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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边境战争中的老山,现在是谁的领土?

老山(越南称之为1509高地),位于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船头以南的中越边境上。老山地势西高东低,北陡南缓,海拔为1000-1400余米。整片地区由主峰等8个高地组成,面积约8平方公里。其中主峰海拔为1422.2米,峰顶面积较大,巍峨矗立,与其山脚下的船头地区比高相差达1260余米。这片地区丛林茂密,山陡谷深,比高为800-1300米,平均坡度为40度左右,接近主峰坡度为60-70度,主峰正北面是60米高的悬崖峭壁,无法攀登。以主峰为中心,向东北、西北、正南延伸出三条大山梁,成鼎足之势,俯瞰两国边境纵深20余公里地区,因此在军事上有很重要的价值。

根据1885年清政府和法国签订的《中法新约》及其附带的界务专条规定,老山是中越边界的骑线山,国界线中分老山各高地,并从主峰顶部中线通过。也就是说,老山不全属中国,也不全属越南,而是一家一半。并且按照国际惯例,骑线山上双方都不驻军。

这是中国地图的画法,注意老山主峰及几个骑线山头的位置

这是越南地图的画法,老山即位于最左侧黑三角的1509高地,也是边界骑线山

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结束后,越军感到吃了亏,想办法要找回面子。除继续向中国境内开枪开炮外,还越境占据边界骑线点,有更大企图,要“消灭对方100公里境内的侵略据点”,来一次反“反击战”。于是,在广西方向侵占法卡山、靠矛山等,在云南方向侵占罗家坪大山、扣林山、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苗皇帝山等,控制了相当一段地方的边境骑线地区。

在老山地区,越军违反国际惯例,越界占领了老山及其东侧八里河东山的一些骑线山头,等于是侵占了老山地区原本属于中国一侧的部分领土。他们利用老山的有利地形,修筑防御工事,建立了多个军事据点群,并不断向中国境内开枪开炮,造成了许多严重流血事件。据统计,从19793月到19844月的4年多时间里,越军向麻栗坡境内开枪开炮690多次,发射各种炮弹28000多发,打死打伤中国边民300多人,炸毁房屋百余幢,致使68个村寨的群众有家难回而被迫内迁,7000多亩橡胶林、2000多亩咖啡园和1000多亩油菜地不能采收经营,2000多亩农田不能耕种,数万亩耕地无法按时耕作。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边民不能耕种,不能安居,不能生产,不能上学,生命安全时时遭到严重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军队不得不再次奋起还击。自1984428日至515日,中国昆明军区部队发起中越边境拔点还击作战,浴血奋战,先后攻占老山、662.6高地、八里河东山地区的68个主要高地,共歼灭越军营长以下1800余人,沉重打击了敌人的侵略气焰。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在这次作战中,中国军队不仅收复了被越南侵占的老山中国一侧领土,还打到了越南境内,占领了老山当面纵深近2公里范围内的部分越南领土。在两国关系没有改善,双方仍处于边境军事冲突的态势下,这样做是有必要的。唯如此才能形成有利的边境防御态势,不使战火再次漫延到中国境内,并可成为日后双方进行谈判的政治筹码。

上面是老山轮战期间的双方阵地图。中国军队推进最远处即图右侧靠近越南清水村的142号高地。在整个老山战区,中国军队控制了约10平方公里的越南领土。

这是越南版的老山战区图,注意,其将老山画进了越南境内

此后越军为重新夺回老山,连续发起大规模反扑。双方持续进行拉锯争夺,不断向前线调兵遣将,直至绵延成为历时5年多的老山轮战(加上者阴山方向作战,统称为两山轮战)。在此期间,广大解放军参战官兵和支前人员表现出热爱祖国,无私奉献,团结一心,浴血奋战的可贵精神,被称之为“老山精神”,成为了新时期鼓舞国人建设奋进的时代精神。

到了80年代末,由于国际环境变化,中越两国关系得到改善,两山战火也渐渐熄灭。1991年中越关系恢复正常化以后,两国开始进行边界谈判。经过816轮的谈判和协商,两国政府签订了边界条约,在所有双方有争议的227平方公里土地中,113平方公里划归越南,114平方公里划归中国。此后直至2008年底,双方共同完成了中越陆界全线勘界立碑的全部工作。在1347公里长的中越陆地边界上,竖立起了近2000块界碑,明确而不留争议地标定了两国国界,彻底解决了这一千年遗留问题。

在老山地区,鉴于山脉分水岭的标志非常明确,因此两国仍基本像前《中法新约》界务专条那样平分了骑线各高地。唯独主峰地区有所不同。由于历史的原因,老山已成为中国的一个时代象征,“老山精神”寄托了一代人的爱国感情,具有很重的政治分量。出于上述考虑,双方在谈判中互相容谅,对老山主峰做出了新的划分。原来的国界线是从主峰顶部中间通过,新条约则把主峰顶部全部划给了中国,新国界线移到了主峰南坡上的一条越方巡逻道处。站在老山主峰的中国领土内,下边就是面向越南的山坡,对面20多公里范围内的越南境内一览无余,中国实际上控制了主峰,让越方无险可守。总算下来,在老山主峰地区比战前多划了7700平方米给中国,面积约比一个标准足球场要大一些。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在两国签订了新的边界条约后,中国军队就全部退出了原先占据的越南境内的领土。这是国家政治的需要,也是两国和平的需要。中国打这一仗,原本就不是为了侵占越南领土,越界打过去也主要是出于军事防御的考虑。中国早就公开宣称过,自卫还击,不要越南一寸领土。当两国恢复和平后,全部退回来也是应有之义。

现在的老山已经成为著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主峰上矗立着原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张爱萍上将题写的“老山精神万岁”汉白玉纪念碑。收复老山时牺牲的昆明军区第14401185连副连长张大权烈士的雕像也屹立在这里,横枪远望,依然守卫着祖国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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