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尚“韵”,唐代尚“法”,宋代尚“意”,在谈到书法风格的时候,我们经常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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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都说魏晋尚“韵”,到底什么是“韵”呢?王羲之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今天,我们就来简单地分析一下,其实没那么复杂。
用“韵”这个词用来形容书法,是比较朦胧的,不那么客观,也不那么具体。到底什么是书法中的“韵”呢?我们可以用王羲之的一句话来解释:“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皆有意。自有言所不尽。得其妙者,事事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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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中的“韵”啊,说的是一种超乎具体点画形态的更高追求,强调的是技法和精神的契合,表达出来的是一种风骨和精神。具体是什么?王羲之也没法说清楚,不是用具体的语言能精确表达的,需要去静心体会,需要个人去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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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的书法那么好,靠的就是这个“韵”吗?他当时写字的时候也会刻意去追求这种效果吗?不完全是这样。甚至可以说,王羲之提笔写字,还是非常注重技法的。
南朝的庾肩吾在评价王羲之等人的时候说:“张芝工夫第一,天然次之,称为草圣;钟繇天然第一,工夫次之,;王羲之工夫不及张,天然过之,天然不及钟,工夫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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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说,王羲之的书法,在用笔精熟方面赶不上张芝,但是呢,在笔趣方面要胜过他。如果和钟繇比的话,他的用笔比较到位,但是在意趣方面却稍逊一筹。
从这句评价我们就能看出,魏晋时期的书家,至少到王羲之这里,除了尚“韵”之外,还是比较注重用笔的精准的,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随手一写。
就连王羲之也曾感慨说:“张精熟过人,临池学书,池水尽墨,若吾耽之若此,未必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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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说:张芝的书法之所以精妙,就是由于用功太深,就是由于点画太精熟。如果我也像他那样用功,如果我再打磨一下我的用意,我未必赶不上他。
你看,书圣王羲之,在谈到书法的时候,仍然在强调用笔的技法,仍然想在精和熟这些细节上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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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咱们也就明白怎么学书法了。不管你学的是哪家哪帖,最关键的是,就是用笔的精和熟,就是那些需要仔细打磨推敲的基本功。有了这个,你的书法才可观。如果连这个都达不到,还去谈什么“意”和“韵”的话,有可能真是白忙活一场。
遗憾的是,今天学书法的很多朋友,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去精心打磨笔画了,也不再去推敲细节点画的质量了,上来就说什么神采,上来就谈什么“不能拘泥于法度”。如此这样,真的如空中楼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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