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岁末,吾正筹画来春远游写生,以享林泉之乐。孰料平地风波,庚子正月,鄂地新冠疫情肆虐,其势汹汹,陡感生命的脆弱与世事之无常。
羡古贤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之余,除了捐书画作品参加义拍外,吾体会到“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无奈。古人曾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说:立德,创制垂法,博施于众;立功,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言得其要,理足可传。对吾辈而言,立功既不可得,三不朽自是镜中花水中月矣!
疫情期间,徘徊于斗室之内,思绪万千,生死得失,宇宙人生,感慨系之。死亡是脱天地牢笼之手归于自然。佛教将死视为生的开始,与国人的人生观仍有扞格处,书圣王羲之曾直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殤为妄作”。中国士人更愿呼吸世俗的幸福气息,更喜爱在春光中,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游目骋怀。
生命有时是无力的,诚所谓俯仰一世,修短随化。因乎此,自有人因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而放浪形骸之外。然捨此,仍可有另一选择:人生要取真源,脱略名利,不逐妄跡,粗茶淡饭,忘却营营。经此一疫,书画家不务虚名,然自有使命在,集思广益以兼有众长,苦心孤诣,其命惟新。虽知晓身后事是寂寞的,然承前贤之遗风,为书画史添一砖一瓦,不亦宜乎?
黄帝内经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惊蛰之后,疫情衰减之势已成。临春风,思浩荡。驀然想起曾皙答孔子之问:“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伍陆人,童子陆柒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临风独立,不觉悠然!
庚子春月惊蛰后一日梁永琳记
己亥岁末,庚子之初,冬去春来,春天,来的太慢太慢,春天责怪瘟神的纠缠。人不出门,友不相见,焦虑无奈,渴望送去瘟神,迎来美好的春天。
起于武汉,遍及大江南北,病毒入侵人体,人传人迅猛异常,惊天动地,疫情保卫战没有硝烟,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雷神山,火神山,多家医院,夜日筑建,白衣天使来了,人民解放军到了,我是共产党员!我是人民解放军!我是白衣战士!冲锋前线,民族精神,大国气派!武汉必胜!中国必胜!感动中国,感动世界!
关注,牵挂和期待,期待疫情保卫战凯歌,期待前线英雄凯旋!翻读喜讯,期待拐点,妖魔一去不复还,阴云驱散,天空蓝了,花儿红了,大雁北飞去,春天来了。
短文以记并抄之二0二0年三月
岁在七十又一耕夫草堂
主人荣海笔
七律·庚子春日感怀
五十年来书有瘾,临池挥笔动心旌。
毫颓千管堪堆塚,砚磨三分愧示卿。
每把古拓当宝贝,时沽新帖对灯檠。
晚来哪计暾曦促,依旧欢然奋力行。
庚子岁仲春上瀚吉日
张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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