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入水墨实验的一点偏好           

文╱钟德

   海纳百川，艺海无涯。

   当全球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索马里海盗、墨西哥湾海洋漏油、印度洋海啸、蓝色国土能源、蓝水海军、钓岛争端、马航搜救事件，等等密切反映着人与海洋的复杂关系时，这促使人们不得不把眼光关注在茫茫大洋上。艺海拾贝，至于画家画什么，那是件随意或随性的事，当他们的笔尖自然喜欢跟海打上交道吧，但又不想画海局限于船、海水、阳光、沙滩等海洋景物上的赞美歌颂，而是更深层面地揭示人与海洋的大环境下的精神特质和生存状态时，换言之，当我们面临着发生在海洋上如此复杂的问题时，我们是否对于水墨与海洋两者结合的过程中凸现出的某种状态应持有批评、质问、反思的态度，逐而可表现为：美好的，激动的，或是沉默的，或是不尽人意的……如此一说，这类问题就自觉与不自觉地展现出来，当应为世人所关注。

尽管史海浩瀚，但是我们还是想了解这个无边的世界：中国是世界上文明发达最早的国家之一，中国航海事业已有数千年历史。从公元15世纪开始，我国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16世纪我国的船舰本身的性能素质及其驾驶技术和经验，亦不容忽视。最令人振奋的时刻，莫过于郑和时代，有人说他是海洋上的勇者，一面伟大的旗帜。但在中国人的航海史这面镜子里也有遗憾与惋惜，更有骄傲与荣耀；有哀叹与失望，更有豪情与辉煌……为什么东方千年的航海传统突然达到辉煌的高峰、又突然结束？为什么当中国在海上拥有绝对的优势之后，却又放弃？是人算，是天时，还是规律呢。从画家喜欢描绘什么，到却不知不觉被掺进历史问题中，妥当否？谈到这里，就有人疑问：我用电脑，非一定要了解电脑的构造、电脑是怎么发明的吗？如此道来，把历史往上一搬并非易事。或说，各司其职，这仅是某家研究所人员的差事。

   回到当下，在当今多语文化环境下，讨论以人为本，追求人与环境的和谐生存状态。关注海洋，海洋环境所衍生出来的文化艺术样式当然是自觉构建的，是在关注社会信息的基础上，为什么会发生此类问题，现在怎么办，如何去表现。这就反映出画家的本事了，当然海洋水墨，不仅指某种地域状态的文化素材信息的采集，也不是倾向某种意识形态所引，甚至说不在过多停留于某种正面上，而是在一种发生语态下，画家所持有的与众不同、和而不同，美由心生的观察办法。

再论水墨，水墨≠盆景式的摆设。有艺术评论呼声：当今水墨画，背负着各式各样的担子，这为水墨革新发展设置了重重障碍。艺术批评家鲁虹先生在谈及“关于当代性的建构问题”上指出：“水墨画如何进入当代，一直是个值得争论的问题。有人认为，新水墨画能够完成语言上的重大转换，这本身就是具有当代性的表示。受其影响，一些新水墨画家的作品虽然越来越精致，却日益走上了风格主义的道路，加上与生活的疏离越来越大，也失去了原初的活力。也有人认为，当代性并不限于风格、语言、形式上的原创，还应包括思想和精神的价值，用作品对历史和现实的社会文化问题、对人的生存状态进行深刻的反思。如果把反传统、语言转型以及内在情感的宣洩当作终极目标，而不把社会改革的大背景纳入水墨画改革的大背景，就会进入一种由现代主义“精英”观念筑起的新封闭圈。”

水墨的革新，之中牵涉到诸多问题，但是当代性并不是讨论水墨发展的终极目标，需要明确的是作品所指的当代性，应有在当代文化语境中进行新的转换可能。当画家有兴趣进入海洋语境的课题论，应有鲜明的个人性、形式性的话语转换为反映当代文化与现实的公共性话语，并体现出现实关怀的价值追求来。这不仅在不同创作形式上张扬了水墨精神，也是对激活于水墨与海洋的创作空间发展提出诸多新的可能性，并在当代文化中反馈应有的、独特的信息，这恰恰正是海洋水墨研究的切入方向。

   艺术，素来以个性为尚，至于介入水墨实验的一点海洋文化偏好，美与不够美，你我都说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