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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作文贵在以“文”出彩

   曹丕《典论·论文》“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作文是衡量一个人语文素养的重要尺度,古今中外凡语文考试,莫不考评作文能力。怎样才能写出一篇文质兼美的考场作文,博得阅卷老师的青睐呢?高分作文都具备哪些特征呢?纵览历年高考高分作文,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端倪:高分作文贵在以“文”出彩。 
   一、以“文学”出彩,让考场作文气质非凡 
  文学味是古今优秀文章的典型属性,也是最见写作者文学功底的重要层面。文学味的基本特征是形象鲜明、生动机巧、意境逼真、富有审美意蕴和生活理趣。不同文体的文学特征也不尽相同,例如记叙类文章人物刻画的生动传神、情节演进的变幻多姿,议论类文章说理素材的丰富多样、论证思路的逻辑严密,抒情类文章景物描写的栩栩如生、情感传递的细腻深刻,等等。
  高考考场作文的“文学味”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材料内容的文学味,譬如选用文学审美的生活情境、化用文学名著的典型场景、借用文学名家的鲜活实例等;二是表现形式的文学性,譬如仿用文学名著的结构体式、运用文学性强的表现手法等。 
   例如2014年高考北京卷高分作文《我自静默赏绳墨》(节选): 
  凤凰择木,非梧桐不栖;夕阳余晖,非西天不息;落英缤纷,非黄泉不止。世易时移,然老规矩不移。不知经历过多少个春秋,又不知体验过多少风吹雨打,老规矩从繁盛到衰败,又若凤凰般涅槃重生。终究,老规矩就如古老的歌谣一样渐入人心,抽不掉,拔不得。于静默中赏遍这老北京古老的“绳墨”,于这纷繁芜杂的尘世间寂静,欢喜。 
  ……北京的这些老规矩,是文化的深深积淀,不得不让人惊叹。
  ……你见或不见它,老规矩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不念它,老规矩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悟或不悟它,老规矩就在那里,太阳照常升起,去它的领地,或者让我们去寻觅。静默,如我;淡然,若它。 
  文章化用诗词入文,读来令人耳目一新。开头用“凤凰择木,非梧桐不栖;夕阳余晖,非西天不息;落英缤纷,非黄泉不止”巧妙导入,弥漫着古典文学的芳香气息,沁人心脾;结尾套用仓央嘉措《见或不见》的诗意句式“你见或不见它,老规矩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不念它,老规矩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亦是彰显文学语言的特有内涵,读来妙趣横生。加之以“绳墨”喻规矩,形象生动,切入人心,给人以审美的愉悦享受。 
  考场作文要想具有“文学味”,绝非临考抱佛脚的一招一式能够奏效,这需要写作者日常拥有丰厚的文学作品的阅读积累。俗话说厚积薄发,想要形成较高的文学素养,写作者需要有意识地积累文学的人物、文学的事例、文学的场景、文学的意蕴等等,只有“胸中有丘壑”,方能“源头活水来”,让考场作文颇具“文学”色彩而气质非凡。 
   二、以“文化”出彩,让考场作文内涵丰富 
  如果说“文学味”可提升考场作文的“高度”,则“文化性”可让考场作文具有一定的“宽度”。考场作文以“文化”出彩,可以折射出写作者关注生活面的“广度”,对社会生活积累的“厚度”,以及思考社会现象的“深度”。
  白居易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文章是时代生活的反映,同时也是时代文化的载体。高明的作者,他会有意无意间在文章中呈现时代的生活与文化内涵,以及自己对生活与文化的独到见解,或是对时尚热潮的理性解读,或者是美学哲学的生活理解,或是对民族风俗的演变叹惜,或是对地域变迁的关怀悲切,从而以“文化”的视角,唤醒并引起读者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 
   例如2014年高考四川卷高分作文《让世界为我们欢呼》(节选): 
  人,只有在自己站起来之后,这个世界才能属于他。……是的,在中国的传统中,“奴性”占据了很大的成分。“奴性”来自于奴仆,但又不限于奴仆。这个词,让人眼前浮现出卑躬屈膝的形象。似乎,在封建的中国,除了帝王之外,就没有一个人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站直了行走,挺直了胸膛做人。哪怕就是在远亲近朋面前,也要拱着手弯腰“揖拜”;在尊长面前更要双膝跪地屈身“叩首”;而在至尊神灵面前,更要五体投地做“稽首”状。就这样,整个民族或低头俯身,或匍匐爬行,一直朝下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脚下那小小的一圈土地,连抬头看天的时候都没有,怎能看到整个世界?……我没有否定我们民族传统文化中尚“礼”的美德,我要强调的是,要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必须剔除其中“奴性”的成分。 
  在这段文字中,作者勇敢地针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奴性”现象,进行形象而深刻的剖析与反省,辩证地提出“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必须剔除其中‘奴性’的成分”,可谓视角深邃,语言犀利,触及了国人文化传统的本质心理,因而具有文化的哲思与生活的深度。 
  同样,考场作文的文化含量必然来自写作者日常的广博积累。只有热爱生活、涉猎广泛、有心积累、善于思考的人,才能及时而准确地捕捉到文化的筋脉,并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于文化现象,从而让文章充盈浓郁的文化气息,给人以撼天动地、理性沉思、情思遥寄、心潮澎湃的精神收获。 
   三、以“文言”出彩,让考场作文底蕴深厚 
  考场作文中富有“文言”色彩的句段,或是引用古诗文名句、或是化用古诗词典故、或是枚举古代典籍、或是嵌入古文句段……散落在文章的月下荷塘,恰如碧天里的星星,闪耀着异样的光芒,吸引着读者的眼球。
  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以“文言”出彩的考场作文,往往折射出写作者古诗文积累的深厚底蕴,那些耳熟能详的古典句段,言简意赅而饱含生活情蕴与人生哲理,最能引起阅卷老师发自内心的青睐。哪怕是恰到好处地引上几句课本文言文语句,都会让阅卷老师心生欢喜,总算是没有白教、没有白学而“学以致用”了。因此,考场作文中的“文言”亮点,往往成为显示写作者才气功底的重要依托。 
   例如2014年高考辽宁卷高分作文《传承与发展》(节选):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是一种幽静的美,日出东方、薄雾散去,山水一片葱绿,只有诗人驾着一叶扁舟,在碧绿的河水中慢慢划行。……“古道西风瘦马”是一种凄婉的美,夕阳西下、漫漫古道、疲惫的旅人加上瘦骨嶙峋的马,画面充满孤寂、伤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生发出淡淡的哀愁和绵绵的思念之情……诗词歌赋中对花的描写:春日有“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夏天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秋天有“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冬日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些充满诗情画意的情调、意境,让人不禁心驰神往,古代文明为人类美好品质的培养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这段文字,无疑引用与化用古诗词是一大亮点,信手拈来的古典名句,充分彰显了作者丰富的文言诗词积累,也恰到好处地突出了文章的主旨,即“古代文明为人类美好品质的培养提供了肥沃的土壤”,读来文句优美意蕴丰富,充满了远古田园的气息,这正是文言诗词的独特魅力。 
  考场作文要做到以“文言”出彩,除依靠多年学习日常积累以外,临考前特意准备一些古诗文名句也会有所奏效,尤其是那些具有普世意义的哲思文句。万一准备的不太适合也不必紧张,可以运用联想的办法,慢慢回忆以前学过的文言课文或古诗词,甚至还可以凭借高考试卷上的古诗文名句默写题帮助回忆,实在记不太准确的情况下,就选择间接引用或诗意化用等办法。当然,平时作文要多有训练,方能于考场临笔心生“以文言出彩”之意识。 
   四、以“文辞”出彩,让考场作文风姿绰约 
  这里说的“以文辞出彩”,实指作文语言之风采。考场作文讲究“文辞”,并非鼓励堆砌华丽词藻,而是在保持个人语言风格之前提下,尽量远离单一的骨架式语言体式,如同亭亭玉立的荷花需要配以舞女裙般的荷叶,方显其精气有神风姿绰约,否则光秃秃的一根荷骨朵未免过于单调而乏味。也就是说,文章语言要切体丰蕴、有血有肉,方能蕴涵深远、意趣多姿,其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做到句式灵活、修辞多样,既要兼有整句散句长句短句单句复句,也要兼用陈述句反问句肯定句否定句常式句变式句,既要会用比喻拟人借代夸张反复对比衬托排比,又要会用对偶顶针呼告回环仿词拈连引用反语,以及描写手段、情景角度、论证方法、表现技巧、表达方式等等,包括上文所谓文学味、文言味其实也是令“文辞”出彩的重要手段。 
  例如2014年高考湖南卷高分作文《心在哪里,风景就在哪里》(节选): 
  ……有人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其实不然,不管你是熟悉还是陌生,风景,就在那里,不离不弃,不动不摇。之所以看不到风景,是因为我们的心远离了这片风景。只要心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人生处处都是风景。在这个意义上说,风景既在山顶,也在路上,更在心中,心中的风景,千般妩媚,万千婀娜,旖旎怡人,沁人心扉。 
  人生处处有风景,人生处处是风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经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视觉与感悟。心存美好,用积极的心态去生活,原来生活中处处充满着幸福,时时存在着快乐,在热爱生活的人眼里,生活无处不是美好,无处不是诗意人生。…… 
  这段文字最大的特点,就是语言表达意蕴丰富,作者通过充满逻辑思辨的优美语言,处处传递着生活的智趣与哲理,如“只要心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人生处处都是风景”“风景既在山顶,也在路上,更在心中”“人生处处有风景,人生处处是风景”等,都给人以无限启迪,再加上整句与散句的结合,使之富有节奏和韵律,真正是“旖旎怡人,沁人心扉”。 
  当然,考场作文以“文辞”出彩,绝不是刻意罗列各种语言技巧,而是依据文章主旨和所选材料量体裁衣、信手自然地让语言表达以生动灵活的呈现方式,于自然而然间散发出审美意蕴与生活情趣,是努力达到“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神妙境界。 
  总之,正如刘勰《文心雕龙·知音》中所说“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考场作文立足于作“文”的角度,有意识地突出“文学”“文化”“文言”“文辞”等特点,自可提升从形式到内容的综合品位,以其气质非凡、内涵丰富、底蕴深厚、风姿绰约而跻身高分作文甚至满分作文的行列。 
  最后,还要特别补充强调的一点是,以上所说“以文出彩”并非考场高分作文的唯一优势,“文”只是着眼于选材、语言、写法等层面呈现文章亮点的一种方式。真正的好文章还应该体现立意高远、结构精巧、材料典型、语言灵动、表达巧妙、情感真挚、思想深邃等优点。好文章通常是综合优势的集中呈现,因而日常作文训练仍不可有所偏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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