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亲可敬的大哥
鼎城区善卷中学 杨建明
我的大哥,叫了四十多年。他大我十二岁,与我是同一个属相,都属兔。可能是“同相(属相)相吸”的原因吧,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他都是我可亲可敬的大哥。
我初到大哥家去时,还只七八岁,大哥十分呵护我:和我睡觉时,总让我睡觉的那边被子多了又多,生怕我打被子凉了;我脚头的被子是摸了又摸,压了又压,生怕留下“猫儿洞”冻到我,这还不行,他还伸去一只手把我的脚夹到他的腋窝里。这一动作,从我几岁,到读初中,高中,以至到现在我们相聚有机会同床,他依然习惯地为我这样服务。
大哥年轻时有一手缝纫衣服的巧绝技,绝在他缝制的衣服不仅合身更能符合潮流,即便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不讲穿戴的时候,流行喇叭裤,他立马能做出乡亲们满意的喇叭裤,流行小裤褪,他缝制的小裤褪让十里八村的青年男女争先恐后、羡慕不已。更绝在他缝纫的效率高,别人一天只能做八件衣,他一天能做十件,这在当时一个家庭一年都很难请一个缝纫工的年代,凭这一点,他让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争着请到家里上门,排着队请上门。
大哥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如果说有,那就是他特别爱吃狗肉。记得我几岁、十来岁的时候,要过年了,家里总要想方设法打条狗,还要精心薰制成腊狗肉。为了年底有狗肉吃,几乎每年都要喂养一条,如果遇到那年确实没有喂养好,想法也要买或者换点狗肉,买一条有困难,就买一边(半条)。有一年父亲在屋前的柳树上剥狗皮的时候,我曾经幼稚的问父亲:妈妈念的几天了,要买点黄豆打豆腐你不买,为什么比黄豆贵些的狗肉你为什么舍得呢。父亲告诉我,大哥到我们家是贵客,过年没什么好菜,狗肉才是大哥最爱吃的。当然,大哥年轻是也打骨牌,戳胡子,都是为了娱乐,年龄大了,大哥也学会了打跑胡子、麻将,并且也与时俱进的偶尔小“赌”。大哥小赌也不为钱,总是在打牌时开玩笑、讲白话打发时光,有几次大哥对牌友戏说“你还欠我的吧”、“我欠你的上局开了”,大哥是无话打话、找乐趣,没被牌友理解,不欢而散。
大哥个子大,力气大,重点的家务活,他一个人全包了,从不让大姐动手。不仅如此,大哥干起活来进度快得吓人,比一般人的进度要快上二倍三倍。就因为他劳力好,又爱讲公道,邻里乡亲有不平事只要他出现,往往容易解决,因为说理吧说大哥不过,要动手吧更是望尘莫及。
大哥会过日子。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大哥为了维持生计,也为了满足乡亲们的要求,在白天忙完了农活后,晚上点着煤油灯缝制一两件衣服。有时为了躲避“割尾巴”的检查人,只好把煤油灯放到木桶里、轻踩慢缝。这样乡亲们可以便宜的穿上新衣,大哥也因此赚点外快贴补家用,大哥的家也因此比较幸福;大哥年龄大了,更会过日子了。大哥的儿女都成材,在大城市有工作,有房子,不愁吃不愁穿,大哥会想,极力主张要到大城市与儿女一起生活,钓鱼、溜狗、打牌。偶尔要回到老家,大哥为了让儿女回来能有一个好的环境,他啊,将自己的二层小洋楼里安了自来水、热水器、空调,这些当时农村里是稀罕,连城里人都不全有;尤其是大哥家的电视、音响经常开放,,CD、VCD的碟片一大摞,好多都是儿女送给他的正版原装碟,大哥一高兴就“卡拉OK”一番,即乐了自己,也让在田间劳作的乡亲边劳动边享受音乐;大哥家里有大厅,是运动场所(客人相聚时便是餐厅),有他亲自设计、亲自找料、亲自拼装的乒乓球桌。
最让我佩服的是大哥作为一个男子汉,能准确记得我们几十近百大小亲戚的生日、属相。大哥记生日记的是农历,他总是在某人生日的人的前几天就念叨起,当天,一定给过生日的人打个电话: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岁了,你是属#的等,让过生日的惊叹。大哥和大姐两头的父亲母亲、叔叔伯伯,姨姨姑姑,姐妹兄弟、孙儿孙女、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近百人,他全都记在心间,准确无误,就是考他快速说出某人的生日,他每次都是一百分。
大哥,其实是我的大姐夫。大哥,就是一个农民,一个民间艺人,是一个会生活、会快乐、幸福的男子汉,是可亲可敬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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