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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261-卷270

龙的传人

太平御览卷261-卷270

(2012-09-03 10:04:29)

太平御览卷261-卷270

【宋】李  昉  等奉敕撰

 

   卷二百六十一 ◎职官部五十九

 

  ○良太守中

  《魏略》曰:颜斐字文林。为京兆太守。到官,乃令属县整阡陌,树桑果。又是时人多无车牛。斐课人以闲月取车材,使转相教作车。又课民无牛者命畜猪,贵时卖以买牛。始人以为烦。一二年间,家家有丁车、大牛。迁为平平太守,吏人啼哭遮道,车马不得前,十馀日乃出界。

  《魏志》曰:贾逵为弘农太守。太祖召见计事,大悦之,谓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皆如贾逵,则吾何忧?"

  又曰:杜畿为河东郡守。崇宽惠,与民无为。民尝辞讼,有相告者,亲为陈大义,遣令归谛思之,若意有所不尽,更来诣府。乡邑父老自相责怒曰:"有君如此,奈何不从其教?"自是少辞讼。诏曰:"昔萧何定关中,寇恂平河内,卿有奇功,间将授卿以纳言之职;顾念河东,吾股肱郡,充实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烦卿卧而镇之。"畿在河东十六年,常为天下最。

  又曰:胡质字文德,为常山太守,迁任东莞。士卢显为人所杀,质曰:"此士无仇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见其比居年少,书吏李若见问而色动,遂穷诘情状。若即自首,罪人斯得。每军功赏赐,皆散之於众,无入家者。在郡九年,吏民便安,将士用命。

  又曰:仓慈,字孝仁,淮南人。太和中,迁敦煌太守。郡在西陲,以丧乱隔绝,旷无太守二十岁,大姓雄豪,遂以为俗。前太守尹奉等修政而已,无所匡革。慈到,大抑挫权右,抚恤贫羸,甚得其理。旧大族田地有馀,而小民无立锥之土;慈皆随口割赋,稍稍使毕其本直。先是,属城讼狱众猥,县不能决,多积治下;慈躬往省阅,斟酌轻重,自非殊死,便杖而遣之,一岁决刑曾不满十人。

  又曰:令狐邵,字孔叔,为弘农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举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狱讼,与下无忌也。

  又曰:田豫,字国让,迁南阳太守。先时,郡人侯音反,众数千人在山中为群盗,大为郡患。前太守收其党与五百馀人,表奏皆当死。豫悉见诸系囚,慰谕,开其自新之路,一时破械遣之。诸囚皆叩头,愿自效,即相告语,群贼一朝解散,郡内清静。具以状闻,太祖善之。

  又曰: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太守陈国吴璀、清河太守乐安任燠、京兆太守济北颜斐、弘农太守太原令狐邵、济南相鲁国孔义,或哀矜折狱,或推诚惠爱,或治身清白,或摘奸发伏,咸为良二千石。

  又曰:凉茂,字伯方。时泰山多盗贼,以茂为泰山太守。旬月之间,襁负而至者千馀家。

  又曰:郑浑字文公,迁沛郡太守。郡界下湿,常患水涝,百姓饥乏。浑於萧、湘二县界,兴陂开稻田。郡人皆以为不便,浑曰:"地势洿下,宜溉灌,终成稻田经久之利,此丰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兴立功夫,一冬间皆成。比年大收,顷亩岁增,租入倍常,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郑陂。

  《魏略》曰:孟康,正始中出为弘农太守。康到官,清平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狱讼,缘民所欲而利之。郡领吏二百馀人,涉春遣休,常四分遣一。事无宿诺,时出案行,不欲烦损吏民。常豫敕卒行各持镰,所在自刈马草,不止亭传,露宿树下。

  《蜀志》:何祗,字君肃。汶山夷不安,以祗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迁广汉,后夷反叛,辞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时难复屈祗,拔族人为之,汶山复得安。

  《吴志》曰:顾邵,字孝则。年二十七,起家为豫章太守。下车祀先贤徐孺子之墓,优待其后;禁淫祀非礼之祭。看相小吏资质佳者,辄令就学,择其先进,擢直右职,举善以教,风化大行。

  又曰:孙权授诸葛恪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拜毕,令恪备威仪,作鼓吹,导引归家。恪到府,乃移书四部属城长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於是山民渐出降。

  王隐《晋书》曰:广平太守缺,宣帝谓郑袤曰:"贤叔大匠垂称於阳平、魏郡,并蒙惠化。且卢子家、王子雍继踵此郡,吾欲令郡世不乏贤,故复相屈。"袤在郡先以德化,善作条教,百姓爱之。

  又曰:郑默为东郡太守。值岁荒民饥,默辄开仓赈给,自表待罪。朝廷嘉默忧国恤人。诏书褒叹,比之汲黯。

  又曰:应詹为南平太守。天下分崩,征镇州郡,已失城邑,詹独保境。外攘狂狡,内除涂炭,甚便百姓之情。郡人歌曰:"乱离既普,殆为灰朽。侥幸之运,赖兹应后。润同江海,恩犹父母。"

  《晋书》曰:范粲迁武威太守。到郡,选良吏,立学校,劝农桑。是时戎夷颇侵疆埸,粲明设防备,敌不敢侵,西域流通,无烽燧之警。

  又曰:刘颂为河内守。郡界多公王水碓,遏塞流水,转为侵害,颂表罢之,百姓获其利。

  又曰:吴隐之为晋陵太守。在郡清俭,妻自负薪。

  又曰:邓攸字伯道,为淮南太守梦行水边,见一女子,猛兽自后断其盘囊。占者以为水边有女,汝字也;断盘囊者,新兽头代故兽头也,不作汝阴,当汝南也。果迁汝阴太守。

  又曰:邓攸,元帝以攸为太子中庶子。时吴郡阙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惟饮吴水而已。时郡中大饥,攸赈贷未报,乃辄开仓救之。台遣散骑常侍桓彝慰劳饥人,观听善不,乃劾攸以擅出穀。俄而有诏原之。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为中兴良守。

  又曰:邓攸为吴郡太守。称疾去职,郡常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止停,中夜发去。吴人歌之曰:"纟凡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百姓诣台乞留一岁,不听。

  又曰:陆纳为吴兴太守。至郡,不受俸禄。顷之,征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所复须也。"临发,止有被袱而已,其馀并封以还官。

  《晋中兴书》曰:王蕴,字叔仁,为吴兴太守。时郡荒民饥,蕴辄开仓赈恤。主簿执谏云宜先列上,蕴曰:"行仁义而败者鲜矣。"於是以米赈贷,赖蕴活者十室而八,然后具自表闻。朝廷以违科免,饥民多诵之,诏特左迁晋陵太守。

  又曰:诸葛恢,字道明。中宗选为会稽太守。临行,上为置酒,谓之曰:"今之会稽,昔关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恢陈谢,曰:"今天下丧乱之馀,风俗陵迟,宜尊五美,屏四恶,进忠实之士,退浮华之党。"中宗深纳焉。

  《南史》曰:宋江秉之为临海太守,以简约见称,卒於官。所得禄秩悉散之亲故,妻子常饥寒。人有劝其营田,秉之正色答曰:"食禄之家,岂可与人竞利?"在郡作书案一枚,去官留以付库。

  《齐书》曰:刘怀慰拜齐郡太守。上谓怀慰曰:"齐邦是王业所基,吾方以为显任。经理之事,一以委卿。"又手敕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今赐卿玉环刀一口。"怀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垦废田二百顷,决沈湖灌溉。不受礼谒,民有饷其新米一斛者,怀慰出所食麦饭示之,曰:"旦食有馀,幸不烦此。"因著《廉吏论》以达其意。

  又曰:虞愿为晋州太守。海边有越王石,常随云雾。相传云:"清廉太守乃得见。"愿往观视,清彻无隐蔽。后琅琊王秀之为郡,与朝士书曰:"此郡承虞公之后,善政犹在,遗风易遵,差得无事。"

  又曰:王秀之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邦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防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又曰:裴昭明历郡皆有善政,常谓人曰:"人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

  又曰:萧介,字茂镜。少颖悟,有器识。梁大明中,武陵王纪为扬州刺史,以介为府长史,在职以清白称。武帝谓何敬容曰:"萧介甚贫,可以处一郡。"复曰:"始兴郡频无良守,可以介为之。"由是出焉。

  《齐春秋》曰:崔元祖父景真为平昌太守,有惠政,常悬一蒲鞭而未尝用。

  《梁书》曰:褚翔为义兴太守。翔在政洁已,省繁苛,去游费,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树,积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叶,百姓咸以为善政所感。及秩满,吏民诣阙请之,敕许焉。

  又曰:何敬容为吴郡太守。为政勤恤,民隐辩讼如神,视事四年,治为天下第一。吏民诣阙请树碑,诏许之。

  又曰:刘之亨,字嘉会,之遴弟也。代之遴为南郡太守,在郡有异绩。数年卒於官,时年五十。荆土至今怀之,不忍斥其名,号为"大南郡"、"小南郡"。

  又曰:何胤,字子季。为建安太守,民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及期而至。

  又曰:傅昭迁临海太守。郡有密岩,前后太守皆自封固,专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与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县令常饷粟,置绢於簿下,昭笑而还之。

  又曰:徐摛,东海郯人。高祖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说,末论释教。摛商较纵横,答应如响,高祖宠遇日隆。领军朱异不悦,谓所亲曰:"徐叟出入两宫,渐来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间白高祖曰:"摛年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以自颐养。"高祖谓摛欲之,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并经为之,卿为我卧治此郡。"遂出为新安守,周月之中,风俗便改。

  又曰:张缅出为淮南太守,时年十八。武帝疑其年少,未闲吏事,遣主书封取郡曹文案,见断决允惬,甚称赏之。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索棱,字孟则,敦煌人。好学博闻,姚苌甚重之,委以机密,文章诏檄皆棱之文也。后为平原太守,以德化民,民畏而爱之,歌曰:"懿矣明守,庶绩允厘;剖符作宰,实获我思。"

  又曰:前凉晋昌太守阴繇卒,郡人思其政化,縗绖送丧至武威者千馀人。

  《后魏书》曰:羊敦,字元礼,太山巨平人。为广平太守,甚有能名,奸吏跼蹐,秋毫无犯。属岁饥馑,家馈未至,使人寻陂泽,拔藕而食之。遇有疾苦,解衣质米。朝廷以其清白,赐穀千斛,绢百匹。

  又曰:张长年为汝南太守。郡人刘崇之兄弟分析,家贫惟有一牛,争之不决,讼於郡庭。长年曰:"汝曹当以一牛,故致此竞,有二牛各应得一,岂有讼理。"即以家牛一头赐之。于是郡境之中各相诫约,咸敦敬让。

  又曰:柳崇出为河北太守。崇初届郡,郡民张明失马,疑十馀人。崇见之,不问贼事,人别借以温颜,更问其亲老存不,农桑多少,而微察其辞色。即获真贼吕穆等二人,馀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内帖然。

  又曰:吕显拜巨鹿太守。清身奉公,备存赡恤,妻子不免饥寒。民颂之曰:"时惟府君,克清克明。缉我荒土,民胥乐生。愿寿无疆,以享长龄。"

  又曰:韦崇,字洪基。除南颍川太守,不好发摘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

  又曰:辛穆,字叔宗。转汝阳太守,值水涝民饥,上表请轻租赋。帝从之,遂敕汝阳一郡,听以小绢为调。

  又曰:房景伯除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虚曾失礼於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景伯督切属县追捕擒之,即署其子为西曹掾,命谕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论者称之。

 

   卷二百六十二 ◎职官部六十

 

  ○良太守下

  《北史》曰:西魏裴侠,除河北郡守。侠躬履俭素,爱人如子,所食惟菽麦盐菜而已,吏人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渔、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为也。"乃悉罢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侠亦不私,并收庸直为市官马,岁时既积,马遂成群。去职之日,一无所取,人歌之曰:"肥鲜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贞惠,为世规矩。"

  《北史》曰:宋世良为清河太守,才识闲明,尤善政术,在郡未几,声问甚高。阳平郡移治劫盗三十馀人,世良讯其情状,惟送十二人,馀皆放之。阳平太守魏明朗大怒,云:"辄放吾贼?"及推问,送者皆实,放皆非,明朗大服。郡东南有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群盗多萃於此。人为之语曰:"宁度东吴会稽,不历成公曲堤。"良施八条,制盗奔他境,人又谣曰:"曲堤虽险贼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迹。"是冬醴泉出於界内。及代至,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刚者,泣而前谢曰:"老人年九十,记三十五政,府君非惟善政,清亦彻底;今失贤者,人何以济!"莫不攀援涕泣。

  《北齐书》曰:赫连子悦除林虑太守。文襄往晋阳,由郡境问不便,悦云:"临水、武安去郡遥远,山岭重叠,车步艰难,若东属魏郡,则地平路近。"文襄笑曰:"卿徒知便人,不觉损幹。"悦答曰:"所言者,人所疾苦,不敢以私润负公心。"文襄善之,乃敕依事施行,自是人属近便行路称之。

  《北齐书》曰:崔伯谦,字士逊,博陵安平人也。除济北太守,恩信大行,又改鞭用熟皮为之,示耻而已。

  《北齐书》曰:苏琼,字珍之,长乐武强人也,除南清河太守。性清慎,不发私书。

  《陈书》曰:孔奂,字休文,除晋陵太守。晋陵自宋齐以来为大郡,虽经寇扰,犹为全实,前后二千石多行侵暴。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惟以单船临郡。所得秩俸,随即分赡孤寡,郡中号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绮,见奂居处俭素,乃饷以衣毡一具。奂曰:"太守身居美禄,何为不能办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独享温饱。劳卿厚意,幸勿为烦。"

  《隋书》曰:于义迁安武太守,专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张善安、王叔儿争财相讼,义曰:"太守德薄不胜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家财,倍与二人,谕而遣去。善安等各怀耻愧,移语他州。於是风教大洽。其以德化人,皆此类也。

  又曰:于仲文迁安固太守。有任、杜两家各失牛,后得一牛,两家俱认,州郡久不能决。益州长史韩伯俊曰:"于安固少善听察,可令决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驱牛群至,乃放所认者,遂向任氏群中。又阴使人微伤其牛,任氏嗟惋,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诃诘杜氏,杜氏服罪而去。

  又曰:柳俭,炀帝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赐物一百段而遣之。俭清节愈厉。大业五年入朝,郡国毕集,帝谓纳言苏威、吏部尚书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为谁?"威等以俭对。又问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绚、颍川郡丞敬肃等二人对。帝赐俭帛二百匹。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异焉。

  又曰:车驾西巡还,谓武威太守樊子盖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盖谢曰:"臣安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纳贿耳。"由此赐之口味百馀斛。

  《唐书》曰:颜真卿为平原太守。安禄山逆节颇著,真卿以霖雨为托,修城浚濠,阴科丁壮,储廪实;乃阳会多士,泛舟於池,饮酒赋诗。或谗於禄山,亦密侦之,以为书生不足虞也。无几,禄山果反,河朔尽陷,独平原城守具备,乃使司兵参军李平驰奏之。玄宗初闻禄山之变,叹曰:"河北二十四郡,岂无一忠臣乎!"得平原,大喜,顾左右曰:"朕不识颜真卿形状,何如所为得如此!"

  《五代史·晋史》曰:郭延鲁清泰中迁复州守。延鲁临任,忽惊叹曰:"先人曾为沁牧,九年不移,我得不遵其家法而使政有纰缪者乎!"由是正俸之外,未尝敛贷,庶事致理,一郡赖焉。及秩满,百姓上章举留,将离境,攀卧遮围者不能去,朝廷闻而嘉之。

  《华阳国志》曰:张翕,字子阳,巴郡人。为阴平郡守,布衣蔬食,俭以化民。自乘二马之官,久之,一马死一马病。翕曰:"吾将步行矣。"夷、汉甚安其惠爱,在官十九年卒,百姓号慕,送葬者以千数。天子嗟叹,赐钱十万为立祠堂。后太守数烦扰,夷人叛乱。翕子端方察孝廉,天子起家拜越巂太守,迎者如云。

  又《华阳国志》曰:孝顺帝永建中,太山吴资为巴郡太守,民歌之曰:"习习晨风动,澍雨润乎苗。郡后恤时务,我民以优饶。"及资迁去,民人思资,又歌曰:"望远忽不见,惆怅当徘徊。恩泽实难忘,悠悠心永怀。"

  《益部耆旧传》曰:张霸,字伯饶。为会稽太守。举贤士劝教讲授,一郡慕化,但闻诵声;又野无遗寇,民语曰:"城上乌呜哺父母,府中诸吏皆孝子。"

  锺岏《良吏传》曰:王堂,字敬伯,广汉郪人也。为汝南太守。属城多闇弱,堂简选四部督邮,奏免四十馀人。以陈蕃为功曹,应嗣为主簿,教曰:"简核众职,委功曹拾遗补缺,仰恃明俊,古人有言:劳於求贤,逸於得士。太守不敢妄有符教。"

  《崔氏家传》曰:崔实除五原太守。郡处边陲,不知耕桑之业,民多饥寒之患。於是乃劝人农种,教其织纴,以赈贫穷,民用获济,号曰"神惠"焉。

  《桓阶别传》曰:上已平荆州,引为主簿,每有深谋疑事,尝与君筹之,或日昃忘食,或夜坐彻旦。擢为赵郡太守,会郡僚送之,上曰:"北边未清,以卿威能震敌,德怀远人,故用相烦,是亦寇恂河内之举。"阶在郡,时俸尽,食酱酻,上闻之,数戏之曰:"卿家酱颇得成不耶?"诏曰:"昔子文清俭,朝不谋夕而有脯粮之秩;宣子守约,箪食鱼飧而有加梁之赐。岂况光光大魏,富有四海。栋宇大臣而有蔬食,非吾所以礼贤之意也,其赐射鹿师二人,并给媒。"(齐入谓曲孽为媒。)

  《江祚别传》曰:祚为安南太守,民思其德,生子多以"江"名子。

  《孟宗别传》曰:宗为豫章太守,人思其惠,路有行歌,故时人之生子以"孟"为名。

  《召氏家传》曰:邵训,字伯春,为陈留太守。以君性多弘恕,追诏勉厉之曰:"陈留太守,讲授省中,六年于兹,经术明笃,有匡生解颐之风,赐钱三十万及刀剑衣服、居家之具。"

  《宣城记》曰:泾县洪短,吴时为庐江太守。以清称。征还。船轻,皆载土。时岁暮,逐除者就乞,所获甚少,洪乃语之,逐除人见土而去。

  《秦子》曰:孔文举为北海相,有遭父丧,哭泣墓侧、色无憔悴,文举杀之。有母病差,思食新麦,家无,乃盗邻人熟麦而进之,文举闻,特赏之。盗而不罪者,以为勤养於母也;哭而见杀者,以为哀而不实也。

  《世说》曰:周顗罢临川郡,还都未及上,泊青溪渚,王丞相往看之。时是夏月,暴雨卒至,舫既狭小而又漏,殆无复可坐处。王曰:"胡威之清,何以遇此?"即启用焉。

  吴兴太守《论衡》曰:淮阳铸为伪钱,吏不能禁。汲黯为太守,不坏一垆,不刑一人,高枕安卧,淮阳政清。

  《风俗通》曰:秦昭王使李冰为蜀郡太守。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江神岁取童女二人以为妇。冰自以其女与神为婚,径至神祠,劝神酒,杯但澹淡。冰厉声责之,因忽不见。良久,有两苍牛斗於岸旁。有间,冰还,流汗,谓官属曰:"吾斗大,极不胜,当相助,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绶也。"主簿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蜀人慕其气决抗壮健者,因名子曰冰儿。

  ○酷太守

  《汉书》曰:王温舒为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往吏十馀人为爪牙,使督盗贼。道不拾遗,迁河内太守。素居广平时,皆知河内豪奸之家。以九月至郡,令具私马五十匹,驿自河内至长安,部吏如广平时方略,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馀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赃。奏行不过二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馀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追求,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又曰:严延年,字次卿,东海人。为涿郡太守。大姓西高氏、东高氏,自郡吏已下皆畏避之,莫敢与语,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宾客放为盗贼,发,辄入高氏,吏不敢追。延年至,遣掾蠡吾赵绣案高氏得其死罪。绣见延年,为两劾,欲先白其轻者,观延年意。延年已先知之。赵掾至,白其轻者,延年索怀中,得重劾,即收送狱。夜入晨杀,吏分拷两高,穷竟其奸,诛杀各数人。郡中震恐,道不拾遗。三岁,迁河内太守。

  《东观汉记》曰:樊晔为天水郡。其政严猛,好申、韩之术,不假下以权,道路不敢相盗,商人行旅以钱物於大道旁,曰:"以付樊父。"后还,其物如故,道不拾遗。凉州为之语曰:"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城寺。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

  《晋阳秋》曰:庐陵太守羊舟,疑郡人简良等为贼,杀一百九十人,徙谪百有馀人。有司奏舟罪死,以景献皇后有属八议,帝曰:"此古人所无,何八议之有乎?未忍肆之市朝,其赐命狱所。"琅琊王太妃山氏,舟之甥也,诣阙请命。丞相以太妃为言,於是减死罪。既出,有疾,见简良为祟,旬日而卒。

  《三国典略》曰:齐广陵太守敬长瑜多受财贿,刺史陆骏将启劾之。长瑜以货求於散骑常侍和士开,以画屏风诈为长瑜之献,齐王大悦。骏启寻至,遂不问焉。

  《梁书》曰:南淮侯萧推,字智进,梁王弟安城康王秀之子。姿貌丰悦,举动可观,历淮南、宣城、晋安、吴郡四太守,所临之郡必赤地大旱,吴人号为"旱母"。

  又曰:臧厥为晋安太守。郡居山海,常结聚逋逃,前二千石虽募讨捕,而寇盗不止。厥下车,宣风化,凡诸凶党,皆襁负而出,居民复业,商旅流通。然为政严酷少恩,吏民小事必加杖罚,百姓谓之"臧兽"。

  《唐书》曰:李邕,天宝初为汲郡、北海二太守。邕性豪侈,不护细行,所在纵求财货,驰猎自恣。五载,奸赃事发。又尝与左骁卫兵曹柳勣马一匹,及勣下狱,吉温令勣引邕谈及休咎,厚相赂遗,词状连引,敕刑部员外祁顺之、监察御史罗希奭驰往就郡决杀之,时年七十馀。

 

   卷二百六十三 ◎职官部六十一

 

  ○别驾

  应劭《汉官仪》曰:元帝时,丞相于定国条州大小为设吏员,治中别驾、诸部从事秩皆百石。

  《汉书》曰:黄霸为扬州刺史。三岁,宣帝诏赐车盖特高一尺别驾主簿车,缇屏星於轼前,以彰有德。

  《东观汉记》曰:郭伋在并州行部,童儿骑竹马迎拜,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语别驾,计日告之。

  《后汉书》曰:袁绍领冀州,以审配为别驾,委以腹心,并总幕府。绍又以田丰为别驾,丰劝迎天子,绍不纳,及败,曰:"吾惭田别驾。"

  谢承《后汉书》曰:周景为豫州,辟陈蕃为别驾,不就。景题别驾舆曰:"陈仲举座也。"不复更辟。蕃惶惧,起视职。

  又曰:陈茂,豫州刺史周敞辟为别驾从事。与俱行部,到颍川阳翟传。传中有置美酒一押,敞去,敕御驺载酒以行。茂见,於外取押击柱破之,敞问茂:"刺史年老酒益气,别驾破押,名亦何益?"茂答曰:"所过皆有,以明使君传车騑骖载酒非宜也。"

  《魏志》曰:崔琰,字季珪。太祖破袁氏,领冀州牧,辟琰为别驾,语琰曰:"比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也。"琰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亲寻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闻王师仁声先路,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计校甲兵,惟此为先,斯岂彼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谢之。于时宾客皆复失色。

  又曰:李膺自蜀使至都,武帝悦之,谓曰:"今李膺何如昔?"对曰:"今胜昔。"问其故,对曰:"昔事桓灵之主,今逢尧舜之君。"帝嘉其对,以如意击席者久之,乃以为益州别驾。

  又曰:王基,字伯舆,东莱人。时青土初定,刺史王凌表请基为别驾。凌流称青土,盖亦由基协和之辅也。

  《吴书》曰: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权嘉逊功德,欲殊显之,虽为上将军、列侯,犹欲令历本州举命,乃使扬州牧吕范就辟别驾从事。

  《晋书》曰:王祥,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祥乃应召,虔委以州事。于时寇盗充斥,祥率励兵士,频讨破之。州界清靖,政化大行。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邓粲《晋记》曰:王澄为荆州,宗厥以酒色礼澄。澄叱左右捽之。别驾郭舒厉色曰:"使君醉。"澄曰:"狂邪!狂我醉。"因炙舒眉。

  《晋中兴书》曰:初,魏徐州刺史任城吕虔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三公可服此刀。虔语别驾王祥曰:"苟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始辞之,虔强与乃受。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览曰:"吾儿凡,汝后必兴,足称此刀,故以相与。"

  又曰:长沙邓粲,高洁著名,桓冲召粲为别驾。粲起就职,时南郡刘尚公亦治操不仕,粲既就职,尚公语粲曰:"卿道广学深,众所推怀,忽然改节,诚失所望。"粲笑答曰:"足下可谓有志於隐,而未知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初在我,不在於物。"尚公无以难之。虽然,粲名誉解半矣。

  又曰:邓骞,字长真,长沙人也。谯王承为魏乂所败,乂求骞甚急,乡人为惧,骞笑曰:"欲用我耳。"乃往诣,乂喜谓曰:"君可谓古之解扬也。"以为别驾。

  《续晋安帝纪》曰:益州刺史李邈,微时居汉川,与别驾姜显饯送刺史。显忽邈,邈曰:"大丈夫何至守偏地。"为姜显所陵,即不复还家,仍附船下。自是十五年,而镇梁、汉,显犹栖迟,即檄为别驾。

  《后周书》曰:柳庆为雍州别驾。有贾人持金二十斤,诣京师交易,寄人停止。每欲出行,常自执管钥。无何,缄闭不异而失之。谓是主人所窃,郡县讯问,主人遂自诬服。庆闻而叹之,乃问贾人曰:"卿钥恒置何处?"对曰:"恒自带之。"庆曰:"颇与人同宿乎?"曰:"无。""与人同饮乎?"曰:"日者曾与一沙门再度酣宴,醉而昼寝。"庆曰:"主人特以痛自诬,非盗也。彼沙门乃真盗耳。"即遣吏逮捕沙门,乃怀金逃匿。后捕得,尽获所失之金。

  《隋书》:赵轨为齐州别驾,征入朝。父老相送者各挥涕曰:"别驾在官,水火不与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壶酒相送。公清若水,请酌一杯水奉饯。"轨受而饮之。

  《唐书》曰:德宗命王虔休幕客昭义军节度掌书记卢顼为洺州别驾知州事,赐绯鱼袋赏有功也。时元谊据洺州,顼白於虔休请入城说下之,顼见诣为陈利害,诣请随顼归朝,故顼不次授官。

  《三辅决录》曰:苏章为冀州刺史,召安平崔瑗为别驾。

  《豫章烈士传》曰:孔恂,字巨卿,新淦人。为别驾。车前后旧有屏星,如刺史车曲翳仪式。时刺史行部发去日晏,怒命去之。恂曰:"明使君发自晏而饮,撤去屏星,毁国旧仪,此不可行。别驾可去,屏星不可省。"即投传而去。

  《曹操别传》曰:武皇帝为兖州,以毕谌为别驾。兖州乱,张孟卓劫谌母弟,帝见谌,曰:"孤绥抚失和,闻卿母弟为张邈所执,人情不相远,卿可去。孤自遣不为相弃。"谌弟泣曰:"当以死自效。"帝亦垂涕答之。谌明日便走,后破下邳,得谌,还以为掾。

  《王允别传》曰:允仕郡,民有路拂者少无行,而太守王珠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珠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允由是知名,路拂以之废弃。

  《管辂别传》曰:赵孔耀言辂於冀州刺史裴徽,即檄召辂。一相见,清论终日,不觉疲倦。天时大热,移床在庭前树下,乃至鸡鸣向晨然后出。自尔四见,引辂为别驾。

  《江氏家传》曰:统字应元。太傅东海王领州牧,请君为别驾,与君书曰:"昔子师作豫州,未下车辟荀慈明,下车辟孔文举。贵州人士有堪此求者不知,君举高平郗道微为贤良,陈留阮宣子为直言,济北程弘叔为方正,皆於时选为允。"

  《顾和别传》曰:顾球,时为扬州别驾,顾荣谓球曰:"卿速步公孝,如是超卿矣。"(和,字公孝。)

  《庾亮集·答郭逊书》曰:别驾旧与刺史别乘,同流宣化於万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

  应享《与州将笺》曰:诲命欲求佳别驾,自顷诸府大开,搜延路广,海无遗蚌,山亡逸璞。归数日,卧思,始得一人。陈国有袁琇字惠瑛者,才识可以经於治乱,栖跱可以劝砺后进,享具所服,闻而未尝接颜交言也。又宗令文,早有名辈相与通,家门素所具,抑亦其次。

  ○治中

  《通典》曰:治中从事史一人,居中治事,主众曹文书,汉制也。

  谢承《后汉书》曰:陈禅为州治中从事。刺史为人所劾受纳赃赂,禅当传拷,乃至笞掠无算,五毒毕加。禅神意自若,辞对无屈,事遂释。

  应劭《汉官仪》曰:司隶功曹从事,即治中也。

  《魏志》曰:审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袁绍领冀州,委配心腹之任,以为治中别驾。

  又曰:太祖令曰:"频年已来,不闻嘉谋,岂吾开延不勤之耶?自今已后,诸掾属治中别驾,常以月旦各言其失,吾将览也。"

  又曰:毛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人也。少为县吏,以清公称。将避乱荆州,未至,闻刘表政令不明,遂住鲁阳。太祖临兖州,辟为治中从事。

  《蜀志》曰:庞统以从事守耒阳令,不治,免官。鲁肃遗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之才,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乃以为治中。

  《江表传》曰:孙权克荆州,将吏悉皆归附,而潘濬独称疾不见。权遣人以床就家舆致之,濬伏面着床席,涕泣交横。权至,慰劳与语,使亲近以手巾拭其面。濬起,下地拜谢。即以为治中。

  王隐《晋书》曰:唐彬檄为治中别驾,忠肃公亮,匡救违阙,尽规诲以纳善,不显谏以彰主失,当朝正色焉。

  又曰:谯郡太守李诠称散吏戴炽当尽州席坐,后竟为治中。

  檀道鸾《晋纪》曰:习凿齿少博涉,才情秀逸,桓温奇之。自州从事,岁中三转,至治中。

  《梁书》曰:萧洽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镇,吏数千人,前后居之者皆致巨富。洽为之,清身率职,馈遗一无所受,妻子不免饥寒。

  又曰:陆襄,字师卿。为扬州治中,襄父终此官,乃固辞,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也。

  《益部耆旧传》曰:柳琮,字伯骞。为治中,与人交结,久而益亲,其所拔进,皆世所称,致位牧守。乡里为之语曰:"得黄金一笥,不如柳伯骞所识。"

  又曰:张彦,字伯春,为治中从事,刺史每坐高床,治中单席於地。

  邓德明《南康记》曰:昔有卢耽,仕州为治中。少有栖山之术,善解飞,每夕辄凌虚归家,晓则还州。曾元会,晓不及朝,则化为白鹄,至阁前回翔欲下。威仪以帚掷之,得一只履,耽乃惊还就列。时步骘为广州刺史,意恶之,便以状列闻,遂至诛灭。

  《世说》曰:习凿齿才具不常,桓宣武器之,未三十用为荆州治中。谢笺曰:"不遇明公,荆州老从事耳!"

  ○长史

  《后周书》曰:刘璠为萧循益州长史。及太祖既纳萧循之降,又许其返国。循至长安累月,未之遣也。璠因侍宴,太祖曰:"我于古谁比?"对曰:"常以公命世英主,汤、武莫逮;今日所见,曾齐桓、晋文之不若。"太祖曰:"我不得比汤、武,望与伊、周为匹,何桓、文之不若乎?"对曰:"齐桓存三亡国,晋文不失信於伐原。"语未终,太祖抚掌曰:"我解尔意,欲激我耳。"於是即命遣循。

  《陈书》曰:萧济为扬州长史。高宗尝敕取扬州曹事躬自省览,见济条理详悉,文无滞留,乃顾谓左右曰:"我本期萧长史长於经传,不意精练繁剧乃至於此。"

  《隋书》曰:荣毗。杨素荐毗为华州长史,世号为能。素之田宅多在华阴,左右放纵,毗以法绳之,无所宽贷。毗因朝集,素谓之曰:"素之举卿,适以自罚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举。"素笑曰:"前者戏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

  又曰:高祖时,制刺史二佐,每岁暮更入朝,上考课。

  《唐书》曰:张惟一为荆州长史,以防御使陈希昂为司马。希昂,衡州酋帅,家兵千人,在部下自为藩卫。有牟遂金仕至将军,为惟一将。希昂积憾,持兵领众入惟一衙,索遂金头。金藏於惟一后院,惟一惧截头,遂与之,兵始退。自此之后,政归希昂,惟一寄坐而已。

  ○司马

  《北史》曰:魏苏亮拜黄门侍郎。文帝子宜都王武为秦州刺史,以亮为司马。帝谓亮曰:"黄门郎岂可为秦州司马,以朕爱子出藩,故以心腹相委,勿以为恨。"

  《三国典略》曰:齐以太子率更令崔龙子为司州司马。初,龙子为司徒功曹,嫁女与穆提婆以求此职,提婆许之,以其品悬绝,先转为率更令。至是成婚既毕,即便用之。寻有谣言榜於路侧曰:"司州司马崔老鸱,取钱能疾判事迟。"御史冯士幹见而劾之,遂免其官。

  《北史》曰:隋房恭懿历泽、德二州司马,卢恺复奏其政美,上甚异之,复赐以帛。诸州朝集,称为劝励之首,以为"上天宗庙之所佑助,岂朕寡薄能致之乎!"

  《隋书》曰:刘模为岚州司马。杨谅既作乱,刺史乔锺葵发兵将赴逆,模拒之曰:"汉王所图不轨,公荷国厚恩,致位方伯,谓当竭诚效命以答慈造,岂有大行皇帝梓宫未掩,翻为厉阶!"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气辞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厌众心。"於是囚之於狱。悉取模资财分赐党与。及谅平,炀帝嘉之,拜开府,授天兴令。

 

   卷二百六十四 ◎职官部六十二

 

  ○功曹参军

  韦昭《辩释名》曰:曹,群也。功曹,吏所群聚;户曹,民所群聚也。其他皆然

  《汉书》曰:萧何为主吏。(孟康曰:主吏,功曹也。)

  又曰:朱博为琅琊郡守。召见功曹,闭阁数责,与笔札使自记,受取一钱已上,无得有所匿。欺谩半言,断头矣!功曹惶怖,具自书奸赃,大小不敢隐。博知其对以实,乃令就席,受敕自改而已。投刀使削所记,遣出就职。

  《东观汉记》曰:赵勤,南阳人。太守桓虞召为功曹,委以郡事。尝有重客过,欲托一士令为曹吏。虞曰:"我有贤功曹赵勤,当与议之。"潜於内中听,虞乃问勤,勤对曰:"恐未合众。"客曰:"止,止,勿复道。"

  又曰:杨正为京兆功曹。光武崩,京兆尹出,西域贾胡共起帷帐设祭。尹车过帐,胡牵车令拜,尹疑,止车,正在前导曰:"礼天子不食支庶,况夷狄乎!"敕坏祭,遂去。

  又曰:鲍永为郡功曹。时有称侍中止传舍者,太守赵兴欲出谒,永以不宜出,当车,拔佩刀,兴因还。后数日,诏书下,捕之,果矫称使者。由是知名。

  又曰:郭丹为郡功曹,荐阴亶、程胡、鲁欣自代,太守杜诗曰:"古者卿士让位,今功曹稽古经,可为至德。编署黄堂,以为后法。"

  又曰:吴良,字大仪,齐国临淄人。初为郡吏,岁旦,与掾史入贺,门下掾王望举觞上寿,谄称太守功德。良於下席勃然进曰:"佞邪之人,欺谄无状,愿勿受其觞。"太守敛容而止。宴罢,转良为功曹;耻以言受进,终不肯谒。

  又曰:汝南太守欧阳歙召郅惲为功曹。汝南旧俗,十月飨会,百里内皆赍牛酒到府饮宴。时临飨礼毕,歙教曰:"西部督邮繇延天资忠贞,不严而治,今与众儒共论,延功显之于朝。"惲於下座愀然前曰:"案延资性贪邪,外方内员,朋党构奸,罔上害民。明府以恶为善,以直从曲,此既无君,又复无臣,惲敢奉觥。"歙色惭,不知所为,门下掾郑敬进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歙意少解,曰:"实歙罪也。"

  又曰:永平初,新野功曹邓寅以外戚小侯,每预朝会,而容姿趋步有出於众,上目之,顾左右曰:"朕之仪貌,岂若此人!"特赐舆马、衣服。虞延以寅无实行,未尝加礼,上乃诏令自称南阳功曹诣阙。寅在职不服父丧,帝闻乃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信哉斯言。"寅闻而惭退。

  《后汉书》曰:虞延去官还乡里,太守富宗闻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车服器物多不中节,延谏曰:"昔晏婴辅齐,鹿裘不完;季文子相鲁,妾不衣帛。以约失之者鲜矣。"宗不悦,延即辞退。居有顷,宗果以侈纵被诛,临当伏刑,揽涕而叹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谏。"

  又曰:周章初仕郡为功曹。时大将军窦宪免,封冠军侯就国。章从太守行春到冠军,太守犹欲谒之。章进谏曰:"今日公行春,岂可越仪私交。且宪椒房之亲,势倾王室,而退就蕃国,祸福难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举止进退,其可轻乎?"太守不听,遂便升车。章前拔佩刀绝马鞅,於是乃止。及宪被诛,公卿以下多以交关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又曰:徐稚,豫章人。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肯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惟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

  又曰:韩棱初为郡功曹,太守葛兴中风疾,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

  又曰:廉范。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范为功曹,(谒,请。)会融为州所举案,(举其罪案验之。)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讬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於是东至洛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征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耶?"范诃之曰:"君困厄瞀乱耶!"(郑玄注:《礼记》曰:瞀目不明之貌。)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

  《续汉书》曰:汝南太守宗资以事委任功曹范滂,时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

  又曰:李恂,字叔英,安定临泾人。太守李鸿请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为从事。会鸿卒,恂不应州命而送鸿丧还乡里,既葬,留起冢坟,治丧三年。

  又曰:李充为太守鲁平请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投充以捐沟中,因谪署县都亭长,不得已,起亲职役。

  谢承《后汉书》曰: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资署功曹。滂外甥西平李颂,公族子孙,顽嚣秽浊,为乡曲所弃,常侍唐衡属其事资,敕曹召署文学吏。滂不肯听,资怒,召功曹书佐朱零,问不召颂意状。零以告滂,滂曰:"答教当言:颂则滂之姊子,岂不乐其升进。但颂洿秽小人,不宜染污朝廷,不敢以位私人,是以不召。"零具答教如此。零入闻,资使五伯乱捶困杖,言辞不慑,仰疾言曰:"范滂清议,犹利刃截腐肉,愿为明府所笞杀,不为滂所废绝。今日之死当受忠名,为滂所废,永成恶人。"滂正直謇谔皆此类也。

  又曰:许劭仕郡为功曹,抗忠举义,进善黜恶,正机执衡,允齐风俗。所称如龙之升,所贬如堕于渊,清论风行,所吹草偃,为众所服。

  又曰:李寿聪明智达,有俊才。太守黄谠高其名德,召署功曹。每进见,常荐达郡中善人有异行者,谠辄序用。寿虽见优礼愈隆,寿意益下,其所致达未尝伐其功美。

  又曰:羊定,字世德,为郡功曹。病困,被不覆躯,衣不周身,郡将赐大布被及襦裤,皆不受,执志而终。

  又曰:锺皓,字季明,颍川长社人。同郡陈实,年不及皓,引与为友。皓为郡功曹,会辟司徒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卿者?"皓曰:"明府必欲得其人,西门亭长陈实可。"实闻之曰:"锺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犹识我。"

  又曰:彭修,会稽人。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征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锺离意争谏甚切,晁怒,使收缚意,修排閤直入,拜于庭曰:"明府发雷霆于主簿,请闻其过。"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耶?"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云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遂原意,罚贷狱吏。

  袁山松《后汉书》曰:岑晊,字公孝,高才绝人,五经六艺无不洞贯。太守成瑨请为功曹,时谣曰:"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

  张璠《汉记》曰:陈宠为广汉太守,风声大行,征为大司农,帝问何以为治,宠曰:"臣任功曹王涣。"涣由是知名。

  《魏志》曰:臧洪,广陵郡人也。为张超功曹,超兄邈谓超曰:"闻弟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洪者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数优超,超甚爱之,海内奇士也。"邈即引见洪,与语大异之。

  又曰:臧洪,字子原。太守张超请洪为功曹。董卓图危社稷,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未枭,此诚天下义烈报恩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民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先,义之大者也。"超然其言。

  又曰:袁涣,字曜卿。当时诸公子多越法度,而涣清静,举动必以礼。郡命为功曹,郡中奸吏皆去。

  又曰:陈矫,字季弼,广陵人。太守陈登请为功曹,使矫诣许,谓曰:"许下议论,待吾不足者,相为观察,还以见诲。"矫还曰:"闻远近之论,颇言明府骄而自矜。"使过泰山,泰山太守东郡薛悌异之,结为亲友。戏矫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邻国君屈从陪臣游,不亦可乎!"

  又曰: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年二十为郡功曹。郑县内系囚数百,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郡中奇其年少而有大志。

  《魏略》曰:京兆尹张时,河东人也。与杜畿有旧,署为功曹。常言:"此家疏诞,不中功曹也。"畿窃云:"不中功曹,中河东太守"。

  《蜀志》曰:庞统,字士元。郡命为功曹。性好人伦,勤於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怪而问之,统答曰:"当今天下大乱,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吴志》曰:聂友,字文悌,豫章人也。有唇吻,少为县吏。虞翻徙交州,县令使友送之,翻与语而奇焉,为书与豫章太守谢斐,令以为功曹。郡时见有功曹,斐见之,问曰:"县吏聂友,可堪何职?"对曰:"此人县间小吏耳,犹可堪曹吏佐。"斐曰:"论者以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乃用为功曹。

  又曰:虞翻,字仲翔,为孙策功曹。策好驰骋游猎,翻谏曰:"明府用乌集之众,驱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虽汉高帝不及也。至於轻出微行,从官不暇严,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困於豫且,(子余切。)白蛇自放,刘季害之,愿少留意。"策答曰:"君言是也。然时有所思,端坐悒悒,有裨谌草创之计,是以行耳。"

  又曰:处士谢谭为吴粲功曹,以疾不诣,粲教曰:"夫应龙德以屈伸为神,凤皇以嘉鸣为贵,何必隐於天外,潜鳞於重渊者哉?"

  又曰:潘濬,字承明,武威人也。为人聪察,对问有机理,王粲见而贵异之。由是知名,为郡功曹。

  《吴录》曰:孙劭,字长绪,北海人。为孔融功曹,融称曰廊庙才也,后为吴丞相。

  王隐《晋书》曰:刘毅,字仲雄。侨居阳平,太守杜恕逼迫举毅为功曹。月馀,日沙汰郡吏百馀人,三魏称焉。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

  又曰:世号庾兖有异行。元康之末,颍川太守复以功曹命之,兖服造事之衣,杖棰荷斧,不俟驾行,曰:"请受下夫之役。"府君饰车而迎,逡巡辞焉。形虽益恭而神有不可动之色。府君知其不屈,乃叹曰:"非常士也,吾无以臣之矣。"乃厚礼遣之。

  《晋中兴书》曰:胡毋辅之尝过河南门下饮酒,门下驺王子博箕坐其傍。辅之叱之,使取火,博曰:"我卒也,不乏吾事。"荐之河南尹乐广,召见甚悦,擢为功曹。

  又曰:任旭,字次龙,临海人。操立清俭,不染流俗。郡将蒋秀请为功曹。治官贪秽,每不奉法,旭正色苦谏。秀既不纳,旭乃谢去,闭门讲肄,养志而已。久之,琇坐事被收,旭於狱狼狈营救,躬自扶送,秀慨然叹曰:"任功曹直人,吾违其谠言,以至於此,复何言哉!"

  《九州春秋》曰:建安六年,刘表攻西鄂,西鄂长杜子绪帅县男女婴城而守。时南阳功曹柏孝长亦在城中,闻兵攻声恐惧,入室闭户,牵被覆头,相攻半日,稍敢出面。

  《英雄记》曰:尚栩先人尚子平,有道术,为县功曹。休归自入山,担薪卖以食饮。

  《会稽典录》曰:孙策功曹魏滕以忤意见遣,将杀之,吴太夫人乃倚大井而语策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当优贤礼士,舍过录功。魏功曹在公尽规,汝今日杀之,则人明日叛汝。吾不忍见祸及,当先投此井中耳!"策大惊,遽释滕。

  又曰:魏朗,字少英,上虞人。从太守行春,寝於阁外,感时志激,中夜长叹。府君朝问:"昨叹者者谁?"主簿曰:"书佐魏朗也。"府君由是知朗有凌云之志,转功曹佐。正旦,与掾史上朝,时功曹吏颜翕披裘以加朝服,朗以裘非臣服,斥翕不敬,敕卒撤去。翕恚而不听,以手欧卒。朗右手鸣鼓,左手撤裘。以闻府君,曰:"朗当朝正色,有不挠之节。"遂退翕以朗代之。朗辞病不就。

  又曰:魏徽,字孔章,仕郡为功曹吏。府君贵其名,重徽,每拜谒,常跪而待之。

  《华阳国志》曰:公孙述入蜀,蜀郡拒守,述攻之,功曹朱尊绊马死战,光武帝嘉之。

  又曰:李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少执志清白。太守刘咸慕其名,召为功曹,十命不诣。

  又曰:朱仓,字云卿,下邳人。少受学於蜀郡张宁。餐豆屑,饮水,同业怜其贫,资给米肉,不受。家贫常以步行。为郡功曹。

  锺岏《良吏传》曰:桓虞,字仲春,冯翊万年人也。为南阳郡守。下车闻叶县雍昱及新野令不遵法度,选督邮不能正,乃署赵勤为督邮。到叶,昱即解印绶;入新野,新野令闻昱已去,遣吏奉记陈罪,亦即弃官。虞乃叹曰:"善吏如良鹰,下韝即中。"擢为功曹,委以郡事。

  《豫章列士传》曰:华茂为功曹。病,被不覆躯,布衣不周身。郡将与大布被、裤,皆不受。

  《汝南先贤传》曰:袁阆,字奉高,为功曹,辟太尉掾。太守唐珍曰:"今君当应宰府,宜选功曹以自代。"因荐陈仲举,珍即请蕃为功曹。

  又曰:新蔡郑敬,字次都,为郡功曹。都尉高懿厅前槐树有露类甘露者,懿问掾属,皆言是甘露,敬独曰:"明府政未能致甘露,但树汁耳。"懿不悦。托疾而去。

  又曰:许慎为功曹,奉上以笃义,率下以恭宽。

  《荆州先德传》曰:周瑜领南郡,以庞士元名重,州里所信,乃逼为功曹,任以大事。瑜垂拱而已。

  《锺离意别传》曰: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也。太守窦翔召意署功曹吏,意乃为府立条式,威仪严肃,莫不靖恭。后日,窦君与意相见曰:"功曹须立严科,太守观察朝晡。"吏无大小,莫不畏威。

  《陈寔别传》曰:实,字仲弓,颍川许人也。为郡功曹。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伦教署文学掾。实知非其人,乃怀檄请见,乞从外署,伦从之。於是乡论怪其非举。伦后被征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至传舍,伦语众人曰:"吾前为侯常侍用吏,此咎由故人畏惮强御,陈君可谓善则称君、恶则称已者也。闻者方叹息。

  《陆绩别传》曰:绩,字公纪,郡人也。太守王朗命为功曹,风化肃穆,郡内大治。

  《京兆旧事》曰:长安孙晨,家贫,为郡功曹,十日一炊,无被,有蒿一束,暮卧其中,旦则收之。

  ○司仓参军

  《后汉书》曰:戴就,字景成。仕郡为仓曹掾,刺史劾其太守,遣部从事案仓库簿领,五毒惨至,郡事遂释也。

  《三国典略》曰:张轨入关拔岳,以为仓曹参军。或有请贷官粟者,轨曰:"以私害公,非吾宿志;济人之难,讵得相违。"乃卖所服之衣,粜粟以赈其乏。

  ○司户参军

  《后汉书》曰:陆绩、李郃皆仕郡为户曹史。郃后官至司空。

  《唐书》曰:裴琰之,绛州闻喜人也。世为著姓,永徽中为同州司户参军。时年少,美容仪,刺史李崇义初甚轻之。先是,州中有积年旧案数百道,崇义促琰之使断之。琰之命书吏数人连纸进笔,斯须剖断并毕,文翰俱美,且尽与夺之理。崇义大惊,谢曰:"公何忍藏锋以成鄙夫之过。"由是大知名,号为霹雳手。

  ○司兵参军

  《唐书》曰:杜甫,字子美,本襄阳人。后徙居巩县。天宝初应进士不第,天宝末献《三大礼赋》,玄宗奇之,召试文章,授京兆兵曹参军。

  ○司法参军

  《后汉书》曰: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囚,燕数谏不听,遂杀。囚家诣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谓太守曰:"愿谨定之,书背著燕名,府君但时言病而已。使收燕,燕遂死之。燕有五子,皆至刺史、太守。两汉有决曹贼,曹掾主刑法历代皆有,或谓之贼曹,或为法曹。

  又曰:郭弘为颍川郡决曹掾,治狱至四十年,用法平正,郡内比之东海于公。

  《隋书》曰:陈孝意为会郡司法书佐。太守苏威欲杀一囚,固谏不许,乃解衣,请先受死,乃止。后至侍御史、汝州刺史。

  ○五官掾

  《汉书》曰:王尊,字子赣,涿郡人。为安定太守,出教曰:"五官掾张辅怀虎狼之心,贪污不轨,一郡之钱尽入辅家,适足以葬矣。"遂将辅送狱,直府史诣阁下,从太守受其事。辅系狱数日死。

  《东观汉记》曰:黄香,江夏安陵人也。父况为郡五官,举孝廉,贫无奴仆,香躬勤左右。苦暑乃扇床枕,冬以身温席。

  又曰:桓帝时,白马令李云坐直谏系狱,弘农五官掾杜众伤其忠直获罪,上书愿与云俱得死,遂俱死狱中。

  《后汉书》曰:谅辅,字汉儒,仕郡为五官掾。夏大旱,太守自祈祷无应,乃自曝庭中,祝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和调阴阳,承顺天意。"乃积薪以自环,构火其旁曰:"若日中不雨,将自焚。"未日中而澍雨也。

  臧荣绪《晋书》曰:范略,字彦长,南阳顺阳人。少游学清河,遂徙家侨居,郡命为五官掾。

 

   卷二百六十五 ◎职官部六十三

 

  ○州主簿

  韦昭《辩释名》曰:主簿,主诸簿书。簿,普也,普关诸事。

  《汉书》曰:王尊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溢瓠子金堤,尊躬率吏民,沉白马祀水神河伯。尊亲执珪璧,使巫祝请以身填金堤,因止宿,庐于堤上。及水盛堤坏,吏民皆走,惟二主簿位在尊旁,尊立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白马三老朱英等奏其状。

  《东观汉记》曰:周喜仕郡为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喜从太守何敞讨贼,为流矢所中,谓贼众曰:"卿曹皆民隶也,岂有还害其君者耶?喜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贼於是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后汉书》曰:朱俊,会稽人也。太守尹端以俊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弃市。俊乃羸服间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史,还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校。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俊亦终无所言。

  《魏志》曰:卢毓,字子家,涿郡人也。崔琰举为冀州主簿。时天下草创,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适夫家数日,皆未与夫相见,大理奏弃市。毓驳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见而恩生,成妇而义重。故《诗》曰:'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又《礼》'未庙见之妇而死,即葬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今白等生有未见之悲,死有非妇之痛,而吏议欲肆之大辟,若同牢合卺之后,罪何所加?(卺,音谨)且《记》曰:'附从轻',言附人之罪,以轻者为比也。又《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恐过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礼聘,已入门庭,刑之为可,杀之为重。'太祖曰:"毓之所执是也。又引经典有意,使孤叹息。"

  又曰:庞涓,字子异。太守徐揖请为主簿。后郡人黄昂反,围城。涓弃妻子,夜逾城围,告急於张掖、敦煌二郡,初疑未发兵,涓欲伏剑,二郡感其义,遂兴兵。军未至,而郡邑以陷,揖死,涓乃收敛捐丧,送还本郡,行服三年乃还。

  又曰:崔林,字德儒,清河人。少时晚成,宗族莫知,惟从兄琰异之。太祖定冀州,擢为州主簿。

  《蜀志》曰:杜微,字国辅,梓潼涪人。丞相亮领益州牧,以微为主簿。微固辞,舆而致之。既至,亮引而微自陈谢。亮以微不闻人言,於座上作书与之。

  《吴录》曰:荀咸,字子良。为郡主簿。太守黄君行春,留咸守郡。郡掾栖采雀卵,咸责数以春月不宜破卵,杖之三十。

  王隐《晋书》曰:陶侃,字士衡,鄱阳人。为郡主簿。夫人病,欲使主簿迎医于数百里。天大寒雪,各辞,疾召侃使行,侃曰:"资於事父以事君。夫人亦当父母,安有父母之病而闻迎医不便行也?"

  《晋书》曰:潘京,字世长,武陵汉寿人也。弱冠,郡辟主簿,太守赵廞甚器之,尝问曰:"贵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义陵,在辰阳县界,与夷相接,数为所攻,光武时移东出,遂得全完,共议易号。传曰止戈为武,《诗》称高平曰陵,於是名焉。"为州所辟,因谒见问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戏京曰:"辟士为不孝耶?"京举板答曰:"今为忠臣,不得复为孝子。"其机辩皆此类。

  又曰:易雄,长沙浏阳人也。仕郡,为主簿。张昌之乱也,执太守万嗣,将斩之,雄与贼争论曲直。贼怒,叱使牵雄斩之,雄趋出自若。贼人又呼问之,雄对如初。如此者三,贼乃舍之。嗣由是获免,雄遂知名。

  又曰:潘京,武陵人也。郡辟主簿。后太庙立,州郡皆遣使贺,京白太守曰:"夫太庙立,移神主,应问讯,不应贺。"遂遣京作文,使诣京师,以为永式。

  又曰:习凿齿,字彦威。为桓温荆州主簿,亲遇隆密。时语曰:"徒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也。"

  《宋书》曰:王思远,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见礼遇。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寓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废为庶人,思远分衣食以相资赡,年长为备笄总,访求偶对,倾家送遣。

  《三国典略》曰:梁李膺,字公胤,广汉人也。西昌侯藻为益州,以为主簿。使至建康,梁武悦之,谓曰:"卿何如李膺?"对曰:"胜。"问其故,对曰:"昔事桓灵之主,今逢尧舜之君。"梁武嘉其对,以如意击席者久之。

  《后魏书》曰:裴安祖,弱冠,州辟主簿。民有兄弟争财,诣州相讼,安祖召其兄弟,以礼义责让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谢罪,郡内钦服之。

  又曰:韦朏,字尊显。少有志业,年十八辟州主簿。时属岁俭,朏以家粟造粥以饵饥人,所活甚众。

  又曰:杜暹补婺州参军。秩满将归,州吏以纸万馀张以赠之,暹惟受一番,馀悉还之。时州僚别者见而叹曰:"昔清吏受一大钱复何异也!"

  《唐书》曰:颜杲卿以荫受官。性刚直,有吏幹。开元中为魏州录事参军,振举纲目,政称第一。

  《三辅决录》曰:韦元将,年十五,身长八尺五寸,为郡主簿。杨彪称曰:"韦主簿年虽少,有老成之风,昂昂千里之驹。"

  《陈留耆旧传》曰:戴斌为郡主簿,送故将丧归乡里蠡吾,里人距之,孝子、臣吏、脱绖叩头求哀,终不见听。斌乃投绖放縗操手剑,瞋目厉声距踊而前曰:"哭不哀者,郎君也;丧车不前者,戴斌也。"里人服其义,乃内之。

  《广陵列士传》曰:刘俊为郡主簿。郡将为贼所得,俊知言辞不能动贼,因叩头流血,乞得代之。贼不听,前斫府君,俊因投身,投之正与刃会,斫俊左肩,疮尺馀。贼又欲更下刃,俊号呼,抱持不置,贼因相谓曰:"此义士,杀之不祥。"遂俱纵遣。

  黄义仲《交、广二州记》曰:合浦之士有尹牙,为郡主簿,太守答云:"重仇未报。"牙即变姓易名,为报之。天子奇其义,因赦不问。

  《俗说》曰:谢景仁为豫州主簿,在玄閤下。桓闻其善弹筝,便呼之。既至,取筝令弹。谢即理弦抚筝,因歌《秋风》,意气殊迈。桓大以此奇之。

  ○从事

  《汉书》曰:邴吉,字少卿。为廷尉右监,坐法失官,归为州从事。

  又曰:赵广汉,涿郡人。为州从事,以严絜、通敏、下士为名。

  又曰:扬雄数为朝廷在位贤者称"严君平德"。杜陵李强为益州牧,喜谓雄曰:"吾真得严君平矣。"雄曰:"备礼以待之,彼人可见而不得诎也。"强心以为不然,及至蜀,致礼与相见,卒不敢言以为从事,乃叹曰:"扬子云诚知人也。"

  《东观汉记》曰:鲍永为司隶校尉,矜严公正。平陵鲍恢为从事,恢亦抗直。诏曰:"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

  又曰:樊准,字幼陵,为州从事。临职介正,不发私书。

  又曰:班彪避地河南,大将军窦融以为从事。深敬待之,后接以师友之道。

  《后汉书》曰:朱震,字伯厚,为州从事,奏济阴太守赃罪之数。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疾恶如风朱伯厚。"

  《续汉书》曰:杨球为幽州从事,部分边塞,职事修理。

  谢承《后汉书》曰:陈众辟州从事。有剧贼淳于临等数千人攻县杀吏,光武遣司空李通率师击之。州牧惶怖,恐获罪戾,众於是自请以恩信晓喻降之,乘单车驾白马,往到贼所,以义告谕。临素服名德,即降服,民生立祠曰:"白马从事。"

  华峤《后汉书》曰:卫羽为州从事。时中常侍单超兄子匡为济阴太守,负其势,大为贪放。刺史第五种欲取之,闻羽素抗厉,乃召羽谓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对曰:"愿庶几於一割。"羽出,遂驰至定陶,闭城门,收匡宾客亲吏四十馀人。七日中起发其赃五六千万,钟即举奏,一州震栗。

  《魏志》曰:贾洪,字叔业。家贫好学,应州辟。其时州中自参事以下百馀人,惟洪与严苞才学最高,故众为之语曰:"州中晔晔贾叔业,辨论胸胸严文通。"

  又曰:袁绍领冀州从事,沮授喜曰"吾心"也。

  又曰: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本聂壹之后,以避怨变姓。汉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

  又曰:邢颙,太祖辟为冀州从事,时人称之:"德行堂堂邢子昂。"

  《蜀志》曰:张松说刘璋交通先主,从事广汉王累自倒悬於门以谏,璋无所纳。

  又曰:马谡,字幼常。以荆州从事,随先主入蜀,材力过人,好论军计。

  又曰:谯周,字允南。身长八尺,体貌素朴,推诚不识,无造次辨论之方,然潜识内敏。建兴中丞相亮领益州牧,命周为劝学从事。

  王隐《晋书》曰:"山涛,字巨源,河内人。年四十始为州郡部河南从事。"

  又曰:刘毅辟为司州都官从事,京邑肃然。弹河南尹事司隶徐不过曰:"躩虎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躩虎,又能杀鼠,何损於犬。"投传而去。

  《晋中兴书》曰:华谭,字令思。生未期而父殁,母年十八,执节养谭。弱冠知名,扬州刺史周俊礼辟署从事。爱其才器,以为宾友。

  《陈留耆旧传》曰:高慎,字孝甫。敦质少华,口不能剧谈,默而好深沉之谋,为从事,号曰卧虎。故人谓之:"嶷然不语,名高孝甫。"

  《益部耆旧传》曰:李弘,字仲元。为州从事,扬雄称之曰:"不屈其志,不累其身,不夷不惠。可否之间,见其貌肃如也,观其行穆如也,闻其言戚如也。"

  又曰:巴郡任文公,有道术,为州从事。时越巂欲反,州遣五从事案虚实。止传舍,食未半,有风发案,文公起曰:"当有逆变。"因促驾去,诸从事未能发,为郡兵所杀。

  《锺离意别传》曰:扬州刺史夏君三辟意九江从事。三府侧席,夏君见意曰:"刺史得京师书,闻从事有令问,刺史何惜王家之爵不贡贤者。"乃表上尚书。

  《李固别传》曰:益州及司隶辟,皆不就,门徒或称从事掾,固曰:"未曾受其位,不宜获其号。"

  《孟嘉别传》曰:庾亮辟嘉为劝学从事。亮盛修学敩,高选儒官。正旦大会,褚褒问亮:"嘉何在?"亮曰:"但自觅之。"褒历观之,指嘉曰:"将无是乎?"亮欣然。

  《罗含别传》曰:含字君章,刺史庾廙以亲贤之,重作镇方岳搜杨楚,楚匪兰弗刈,仍辟含荆州部从事。

  《潜夫论》曰:孝明帝时,荆州举茂才,过阙谢恩,赐食既讫,问何异闻,对曰:"巫地有剧贼九人,刺史不能得。"帝曰:"汝非部郡从事耶?"对曰:"是也。"帝乃振怒曰:"贼发部中而不能擒,何以为茂才!"乃捶数百而切让州郡。十日之间贼即伏诛。由此观之,擒盗贼在明法不在数赦也。

  《世说》曰:顾和为州从事。月旦,朝未入,停车,周侯历和车边过,和风貌夷然不动,周指顾心曰:"此中何有?"徐应曰:"此中最是难测地。"周入,遇丞相曰:"卿州吏中有令仆才。"

  又曰:罗含为宣武从事,谢镇西作江夏使,往检校之。罗既至,初不问郡家事,乃遥就谢数日,饮酒而还。桓公问何事?罗云:"未审公谓谢尚是何似人?"桓公答:"仁祖是胜我许人。"罗云:"岂有胜公人而有行非者,故一无所问。"桓公奇其意而不责。

  《王丞相集·教》曰:丹阳从事陈耽器局弘正,可转主簿;吴兴从事谢鸾,才幹正直,可转西曹。

  ○中正

  《魏略》曰:时苗,字德胄,巨鹿人也。为大官令,领其郡中正定九品,至於叙人才,不能宽大,然纪人之短,虽在久远,衔之不置。

  《吴志》曰:习温为荆州太平公。太平公即州都也。后潘秘为尚书仆射,代温为太平公,甚得其誉。

  《晋书》曰:杨晫、陶侃共载诣顾荣,州大中正温雅责晫与小人共载,晫曰:"江州名少风俗,卿已不能养进寒俊,且可不毁之。"杨晫代雅为大中正,举侃为鄱阳小中正。

  又曰:诸葛瞻领丹阳、宣城、新安三郡大中正,时中州人士多寓焉。

  又曰:刘毅,字仲雄。年七十,已告老。后举为青州大中正,尚书以毅悬车致仕,不宜劳以碎务。孙尹曰:"司徒魏舒、司隶严询与毅年齿相近,询管四十万户州,兼董司百僚,总摄机要,舒所统殷广,兼执九品,铨十六州,议者不以为剧。昔郑武公年过八十,入为司徒。毅志气聪明,一州品第,不足劳其思虑。"毅遂为州都,铨正人流,清浊区别,其所弹贬,自亲贵始。

  又曰:解结问别驾治中:"河北白壤高良,何故少人士,每以三品为中正?"皆云不审。陈頵对曰:"《诗》称惟岳降神,生甫及申。英伟大贤多出山泽,河北地平气均,蓬蒿裁六尺,不足成林故也。"

  又曰:干宝称晋宣帝除九品,置大中正,晋令云:"大小中正为内官者,听月三会议,上东门外,设幔陈席。"

  又曰:刘毅上表:"刺史初临州,大中正州里才业高者兼主簿从事,迎刺史,若吏部选用,犹下中正,问人事所在,父祖位状。

  《晋起居注》曰:仆射诸葛恢启称:"州都大中正为吏部尚书,侍郎、司徒、左长史属掾皆为中正。臣今领吏部,请解大中正以为都中正,职局司理,不宜兼者也。"

  萧子显《齐书》曰:张绪,字思蔓,吴郡人。转太子中庶子、本州大中正。长沙王晃属选用吴兴闻人邕为州议曹,绪以资籍不当,执不许。晃遣书佐固请之,绪正色谓晃信曰:"信此是家州聊,殿下何得见逼!"

  《梁书》曰:沈约迁侍中、光禄大夫,领太子詹事、扬州大中正,关尚书八条事。

  《后魏书》曰:房坚迁齐州大中正。高祖临朝,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杨尼各举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

  《北齐书》曰:乾明中邢邵为中寿监,同郡许惇与邵竞本州中正,遂凭附宋钦道,出邵为刺史。

  《三国典略》曰:陈以孔奂为御史中丞,领扬州大中正。晋陵自宋、齐以来为大都,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所得秩俸随即分赡孤寡。郡中大悦,号曰"神君"。

  《襄阳耆旧传》曰:晋朝以江表始通人物,未悉使江南别立大中正。

  《通典》曰:魏司空陈群以天台选用不尽人才,择州之才优有昭鉴者除为中正,自拔人才,铨定九品,州郡皆置。吴有大公平,亦其任也。

  《郭子》曰:孙子荆应上品,拨王武子。时为大中正。谓访闻此人,非卿能拔,自为之目,曰:"天才英雄,亮拔不群。"

  《傅子》曰:魏司空陈群,始立九品之制,郡置中正,平次人才之高下,各为辈目。州置都,而总其议。晋宣帝除九品,州置大中正,议曰:案九品之状,诸中正既未能料究人才,以为可除九品制,州置大中正。

  《曹羲集·九品议》曰:伏见明论,欲除九品,而置州中正,欲捡虚实。一州阔远,略不相识,访不得知,会复转访本郡先达者耳。此为问州中正而实决於郡人。

  《孙楚集·奏》曰:九品,汉氏本无,班固著《汉书》,序先往代贤智此九条,此盖《记鬼录》次第耳。而陈群依之,以品生人。又魏武拔奇,决於胸臆,收才不问阶次,岂赖九品而后得人!今可令长守为大小中正,各自品其编户也。

  《刘毅集·论九品》曰:臣闻用治理者,以官才为本。官才有三难,而治乱之所由。人物难知,一也;爱憎难,二也;情伪难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操人主之威福,夺天朝之权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今职名中正,实为奸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损。宜罢中正,除九品,弃魏弊法,更立一代之美制。

  《荀勖集》曰:袁让豫州大中正曰:"被敕以臣为豫州大中正。臣与州闾乡党初不相接,臣本州十郡,方於他州,人数倍多,品藻人物,以正一州清论。此乃臧否之本,风俗所重。"

  《傅畅自序》曰:时请定九品,以余为中正。余以祖考历代掌州乡之论,又兄宣年三十五,立为州都令,余以少年复为此任,故至於上品。以宿年为先,是以乡里素滞屈者渐得叙也。

  应璩《新论》曰:百郡立中正,九州置都士。州闾与郡县,希疏如马齿生,不相识面,何缘别义理?

 

   卷二百六十六 ◎职官部六十四

 

  ○令长

  《礼记·檀弓下》曰:季子皋葬其妻,犯人之禾。申详以告,曰:"请庚之。"(申详,子张子也。庚,偿也。)子皋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言非故也。)以吾为邑长於斯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恃宠虐民,非也。)

  《左传》曰: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求伤之已。"

  《论语》曰: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子游为武城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言治小何须用大道。)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道,礼乐也。乐以和人,人和则易使。)子曰:"二三子,(谓从行者。)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戏以治小用大道也。)

  又曰: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又曰: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於偃之室也。"(言澹台灭明公且方也。)

  《家语》曰:子路治蒲,请见於孔子曰:"由愿受教於夫子。"子曰:"蒲其何如?"对曰:"邑多壮士,又难治也。"子曰:"然。吾语汝,恭与敬可以摄勇,宽而正可以怀强,爱而恕可以容困,(言爱而恕者容困穷。)温而断可以抑奸。如此而加之以忠洁,则政不难矣。"

  又曰: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烦劳也,人与一单食,(同箪。)一壸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路不悦,曰:"夫子以仁教而禁行仁,由不受也。"孔子曰:"尔以为人诚,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给之,而私以汝食遗之?是尔明君之无惠而见已之德美也。汝速已则可,不已则汝之见罪必矣。"

  《晏子春秋》曰:晏子为阿宰,三年而毁闻於国,景公不悦,召而免之。晏子谢曰:"婴知过矣。"请复治阿三年,而誉闻于国。公将赏之,辞而不受。公问其故,对曰:"昔者婴之所以当诛者当赏,而今所以当赏者当诛,是故不敢受。"

  《史记》曰:齐威王即位,召即墨大夫,语之曰:"子居即墨,毁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民人给,官无留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誉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语曰:"自子之守阿,誉日闻。然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民人贫苦。是子以币厚吾左右以求誉也。"乃烹阿大夫,左右尝誉者皆并烹之。逐起兵击诸侯,诸侯震惧,人人不敢饰非,务尽其诚,齐国大治。

  《汉书》曰:诸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令,秩一千石至六百石。万户以下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

  又曰:萧育,字次君,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召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拔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

  又曰:薛宣子惠始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至陈留,过其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案行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知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令掾进自从其所,问宣不教诫惠吏职之意。宣曰:"吏道以法令为师,可问而知。能与不能,自有资才,何可学也?"众人以宣言为然。

  《东观汉记》曰:张歆守平皋长。有报父仇贼自出,歆召,因诣阁曰:"欲自受其辞。"既入,解械,饮食,使发遣,遂弃官亡命。逢赦出,由是乡里服其高义。

  《后汉书》曰:冯鲂迁郏令,后车驾西征隗嚣,颍川盗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馀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弩矢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其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又曰:宋翻,字飞乌,广平列人也。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翻将兵围主宅,执主婿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沾地,於是威振京师。

  又曰:董宣,字少平。征为洛阳令,击搏豪强,莫不震栗,京师号为"卧虎"。

  又曰:公孙述为清水长。父仁以述年少,遣门下掾随之官。月馀,掾辞归,白仁曰:"述非待教者也。"

  《续汉书》曰:董宣为洛阳令。宁平公主乳母子白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以奴骖乘,宣于大夏门亭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数主之失者三,叱奴下车,格杀之。主即驰车入宫,上大怒,召宣:"令欲死乎?"宣叩头曰:"臣奉法之吏不敢纵法,不欲死也。"上曰:"捶之。"宣曰:"愿一言,死无恨。"上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民,以奴杀臣,臣死之后,陛下何以治天下?捶杀臣不如臣自杀。"即以头撑楹,流血被面。上令小黄门持之曰:"痴令!"令叩头谢主,宣不从。上曰:"顿痴令头!"宣两手据地,不肯低头。上敕强项令出,太官赐食。

  又曰:虞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曰:"得此何衰?"诩曰:"难者不避,易者不从,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其利器乎?"

  华峤《后汉书》曰:周规除临湘令。长沙太守程徐二月行县,敕诸县治道。规以方春向农,民多剧务,不欲夺人良时。徐出督邮,规即委官而去。徐怃然有愧色,遣功曹赍印绶檄书谢请还,规谓功曹曰:"程府君爱马蹄,不重民力。"径逝不顾。

  《汉制》曰:列侯所食县曰国,皇太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蛮夷曰道。凡县万户以上为令,减万户为长。

  《汉书》胡广注曰:秋冬岁尽,各计县户口垦田,钱穀出入,盗贼多少,上集簿。丞、尉以下岁诣郡,课校其功,功多尤为最者,于廷尉劳勉之,以劝其后。负多尤为殿者,于后曹对责,以纠怠慢也。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文帝即王位,以邺县户数万在都下,多不法,乃以逵为邺令。

  又曰:贾逵守绛邑长,郭援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君,宁俱死。"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

  又曰:满宠,字伯宁。守高平令,县人张苞为郡督邮,贪秽受取,干乱吏政。宠因其来在传舍,率吏卒出收之,诘其所犯,即日考竟,遂弃官而归。

  又曰:崔林,字德儒。除邬令,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蜀志》曰:邓芝,字伯苗。先主定益州,芝为郫邸阁督。先主出至郫,与语,大奇之,擢为郫令。

  又曰: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也。弱冠与外弟泉陵刘敏俱知名。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除广都长。先主尝因游观,奄至广都,琬众事不理,时又耽酒,先主大怒,将加罪戮。军师将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器,非百里之才也。其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饬为先,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仓卒免官而已。

  《吴志》曰:贺齐,字公苗,会稽山阴人也。少为郡吏,守剡长。县吏斯从轻侠为奸,齐欲治之,主簿谏曰:"从,县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齐闻大怒,便立斩从。从族党遂相纠合,众千馀人,举兵攻县。齐率吏民,开城门突击,大破之,威震山越。

  又曰:陶谦除舒令。郡太守张盘同郡先辈,与谦父友,谦耻为之屈。尝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乃舞,舞又不转。盘曰:"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

  又曰:孟仁,字恭武,江夏人也。为吴令时,皆不得将家之官。每得时物来以寄母,常不先食。及闻母亡,犯禁弃官。

  又曰:刘繇,字正礼。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贵戚托之,遂弃官而去。

  又曰:朱然,字义封,尝与孙权同书学,结恩爱。至权统事,以为馀姚长,时年十九。

  《晋书》曰:车济,字万度,敦煌人也。果毅有壮勇。为金城令,为石季龙将麻秋所陷,济不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临之以兵。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非庞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秋叹其忠节,以礼葬之。

  《晋中兴书》曰:华谭所友袁甫者,字公胄,历阳人。少能言议,与谭齐名,友善。大安中,甫入洛,诣中领军何勖,自言能治剧县,勖曰:"君子治应多宜,何以惟欲宰民,何不为一台职乎?"甫曰:"人各有所能否。譬由锦缯中之好而不可以为帢;(口洽切。)稻食中之好而不可以为齑。是以孔子曰:"及其使人也器之,苟非大才,何能悉备!"久之,除松滋令。

  《晋书》曰:陶潜,字渊明。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公田悉令吏种秫稻,妻子固请种粳,乃使二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即解印绶去,赋《归去来》。

  《齐书》曰:张融为封溪令。行路经嶂险,獠贼执融,将杀食之。融神色不动,方作《洛生咏》,贼异之,而不害也。浮海至交州,于海中遇风,终无惧色。方咏曰:"乾鱼自可还其本乡,肉脯复何为者哉!"

  《齐书》曰:卞延之,弱冠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凯以令长裁之,愤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为此帻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

  《梁书》曰:萧眕素为中书侍郎在位。少时求为诸暨令,到县十馀日,挂衣冠於县门而去。

  《后魏书》曰:高祖以北平府长史裴聿、中书侍郎崔亮并清贫,欲以俸禄优之,乃以亮带野王令,聿带温县令,时人荣之。

  《北史》曰:齐因魏宰县多用庙监,至於士流,耻居百里。元文遥以县令为字人之切,用之犹恐其披诉,总召集神武门,令赵郡王叡宣旨唱名,厚加慰谕。士人为县,自此始也。

  《三国典略》曰:陈褚玠为中书侍郎。陈主以山阴县多豪猾,谓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清廉有幹用。"陈主曰:"善。"乃以为令。县人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贿赂通奸,全丁大户多有隐没。玠乃锁次的具状启台,陈主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人八百馀户。时曹义达为陈主所宠,县人陈信家富於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文,鞭之一百。於是吏人股栗,莫敢犯者。义达於是谮之。玠在任,守禄俸而已。去官之后,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吏跼蹐。若谓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从政,吾未服也。"

  《韩子》曰:晋平公问赵武曰:"中牟,吾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也。寡人欲其良令也,其令空,谁使而可?"赵武曰:"邢伯子可。"公曰:"伯子,非子仇耶?"对曰:"私仇不入公门。"又问:"中府之令空,谁使而可?"赵武曰:"臣子可。"故曰外举不避仇雠,内举不避子弟。

  又曰:宓子贱为单父令,见有若,有若曰:"子何瘦焉?"宓子曰:"忧官政也。"

  又曰:晋文公出亡,赵衰挈壶飧而从。与文公相失,饥而道寝,饿而不敢食。及文公反国,举兵攻原,克而拔之。文公曰:"夫轻忍饿馁之患,而必全壶飧者,是且不以原叛。"乃举为原令。

  《慎子》曰:立国君以为国,非立国以为君也;夫以立官长以为官也,非立官以为长也。

  《风俗通》曰:俗说孝明帝时,尚书郎河东王乔迁为叶令。乔有神,每月朔常诣台朝。明帝怪其来数而无车骑,密令太史候望,言临至时,常有双凫从东南来,因伏伺,见凫举罗,但得一只舄。使尚方识视,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

  《通典》曰:县邑之长曰宰,曰尹,曰公,曰大夫。(晋谓之大夫,鲁、卫谓之宰,楚谓之公。)

 

   卷二百六十七 ◎职官部六十五

 

  ○良令长上

  《礼记》曰:成人有兄死而不为衰,闻子皋为成宰,而为之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筐,范则冠而蝉有绥,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

  《韩诗外传》曰: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戴星而出,戴星而入,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於子贱,子贱曰:"我任人,子任力;任力者劳,任人者逸。"

  《家语》曰:孔子仕为中都宰。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途,路不拾遗,器不雕伪,市不二价。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而西方诸侯皆则。(鲁国在东,故言西方诸侯。)

  又曰: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乎!忠信以宽矣。"至其庭曰:"善哉,由乎!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可得闻乎?"孔子曰:"吾见其政矣。入境田畴辟,沟洫深,此其恭敬以信,故其人尽力也。入其庭,甚清闲,诸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三称善,庸尽其美乎!"

  《史记》曰:西门豹为邺令。豹到邺,会长老,问民之所疾苦。长老曰:"邺三老、廷掾常岁赋敛百姓,收取其钱得数百万,为河伯取妇。当其时,巫行视人家女好者,云:'是当为河伯妇',即聘取。洗沐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浮行数十里乃没。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逃亡。"豹曰:"河伯取妇时,愿三老语之。"至其时,豹往河上,呼河伯妇来,曰:"是女不好,烦大巫妪为入报河伯,得更求好女,后日送之。"即使吏抱大巫妪投河中。豹顾曰:"巫妪不来,复欲使廷掾与豪长一人趣之。"皆叩头,血流地,后不敢言为河伯取妇。豹即发民凿渠十二,引灌民田,田皆灌溉,至今皆得水利。

  《汉书》曰:邵信臣,字翁卿,九江寿春人,补穀阳长。举高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如子,所居见称。

  《后汉书》曰:卓茂为密令,劳心谆谆,视民如子,民不忍欺。光武初即位,诏曰:"前密令卓茂,能为人所不能为。夫名冠天下,当受天下重赏。今以茂为太傅,封褒德侯,食邑二千户。"茂长子为太中大夫,次子为郎中。

  又曰:刘昆,字桓公,为江陵令。县连失火,昆辄向火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又曰:戴封,字平仲,为西华令。大旱祈祷无获,乃积薪自焚,火起而雨大至。

  又曰:王涣为洛阳令,人为立祠。及桓帝事黄老,道毁诸旁祀,惟特诏密县留卓茂庙及涣祠也。

  《东观汉记》曰:卓茂,字子康,南阳人。迁密令,视民如子,口无恶言,吏民亲爱而不忍欺之。民尝有言部亭长受其米肉遗者,茂问之曰:"亭长从汝求乎?"为汝有事属之而受乎?将平居以恩意遗之乎?"民曰:"往遗之耳。"茂曰:"遗之而受,何故言邪?"民曰:"窃闻贤明之君,使民不畏吏,吏不取民。今我畏吏,是以遗之。"茂曰:"凡人所以贵於禽兽者,以有仁爱,知相敬事也。今邻里尚致馈,此乃相亲,况吏民乎?凡人之生,群居杂处,故有经纪礼仪以相交接。汝独不欲修之,宁能高飞远去,不在人间耶?"民曰:"苟如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设大法,礼从人情。今我以礼教汝,必无怨恶;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时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馀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界。督邮言之,太守不信,自出按幸,见乃服焉。

  又曰:韩棱字伯师,颍川人也。为下邳令,视事未期,吏民爱慕。时邻县皆雹伤稼,惟下邳界独无。

  又曰:王阜,字世公。为重泉令,吏民向化,鸾鸟集止学宫,阜使校官掾长涉叠,为张雅乐击磬。鸟举足垂翼,应声而舞,翱翔复上县庭屋,十馀日乃去。

  又曰:孔奋,字君鱼,右扶风茂陵人。守姑臧长七年,诏书以为奋在姑臧,治有绝迹,赐爵关内侯。奋素孝,供养至谨。在姑臧惟老母极膳,妻子饭食葱芥。时人笑之,或嘲奋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润。"而奋不改其操。

  又曰:锺离意为堂邑令。初到市无屋,意乃出俸钱作屋。民赍茅竹或持材木争赴趣作,不日而成。既毕,为解土祝曰:"兴功役者令也,如有祸祟,令自当之。"民皆大悦。

  《后汉书》曰:戴封,字平仲。拜议郎,迁西华令。汝、颍多蝗灾,独不入西华界。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艾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远近叹服。

  又曰:童恢为不其令。吏有犯违禁法,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励之。耕织种牧,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三万馀户。人常为虎所害,乃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惟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於人。王法杀人者死,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

  又曰:刘矩为雍丘令,以礼让化之,其无孝义者,皆感悟自革。人有争讼,矩常引之於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使归更寻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其有路得遗者,皆推寻其主。

  又曰:王涣为洛阳令,有善政。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醊以千数。(醊,音张芮反。《说文》曰:祭酧也。)涣丧西归,道经弘农,人庶皆设槃案於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钞,恒亡其半。自王君任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人思其德,为立祠於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

  又曰:虞延为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徒系,各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於家被病,自载诣狱,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殡于门外,百姓感悦之。

  又曰:虞延迁洛阳令。是时阴氏有客马成者,常为奸盗,延收考之。阴氏屡请,获一书辄加篣二百,(篣,捶也。音彭。)信阳侯阴就乃诉帝,谮延多所冤枉。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延陈其狱状可论者在东,无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趋东,延前执之,谓曰:"尔人之巨蠹,久依城社,不畏熏烧,今考实未竟,宜当尽法。"成大呼称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谓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使速去,后数日伏诛。於是外戚敛手,莫敢干法。

  又曰:法雄除平氏长,善政事,好发擿奸伏,盗贼希发,吏人畏爱之。南阳太守鲍得上其理状,迁宛陵令。

  《续汉书》曰:鲁恭为中牟令,导民以孝,推诚而治。建初中,郡国螟伤稼,犬牙缘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疑其不实,遣仁恕掾肥亲往察廉之。恭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止其傍。傍有童儿,亲曰:"何不系之?"儿言:"雉方将雏。"亲瞿然而起,与恭诀曰:"所以来者,欲察治之善恶耳。今虫不犯境,此一异也;化及鸟兽,此二异也;竖子有仁心,此三异也。久留,徒扰贤者耳。"还府,以状白安,安美其治,以励属县。

  又曰:祭彤除偃师长,视事五年,县无盗贼,州课第一,迁襄贲令。时盗贼钞掠,彤到官,诛鉏奸猾,县界清静,诏书增秩一等,赐缣百匹,册书勉励。

  又曰:刘宠除东平陵令。是时民俗奢泰,宠到官,躬俭训民以礼,上下有序,都鄙有章。视事数年,以母病,去官归,百姓士女攀车拒轮,充塞道路,车不得前,乃止亭,轻服潜遁。

  又曰:刘駼騊为浈阳长,政化大行,道不拾遗。以病去官,童谣歌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

  又曰:公孙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治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郡中谓之神明。

  又曰:胡绍为河内怀令,三日一视事,十日一诣仓。受俸米於閤外炊作乾饭食之,不设爹灶。得一强盗,问其党与,得数百人皆诛之。政教清平,为三河表。

  又曰:牟融举茂才,为丰令。视事二年,政化流行,县无狱讼,吏畏而爱之。治有异迹,为州郡最。

  又曰:度尚,字博平,山阳人。除上党长,治政严峻,明於疑理,县中谓之神明。

  谢承《后汉书》曰:郑弘,字巨君。为邹令,勤行德化,部人王逢等得路遗宝物,悬於道衢,求主还之。鲁国当春大旱,五穀不丰,邹独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泰山,流被郡国,过邹界不集。郡国以状闻,诏书以为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又曰:方储,字圣明。晓风角占候,为句章长。时人田还,置馀粟一石及刀锄于田陌,明日求,亡去,疑其旁家。储曰:"此人非偷。"自呼县功曹谓曰:"君何取人粟置家后积茭中?"功曹叹服。后为洛阳令。功曹是宪客,为宪所讽,夜杀人断头着奁中厩门下,欲令储去官。储摩死者耳边问:"谁所杀?"有顷曰,死人言为功曹所杀。收功曹,拷竟具服。

  又曰:贾彪,字伟节。补新息长,政多奇异。小人迫困贫,产子不能举养,彪禁有犯者,以杀人罪罪之,县境震栗。人养子,佥曰:"贾父所长,"男女以贾为名。

  华峤《后汉书》曰:刘平为全椒令。掾吏五日一朝,罢门阑,卒署各遣就农。人感怀,至或增赀就赋,或减年从役。刺史行部,狱无囚徒,民各自以为职,不知所问,惟班诏书而去。先是,县多虎为害。平到,修政选进儒良,黜贪残,视事三月,虎皆渡江而去。

  又曰:刘永国,字叔儒,为东城令。民闻其名,枉者更直,浊者强清,肃然无事,惟以著作为务。

  袁山松《后汉书》曰:范丹为莱芜长。去官,常便卖卜以自给,步行无车,被囊自随。

  《汉官仪》曰:明帝临观,见洛阳令车骑,意河南尹定,至而非,尤其太盛,敕去轩绥。时偃师长治有能名,以事诣台,因取赐之下县,遂以为故事。

  《魏志》曰:郑浑,字文公。避难淮南。太祖闻其笃行,召为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不念产殖,其生子无以相活,率皆不举。浑所在夺其渔猎之具,课使耕种,又兼开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后稍丰给,无不举育,所育男女,多以郑为名。

  又曰:胡质,字文德,楚国寿春人也。为顿丘令。县民郭政通於从妹,杀其夫程他,郡吏冯谅系狱为证。政与妹皆耐掠隐抵,谅不胜,痛自诬,当反其罪。质至官,察其情色,更详其事,检验具服。

  又曰:王修,字叔治。守高密令。高密孙氏素豪侠,人客数犯法。民有相劫者,贼入孙氏,吏不能得。修将吏民围之,畏惮不敢近。修令吏民:"敢有不攻者,与同罪!"孙氏惧,乃出贼。由是豪强慑服。

  又曰:赵俨,字思伯。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并著。

  又曰:张暨,字德容,冯掖高陵人也。举茂才,为新丰令。治为三辅第一。

  又曰:司马朗,字伯达,河内温人也。为堂阳长,其治务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

  又曰:吉茂,字叔畅,冯翊池阳人也。世为著姓,好书,不耻恶衣恶食,而耻一物之不知。建安初,关中始平,茂与扶风苏则共入武功南山隐处,精思数岁,州举茂才,除临汾令。居官清静,吏民不忍欺。

  又曰:太祖平袁氏,以高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吏数人皆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尚容之。况此诸吏,於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自砺,成为佳吏。

  《蜀志》曰:董和,字幼宰,南郡人也。益州牧刘璋以为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遏逾僣,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

  又曰:吕义,字季阳,迁新都绵竹令,乃心隐恤,百姓称之,为一州诸城之首。

  《吴录》曰:张举,字子清,为句章令。有妇杀夫者,因焚屋,言烧死。其弟疑而讼之。举按尸,开口视无灰。令人取猪二头,杀一生一,而俱焚之;开视其口,所杀者无灰,生者有灰,乃明夫先死,妇遂首服焉。政化流行,民歌遗泽。

  《晋书》曰:陆云为浚仪令。县居都会之要,名为难理。云到官,下不能欺,市无二价。人有见杀者,主名不立,云录其妻,而无所问。十许日遣出,密令人随后,谓曰:"其去不出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来。"既而果然。问之具服,云:"与此妻通,共杀其夫,闻妻得出,欲与语,惮近县,故相要候於是。"一县称为神明。郡守害其能,屡谴责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图画形像,配食县社。

  又曰:范广为堂邑令。大旱米贵,广散私穀赈饥人,至数千斛,远近流寓归投之,户口十倍。

  又曰:曹摅为洛阳令。仁惠明断,百姓怀之。时天大雨雪,宫门夜失行马,群官检察,莫知所在。摅使收门士,众官咸谓不然。摅曰:"宫掖禁严,非外人所敢盗,必是门士以燎寒耳。"诘之,果服。

  又曰:曹摅为临淄令。县有寡妇,守节不移。姑愍之,密自杀。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寡妇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摅察其有冤,更加辩究,具得情实,时称其明。

  《晋中兴书》曰:范宁,字武子。解褐除馀杭令。在县兴学校,养生徒。洁己志行之士,莫不来宗,期年之后,风化大行。自中兴已来,崇学敦教,未有如宁者也。

  《宋书》曰:顾宪之为建康令。清俭强力,为政甚得人和,故都下饮酒者,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谓其清且美焉。

  又曰:顾宪之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被主所认,盗者亦称已牛,二家辞理等,前后令莫能决。宪之至,覆其状,谓二家曰:"无为多言,吾得之矣。"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迳还本主宅,盗者始伏其辜。发奸擿伏,多如此类,时人号曰神明。

  又曰:顾凯之迁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凯之理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自宋世为山阴,务简而绩修,莫能尚也。

  《齐书》曰:傅琰为山阴令,有卖针卖糖老姥争团丝,来诣琰,琰不辩,乃缚团丝於柱鞭之,密视有铁屑,乃罚卖糖者。又二野父争鸡,琰各问"何以食鸡",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鸡得粟,罪言豆者。县内咸称神明,无敢复为盗者。

  又曰:傅琰,字季珪,为山阴令。父僧祐,亦为山阴令,父子并著奇绩。世云:"诸傅有《治县谱》,子孙相传,不以示人。"

  《梁书》曰:傅岐除始新令。县民有因斗相殴而死者,死家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於县,岐即命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自服。法当偿死,会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使过节一日复狱。曹掾固争曰:"古者乃有此,於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坐,主者勿忧。"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岐后去,县民无老小皆出境拜送,啼号之声,闻於数十里。

  又曰:萧景,字子昭。为永宁令。永嘉太守榜郡门曰:"诸县有疑滞,可就永宁令决之。"

  又曰:丘仲孚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为之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丘。"

  又曰:丘仲孚为山阴令。仲孚长於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又曰:何远,字义方。自武昌太守除名,后起为武康令,正身率职,愈励廉节,除淫祀。高祖闻其能,擢为宣城太守。自县令为邦畿大郡,近代未之有也。

  又曰:孙谦为钱塘令,治烦以简,狱无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而不受。

  又曰:裴子野出为诸暨令。在县不行鞭罚,民有争者,示之以理。

 

   卷二百六十八 ◎职官部六十六

 

  ○良令长下

  崔鸿《十六国春秋·北凉录》曰:张谭,字元庆,武威姑臧人也。为和宁令,政以德化为本,不务威刑。民有过者,读《孝经》及《忠臣孝子传》训导之,百姓爱之如父母,号曰"慈君"。

  又《后赵录》曰:王谟,字思贤。瓮鼻,言不清畅,尫短无威仪。将拜曲阳令,石勒疑之,问长史张宾,宾曰:"请试可。"勒从之。政教严明,百城尤最。出为都部从事,守宰去官者十五人。

  又《后赵录》曰:申录,字道时,为广昌令。白乌巢其庭树,甘露降其厅事,后为三公。

  《隋书》曰:郎茂除卫国令。时有系囚二百,茂亲自究审数日,择免者百馀人。历年辞讼,不诣州省。魏州刺史元晖谓曰:"长史言卫国人不敢申诉者,畏明府耳。"茂曰:"人犹水也,法令为堤防。堤防不固,必致奔突,苟无决溢,使君何患哉?"晖无以应。

  《后周书》曰:辛昂行成都令。昂到县便与诸生祭文翁学堂,因共欢宴。谓诸生曰:"子孝臣忠,师严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语,何以成名?宜自勉,克成令誉。"昂言切理至,诸生等深感悟,归而告其父老曰:"宰君教诫如此,不可违之。"於是井邑肃然,咸从其化。

  《陈书》曰:褚玠。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汙免,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幹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山阴令。

  《隋书》曰:魏德深迁贵乡长。为政清净,不严而治。会兴辽东之役,征税百端,使人往来,责成郡县。于时王纲弛紊,吏多赃贿,所在征敛,下不堪命。惟德深一县,有无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给,百姓不扰,称为大治。寻转馆陶长,贵乡吏人闻之,皆嘘欷流涕,语不成声。及将赴任,倾城送之,号泣之声,道路不绝。既至馆陶,阖境老幼皆如见其父母。有猾人员外郎赵君实,与郡丞元宝藏深相交结,前后令长未有不受其指麾者。自德深至县,君实屏处於室,未尝辄敢出门。逃窜之徒,归来如市。贵乡父老冒涉险难,诣阙请留德深,有诏许之。馆陶父老复诣郡相讼,以贵乡文书为诈。郡不能决。会持节使者韦霁、杜整等至,两县诣使讼之,乃断从贵乡。贵乡吏人歌呼满道,互相称庆。馆陶众庶合境悲哭,因而居住者数百家。

  《隋书》曰:苏威荐房恭懿,授新丰令,政为三辅之最。上闻而嘉之,赐物四百段。恭懿以所得赐,分给穷乏。未几,复赐米三百石,恭懿。又以赈贫人,上闻而止之。时雍州诸县令,每朔朝谒,上见恭懿必呼至榻前,访以理人之术。

  又曰:房彦谦迁长葛令,甚有惠化,百姓号为慈父。仁寿中,上令持节使者巡行州县,察长吏能不,以彦谦为天下第一,超授鄀州司马。吏民号哭相谓曰:"房明府今去,吾属何用生为!"其后百姓思之,立碑颂德。

  又曰:刘旷,不知何许人也。性谨厚,每以诚恕应物。开皇初,为平乡令,单骑之官。人有争讼者,辄丁宁晓以义理,不加绳劾,自各引咎而去。所得奉禄,赈施穷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笃励,曰:"有君如此,何得为非!"

  《唐书》曰:李大亮授土门令。属百姓饥荒,盗贼侵寇,大亮遂卖所乘马分给贫弱,劝以垦田,岁因大稔。躬捕寇盗,所击辄平。时太宗在藩,巡抚北境,闻而嗟叹,下书劳之。

  又曰:贾敦颐弟敦实,贞观中为饶阳令,政化清静,老幼怀之。时敦颐复授瀛州刺史,旧制,大功以上不复连官,朝廷以其兄弟在职,俱有能名,遂不迁替。

  又曰:高宗以尚乘奉御权怀恩为万年令,赏能也。时有奉乘安毕罗善於调马,上颇狎之,怀恩因奏事,遇毕罗在帝左右言戏无礼,怀恩既退,执而杖之。上知而嗟赏,谓侍臣曰:"怀恩乃能不避强御,真良吏也。"即日迁擢。

  又曰:景云中,长安县令李朝隐加太中大夫。朝隐之宰京县也,政刑毕举,权豪慑惮。有内侍伯非礼干忤,朝隐叱击于狱,上喜焉,故有此命。

  又曰:路嗣恭,京兆三原人,始名剑客,历仕郡县,有能名,后授神乌令,考绩上上,而为天下最。玄宗以其能嗣鲁恭,赐改其名。

  又曰:韦景骏,开元中为肥乡令。县人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之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痛终天无分,汝幸在温清之地,何得如此?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垂泣呜咽,仍取《孝经》与之,令习读。於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累转赵州长史,路由肥乡,人吏惊喜,竞来犒饯,留连经日。有童稚数人,年甫十馀岁,亦在其中。景骏谓曰:"计吾去此时,汝辈未生,既无旧恩,何殷勤之甚也?"咸对曰:"比闻长宿传说,县中廨宇、学堂、馆舍、堤桥,并是明公遗迹。将谓古人,不意亲得瞻睹,不觉欣恋倍於常也。"其为人所思如此。

  又曰:冯伉迁尚书膳部员外郎。李抱真卒,充吊赠使,抱真男遗伉帛数百匹,不纳。又专送至京,伉因表奏,固请不受。属醴泉缺县令,宰臣进人名,上意不可,谓宰臣曰:"前使泽潞不受财帛者,此人必有清政,可以授之。"遂改醴泉县令。患百姓多昏猾,为著《谕蒙》十四篇,大略指明忠孝仁义,劝学务农,每乡给一卷,俾其传习。

  又曰:元德秀,字紫芝,河南人也。为鲁山令。先是堕车伤足,不任趋拜,汝郡守以客礼待之。部人为盗,吏捕之系狱,会县界有猛兽为暴,盗自陈曰:"愿格杀猛兽以自赎。"德秀许之,胥吏曰:"盗诡计苟免,擅放官囚,无乃累乎?"德秀曰:"吾不欲负约,累则吾坐必请不及诸君。"即破械出之。翌日,格猛兽而还。诚信化人,大率此类。

  又曰:王敬则为暨阳令。时军荒后,县有一部劫逃入山中,颇为人患。敬则遣人致意劫帅,使出首,当申论郭下庙神,甚酷烈,百姓信之;敬则引神为誓,必不相负。劫帅既出,敬则於庙中设酒会,於座收缚,曰:"吾启神,若负誓,还神十牛。今不得违誓。"即杀十牛解神,并斩诸劫,百姓悦之。

  《晋史》曰:寿张令赵赓考满之外,量留二年,以飞蝗避境故也。

  《广州先贤传》曰:黄豪,字子微,交趾人。除外黄令。豪约已俭节,粗布蔬食,所得俸秩,悉赐贫吏,一县称平。

  《益部耆旧传》曰:罗衡,字仲伯。为万年令,诛锄奸党,县界肃然。民夜不闭门,系牛马於道旁曰:"以属罗公。"

  又曰:赵珜,字孙明。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於是解剑挂壁曰:"珜不乘辎车、佩绂,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大学受业治《春秋》,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乾糒。

  又曰:阎宪,字孟度。为绵竹令,治以礼让为首,宽猛相济。其听察甚明,简选吏职,甚得其人。男子杜成,夜於路得遗装一囊,开视有锦二十五匹,迄明,诣吏,曰:"县有明君,不能惭心故也。"

  又曰:杨球,字仲宣。为茂陵令,宽和多惠,以至诚接下,为民所爱。比县连岁蝗灾,曲折不入茂陵。

  《长沙耆旧传》曰:祝良,字邵卿。为洛阳令,贵戚敛手,桴鼓稀鸣。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紫云沓起,甘雨乃降。

  《陈留风俗传》曰: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囹圄空虚。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风也。

  《海内先贤传》曰:公沙穆迁弘农令,界有蝗虫食禾稼,百姓惶惧。穆设坛谢曰:"百姓有过,咎在典掌,罪穆之由,请以身祷。"玄云四集,雨下{雨滂}霈,自日中至晡,不知蝗虫所在,百姓称曰"神明"。

  《鲁国先贤传》曰:孔翊为洛阳令,置水於前庭,得私书皆投其中,一无所发,弹理贵戚,无所回避。

  《汝南先贤传》曰:黄浮,字隐公,阳安人。年二十,在於民伍,曾为墟里所差,次当给亭。於是感激学书,慨然长叹曰:"黄浮非乡里所知。"因随人到京师求学,岁馀除昌虑长、濮阳令。同岁子为都市掾,犯罪当死,一郡尽为之请。浮曰:"周公诛二弟,石碏讨其子,今虽同岁子,浮所不能赦也。"治政清明,号为神君。

  又曰:陈晔,邵陵人也。体尚笃烈,学通古今,除巫令。民张遗腹子,年十五,为父报仇。吏捕得之,晔愍曰:"嗟乎,今杀遗腹之孤,绝人继嗣,民是不仁也。法复仇之子,是不义也。不仁不义,焉可以为君长哉!"遂解印绶逃亡,遇赦乃出。

  锺玩《良吏传》曰:高玩,字伯珍,蜀郡人也。除曲阳令。及徵还,送者不使出界,布被缊裘,犹去时之服,朝野归其清。

  又曰:司马俊,字元异。补洛阳令,豪右挫气,京都号曰卧虎。

  又曰:陈登,字元龙,广汉人也。为东阳长,视民如子。

  《崔氏家传》曰:崔瑗为汲令,乃为开沟造稻田,薄卤之地更为沃壤,民赖其利。长老歌之曰:"天降神明君,锡我慈仁父。临民布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殷氏传》曰:殷裒为荥阳令。先多淫雨,百姓饥馑。君乃穿渠入河,三十馀里,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沟"而颂之。

  《锺离意别传》曰:意迁东平瑕丘令。男子倪直勇悍有力,便弓弩,飞射走兽,百不脱一,桀悖好犯长吏。意到官,召署捕贼掾,敕谓之云:"令昔尝破三军之众,不用尺兵;尝缚暴虎,不用尺绳,但以良诈为之耳。掾之气势安若?"宜慎之。因复召直子涉署门下,将游徼私出入寺门,无所关白。收涉鞭之,直走之寺门,吹气大言,言无上下。意气敕直,能为子屈者,自缚诫令,不则鞭杀其子。直果自缚。意告曰:"令前告汝,尝缚暴虎,不用尺绳。汝自视何如,虎自缚耶?"敕狱械直父子,结连其头,对榜(博壮切。)欲死。掾吏陈谏乃贷之,由是相率为善。所谓上德之政,鹰化为鸠,暴虎成狸,此之谓也。

  《荀氏家传》曰:荀貌除太原榆次令,为政以德,人怀之。时有凤凰集其境内,晋武帝下诏褒美。太始三年卒,吏人如丧亲戚,为之树碑。其序曰:"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乐之如时雨。"

  《典略》曰:韩攸,字仲潢,颍川人。为嬴长,时民大饥,而太守未至。攸因发仓赈之。吏白,言太守垂至,军粮重事,可须来到。攸言:"民命悬急,令以擅出穀受罪,合眼入地,不以为恨也。"后竟不坐。吏民蒙济者数千人。

  《会稽典录》曰:徐弘,字圣通,为汝阴令。县俗刚强,大姓兼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华阳国志》曰:王长文,字德俊。元康初试守江源令。县收得盗马贼及发冢贼长文引见诱慰。时适腊晦,皆遣归家,狱先有系囚亦遣之。谓曰:"教化不厚,使汝等如此,长吏之过也。蜡节庆祚归就,汝上下善相欢乐,过节来还,当为汝思他理。"郡吏惶惧,争请不许。寻有赦令,无不感恩。

  又曰:景毅,字文坚,梓潼人。为高陵令,立文学以礼让化民,迁侍御史,吏民守阙请之,三年不绝。

  《搜神记》曰:徐栩,字敬卿,吴由拳人。少为狱吏,执法详平,为小黄令。时属县大蝗,野无生草,至小黄界,飞过不集。

  《山公启事》曰:温令许奇等并见称名,虽在职,各日浅,宜显报大郡以劝天下,诏曰:"案其资历,悉自足为郡守,各以在职日浅则宜尽其政绩,不宜速他转也。"

  《博物志》曰: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见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妇人言曰:"我东海太山神女,嫁为西海妇,欲东归,灌坛令当吾道,太公有德,吾不敢以暴风疾雨过也。"文王梦觉,明日召太公,三日果有疾风暴雨,去者皆西来也。

  《说苑》曰: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将加大诛乎?"晏子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於是明年上计,景公迎而贺之曰:"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前臣之治东阿,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者,而君反以罪。今臣之治东阿也,属讬行,货赂至,事左右,陂池之鱼入权家,民之贫饥者过半,君反迎而贺臣,臣愿乞骸骨。"景公乃下席而谢曰:"子强复治之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新序》曰:昔子奇,年十八,齐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曰:"未至阿及之,还之;已至,勿还也。"使者及之而不还。君问其故,对曰:"臣见使与共载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之决,必能治阿矣,是以不还。"

  又曰:鲁君使宓子贱为单父宰,子贱辞去,因请借善书者二人,书其宪法教品,鲁君与之。至单父,使书,子贱从旁引其肘,书丑,则怒之,欲好则引之。书者患之,请辞而去,归以告鲁君。鲁君曰:"子贱苦吾扰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无得擅征发单父,单父大治。故孔子曰:"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美其德也。

 

   卷二百六十九 ◎职官部六十七

 

  ○酷令长

  《汉书》曰:何并,字子廉,为长陵令,道不拾遗。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侍中王林卿坐法免,归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乃自造门上谒,谓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林卿素骄,惭於宾客。林卿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剑剥其建鼓。并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被其襜褕自代,乘从车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会日暮追至,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知已失林卿,乃曰:"君因自称奴,得脱,死!"即叱吏断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

  《东观汉记》曰:董宣为洛阳令。击持豪强,在县五年,七十四卒官,诏遣使者临视,惟布被覆尸,妻子对哭,家无馀财。上叹曰:"董宣死,乃知贫耳。"

  《晋书》曰:何曾孙机为邹平令,性亦矜傲,责乡里谢鲲等拜。或戒之曰:"礼敬年爵,以德为主。令鲲畏势,惧伤风俗。"机不以为惭。羡为离狐令,既骄且吝,陵驾人物,乡闾疾之如仇。永嘉之末,何氏灭亡无遗焉。

  《梁书》曰:沈瑀为馀姚令。富吏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棰。瑀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

  ○县丞

  《史记》曰:诏捕淮南太子,淮南相怒,寿春丞留太子建不遣。(如淳注曰:"丞主刑狱囚徒,故责之。")

  《汉书》曰:黄霸为颍川太守,务在成就全安长吏。许丞老,病聋,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颇重听,何伤?且善助之,母失贤者意。"(如淳曰:"许,县丞也。")

  《后汉书》曰:张玄字君夏,河阳人也。少习《春秋颜氏》,兼通数家法。建武初,举明经,补弘农文学,迁陈仓县丞。清净无欲,专心经书,方其讲问,乃不食终日。及有难者,辄为张数家之说,令择从所安。诸儒皆伏其多通,著录千馀人。玄初为县丞,尝以职事对府,不知官曹处,吏白门下责之。时扶风琅邪徐业,亦大儒也。闻玄诸生,试引见之,与语,大惊曰:"今日相遭,真解矇矣!"(遭,逢也。)遂请上堂,难问极日。

  《吴志》曰:会稽妖贼许昌起於句章,自称阳明皇帝,扇动诸县,众以数万。孙坚以郡司马募召精勇,得千馀人,与州郡合讨破之。刺史臧旻列上功状,诏书除坚盐渎丞,数岁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

  又曰:孙坚为下邳丞,历佐三县,所在有称,吏民亲附。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也。

  《唐书》曰:武德元年诏:京令五品,丞一人,七品,正六人,八品。畿令六品,丞一人,七品,正四人,八品,上县令六品,丞一人,八品正四人,九品,中、下县各有差,后改为尉。

  ○主簿

  《后汉书》曰:缪肜(音融。)字孺公,仕县为主簿。时县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肜独证据,掠考苦毒,乃至体生虫蛆,因转换五狱,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

  又曰:宁阳主簿诣阙,诉其县令之枉,积六七岁不省,乃复上书曰:"臣闻陛下为臣父,臣为陛下子。臣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北诣单于以告冤乎?"帝大怒,尚书劾以大逆,虞诩驳之曰:"主簿所讼乃君父之怨,百上不达,乃有司之过。"

  又曰:仇览,字季智,一名香。初为蒲亭长。有陈元者,母告其不孝,览为陈慈孝之道,卒成孝子。考城令王涣,政尚严猛,闻览以德化人,署为主簿。谓览曰:"主簿闻陈元之过而不罪,得无少鹰鹯之志耶?"览曰:"以为鹰鹯,不若鸾凤。"涣谢遣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非大贤之路。"乃以月俸资遣令入太学,其名大振。

  《唐书》曰:苏弁为奉天主簿。朱泚之乱,德宗仓卒出幸,县令杜正元上府计事,闻大驾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窜山谷。弁谕之曰:"君上避狄,臣下当伏难死节。昔肃宗幸灵武,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帝命斩之以徇,诸君知其事乎?"众心乃安。乃车驾至,迎扈储峙无阙,德宗嘉之,就加试大理司直。

  《汝南先贤传》曰: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寇端召表为主簿,表不乐为吏,於寺门中焚烧衣帻。端怒,收表,欲杀之。陈仲举闻之,至宋公,欲请表,先过宣,宣问:"何故来?"曰:"欲见寇令,请足下儿。"宣曰:"吾子犯罪,罪当死,如有明君,岂妄杀人!宜从此还。"端追问仲举,仲举具以语之。端乃叹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

  苏林《广旧传》曰:仇香,字季智。为书生,性谦恭勤恪,威严矜庄,貌不为昼夜易容,言不为喜怒变声。虽同侪群居,必正色后言,终身无泄狎之交,以是见惮。学通三经,然无知名之援、乡里之举。年四十,召为县主簿。

  《唐职员令》曰:主簿掌付事勾稽,省署抄目,纠止县内非违,监印,给纸笔之事。

  ○县尉

  《春秋元命苞》曰:天尉主甲卒,设武备。(今时尉官亦准此义也。)

  《史记》曰:张汤给事内史,为宁成掾,以汤为无害,言大府,调为茂陵尉,治方中。(《汉书音义》曰:方中,陵上土作方也,汤主治之也。苏林曰:天子即位,豫作陵,讳之,故言方中。如淳曰:大府,幕府也。茂陵尉主作陵之尉也。韦昭曰:大府,公府也。)

  《汉书》曰:李广出雁门,匈奴兵多,破广。广亡失多,当斩,赎为庶人。屏居蓝田南山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陇西,杀太守。於是上乃召广拜为右北平太守。广请霸陵尉与俱,因斩之。

  又曰:梅福,字子真,九江寿春人也。少学长安,明《尚书》、《穀梁春秋》为郡文学,补南昌尉,后去官。

  《东观汉记》曰:光武起兵入冠,绛衣,骑牛,杀新野尉,乃得马。

  又曰:逢萌,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节,志意抗厉。家贫,给事为县亭长。尉过,迎拜问事。微久,尉去,举拳挝地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耶!"遂去,学问。

  《后汉书》曰:桥玄案梁冀客陈助、羊昌罪,由是著名,举孝廉,补洛阳左部尉。时梁不疑为河南尹,以公事当诣府受对,玄耻为所辱,乃弃官还乡里。

  又曰:令长、国相亦皆有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主盗贼,案察奸轨。

  应劭《汉官仪》曰:大县丞、左右尉,所谓命卿三人。小县一人一尉,命二人。

  《续汉书·百官志》曰:边县有障塞尉,掌禁备羌夷犯塞,秩比二百石。

  《魏志》曰:太祖除洛阳北部尉。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悬门左右各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后数月,爱幸小黄门蹇右叔父夜行,则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共疾之,而不能伤。

  《蜀志》曰:刘备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有功,除安喜尉。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弃官亡命。

  《唐书》曰:颜师古,隋仁寿中授养安尉。尚书左仆射杨素见师古年弱貌羸,因谓曰:"安养剧县,何以克当?"师古曰:"割鸡焉用牛刀。"素奇其对。到官,果以幹理闻。

  又曰:员半千,晋州临汾人。上元初,应八科举,授武陟尉。属频岁旱饥,劝县令殷子良开仓以赈贫馁,子良不从。会子良赴州,半千便发仓粟,以给饥人。怀州刺史郭齐宗大惊,因而按之。时黄门侍郎薛元超为河北道存抚使,谓齐宗曰:"公之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归一尉,岂不愧也!"遽令释之。

  又曰:王无竞,字仲烈,其先琅琊人,因官徙居东莱,宋太尉弘之十一代孙。无竞有文学,初应举,下笔成章,举及第,解褐授赵州栾城县尉。

  又曰:李勉为开封尉。升平日久,且汴水陆所凑,邑居庞杂,号难治。勉与联尉卢城轨等,并有擒奸擿伏之名。

  又曰:柳公绰为渭南尉。公绰性谨重,动循礼法。属岁饥,其家虽给,而每饭不过一器,岁稔复初。

  又曰:包佶授蓝田尉。时有诏命畿内诸县城奉天,时严郢为京兆,政尚峻暴,加以朝旨甚迫,尹正之命急如风霆,本曹尉韦重规,其室方娠而疾,畏郢之暴,不敢以事故免。佶因请代,役无愆素,当时义之。

  又曰:窦参强直果断。少以门荫,积官至万年尉。时同僚有直官曹者,将夕,闻亲疾,参请代之。会狱囚亡走,京兆尹按直部,将奏,参遽请曰:"彼以不及状谒,参实代之,宜当罪。"坐贬江夏尉,人多义之。

  《唐新语》曰:卢庄道,年十六,授长安尉。太宗将录囚徒,京宰以庄道幼年,惧不举,欲以他尉代之。庄道不从,但闲暇不之省也。时系囚四百馀人,令、丞深以为惧。翌日,太宗召囚,庄道乃徐书状以进,引诸囚人,庄道评其轻重,留系日月,应对如神,太宗惊叹。

  又曰:魏奉古为雍丘尉。时姚珽莅汴州,郡僚毕谒。珽览刺,召奉古前,持《厩牧令》示奉古,奉古一览便讽千馀言,珽惊起曰:"仕宦且四十年,未尝见此。"

  又曰:朱履霜,好学,明法理,补山阴尉。巡察使委以推按,故人或遗以数两黄连,固辞不受,曰:"不辞,受此归,恐母妻诘问从何而得,不知所以对也。"

  又曰:杨再思为玄武尉。使于京,舍止於客院。盗者窃其装囊,邂逅遇之,盗者谢罪,再思曰:"足下有遗行,勿复声恶,恐傍人害足下,可留公文,馀并仰遗。"不形容色,时人莫测其量。

  又曰:玄宗听政之暇,从禽自娱,又於蓬莱宫侧立教坊,以习倡优曼衍之戏。酸枣尉袁楚客以为天子春秋方壮,宜节之以雅,恐从禽好郑将荡上心,乃引由余太康义上疏以讽,玄宗纳之。

  又曰:郑蜀宾颇善五言,竟不闻达,年老方授江左一尉。亲朋饯别於上门,蜀宾赋诗留别曰:"畏途方万里,生涯近百年。不知将白首,何处入黄泉。"酒酣咏之,声调哀感,满座为之流涕。竟卒于官。

  《鲁国先贤传》曰:二世时,山东盗贼起,二世问诸臣曰:"于公何如?"博士诸生三十馀人前曰:"人臣无将则反,罪至死无赦,愿陛下急发兵击之。"二世怒。叔孙通前曰:"诸生言皆非。明主在上,四方辐凑,安有反者?此乃鼠窃狗盗,守尉今捕诛之,何足可忧!"二世喜,乃赐通衣帛,拜为博士。诸生或讥通之谀,通曰:"我几不免虎口。"乃亡去,之薛。薛已降楚,遂从项梁,梁死从项羽。

  《先贤行状》曰:程坚,字谌甫,为北阳尉。贫无车马,每出追游,常步行。郡间给事焉。

  《搜神记》曰:蒋子文者,广陵人。嗜酒好色,挑挞无度。常自言已青骨,死当为神。当汉末为秣陵尉,遂死。及吴先主之初,其故吏见子文于道,乘白马,执白扇,侍从如平生。吏见惊走。子文进马追之,谓曰:"我当为此土地之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告百姓,为我立祠。不尔,将有大咎。"

  《荆州图记》曰:澧阳县西百三十里,澧水之南岸,有白石双立,状类人形,高各三十丈,周回等四十丈。古之相传,昔有充县左尉与零陵尉共论疆,因相伤害,化为此石,即以为二县界首。东标零陵,西碣弃县。充县废省,今临澧县则其地也。

  《墨子》曰:备城法:百步一亭,亭一尉焉。

  宋武帝诏曰:百里之任,总归官长。县尉实效甚微,其费不少。二品县可置一尉而已,馀悉停省。

 

   卷二百七十 ◎兵部一

 

  ○叙兵上

  《世本》曰:蚩尤作兵。(宋襄注曰:蚩尤,神农臣也。)

  《春秋元命苞》曰:蚩尤,虎卷威文立兵。(宋均注曰:卷,手也,手文威字也。)

  《书》曰:鸿范八政,八曰师。

  《大戴礼》曰:鲁哀公问孔子曰:"蚩尤作兵与?"孔子曰:"蚩尤,庶人之贪者也。反利无义,以丧厥身,何兵之能作与?民皆生也。"

  《左传》曰:武有七德: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

  又曰: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

  又曰: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

  又曰:师直为壮,曲为老。

  又曰:师克在和,不在众。

  《穀梁传》曰: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死。

  《国语》曰: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注曰:玩,黩。震,惧也。)

  《家语》曰:哀公问曰:"寡人欲吾国小则能守,大则能攻,其道若何?"孔子曰:"使君朝廷有礼,上下和亲,天下百姓皆君之民也。将谁攻焉?苟违此道,民叛如归,皆君之仇,将谁守焉?"公曰:"善哉。"於是废泽梁之禁,驰关市之税,以惠百姓。

  《史记》曰:范蠡云:"兵者,凶器;战者,逆德。"

  《汉书》曰:兵家者,盖出古司马之职,王官之武备矣。后世烁金为刃,割革为甲,器械甚备。下及汤武受命,次师克乱而济百姓,动之以仁义,行之以礼让,《司马法》是其遗事也。自春秋出至於战国,出奇设伏,变诈之兵并作。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一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六家。

  又《刑法志》曰:自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颛顼有共工之阵以定水灾。唐虞之际,至治之极,犹流共工,放欢兜,窜三苗,殛鲧,然后天下服。夏有甘扈之誓,殷、周以兵定天下矣。天下既定,戢藏干戈,教以文德,而犹立司马之官,设六军之众,因井田而制军赋焉。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出军赋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故称万乘之主。戎马车徒干戈素具,春振旅以蒐,夏拔舍以苗,秋治兵以狝,冬大阅以狩,皆以农隙以讲武事焉。连师比年简车,卒正三年简徒,群牧五载大简车徒,此先王为国立武足兵之大略也。

  又曰:以仁义绥民者,无敌於天下也。至於齐桓、晋文之兵,可谓入其域而节制矣。然犹未本仁义之大统也。故魏、秦之武,锐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当汤、武之仁义。故曰: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

  又曰:夫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辅助也。夫文之所加者深,则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三代之盛,至於刑措兵寝者,以其本末有序,帝王之所极功也。

  又曰:魏相曰:"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敌加於己,不得已而起,谓之应兵;争忿小故不胜愤怒者谓之忿兵;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谓之骄兵。

  又曰:晁错上书云:"丈五之沟,堑车之水,(堑音子廉反。)陵阜崎岖,积石相接,此步兵之地,车骑五不当一。平原广泽,漫衍相属,此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候视相及,川谷分限,此弓弩之地,刀楯三不当一。草木蒙茏,枝叶蔚茂,此矛鋋之地,长戟三不当一。穹崇险隘,阻厄相视,此刀楯之地,弓弩二不当一。

  《老子》曰: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又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又曰:是以君子居则贵左,故吉事尚左,丧事居右。是以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战胜,以丧礼处之也。

  又曰: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

  又曰: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

  又曰:以政治国,以奇用兵。

  《六韬》曰:用兵之道,使如疾雷,令民不及掩耳,卒电不暇瞑目。

  《古司马兵法》曰:古者,以义理之谓之正,(治民、用兵、止乱、讨暴,必以义也。)正不获意则权,权出於战,不出於仁也。(分不均、求不胜谓之不获意。权,锤也,平轻重而为之功。以死易生,以危为宁,反复往来而以诈成,故曰不出於仁也。)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以杀止杀,可以生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除民乱以去君害。)以战去战,虽战可恃也。故仁见亲,义见悦,智见恃,勇见方,信见信。(将有五材,民亲悦恃方而信之。)故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战也。(利加於人则守固,威加於敌人则战胜也。)

  又曰: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春夏兴师为违时。春兴师虏五穀,夏兴师伤人民。故役不逾时,寒暑不易服,饥疫不行,所以爱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人也。(敌有丧、饥、疫不加兵,爱彼民如己民。)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彼民也。(大寒甚暑,吏士懈倦。)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又曰:天下既平,天子大凯。春蒐秋狝,诸侯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

  又曰: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不穷不能,而哀怜伤痛,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义也。又能舍服,是以明其勇也。知始知终,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时合教,以为民纪者,古之道也,自古之政也。(仁、义、勇、智、信,民之本,随时而施,为民纲纪,古之所传政道也。)

  又曰:先王之治,顺天之道,设地之宜,官民之德,而正名治物。(正者,正官名也。名正则可治之。)立国辨职,(立国治民,分守境界,各任其职也。)以爵分禄。(以爵位尊卑,职其禄秩也。)诸侯悦怀,海外来服,(服从已也。)狱弭而兵寝,圣德之治也。

  又曰: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后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睹不善之害也。(赏功不移晷,罚恶不列,所以劝善惩恶欲疾速者也。)

  又曰:夏后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杂。(设军不阵,敌服,故不用五兵。)殷,义也,始用兵之刃矣。(阵而不战。)周,力也。尽用兵之刃矣。(周不及虞夏之教,讨暴征乱战后胜。)夏赏於朝,贵善也(以德化也。)。殷戮於市,威不善也。(以刑禁也。)周赏於朝,戮於市,劝君子,惧小人也。(以赏进,以罚禁。)三王章其德,一也。(三王皆道德,文武随而施之,其致一也。)

  又曰:凡战,宽而观其虑,(宽者,先以单弱示不能,以示敌变化,虑其利害得失所在也。)进退以观其固,(遣轻兵至敌所在,视察进退固备虚危处所也。)危而观其惧,(诈没危事,以知敌恐怖得失之势也。)静而观其怠,(敌静而不动,相视吏士知懈怠。)动而观其疑,(轻兵挑战,相视敌人,知其疑否也。)袭而观其治。(欲袭敌,先视其守备外内,什伍、器械,虚实治乱所在也。)

  又曰:凡战,以轻行,轻危;(轻兵高林疾足,能追奔逐,比翼助进退,当须步曲什伍为卒,节度行止。轻兵,无轻重,故危之。)以重行,重无功。(重兵持坚固守,什伍不得进退,不得能利,故无功也。)故战相为轻重。(重兵主持坚固守,轻兵主追兵取利,相为用也。)

  又曰:民有勇心,惟敌之视;(士卒勇锐,进退前后,离合左右,见胜利之形,惟敌所在,辄得其便也。)民有畏心,惟北之视。(士卒恐惧,各有嫌疑不求便利,怀其北心,当安稳教导,开示胜形,以服习之。)两心交支,两利若一;(两军相当,兵相支持,各求便利共事,一胜之势在两军间有道者得之也。)两为之职,惟权之视。(谓知已知彼,称轻重,量多少,度进退,知彼已虚实之所在也。)

  又曰:军旅以舒为主,舒则人力足,虽交兵致刃,徒人不趋,车不驰也。逐奔不逾列,是以不乱。军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绝人马之力,迟速无过诫命。(军族政为坚固也,进退疾徐,从金鼓之声也。)

  又曰:军庸不入国,国庸不入军。军庸入国则民德废,国庸入军则民德弱。(军国异庸,强弱殊任,故不相入,入则乱也。)故在国言文而语温,在朝恭以逊,修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问不言,难进易退。(此申叙国庸之宜。)在军抗而立,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车不轼,城上不趋,危事不齿。(此申致军庸之宜抗者,不待问也。意者有虑于事而为,不须令遂必也。果胜也,介者不拜,车不轼,骑不下,所以远屈而乱行也,上趋为惊众也。)故礼与法,表里也;文与武,左右也。古者贤王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可生,罚无可杀也。(民有一善处一事,故能尽民之善,无损德,民能堪其事,故赏罚无所施。)

  又曰:凡从奔勿息,敌或止於路,则虑之。(追敌奔北无休懈,则敌于路旁设伏,当观察反复虑之,自警戒也。)凡近敌都,必有进路,退必有反虑。(深入敌地,必知进退便利道径,通塞利害所在,避实从虚也。)

  又曰:凡战,先则弊,后则慑。(兵先举则劳,后起则士心不定而恐惧。)选良次兵,是谓益民之强;(选良者,择取劲勇有材者为前,当什伍相以接之死地及见胜则心专强之。)弃任节食,是谓开民之意,自古之政也。(任者,畜积器物焚储畜服御之具。节余粮战之曰不余食,示必死战也。开塞生意以专民心,此五帝三王用兵之道也。)

  《曹公孙子兵法序》曰:操闻上古弧矢之利,《论语》"足食足兵",《尚书》八政曰"师",《易》曰:"师贞",《传》云:"王赫斯怒",黄帝、汤武咸用干戈为民也。用武者灭,用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圣贤之於兵也,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之。吾观兵书战策,孙武深矣。孙子者,齐人也,名武。为吴王阖闾作《兵法》一十三篇,试之妇人,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灭齐、晋。后百馀岁,有孙膑,是武之后也。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谓下五事,彼我之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人与上同意,(谓导以教令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人不畏危。(危,疑也。言上有仁化于下,则能致命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言以九也,形势不同,因时制度也。)将者,智信仁勇严。(将宜五德备也。)法者,曲帜制官道主用。(部曲幡帜、金鼓之制。官者道者粮路主用,军费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又曰:兵者,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言已实能用师,外示无法。)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欲进而治去道,若韩信之袭安邑,陈舟监晋而度于夏阳是也。)故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敌持实,须备之。)强而避之,(避其所长。)怒而挠之,(待其衰解。)卑而骄之,引而劳之(以利劳之。)亲而离之,佚而劳之,(以利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击其懈怠空虚也。)此兵之胜,不可豫传。(传,泄也。)

  又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夫兴兵深入长驱,敌举国来服为上;次,兵击破得之为次。)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军四千人。)全卒为上,破卒次之。(上一千人,下五百人。)全伍为上,破伍次之。(百人至五人也。)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者也。(夫不战而敌自屈服,上;兵代谋,敌始有谋,代之易也。)

  又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以十敌一则围之,是为智,等而兵利钓而客劲操,所以倍兵围下邳而生擒吕布也。)倍则分之,(以二敌一,二则为当一,术为奇。)敌则能战,(已为士众等差者,犹设奇伏以胜之也。)少则能逃,(高壁垒勿与敌战也。)不若则能避之,(引兵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小不能当大也。)

  又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部曲为分,什伍为数也。)斗众如斗少,形名是也。(旌旗曰形,金鼓曰名。)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先出合战为当,后出为奇也。)兵之所加,如以瑕投卵者,虚实是也。(以实击虚也。)

  又曰: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见羸形也。)与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以利害动敌也。)故善战者,求之於势,(专在权也。)不责於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以势者权变明也。)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员则行。(任势自然。)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於万仞之山者,势也。

  又曰:凡先据战地而待敌者佚,(有余力地。)后据战地而趍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诱之以利。)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出兵所必趣,攻兵所必救。)故敌佚能劳之,(以利烦之。)饱能饥之,(绝其粮道。)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也。(使敌必。)

  又曰: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就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与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势盛必衰,形露必败,能因敌变化胜之,若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长短,月有死生。(兵无常势,盈缩随敌也。)

  又曰: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敌情谋者不能结交也。)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高而崇者为山,树木所聚者为林,坑堆者为险,一高一下为阻,水草渐洳为沮,泉水所归不流者为泽也。)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兵一分一合,此敌为变。)故兵疾如风,(击虚空也。)徐如林,(不见利也。)侵掠如火,(疾如火也。)不动如山,(守山。)难知如阴,(似天阴不见外宿也。)动如雷霆。

  又曰: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左氏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谒也。)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正正高齐,堂堂者大。)

  又曰:用兵之法,高陵勿向,倍丘勿迎,丘阪勿迎,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怀归故能死战,不可击也。)围师勿斗,(司马法曰:兵三面,开其一面,示生路也。若敌专陆地必空一面以示其虚,欲使战守不周也。)此用兵之法也。

  又曰:故善用兵,譬如帅然;帅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

  又曰:践墨循敌,以决战事。(行践规矩无常者也。)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矩。(处女示弱,兔,往也。)

  《吴子》曰:鼓鞞金铎所以威耳,旄麾旗章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三者不立,虽有国,必败於敌。故曰心威於形,不可不战。

  《管子》曰:夫为兵之数,存乎聚财、论工、(造军器)制器、(兵器)选士、政教、(军中号令。)服习、(谓使习武艺。)偏知天下、(谓徧知其地形隘易,主将二拙,士卒勇怯。)明於机数。此八者皆须,故兵未出境而无敌;八者悉备,然后能正天下。

  又曰:凡民之所以守战而死而不德其上者,(或守或战,虽复至死,不敢持之,以德于上则有数存于其间,以至此地。)曰古者亲戚坟墓之所在也,(一变。)田宅富厚足也,(二变。)不然则州党与宗族足怀乐也,(三变。)不然则上之教训、习俗、慈爱之於民也厚无所往得之也,(君之恩厚皆在于人无所他往,故得人致死。四变。)不然则山林、泽谷之利足生也,(五变。)不然则地形险阻易守而难攻也,(六变。)不然则讠罚严而可畏也,赏明而足劝也,(七变。)不然则有深怨於敌人也,(八变。)不然则有深於上也。(功厚则禄多,故亦自为战而不得于君。九变。)今恃不信之人而求以利,用不守之民而欲以固,将不战之卒而幸以胜,此兵之三闇也。

  《尉僚子》曰:凡兵者,羊肠亦胜,锯齿亦胜。兵重者如山林,轻者如燔如炮,如漏如溃,如堵垣压人也,云霓覆人也。

  又曰:故兵止如堵墙,动如风雨,车不结辙,士不旋踵。此本战之道也,所以养民也。

  又曰:城所以守战,战所以守城也。故务耕者其民不饥,务守者其民不危,务战者其地不围。三者,先王之本务也,而兵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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