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以来,由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国家博物馆田野考古部、陕西省考古研究所、西北大学文博学院联合组成共作组赴礼县进行早期秦文化研究和考古发掘工作,取得了丰硕成果,特别是最近在礼县大堡子山发掘出土的秦古城遗址和秦编钟、石磬等器物,震惊了国内外学术界。这是继上个世纪90年代礼县发现秦公墓,秦贵族墓后的又一重大发现,对研究秦早期的历史文化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甘肃礼县大堡子山全景
大堡子山位于礼县城东约26华里处的西汉水北岸,因山上筑有土堡而得名。上个世纪90年代,盗墓者发现并盗走了一批国宝级文物后,礼县大堡子山从此闻名遐迩。
上个世纪90年代被盗走的秦公鼎(鼎身有“秦公作铸用鼎”铭文)流失海外后被有关部门重金买回,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同时被盗的同样有铭文的秦公壶、秦公簋、秦子钟则流落到法国,美国,日本,现被这些国家馆藏。
此后,考古学术界对礼县秦早期历史文化的研究和考古发掘就一直没有间断。1997年,距大堡子山东南方5公里的圆顶山发掘出了秦贵族墓葬,并出土了大量珍贵铜器。
圆顶山贵族墓出土的铜鼎
圆顶山贵族墓出土的铜编钟
圆顶山贵族墓出土的四轮车
最近在大堡子山发掘出土的铜编钟和石磬,就在十年前被盗的秦公大墓约十几米的西南方,属祭祀坑,曾被盗墓者钻探过,庆幸未被发现。考古人员说,这组编钟和石磬在全国罕见,学术价值极高。
祭祀坑发掘现场
编钟和石磬在同一坑内,编钟共11件,石磬共9件。
较大的3件又叫钹钟,最大的高约70公分,口径约45公分。
即将出土的石磬
在大堡子山及其他墓葬发现了许多人屈肢殉葬现象,这种屈肢殉葬及祭祀用牲,对于早期秦文化的特点的探讨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大堡子山城址总面积约25万平方米。大堡子遗址除少量齐家文化遗存外,主体为周代城址、城外墓地和居址。城内遗迹主要为秦公墓及大型房屋基址和灰坑及中小型墓。大堡子山遗址钻探面积1299245万平方米,到目前为止共发现各类遗迹699处。城内目前已钻探出夯土建筑基址26处,探明的规模最大的一座建筑基址南北长102米,东西宽17米,平面形状呈回字形;另一座东西长70米,南北宽13.5米,形制与前者基本相同。此外,秦公大墓和车马坑及祭祀坑也位于城内。
古城遗址发掘现场
建筑发掘场景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处建筑遗址全长107米,四周为夯土墙,低部墙体尚存。中间“一”字型分布17个柱础石,该建筑规模宏大,专家初步认为是大型宫殿类建筑物。
城墙遗址
发掘收获显示,大堡子山城遗址最早可追朔到西周晚期偏早,是迄今考古发现的秦人最大的聚落遗址,目前见到的最早的秦城。为众说纷纭的“西畴”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位于礼县城鸾亭山汉代祭祀遗址的发现是早期秦文化考古中的又一个重要成果。遗址由海拔1700米的鸾亭山山顶的祭祀台和山腰的东西夯土台组成。山顶祭祀台平面形状为东西长、南北短的椭圆形,面积约2500平方米。遗址包括圆坛和其下面的台地两部分。鸾亭山遗址钻探面积共1万余平方米,发现遗迹20处。在东西夯土台周围钻探共发现墓葬81座,灰坑21座,夯土遗址7处,其中墓葬多为战国—汉代,钻探出的81座墓葬中有79座被盗。
鸾亭山考古发掘现场
鸾亭山出土的玉器
鸾亭山出土的玉器
鸾亭山出土的瓦当
通过这次发掘可知鸾亭山遗址在周代就有人类居住、活动过,到了汉代成为一个专门的祭祀场所。从遗址所处的位置、祭坛的形制、玉器的组合和规格来看,鸾亭山山顶在汉代是一处祭天的地点。礼县为秦汉时的西县之所在,同时也是秦文化的发祥地。西本秦襄公始建,秦代“祠如其故,上不亲往”(《汉书·郊祀志》),西汉时继续沿用,因此,鸾亭山山顶祭祀遗址应即汉代的西。至于周代的西应该就在它附近。出土的玉器组合完整,为研究汉代郊祀用玉及相关礼制提供了重要的考古学资料。
与礼县县城相邻的西山遗址发掘面积2000余平方米,发掘出大量史前和两周时期的灰坑、墓葬以及部分陶窑、灶坑、动物坑、房址、夯土墙及建筑遗迹。此次发掘两周时期的遗迹,以东周时期的为主,有灰坑183座、墓葬43座、动物坑10座、灶5座、房址1座、带陶水管道的夯土建筑基址1处、有附属建筑遗迹的夯土墙一段。此次发掘在墓地周围还发现了马坑7座、牛坑1座、狗及其他动物坑3座,其中K408埋有马4匹,排列有序。
考古人员在西山进行钻探
西山建筑遗址发掘场景
西山出土的古建筑下水管道
西山考古发掘,第一次揭露出大规模的早期秦人的聚落遗存。带陶水管道的夯土建筑遗迹、城墙等遗迹,显示了西山遗址具有较高的等级,有可能是西周和东周时期秦人的一处中心聚落遗址。该遗址的发现,对于探讨早期秦文化具有重要的价值。
另外,西山遗址史前遗存的发现,有望建立起甘肃东南部地区史前文化的序列;相当于中原龙山时代早期遗存的发现,对于甘肃东部、宁夏、内蒙古西部地区的史前文化面貌与交流提供了新材料。
三年来,考古站工作人员已将大量出土的文物进行归类整理,并修复了大量破损文物。
待修复的破损文物
工作人员正在聚精会神修复文物
已修复好的文物
早期秦文化考古成果汇报会会场
礼县大堡子山发现珍贵铜器和古城建筑遗址后,引起了国内专家学者很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11月16日由甘肃省文物局主持召开了国内外专家学者参加的早期秦文化考古成果汇报会,同时进行了学术交流,认为这次考古发现是中国十大重要考古发现之一。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童明康指出:考古发掘的种种迹象表明,随着礼县秦早期考古发掘工作的延续,礼县的考古发掘还会有更加重大的发现。
随着大堡子山及其周边遗迹的考古工作不断推进,文物部门将把礼县作为集科学考古、教学、考古人才培养等为一体的一个基地加以建设。但令人担忧的是,多年以来文物盗窃分子一直觊觎大堡子周边的古墓和文化遗迹,盗墓现象一直没有彻底得到根治,大堡子山周边地区的文物保护工作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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