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高校性骚扰应有可操作性

本报特约评论员顾昀

教育部9日发布《关于建立健全高校师德建设长效机制的意见》，针对高校教师师德行为划出七道红线，其中包括禁止“对学生实施性骚扰或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引起了广泛关注。

有人认为，禁止对学生实施性骚扰或发生不正当关系，不仅理所应当，有的行为也为法律所不容许，何必多此一举。应该说，教育部把这列入师德规范并无不妥，这不仅符合公众道德观念，也可使师德规范更加明确化。所以，问题并不在于该不该列入，而在于相关规范的定义是否明晰，有无可操作性。

在这些问题上，教育部有关意见并未给出明确答案。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续梅表示，教育部无法明确“性骚扰”程度，因此（对应处罚措施）由各高校视情节而定。这就意味着，如何界定性骚扰、不正当关系，以及如何视程度进行相应处罚，“自由裁量权”在各高校。这样做的好处是，各高校可以根据“红七条”推出“个性化版本”，因地制宜采取措施规范师德行为；弊端却在于，这可能给高校带来不必要困扰，导致相关意见难以落地。

仅就性骚扰而论，大致可分为身体接触与非身体接触。身体接触到什么程度可视为性骚扰，这本身就是个问题；非身体接触包括语言、声音、文字等方面，这些该如何界定，也是一个问题；一旦发生性骚扰，是采取学校主动介入，还是援引“不告不理”原则，又是一个问题。若不对这些问题进行厘清、界定，而由各高校自行处理，就可能出现各高校规定不一致、不规范等情形，进而损及相关意见的严肃性与可操作性。针对“不正当关系”的师德规范，也存在类似问题。

国外高校对性骚扰的规范，往往非常细致。例如，在防范方面，有的高校甚至规定教师不得进入学生厕所，以避免发生性骚扰纠纷；在规定上，更细化到哪些语言、动作属于性骚扰；而在如何处罚上，一旦确认存在性骚扰，其处理也非常严重，教师不仅可能被开除、列入黑名单，学校还可能面临重罚。有的国外高校还明确禁止发生师生恋，这是比禁止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更为严格的师德规范。

就此而论，针对“红七条”中性骚扰和不正当关系红线，有必要出台相关细则指导意见，提高其可操作性，以利于各高校遵照执行。否则，不仅高校难以推行师德规范，教师也无从遵守红线要求。

近年来，无论高校还是中小学，教师性骚扰、性侵犯等事件时有发生，有些案例的恶劣程度令人发指，这也提醒一点：遏制校园性骚扰，更应立足于专项立法高度，从全局性着眼，将相关行为纳入法律约束范畴，这样才能更有效杜绝校园性骚扰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