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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 水产前沿杂志 唐东东
今年全国的加州鲈料销量加起来约5万吨，珠三角有3.5万吨，统一、杰大、海大三家在珠三角共占了7-8成的市场份额。
得益于业界的不懈努力，使得人工配合饲料替代冰鲜饵料鱼养殖加州鲈成为可能，其中上海海洋大学陈乃松教授在加州鲈料技术上的突破，坚定了饲料企业争相进军容量超30万吨的加州鲈料市场的信心。不完全统计，目前在市场上活跃的饲料企业超过15家。
陈乃松教授从2005年开始着手加州鲈营养与饲料学的研究，据称是国内唯一持续对加州鲈料进行系统开发研究的人。尽管其在技术上能保证“全程用料养加州鲈没有问题”，但在实际应用推广上，陈教授认为养殖户心里还有一笔经济账，饲料企业强推全程用料模式不一定最有效。
饲料让养殖户多个选择
水产前沿：饲料企业一直想让饲料全部取代冰鲜，但实际上养殖户自己心里有一笔经济账，您如何看待这个现象？
陈乃松：过去我们是主张推全程用料模式，不是说做不到，现在肯定没问题，只是养殖户的习惯、市场规律对用料有影响。像今年冰鲜杂鱼价格很便宜，尽管饲料效果有进步，但抛开劳动强度方面来算经济账，鲜杂鱼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
还有一个所谓的“炮头”，早上市鱼价好，这对养殖户来说很有吸引力。投喂冰鲜鱼时炮头的比例比用饲料高，因此有些养殖户抓完炮头后才转换为饲料喂养。这里边的原因，主要是夏季池塘的表面水温很高，现在的加州鲈料大多是浮水料，加州鲈上来吃一两口饲料就下去了，不再上来吃料了；但冰鲜鱼是沉水的，所以摄食量会比饲料大。我们也想过把饲料做成沉水料或者慢沉料，但养殖户又觉得投下去的料不知道有没有被吃完，不好把控。
总的来说，我们已经解决了全程用料常出现的问题，但由于养殖习惯、管理方式、冰鲜鱼的价格变化等，每年都有新的情况出现，养殖户选择利益最大化很正常。但不管情况怎样变化，我们从技术上能做到全程用料对产业是件好事，至少让养殖户多了一个选择。有些养殖户选择一餐饲料、一餐冰鲜的方式来投喂，劳动强度比全部用冰鲜减了一半，水质也保持得不错，鱼病少了，炮头比例也较高，相当于把两种饵料的优势结合起来，可以说是当前最佳的模式。所以，我认为配合饲料还不是全程替代冰鲜鱼的时候，只是供养殖户多了一个选择。
水产前沿：国内搞加州鲈营养研究的团队好像不多。
陈乃松：加州鲈这条鱼很特别，不像其他经济鱼种，这么大的产业真正搞营养研究的，目前为止还就我们团队在做，其他人不是说没有做，而是没有系统地去做。过去大家没怎么去研究，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觉得这条鱼没戏了，定性为没有冰鲜喂养是不行的。我们是比较死心眼，总想试试看。育种方面也就珠江水产研究所的白俊杰做了“优鲈1号”的选育。可以说，加州鲈产业基本上是民间自发搞起来的，国家对这条鱼的科研投入并不多。
饲料价格短期难降
水产前沿：推加州鲈料的饲料厂很多，您这边现在技术转化主要是哪些企业？
陈乃松：我们的课题是上海市支持的，要求优先在上海市的企业里转化，外地的企业不是不允许而是不鼓励。严格来讲，现在只有上海天恩、农好两家企业拥有我们的技术。但我们的加州鲈成鱼饲料曾分别在浙江和广东两地开展过生产性养殖试验，做实验就不可避免牵涉到技术的泄密问题。不过，我们的产品已升级换代了，比如我们开发的苗期料，其他饲料企业就没有，都在天恩和农好这里。
水产前沿：加州鲈料的价格定位很高，有没可能下调？
陈乃松：加州鲈属于肉食性鱼类，鱼粉的用量比较大，少不了，而鱼粉的价格居高不下，所以饲料的配方成本下不来。而且，饲料流通环节经销商也要费用，再加上饲料厂家的赊销模式存在经营风险，这就导致了饲料价格在短期内很难降下来。
随着技术的进步，鱼粉被部分替代是确实可行的，我们现在还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作为饲料企业来说，产品要给客户一个可靠的保证，不能冒风险。另外，珠三角鱼塘的租金高，产量高，养殖户还追求长速和出炮头，这些因素决定了我们不是先考虑成本，而是要满足养殖户的基本需求，比如说做一个低鱼粉的配方，势必会影响到长速，长速一旦跟不上，养殖户可能就不愿意用这样的饲料了。
水产前沿：加州鲈料中鱼粉用量那么高，假设全部由冰鲜转为饲料，这么大的鱼粉需求怎么解决？
陈乃松：我们呼吁国家能出台政策把冰杂鱼给禁了，但现在还没有相关政策出来。现在每年的冰杂鱼使用量是300-350万吨，如果以后大家不能用冰杂鱼投喂，然后把这些杂鱼做成鱼粉，就是4斤杂鱼可做成1斤鱼粉。现在正好养加州鲈也是4斤杂鱼养1斤鱼，实际上养1斤加州鲈用不了1斤鱼粉，最多就是半斤。所以，至少能节约一半的鲜杂鱼资源。
全国约5万吨加州鲈料
水产前沿：今年加州鲈料的市场销售情况怎样，您这边有做相关统计吗？
陈乃松：加州鲈的饲料销量我也说不准，很多企业喜欢把自己的销量说大。统一的量可能会多一点，因为他们没有推全程用料，建议养殖户一餐冰鲜一餐饲料的方式喂，反而更容易被接受。杰大和海大的量估计差不多。今年全国的加州鲈料加起来应该有5万吨，珠三角有3.5万吨，可能统一、杰大、海大三家在珠三角共占了7-8成的市场份额。
水产前沿：您怎么看明年的加州鲈料市场？
陈乃松：今年珠三角地区的加州鲈料增量不多，主要受两个因素影响，一是冰杂鱼便宜；二是加州鲈的种苗量供应较少，导致养殖量同比减少了15%左右。今年的饲料也做出了些效果，因此明年饲料量虽不能说翻一番，但60%左右的增量还是有可能的。
水产前沿：您对产业有些什么建议？
陈乃松：从产业链的角度来说，首先是配合饲料的进一步推广，拥有核心技术的企业应当成为市场推广的主力军；其次是种苗的反季节繁殖，现在加州鲈的出鱼太集中了，鱼价低最受伤的是养殖户，明年准备动员一些企业去搞反季节繁殖；再者是应当走品牌鱼的路线，有远见的鱼中应当投入精力去打造加州鲈的品牌鱼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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