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汉会战为标志,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新四军第5师挺进湖北抗战,就发生在武汉沦陷、武汉周边城镇及交通要道被日军占领之后。
李先念率部南下前后,国内外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鄂豫边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内部出现严重危机,中共在武汉外围分散孤立的抗日武装,随时有可能被国民党顽固派各个击破,刚刚兴起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面临夭折的危险。
武汉会战后,日本改变了对中国的策略,由军事进攻为主,改为以政治诱降为主。日军暂时停止了正面战场的进攻,国民党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1939年1月,国民党在重庆召开五届五中全会,确定了“溶共、防共、限共”的反共方针,各地接连发生反共摩擦事件。
▲武汉会战士兵向敌军开炮
武汉沦陷后,在日军诱降,英美劝降,汪精卫投降,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严峻形势下,李先念奉命率领160余人的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向湖北敌后挺进,开始了险象环生、艰苦卓绝的抗战征程。
李先念率部先后进入豫南、鄂东和鄂中地区,随即与这些地区的党组织和抗日游击队取得联系,传达中共中央和中原局的指示,帮助他们开展敌后武装斗争和统战工作,发展壮大抗日武装力量。
新四军第5师是怎样发展壮大起来的呢?下面从三个方面,对5师的光辉历程作以介绍:
1939年1,李先念奉命,率领160人的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南下湖北,开展敌后游击战,建立抗日根据地。
这支队伍,当时只是豫鄂边区党委确定了一个番号,仅有从延安来的60名红军干部和竹沟留守处的100多名战士,武器装备仅有90多条步枪,1挺机枪,几十枚手榴弹和1部电台。这支队伍不像其它八路军、新四军部队那样,是由建制单位组建而成的,在共产党军队中没有建制,在国民党军队中没有编制,不仅人少枪少,也得不到任何补给,全靠自我发展。为什么5师在建军之初,只有一支弱小的游击武装,没有成建制的大部队作基础呢?这是因为红军长征后,原在鄂豫皖、湘鄂赣坚持三年游击战争的红军游击队,早在武汉沦陷前,就改编为新四军东进抗日,没有留下连以上建制的部队。5师的前身,是以个别红军排、少数红军便衣队员,和党中央先后派来的百余名红军干部,结合当地党组织发展的地方武装,经过逐步汇合,由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豫鄂独立游击支队——豫鄂挺进纵队,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当时,中共地方党组织在鄂豫边区建立了20多支抗日武装,李先念率部南下途中不断汇合这些武装,穿珠成串,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发展壮大。1939年5月,在安陆赵家棚,李先念将几部分力量,统一整编为挺进团,成为豫鄂边区的第一支新四军主力团队。1939年6月,陈少敏率200余人南下,到赵家棚与李先念会师,之后在京山罗店镇养马畈召开会议,史称养马畈会议,将鄂中、豫南中共领导的游击队,整编为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支队,共有六个团队、两个大队和一个总队。1940年初,在河南信阳四望山,召开四望山会议,将豫南、鄂中、鄂东中共领导的游击队,整编为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发展到十一个团队、三个总队,共9000余人。党中央、毛泽东致电祝贺:挺进纵队的创造,是一个伟大的成绩。1941年4月5日,奉中央军委命令,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正式整编为新四军第5师,李先念任师长兼政治委员,全师编成三个旅、两个纵队,十五个团,约15300余人,是新四军各师中人数最多的部队。在整个抗战过程中,新四军第5师及其根据地——鄂豫边区,一直是一个孤悬敌后独立作战的战略区。5师长期处于中原敌后抗战的最前线,随时面临敌伪顽匪的夹击。在夹缝中求生存,在生存中求发展。当时华中情势比华北更为复杂:日、伪、顽、匪盘踞,日军、汪伪、桂军、川军、中央军等犬牙交错,加上占山为王的帮会土匪,蜂拥横行、硬挤强压。共产党的军队想要在这豺狼蠹蝎之地插足、生存、发展,难上加难。日本侵华战争转入相持阶段后,侵华日军在武汉以及外围的交通沿线,驻有6个多师团,达15万之众,另有8万多伪军。国民党在这一地区则布有25个军、26个游击纵队,近40万人,而我党领导的仅是十几支弱小的游击队,分散在日军、伪军、国民党顽固派的夹缝中。李先念率领160余人的游击队(新四军第5师前身),从挺进湖北开始,就始终处在敌伪顽匪的分割包围之中,而且与八路军、新四军各兄弟部队隔绝了联系,遇有危机很难得到友军的支援,几乎完全靠孤军作战,只能在单打独斗中求生存、求发展。5师就是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与敌伪顽周旋,在孤军苦战中不断发展壮大,并取得辉煌战绩。新四军第5师是在“皖南事迹”后,新四军军部重建,才正式编入新四军序列。在此之前,既不成建制,也没有编制。在国共双方得不到任何补给。既得不到友军支援,也没有后勤保障。没枪没弹,没钱没粮,没吃没穿,只能靠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自我保障。1940年、1941年连续旱灾,当时安(陆)应(山)地区流行的一句顺口溜:“塘底像灯盏,塘埂像弓弦,十天不落雨,田地未干塘先干。”加上敌伪对鄂豫边区的掠夺破坏和国民党的封锁,边区经济陷入困境。1941年底,鄂豫边区党委发出“发展生产、兴修水利、开垦荒田”的号召,把“动员民众普遍参加生产列为党和政府的重要任务”。边区军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上至李先念、陈少敏等边区领导,下至普通战士、勤杂人员,全部投身到劳动竞赛活动中来。“李师长,种南瓜,种的南瓜人人夸;陈大姐,种白菜,种的白菜人人爱。”这是边区领导带头开展大生产运动的真实写照。水利设施建设同步进行。李先念经常和群众一起打赤脚、挑塘泥,共建“支农坝”“爱民塘”。在他的带领下,边区水利建设掀起了高潮,有人将此称作“千塘百坝”运动。仅安(陆)应(山)一带,一个冬春就修建塘堰1064口,筑河坝110座,被当地人描述为“安应今朝花满县,星罗百坝与千塘”。从无到有,没有编制,自主发展;孤悬敌后,没有外援,四面受敌;孤军苦战,没有补给,自给自足。是新四军第5师发展壮大历程的真实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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