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17) 评论(46)11月08日 00:26
国境上的白哈巴，白桦树似火的晚妆，在我心头，暖出一个西北偏北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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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四天的徒步终于抵达了喀纳斯湖后，接下来的目的地之一便是著名的西北第一村，白哈巴。于我来说，白哈巴是一个比童话更美，却比烟火更短暂的桃源。
秋色尽染的阿尔泰山，草原与森林共舞，雪山与白云相绕，美得令人窒息。我情不自禁地奔跑起来，朝着那雪山的方向，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也好，至少，阿尔泰山的氧气，不会高反。
白哈巴村的第一眼，是在一个山包上的俯瞰。雨雾未散，火柴盒般的三角小木屋散落在白桦林中，迷迷朦朦，窥不通透。风的声音很轻，抚在脸上是深秋的凉爽。
白哈巴的郊外，白桦的落叶铺满了溪流与丛林，小心翼翼地踩着沙沙的声响步行其上，声怕惊动了这一情一景里悄悄躲起来的精灵。
在林间漫步，也顺便享受了一次七星级的大自然公厕。蹲着时还不住地四下回望，我想这时不论出现的是俄罗斯民歌里的姑娘，还是北欧童话里的大熊，我都会很窘。
我爱新疆的拌面，而白哈巴的小餐屋时的这盘拌面，是我在整个新疆之旅中吃过的最美味的一份。
只是一盘拌面的功夫，再次来到木屋外时，天竟然已经开了大半。雨后的晴空如洗，尚没有太阳的骄炎，却残留着湖水般的光。
我有些失魂地走在乡间，爱远处雪山的蒸蔚，爱小河任性的弯曲，爱秋草即兴地点缀，爱白桦树的东倒西歪，爱茅草屋肥嘟嘟的笨模样，爱风吹动金色叶片飘零在肩上的柔软，爱小木屋们那仿佛藏了千个百个故事的温馨。
我对璐璐说，我们是油画里的过客。
沿着唯一的公路，我和璐璐一路徒步上行。小小的村庄很快走完，蛇行的小公路爬上山坡，回望时，映在眼里的，全是白哈巴村那静谧的与世无争的感动。
如果以后再回来，我希望在这里住上很久很久。
璐璐是一个有界碑情结的女孩，她想去看中国所有的界碑。白哈巴的郊外不远，便是与哈萨克斯坦的界碑。这条公路，一直连向哈萨克斯坦。而这里的边防哨所，或许是中国最美的边防哨所之一了。
这里是那么和平，没有其它边境处的紧张气氛。木栅栏外的一条破旧的土路，便是中哈边境的模糊地带。天是那么高远，地是那么辽阔，我们步行在苍茫大道上，只有蓝天照耀着我们那快乐的脸庞。
云也是极为美丽的，部分原因是我总能把它们想象成好吃的东西……
即使荒凉，也有遍地的金色。动静相宜的生命，让这里充满张力。
阿尔泰山的马，也是幸福的。它们或许有着远超于我的自由。
桌面一样的世界，我愿作那一匹马驹，只为亲吻这片炽热的大地。
土路的尽头，是一个河谷。河谷生长着密集如织的白桦林，与中哈界河缠绕出一座座森林小岛。秋天的神明在这里画出惊世的色彩，美得令人恻然。
站在高岗上，回望一路走来的白哈巴村的方向，草原和森林的背后，是雪线下的村庄。想象着，再过数月，白桦凋零，新雪续下，不久，这里便将是银妆素裹雪原不绝的纳尼亚传奇。
国境界河的另一侧，仍然是不绝的白桦森林，沿着河曲，一直消失在山峦的尽头。云杉藏在白桦林中，在夕阳洒下的秋季，却全部现了身影。
璐璐自豪地说，你看，哈萨克斯坦那边的山那么秃，中国这边的山那么葱茏，还是中国好；
我说，我勒个去……
在这里，璐璐找到了她的界碑。
我喜欢晚秋中白桦落尽的姿态。残叶也好，却留守着倔强；枯枝也好，却站立得没有悲伤。
璐璐说，这种风景会让女人想要哭泣（于是我一直等啊等……这丫头是女人么……）。
云层又赶过来把夕阳遮住，只剩耶稣光洒下。不舍离去。
国境上的白哈巴，白桦树似火的晚妆，在我心头，暖出一个西北偏北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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