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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经验集2-1
 
在阐释这些经典奥旨的同时,对《内经》 中的哲学思想和辩证法多有发掘创见,推陈出新,兹举《略论〈内经〉辩证法思想与神经反射学说》一文说明之。《内经》是一部蕴存着古代朴素的唯物论和辩证法 思想的古典医籍,它以阴阳五行为基本概念,执简驭繁地概括了有关人体生理、病理的自然现象和本质,从而说明了人体生理过程的矛盾统一性。内在环境和外部环 境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以及个体化生理、病理机能的诊断和病愈机制,这些观点和现代反射学说是比较吻合的。
(一)阴阳学说《内经》记载:“人之有形,不离阴阳”,把人体看作是由阴阳代表的两种对立的物质组成的。
人体生理过程必须保持相对的平衡才能够 维持健康,这就是“阴平阳秘,精神乃治”。这个相对平衡打破了,就会发生疾病。阴阳互相依存和互相制约是人体生长的客观规律。强调生理的矛盾统一性的自然 法则与现代神经反射学说的大脑皮层兴奋和抑制过程的观点相吻合。神经系统兴奋与抑制这两个过程决定了大脑皮层的活动,反射条件的形成是相互作用的。神经系 统所进行的生理不平衡或者发生不稳定时,表现在机体上也有很明显的超越正常生理过程中的现象。当大脑皮层的抑制过程减弱,兴奋过程加强时就会出现神经衰弱 疾病,表现为情绪欠佳,易发怒,易疲惫和失眠等现象;当着信号系统发生不平衡时,就会发生癔病和神经衰弱,其外在表现为不可遏止的激动情绪和病态幻想以及 神经平衡障碍的症状,如多疑、寡断、恐怖、强迫动作和强迫意向等。
第三卷76盛氏认为:阴阳在机体内是无 处不有的。一切物质运动和生命的过程自始至终既矛盾又统一。例如,胃为六腑之一,属阳,但胃系实质有形器官也属于阴。从胃的机能来看亢进为阳,减弱为阴, 这正如现代医学认为胃机能是受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所支配。这两种神经是既互相拮抗又互相统一,当交感神经兴奋性增高时,胃分泌减少,运动缓慢;迷走神经兴 奋性增高时,胃分泌增多,蠕动亢进。由此显而易见,中医的胃气虚为阴,胃气实为阳是有科学根据的。
《内经》记载:“阳化气,阴成形……阳 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化精,精归化,精食气,形食味,化生精,气生形。”(阴阳应象大论)。组织机能是以物质为基础,又反过来促进物质的形 成。再以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为例,当交感神经兴奋时,细胞的机能就配合机体内的能力,使机体外部的活动加强,因此呼吸、循环、氧化过程就逐渐增强,同时 受副交感神经支配的消化、分泌等器官机能却相应地抑制。当副交感神经兴奋时,消化系统的机能和物质代谢的同化过程加强,促使所消耗能量的机体得到恢复,而 循环和呼吸器官的活动以及氧化程度受到抑制,这就产生能量的物质补充。因此,祖国医学用阴阳这一概念来说明人体生理过程的矛盾统一法则,是符合现代科学 的。
(二)整体观念《内经》记载:“所谓五 脏者,藏精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五脏别论)它们之间的关系是:“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 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于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经脉别论)《内经》强调人体是 一个完整的统一体。盛氏认为:从整体观念出发,脏腑的形态和机能都存在着互相资生和拮抗的矛盾统一。若一脏有病,可导致他脏病变。如“心病”不全是由心经 引起病变,临证有纳减、倦怠、心悸、怔忡、健忘等症候时,则是脾虚所致。肝病也不全是由于肝经阴阳失调,有时可因肾水不足,肺失肃降,脾失健运等所致。按 五行生克规律来解释,上述两列,前者是由脾虚累及心脏,是子夺母气;后者由于肝木旺盛,金不济则无以制木。用现代医学大脑皮层与内脏器官相关学说去研究这 个问题,也可以从中进一步熟悉五行生克的矛盾统一性。由于内脏疾病的发生是皮层活动发生病理性减弱或抑制,通过正诱导而使皮层下中枢活动相应增加,于是下 视丘脑就形成了病理的兴奋性停滞灶。另一条途径是通过神经体液反射,若植物神经系统支配内脏器官的活动障碍,机能就发生紊乱,从而发生疾病。但病变的器官 神经冲动,也可反过来引起皮层机能障碍,这就是反馈的道理所在。
《内经》说的心有两个意思:一指“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的心(灵兰秘典论);一指“其华在面,其充在血脉”的心(六节脏象论)。后者是脾虚导致心病说,可用大脑皮层和内脏器官相关学说来佐证,胃溃疡病的胃神经冲动,也可引起焦虑、失眠、健忘等一系列神经官能症。
(三)天人合一《内经》记载:“夫自古 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天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地,其生五,其气三,数犯此者,则邪气伤人,此寿命之本也。苍天之气, 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盛氏认为:“天人合一”或“人与天地相参”的观念,是反映了古人对机体内在环境与外在环境是一个完整的 统一体的熟悉,这种内外环境密切第三卷77相关的关系与现代神经、体液等学说也是极为相似的。自然环境除四时气候变化等之外,社会条件和人体也有着不可分 割的关系。社会变迁和战争威胁都给机体带来极大的影响,人体能适应自然气候或社会环境变化时,就不会发生疾病,否则就会生病。这正如《内经》所说:“天有 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喜怒不节,寒暑过度,重乃不固。”病的形成,是以外在 矛盾寒暑燥湿风为条件,以内在的矛盾喜怒忧思为根据的。自然条件是引起各种疾病的外在因素;高级神经系统,对于四周环境间的复杂的相互关系,确定机体的感 情活动,改变了它对外界的适应性,是引起疾病的内因。外因必须通过大脑皮层作用于内在环境而产生疾病。
《灵枢经》记载:“天暑衣厚,则腠理 开,故汗出……天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水为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五癃津液篇)又记载:“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 乃客其形。”(百病始生篇)盛氏认为:气温高毛细血管扩张,天气冷皮肤毛细血管收缩,机体这种随气温高低而调节的机制完全靠神经体液调节。又认为:体质强 健,神经调节功能正常,可以适应自然环境的千变万化,而不得病。若体质衰弱,神经调节功能差,外界稍有一点寒热变化就生病无疑。根据《内经》“天人合一” 的基本观念,一个地方的人与另一个地方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随着生活习惯的不同,机体对自然条件的适应也不同。由于大脑皮层不习惯这种不同的自然条 件,所以相应变化的时候,大脑皮层活动就有感应,结果就产生不平衡的现象,不是过于兴奋,就是过于抑制,它作用于植物神经,就使内脏感到不适。假如人们知 道产生不适的原因,那么,他们就会很快去适应新的自然条件,也就可以避免生病。可是很多人不明白这种道理,因而对机体的不适抱着惧怕心理和过度强烈的情绪 反应,使人体功能受到干扰,生理紊乱,从而形成了疾病。
二、应用运气学说指导临床实践运气学说 是古代劳动人民通过长期对天文、地理、历法以及宇宙万物生化的直接观察和体验而形成的。强调自然界天时气候变化和人体息息相关的对立统一关系,并以阴阳五 行为核心,以六气、三阴三阳等理论为基础,运用天干地支为符号,执简驭繁,阐述人体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方面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以达到防治疾病的目 的,充分反映出中医“天人相应”的特点。
五运六气研究自然气候变化对人体的影 响,是在整体观的思想指导下,以阴阳五行理论来阐述人与天地相参的学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气象医学理论。运气学说以天干与地支为基础,猜测和推算每年 及各季节的地理气象正常和异常的情况,以作为诊断和治疗的参考。历代医家对运气学说虽见解不同,评价不一,但对四时气候变化与疾病发生的密切关系,有较为 一致的熟悉。虽然运气学说繁琐奥秘,也渗入唯心主义的成分,但是只要通过实践,去粗存精,是会给祖国医学宝库增添异彩的。
随着科学的发展,自然界许多事物的变化 规律逐渐被人类所熟悉。《内经》运气学说以朴素辩证法思想为指导,认为宇宙万物无时不在运动变化,人处在天地气交之中,气候必然会对人体的一切产生影响。 这些观点已引起不少科学家的爱好。我国闻名科学家竺可桢指出:“物第三卷78候现象的周期性波动与太阳黑子变动多少有关,即太阳黑子最多年为物候特迟 年。”(《物候学》)东汉王充《论衡·变动篇》指出:“医家有五运六气之术,大则候天地之变,寒暑风雨,水旱螟蝗,率皆有法;小则人之众疾,亦随气运盛 衰。”随着“医学气候学”的发展,生物钟学说已越来越为医学家所重视,产生了愈来愈大的影响。1978年美国佛罗里达州召开了一次国际性的生物学节律与药 物学、药理学、治疗学关系的讨论会,引起各方面的普遍关注和重视。此外如死亡与时辰节气及季节的关系的研究,又有新的发展。诚然,全盘否定运气学说是片面 的,但是如陈无择的《三因方》,根据六十年运气主病,分别处以方药;元人刘完素、程德斋的《伤寒铃法》,以病人得病日期和出生年月,用五行、干支推定疾病 等,这种刻舟求剑、按图索骥的方法,违反祖国医学辨证论治的原则,也是不足为训的。
(一)治疗乙型脑炎熟悉运气学说 1960年,厦门市发现的乙型脑炎,其特点是发病急骤,病情变化较快,常出现深度昏迷,抽搐不止,两目上窜,喘急痰鸣,面唇发绀等症状。从五运六气学说来 看,1960年是庚子年,乃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岁金太过,燥气流行。”所谓岁金,乃六庚之年。天干的“庚”与地支的 “子”均属阳,故谓太过之年。本年乙型脑炎发病最高峰是在处暑前后(农历七月二日),主运在金,客气在火,又庚运下,加上在泉的燥金,是天气克运,又是天 刑年,在一周六十年中只有一年,而主运和季节适值燥金(处暑后七日卯三刻起)。本市位居闽南,又属丙火,从六月上旬起,每旬平均温度都超过25℃,七月下 旬已达到最高29℃,一般温度都保持在28℃上下,尤其在六月上旬至八月下旬经常保持在20℃左右的恒定气温,也是本病发生最高峰的时候。从运气方面来 说,客主加临,燥从火化。《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诸热瞀?,皆属于火。”吴鞠通说:“暑温者正夏之时,暑病之偏于热者也。”又说:“温者热之渐,热者 温之盛也”,“暑有兼风兼燥,而燥有寒化热化”。因此,从病因学说来看,本市本年乙型脑炎所发生乃燥金流行之年,为暑燥火三者合并而形成,所以不仅发病急 骤,病情亦较严重。
从临床所见,本年乙型脑炎患者绝大多数有角弓反张、肢体强直、两目上窜或斜视等表现。
这一病理机制,从五行来说,是由于运气所造成的“金”和“火”的矛盾。故《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素问·至真要大论》指出:“清气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所以在治疗方面,清燥金以白虎汤,平肝风以羚羊角、全蝎、蜈蚣、地龙等。又考虑到暑热过盛,火能克金,遂以西洋参之苦甘补土生金。此外,危重症病例多见有喘急痰鸣,呼吸衰竭,这与《素问·气交变大论》所说“岁金太过,燥气流行,甚则喘咳逆气”相吻合,故用珍珠、猴枣之咸寒,牛黄之苦平,麝香之辛温通窍,直达肺经,泻热清痰,通窍安神,以治其标。根据本市十年来气象台的气候记载调查,结合运气学说作为辨证论治的指导思想,病情虽然严重,但却收到良好的疗效。
本组138例临床所见症状与往年不同,治疗亦有差异。根据温病的一般治疗法则,以下列方剂为主:(1)初起偏于热者:石膏、知母、银花、连翘、莲子心、黄芩、黄连、竹叶心;(2)抽搐甚者:羚羊角、全蝎、蜈蚣、僵蚕、地龙、双钩藤;(3)喘急痰鸣者:竹沥、天竺黄、川贝、猴枣、珍珠、牛黄;(4)高热昏迷者:犀角、川菖蒲、清心牛黄丸、紫雪丹、安宫牛黄丸、牛黄抱龙丸;第三卷79(5)高热呼吸困难者:西洋参、麦门冬、五味子、玉竹、麝香;(6)烦躁惊厥者:局方至宝丹、酸枣仁、夜交藤、石决明、龙齿、茯神;(7)阴液亏损者:高丽参、石斛、生地、麦冬、元参、龟板、鳖甲、牡蛎、泽泻、山茱萸、沙参;(8)症状危重阴阳俱虚者:以白虎汤加西洋参为主。
治疗结果:(1)138例中治愈122例,治愈率88.4%;一例因故转院;死亡十五例,病死率为10.87%,其中四例住院后24小时死亡,故修正病死率为8.2%。
死亡的15例均属于重型及凶型,其余无一例死亡。死亡的主要原因以中枢性呼吸衰竭为最多见,计11例;循环衰竭2例;过高热1例;持续性抽搐1例。
(2)治愈患者中退热时间及神志清醒时间的观察:122例痊愈患者中,平均退热日数为3.5天,75例重型及凶型而有昏迷患者,平均神志转清日数为3.2天,重型平均2.4天,而凶型则需5.4天。
总结:(1)本年脑炎较之往年凶猛,盛氏认为其发病原因是暑燥火相合所致。由于运用了运气学说作为临床辨证论治的思想指导,病情虽然严重,却收到良好的疗效,从而说明了运气学说的科学内容和实用价值。
(2)部分危重病例,在表现阴液亏损阳气不足征象时,采用白虎汤佐以西洋参,获得满足疗效。据临床所见,未用西洋参以前,在70例重型及凶型中死亡14例,而在使用西洋参的同型15例中,仅死亡1例,相差悬殊,可见西洋参对 痰涎壅盛,呼吸衰竭,有着一定的作用。据初步体会,当发现高热而深度昏迷或高热而呼吸迫促,脉象即呈细数或散大,或体温忽然下降,四肢厥冷,险状丛生的时 候,必配合独参汤或参麦饮,否则往往在几小时之内忽然死亡。由于本组病例系由暑伤人,火克金,燥从火化,如单纯养阴,则生气灭绝;单纯固阳,则燥热更炽。 所以用白虎汤清热,以西洋参补气固阳而生津液,必要时还必须配合珍珠、牛黄、麝香等,以芳香化浊,清痰利窍,这是阴阳兼顾之法。
(二)治疗肝病熟悉运气学说从1958 年至1961年,我们共收治肝病患者538例(包括急慢性肝炎),其中以1958年为最多,占三年中总病例的34.8%。而在1958年中,又以秋季为最 多,占全年的41.2%。《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太阳司天,寒淫所胜……胸腹满……胸肋胃脘不安,面赤目黄。”而1958年(戊戌年)为太阳寒水司 天,太阴湿土在泉,其太过之火气与本病的发生有一定的关系。其所以秋季发病率为最高,因本年之客气为厥阴风木,主气为土,客胜主,湿土受风木之制,使阳明 及燥。
从气象方面来说,全年温度秋季为摄氏 26.1℃,而夏季平均温度为25.9℃,夏秋对比,则秋季平均温度高于0.2℃。从最高温度来说,夏季是32.8℃,秋季则为34.1℃,夏秋对比,则 秋季温度高1.3℃。从湿度来看,夏为80,秋为73。从气压来看,夏为10053,秋为10084,亦有一定距离。这与秋季发病率最高,亦有一定关系。
1959年(己亥年)为厥阴风木司天, 少阴相火在泉。据住院43例分析,发病率以冬天为最多,占30%。从运气学说来看,己亥年为相火在泉,民得无病,发病较少,似与此有关。但因病例尚少,只 能作初步的分析,不能作为发病的统计。从气象来看,本年春冬两季温度之比,冬季第三卷80较之春季高0.2℃亦有一定关系。
1960年为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 泉。《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就发病率来看,本年有192例,仅次于1958年,占三年中总病例34.4%。从全年发 病季节来看,以秋冬两季为最多。《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说:“四之气,民病寒热、嗌干,黄瘅。”此因为客主气皆湿土,又承君相火之后,故发湿热之病特多。 《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少阴司天,热淫所胜。”又说:“少阴司天,客胜则衄……头痛,少气,发热,甚则?肿。”在192例中,发现有轻度浮肿16例, 占8.3%,这与气候并非无关。从气象方面来说,全年温度秋季年均为26?3℃,夏季为25.6℃,秋季高于夏季0.7℃。夏季湿度为83,秋季为74, 相差9度。在秋季中,有33天下雨,为往年所未见,这与四时之气,太阴湿土用事,大雨时行,寒热互至,民病黄疸、衄血,亦有一定关系。
1961年(辛丑年)为太阴湿土司天, 太阳寒水在泉。《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岁水不及,湿乃大行……民病腹满身重濡泄……民病寒疾于下,甚则腹部满浮肿。”在当年上半年收治的129例中, 从春夏两季来看,以春季为最多。《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说:“太阴司天之政……民病寒湿、腹满、身月真月贲、月付肿、痞逆。”此因“阴凝于上,寒积于 下”,故所病背寒湿也。《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太阴之胜……胃满……少腹满……头重,足胫月付肿,饮发于中,月付肿于上。”据当年临床所见有浮肿之 症,与寒湿合病非无关系。
538例患者中,男性370例,多于女 性,年龄以21岁至30岁为最多。临床主要症状与体征除肝肿痛,食欲不振等外,而无黄疸占多数。发病季节,1958年以秋季为多,1959年以冬季为多, 1960年以秋冬两季为最多,1961年以春季为最多。因此,从发病季节和临床症状的不同特点来看,可说明自然界气候变化对人体的影响。
兹举临床病例说明。
患者武某某,男,50岁,已婚。 1961年4月6日,以肝肿大4年为主诉而入院。患者肝区阵发性疼痛,上腹部闷胀,常于下午全身瘙痒,睡眠梦多,心跳甚剧,头晕,全身疲乏无力,偶有干咳 无痰,口苦而干。最近上下肢及颜面有轻度浮肿,食欲较差,大便不正常,时秘时泻,偶感烦躁,腹内烦热,眼珠有红丝,舌苔老黄厚腻而干燥,脉弦数。体温正 常,营养中等,面色红润而略带黄色,肝肿大于右肋下2.5cm,有叩击痛。肝功能检查:总蛋白7.46,白蛋白5.10,球蛋白2.54,麝浊3单位,锌 浊5单位。经过反复治疗,住院三次,疗效未见巩固。在住院时,曾用中药疏肝养肝如逍遥散加减及补脾健胃如参苓白术散之类,以及平胃消食健脾之剂,配和西药肝精、维生素B12、王浆维生素、人参精等,治疗效果不甚明显。腹部胀痛,打呃,全身困倦,头晕,口干,小便短,大便泻等症状反复出现。后乃考虑当年为上土下水,寒湿内蕴。《素问·本病论》说:“是故丑未之年,少阳升天,主窒天蓬,胜之不前。又或遇太阴未迁正者,即少阴未升天也。
水运以至者,升天不前,即寒务反布,凛 冽如冬……暄暖乍作,冷复布之,寒暄不时。民病伏阳在内,烦热生中。”因丑未之岁,阴专其令,阳气退避,民病腹胀跗肿适相符和。乃以李东垣清暑益气汤,辛 甘化阳,酸甘化阴,亦即《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说:“太阴司天,湿淫所胜,平以苦热,佐以甘辛。”李东垣说:“以黄芪、人参、甘草补中益气为君;陈皮、当归甘辛微温,养脾气和血脉为臣;苍术、白术、泽泻渗利除湿,升麻、葛根苦甘平,善解肌热;又以湿胜则食不消而作痞满,故用神曲之甘辛,青皮之甘温,消食快气;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故以黄柏之苦寒,借甘味泻热补水,虚者滋其化源;五味子、麦冬酸甘微寒,以生津养肺。服至四剂,头晕、腹胀减,食欲增进,舌第三卷81苔转薄白,再经此调理匝月而愈。
总之,五运六气是古代研究自然气候变化对疾病影响的一种学说。它虽以生克制化,运气盛衰的关系为基本规律,但不等于机械的推断,必须因地制宜,通权达变,灵活把握,去粗存精,取其合理应用于临床,才是继续和发扬祖国医学的正确态度。
三、论气化及临床应用气,这一概念的产 生,是我国古代人们通过长期观察和体验得出来的。最初,是指天空中的气,地上的风气,呼吸可以感知的自然大气。《说文》说:“气,云气也,象形。”说明原 始的气的概念的形成,是缘于自然形象。引申之,凡与云气相类似的现象都可归为气。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者认为,宇宙间一切有形之物都来源于无形之气。早在春秋 时名医医和就提出固定形体的万物是由气生成的,认为:“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其中六气是指变化无形的现象,因此说:寓无形化生有形之义。战国中期的庄周 使这一思想更加明确,提出“气变而有形”的思想。他在《庄子·至乐》中云:“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认为无形之气先于有形之 物,有形之物是无形之气变化产生的。在《知北游》中,庄子还指出:“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故曰:通天下一气耳。”这不仅把生命过程 归之为气的聚散,而且在“通天下一气耳”的表述中蕴含着气一元论这一东方传统文化中占主导地位的自然观。
盛氏认为:古代哲学中,“气”是表示物 质的普遍概念,而在中医学中,就形成了许多名词术语。这些名词术语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大多是在不同层次上体现了物质这一概念。它可分为广义与狭义两类。 如“气聚而有形”的气,就是广义之“气”,诚如《素问·天元正纪大论》所说:“太虚寥廓,肇基化元,万物资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总统坤元,九星悬朗, 七曜同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成章。”《素问·气交变大论》:“善言气者,必彰于物。”狭义的气,如“血气”、“精 气”、“谷气”等概念,都有特定所指,表示的是对人体有不同作用的一些物质。这些不同的物质之间有时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据分析统计,《内经》162篇中, 用气作篇名的有19篇,全书仅有12篇中未见一个“气”字,其它150篇中皆有多少不一的气名。《内经》中各种气名共2997个,气名分类有271种,如 细致地将这些“气”再作分类,其中物质内气107种:如真气、谷气、精气、营卫、阴阳、神、五脏、六腑、经、脉、气穴等;功能性内气79种:如气化、脱气 等;物质性外气68种:如天气、地气、大气、六气、毒气、杀气、金、木、水、火、土、雨、云等;功能性外气9种:如气交、气迫等;此外,尚有指内外气4 种:如“邪气”、“其气”等有时指内气,有时指外气。
《内经》中有关的气学说,实为中医理论。如摄生,阴阳五行,天人相应,五运六气,脏象经络,病因病机和辨证施治等的科学核心,由于“气”的贯穿和渗透其间,乃形成了祖国医学独特的理论体系。
《内经》中阐述有关“摄生”的原文不下17篇,主要内容着重说明人之可以延年益寿,防病抗老,须注重三个环节:一要使体内的阴阳二气在运动中保持平衡协调;二须注重体外环境的变化;三要尽可能做到内气与外气平调的养生法则,这都是关乎“气”的。
《内经》中有关“阴阳五行”的原文更多,过去一般均认为阴阳五行学说是中医理论的核心。
盛氏认为,五行的生克乘侮和归类离不开阴阳的气化作用,而阴阳虽看似两物,实则一气也,故第三卷82可以说明阴阳五行是气学说的衍生和发展。
《内经》中阐述有关“天人相应”的整体观,究其实质,乃在于人体内气与外气的交相呼应,相互协调,用于说明内外环境的统一性和人与四时五方的相关性。
《内经》所阐述的“五运六气”的基本观 点,不外乎说明:六气为天气,五运为地气,天气降,地气升,相互为用,是万物(包括人体)正常生化的机理。盛氏认为:运气学说和阴阳五行学说一样,作为气 学说的分支理论,相辅相成地用以表明,阴阳五行是万物的纲纪,年岁的四时,人的生长衰老等生理和病理变化,都离不开这个基本规律。
《内经》阐述的有关“脏象经络”,不论 是指形脏、神脏或经络俞穴,更多地重视其气和气化作用,故作出了“凡有皆象,凡象皆气”的概括,并明确指出“人之精气津液血脉,分则为六,合则一气耳。” 盛氏认为:人之经络为“气”之经隧。经气、脉气可衍为营气、卫气而内外交通;脏腑的功能也无非是通过阴阳、营卫等气机而完成生命活动。
《内经》中在阐述有关“病因病机”时, 明确提出“审察病机,无失气宜”的熟悉。盛氏认为:中医病因学不外乎说明病气(即外感六淫之气,内伤七情之气,内外邪气并合)或伤经、伤络、伤脏、伤腑, 或在表、或在里,然皆由于气机失宜。所以《内经》中明确提出“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还认为:中医病机亦不过是阴阳二气的偏胜偏 衰,五行之气的乘侮,脏腑之气的盛衰和逆乱等四端所引起的不同病证。
《内经》中记载的有关“辨证诊断”,不论在诊则、四诊合参,或是猜测疾病之转归等方面,要害在于辨别阴阳气之偏盛,五行气之乘侮,六经气之消长,脏腑气之虚实,天人气之相应等方面。盛氏认为《内经》中所阐述的这种整体观的诊法,为现代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提供了雏形。
至于《内经》中所阐述的有关“方药论治”,其宗旨亦在于调气,其中所涉及的治则、方药和针灸、气功等,都不外乎在于调理气机。
在《内经》的基础上,历代医家对气学理 论多有所发展。如金元时刘完素提出气的“亢害承制论”,从而使中医的“元气论”更为深化;李东垣的“内伤学说”也以论气为中心,深刻地揭示了气的升已而 降,降已而升,如环无故,这一对生命活动起着重要作用的理论;明清时喻嘉言著“大气论”,明确指出,人的生命“其所以统摄营卫脏腑经络,而令充固无间,环 流不息,通体节节皆灵者,全赖胸中大气,为之主持”,其大气一衰,便“出入废,升降息,神机化灭,气立孤危”;此外如徐大椿倡导“命门元气论”;林佩琴论 治“诸气”;唐容川论“气血”以及近贤张锡纯论“大气下陷”,及许寿仁谈“调气”等,都从不同的侧面阐述了气学理论。明代吴有性总结创建了“戾气”、“杂 气”病因学说,对温病学派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分析《内经》及历代医家有关气学说研究的发展,盛氏指出:气不仅是人体生命的基础物质,有其相应的功能活动,而且对人体也起着重要的调节作用,从而成为祖国医学整体观的重要核心。
盛氏认为人体是气所生的,人体的生理是 气化的协调,病理是气化的障碍。因此,一旦气有虚实盛衰,气之运化失调,临床上便会产生诸多气病证候,这诚如《丹溪心法·六郁》所云:“气血冲和,百病不 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故人身诸病,多生于郁……戴云:郁者,结聚而不得发越也,当升者不得升,当降者不得降,当变化者不得变化也;此为传化失常,六郁 之病见矣。”张景岳所说“凡病之为虚为实,为寒为热,至其病变莫可言状,欲求其本,则止一气足以尽之矣。
第三卷83盖气有不调之处,谓病本所在之处也。”盛氏认为,这是对疾病病机的根本性熟悉,证之于临床,信不可诬也。
盛氏治疗气病证候,总离不开直接或间接 地调理气之偏胜,气化之紊乱,使其恢复正常的功能和运转,则诸气病可迎刃而解。在《调气论》一书中,提出了方药调气、针刺得气、气功调息和太极拳运气等四 种调理气机的方法。这里重点对方药调气一法进行探讨。如气不足而致的气虚之证,当采用补气益气;气虚下陷者则当补而升之,气脱不固者则又当敛气固脱。气有 余而致的气实证,又当视其证候,分别采用宣气、镇气、降气、行气或破气等不同治法。如气郁气滞者,当予行气解郁;气结者则当宣气散滞,甚或破气散结;气逆 者则又当镇气降气。为了删繁就简,从博返约,临床上可将调气诸法,概括为:补气、疏气、升气、降气等四类:气虚则补之,气滞则疏之,气陷则升之,气逆则降 之。在补气类中,有补益中气,补气升提,补养肺气,益气固表,温补肾气等法;在疏气类中有疏肝理气,和胃理气等法;在升气类中有升提中气,升降气机等法 则;在降气类中有降气宽胸,降气止呕,肃降肺气,平降冲气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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