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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东北先取四平:黄埔同门林彪与杜聿明上演夺城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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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8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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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争夺东北,毛泽东把重任交给了黄埔4期的林彪,蒋介石把希望放在了黄埔1期的杜聿明身上。可是,要得东北,必先掌握四平。于是,两个黄埔学生、两个抗日名将在四平摆开了擂台……

林彪抢先夺取四平

1945年8月8日,按照雅尔塔会议(注:美英苏三国政府首脑于1945年2月4日至2月11日,在黑海北部雅尔塔皇宫内举行的关于制定战后世界新秩序和列强利益分配问题的会议)的精神,百万苏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进入东北与日军作战,很快歼灭了日军关东军的主力67万人。

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在雅尔塔会议

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被日本统治长达14年的东北一时成为权力真空,成为国共两党都想得到的焦点地区。

就共产党而言,东北北靠苏联,西南与冀热辽解放区接连,隔海与山东解放区相望,非常有利于共产党率先控制。如果东北落入国民党手中,蒋介石在接收东北丰富物产的同时,更能以南北两处的国民党军队对地处中原的共产党军队形成夹击之势。

因此,日本人投降前后,中共中央先后从冀热辽、延安、山东等解放区抽调了10多万部队、2万多党政军干部和各种技术人员前往东北,成立了以林彪为司令员兼政委的东北民主联军。

东北民主联军

可是,要夺取东北,必先掌握四平这一战略要地。

国民党当时将东北划定为九省二市,四平是辽北省的省会。它位于东北中部平原,拥有大约10万人口,处在中长、四洮、四梅三条铁路的交叉点上,是通向东西南北满的咽喉要地。

为此,根据党中央、毛泽东的指示,林彪指挥东北民主联军抢先一步,迅速夺取了四平。与此相比,蒋介石的反应则明显慢了一拍。

被蒋介石派往东北的是原昆明防守司令长官杜聿明,他被任命为东北保安司令长官,蒋严令杜:“率部向北推进,尽快拿下四平、长春。” 

蒋介石与杜聿明

这样,毛泽东把东北重任交给了黄埔4期的林彪,蒋介石把东北的希望放在了黄埔1期的杜聿明身上。东北之争,似乎就成了两个黄埔学生、抗日名将之间的较量。

事实上,分属国共的这两位将帅确有一比。

1937年9月,林彪在山西平型关打了一场“七七”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首场大胜仗;而1939年12月,杜聿明则在广西昆仑关打了一场至关重要的大恶战。当时,林彪指挥的是“小米加步枪”的八路军115师,杜聿明带领的是中国惟一的机械化军第5军,两人的对手同是号称“钢军”的板垣征四郎师团。林彪打的是21旅团的辎重队和后卫部队;杜聿明攻击的是21旅团的主力。

毛泽东与林彪

现在,国共双方的这两位主将在东北大地上摆开擂台,及锋而试了!

杜聿明电告蒋介石速派大军北上

和蒋介石一样,杜聿明也极崇信武力。于是,履新之际,他就将两支中国远征军的精兵——石觉的第13军和赵公武的第52军带到了东北,并于11月15日急不可耐地猛攻山海关。

当时,防守山海关的中共部队仅万余人,中共弃守山海关也就不足为怪了。10天之后,杜聿明又攻占了锦州。不久,沈阳也被他攒在了手心。

山海关

打下锦州后,杜聿明电告蒋介石,要求速派大军北上,以肃清东北中共军队。作为黄埔军校的嫡系门生,杜聿明在蒋介石面前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况且,东北的战略地位又非同一般。于是,蒋介石便将其五大王牌主力中的两支精兵——孙立人的新1军、廖耀湘的新6军,以及卢浚泉的93军、陈明仁的71军、曾泽生的60军都派到了东北。

新1军是1946年3月用美国军舰从广州运往秦皇岛的。调动新1军前,蒋介石对杜聿明说:“新1军是天下第一军,他们去了,东北就一定能稳下来!”杜聿明微笑着连连称是。  

国民党新1军

时值苏联正在全面撤军,锦州、沈阳相继落入杜聿明之手后,国民党军队遂以这些中心城市为基点,呈发射状向周围扩张。

此时,美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出面斡旋国共的纷争。3月17日,在美方代表马歇尔的监督下,国共签订了《东北地区停战协议》。但马歇尔回国之后,这份协议未见生效。按约定,马歇尔4月中旬就来中国。蒋介石心里明白,在马歇尔来华之前,尽力抢占大中城市才是最好的策略。

于是,刚刚走下美国军舰的新1军即乘着汽车和坦克,一路撵着东北民主联军向北奔跑。此后,中长线上传出的尽是新1军的捷报:3月24日,他们攻下了铁岭;3月27日,他们进占开原;4月4日,他们拿下昌图……锋芒所及,简直无可阻挡。一向踌躇满志的孙立人笑着说,“共产党不堪一击,我们这是老虎打苍蝇!”

孙立人

客观地说,单就装备而论,东北民主联军是没法与新1军比的。

然而,武器决不是战场上致胜的惟一法宝,且世易时移,孙立人碰上的是一个人民支持的对手,更何况,他们的统帅是赫赫有名的林彪!

毛泽东要化四平为马德里

林彪当时正率部驻守四平。国民党新1军占领昌图后,准备立马进攻四平,再续凯歌。林彪则是一脸的平静,他正盘算着如何给新1军一点颜色看看。

四平战役中,林彪(中)作战指挥

仲春的东北,积雪已开始融化,道路日渐泥光水滑起来。4月8日夜,占据昌图以北的新1军新38师突然受到东北民主联军第3师第8旅、独立旅、第10旅、第1师、万毅第7纵队共12个团的猛烈攻击。新38师的官兵从睡梦中惊醒后,迅速跳上战车应战,无奈其坦克、大炮、战车吼叫了一阵之后,便陷入泥潭动弹不得!

一夜激战下来,新1军损失4个整连,共1200余人。东北民主联军为此送给新1军一段顺口溜:“新1军自称鹰,实际是狗熊,行动像乌龟,打仗像爬虫!”而恰在这时,孙立人接到了英国女王访英邀请。他与杜聿明打了个招呼,便去了英国。

4月15日,因患肾结核刚刚在北平切除左肾的杜聿明通过副手郑洞国发布命令,以新6军(欠207师)及71军之88师沿太子河两岸东进,进占本溪;以新1军及71军(欠88师)夺取四平。

四平战役

4月17日,新1军分三路向四平推进。而71军(欠88师)的攻击点为八面城至老四平。守卫四平的东北民主联军共10万兵力,处在新1军和71军的弧形包围之中。

4月18日,新1军新30师从四平以南多路猛攻我保1旅,均被击退。新1军新38师欲强攻四平北面,亦被阻止。双方枪弹如飞蝗似的乱窜,战况之烈,令这些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军人们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林彪在固守四平的问题上犹豫难决,为此,毛泽东在多次申说理由后又于4月22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电示林彪:“望死守四平,挫敌锐气,争取战局好转”,“化四平街为马德里”!(注:马德里是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之战是二战之前最著名的保卫战。)

于是,林彪拍案定策:“当坚决执行,死守四平。”

孙立人占领的是一座空城

4月25日,71军第87师准备对东北联军实施侧面袭击。途经一处集市时,口干腹饥的该师先遣团士兵见市面上摆满了烙饼、馒头、肉汤,遂要求停下来就餐休息。长官问当地人见到共产党的军队没有,集市上的人都说共产党的军队来过,但早走了,一些人还把吃的、喝的送到这些官兵的手里。于是,国民党官兵们放心大胆地在集市上胡吃海喝起来。

可就在街面上笑语欢声闹哄哄的时候,一声断喝,四周枪响,埋伏在街市里化装成商贩的东北民主联军战士一拥而上,将71军的这个先遣团悉数缴械,其后的部队也被截成几段,连师长黄炎一起全被打得落荒而逃。

四平战役油画

整整一个团的队伍一下子就被共产党给撸了,蒋介石的震惊也就可想而知了。5月12日,蒋介石把占领本溪后的新6军第14师、新22师、71军第88师全部北调四平,并电令孙立人立即回国,指挥新1军作战。

5月15日,杜聿明下达总攻击令:以新1军为中央集团,正面攻击四平城;以新6军附第88师为右翼集团围攻四平东南;以第71军(欠88师)两个师为左翼集团由八面城北进。一时间,国民党的飞机、大炮把四平城郊炸得黑土翻飞,天日昏暗……

5月18日,廖耀湘率新6军从四平的西北迂回,东北民主联军的退路顿有被截之虞。鉴于此,在林彪的要求下,中央复电表示:“如果你觉得死守四平已不可能时,便主动放弃四平,以一部在正面迟滞敌人,撤至两翼休整,准备由阵地战变为运动战。”

当日夜,林彪率部撤离四平,19日,新1军率先冲入四平市区。

孙立人亲自驾驶着一辆坦克,急切地冲在队伍的前面,不料展现在他面前的到处是断垣坍壁,袅袅烟尘,街道上空无一人,他和他的新1军占领的只是一座空荡荡的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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