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译制片经典之二十八：《悲惨世界》 悲惨世界 （法国） 1802年，在法国南部，戴着镣铐的囚犯正走向土伦的苦役场。法律对穷人是残酷无情的，这些人因贫困而绝望，由绝望而走向犯罪的道路。在土伦的采石场上，他们被迫干着最苦、甚至毫无意义的活。冉·阿让因为偷了一个面包被叛了两年苦役。一次塌方时，他砸开脚镣，用肩膀扛起巨石，救出了被压在巨石下的难友，却因被凶狠的监督以企图逃跑为由，延长刑期3年。他逃跑过两次，但都被抓了回来。当自由来临的时候，他已经服了19年苦役。他自由了，可是没有权利，没有工作，没有住处。虽然镣铐已经除掉，但他到处都得请验那张黄颜色的证件，它和采石场上的镣铐一样沉重。穷人无法帮助他，而富人一看见他立刻就把大门关上。 罗马教皇的使节来到迪尼，要住在主教米里哀的宫殿。但米里哀已将宫殿改成医院，自己则住在低矮、破旧的房子里。使节嫌房子太破，去找市长安排住处。行乞的冉·阿让来向主教求助，米里哀热情地接待了他，留他住宿、吃饭。米里哀常说一个人与世无争，就是因为他认识到，在这个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许多人痛苦之上的世界，有用的东西往往是丑恶的。冉·阿让临走时，偷了主教家传的银器，被警察抓了回来。主教却说银器是送给他的，并把银蜡台也送给了他。 冉·阿让脑海里思潮翻滚，留在他记忆里的，是被人歧视、欺骗、辱骂，他为那些饥饿的孩子去偷面包，却被饱食终日的法官戴上了镣铐；苦役场主教的祈祷带来的也是悲惨。而米里哀主教却与其他上层人完全相反。在人像狼一样生活的世界上，做一个善良的人有什么意义？应该怎样去生活？ 一个通烟囱的孩子来到冉·阿让面前，冉·阿让让他离开，孩子却掏出一块钱币炫耀起来。冉·阿让一把抢过钱，让他滚得远远的。那孩子要抢回钱失败后，悻悻地消逝在远方。冉·阿让望着孩子的背影，那孩子比他更穷，而且没有防卫能力，他却抢了人家的钱。他第一次感到于心有愧，连忙站起来追赶。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尝试另一种生活，一种不同于狼教给他的那种生活。 若干年以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手工业者曼德林来到滨海小城蒙特邑制造黑玛瑙首饰，使这里渐渐兴旺、发达起来。不久，曼德林买下了当地最豪华的住宅。他把宫殿改成医院，免费为穷人施药，自己则在广场另一边的小屋里住。他兴办了一所男子学校和一所女子学校，还设立了工人救济基金。曼德连为当地带来了空前的繁荣，为表彰他的丰功伟绩，皇帝任命他为蒙特邑市市长。 曼德林对穷人非常好，每当看见通烟囱的小孩就招呼他，还给他钱。这样一来，就有很多通烟囱的小孩来找他。一天，警长沙威·拉斐尔上任了。拉斐尔的父亲曾是土伦苦役场的监督，他从小就跟随父亲在那里度过，后来又当上了警察。市长问他如何识别一个罪犯，他直言不讳：社会由两部分人组成，第一部分是规矩人，很有钱；第二部分人没工作、没钱、没住房也没家庭，对什么都不满意，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第一部分人不受侵犯。街上一辆马车轮子掉了，一个人被压在车底下。市长闻讯马上跑出去，一个人扛起车辕，救出了车底下的伤者。拉斐尔对市长说；只有一个人能这样干，就是土伦苦役场的囚犯冉·阿让。市长看了看他说：那你知道现在又有第二个了。 少妇芳汀在街上遭到流氓猥亵，但拉斐尔却以芳汀涉嫌卖淫为由关进监狱。市长对拉斐尔不抓流氓，却要把受害的穷苦人抓起来极为不满，下令释放了芳汀。8年前，芳汀在巴黎与男友同居生下女儿后，又被男友抛弃。5年前，她把女儿送给蒙佛梅开旅馆的德纳家托管，孤身回到家乡蒙特邑，在一家工厂上班。但她未婚先育的事被一个女工告发后，工厂就把她开除了。为了生存和抚养女儿，她卖了头发，卖了衣服，甚至卖身。她营养不良，又身患肺炎，已经为日不多。市长派人去索要她的女儿，但德纳趁机敲诈，却拒绝还回孩子。为了让苦命的芳汀母女团圆，市长决定亲自去蒙佛梅为她要回孩子。 拉斐尔认出市长就是在土伦苦役场释放后又抢钱的冉·阿让，于是向巴黎当局告发。但警察抓住一个小偷，小偷被苦役场的人指认是冉·阿让。拉斐尔向市长请罪，同时告诉市长：如果市长真的是冉·阿让，他绝对不徇私情。法庭审理该案时，几个证人都证明小偷就是冉·阿让，但小偷矢口否认。市长发现那个受审的人果然酷似冉·阿让，便站起来，用人证、物证证明了他才是警方通缉的冉·阿让。他把自己的住址告诉法官，随时等待归案后，便退庭去处理公务。 冉·阿让为了不让芳汀失望，谎称已经接回了她的女儿。但为了她的健康，暂时不要见面。拉斐尔来到医院抓捕冉·阿让，芳汀才知道市长并未把女儿接来，绝望的芳汀当即死去并死不瞑目。冉·阿让为芳汀合上双眼，告诉她一定会接回并善待她的女儿。然后随拉斐尔投案。冉·阿让当晚就越狱回到医院。他把自己积攒的一笔钱交给护士，请她安葬芳汀，其余的钱分给需要温饱的人后，立即奔向蒙佛梅寻找芳汀的女儿。 芳汀的女儿珂赛特在德纳家受尽屈辱。冉·阿让深夜赶到时，在湖边与被德纳夫妇逼着出来打水的珂赛特相遇。冉·阿让带着珂赛特回到德纳家，谈妥条件要带走她时，拉斐尔带着警察追赶而来。冉·阿让几经周旋，带着珂赛特逃出蒙佛梅，来到巴黎郊区一家修道院隐居。珂赛特在修道院接受教育，他则当了园丁。 在距修道院几里外，还有一个园丁——拿破仑手下的军官洪·梅西上校。波拿巴王朝重掌政权后，他被削减一半军饷，而且不许他佩戴十字勋章，他唯一的权力就是让人看自己的伤疤。政权的更迭让他承受了更多的耻辱。他的岳父——一位极端的保皇党人强行收养了他的儿子马吕斯，要将其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但他必须放弃、离开儿子。这个潦倒的军官为了儿子的前途，只好忍受屈辱答应。马吕斯直到父亲去世，才知道父亲当年浴血奋战负伤，被一位趁火打劫的中士救了的情景。他告诉外公：当年拿破仑在战场上曾授予父亲男爵爵位，他可以继承这个爵位，却遭到外公的嘲笑。马吕斯告诉外公，父亲唯一的罪过，就是直到去世，都在爱着儿子和祖国这两个忘恩负义者，并愤怒地高喊打倒波拿巴王朝！外公不能容忍马吕斯对王朝的态度，把他赶了出去。 马吕斯租住在巴黎郊区一间破旧的阁楼上，与从蒙佛梅流浪来的德纳一家为邻。马吕斯到卢森堡公园读书，见到一位老人和一位姑娘——冉·阿让和珂赛特，被珂赛特的清纯、美丽深深吸引，于是设法接近她。但此后老人和姑娘都不再露面。马吕斯苦苦寻找姑娘时，拉斐尔仍在到处寻找抓捕冉·阿让。 1830年，悲惨世界的人们的怒火以及被剥夺了权力的人们的怒火燃烧起来，他们奋起反抗波拿巴王朝。马吕斯刚刚燃起爱情的火焰，又看到了自由的火焰，并将为她而战斗。但革命并未使法国建立起一个共和国，却导致了路易·菲利普的上台，巴黎又酝酿着反对波拿巴家族的怒涛。拉斐尔警长调到了巴黎，并因工作勤奋崭露头角。马吕斯加入了一个革命组织，参加反对波拿巴家族的活动。 德纳的长女艾潘妮偷面包被抓，被冉·阿让救出。冉·阿让把艾潘妮带回家饱餐一顿后，珂赛特又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给了艾潘妮。第二天，冉·阿让和珂赛特给艾潘妮一家送食品，冉·阿让认出艾潘妮的爸爸就是收养珂赛特的流氓德纳，但他未露声色。德纳故伎重演，连蒙带骗，想骗取更多的财物。冉·阿让没有揭穿德纳的真实面目，答应明天八点来送钱。马吕斯看见珂赛特来到艾潘妮家，激动万分。待冉·阿让和珂赛特离开，立即追了出去。但车夫要他先付车钱，他无钱可付，眼睁睁地看着珂赛特的马车远去。 德纳也认出了冉·阿让，并召集他的几个同伙，要在冉·阿让给他送钱时勒索洗劫他。德纳的阴谋被马吕斯发现并报警。冉·阿让遭到德纳等四五个歹徒的绑架后，马吕斯开枪报警，埋伏的警察冲进来抓住了德纳一伙歹徒。冉·阿让趁警察不注意，趁乱逃跑。 共和派领袖朗玛将军去世，巴黎向往自由、共和的人们准备隆重地祭奠他。艾潘妮来找单相思着的马吕斯。在马吕斯的追问下，她把珂赛特的住址告诉了他。冉·阿发现隐居已经保不了自己，决定转移。巴黎市民们为朗玛将军送葬时，与军警发生冲突，战斗一触即发。革命者们构筑工事，拉斐尔也混进修工事的队伍中，被小打听认出报告了上级，拉斐尔立即被逮捕。马吕斯让小打听给珂赛特送信，表达自己决死的信心和对珂赛特的爱慕。冉·阿让没把信交给珂赛特，而是跟着小打听来到前线，来找马吕斯。 小打听在敌人的尸体上收集子弹时负伤，马吕斯救出了小打听，但战友却落入敌手。小打听牺牲了，许多革命者都牺牲了。为了报仇，革命者们要杀掉拉斐尔。冉·阿让主动承担了执行死刑的任务，但在执行时刻，却放了拉斐尔。拉斐尔对冉·阿让的举动和动机百思不得其解。战斗中，革命领袖恩佐拉等被俘，并立即被处决，艾潘妮也为保护马吕斯文中弹牺牲。轰烈烈的起义失败了。 冉·阿让拖着奄奄一息的马吕斯从下水道逃走，与刚在战场上抢完东西后从下水道逃走的德纳相遇。德纳趁机敲诈，被冉·阿让制服。德纳让冉·阿让把身上的钱分一半给他，他把下水道出口的钥匙交出来。冉·阿让抱着马吕斯逃出下水道，却被守株待兔的拉斐尔等抓获。冉·阿让坚持把马吕斯送到他外公家，然后对拉斐尔说，他回家看看就跟他走。 拉斐尔再次追问冉·阿让为什么要救他？冉·阿让见他如此冥顽不化，感到非常遗憾。拉斐尔心中只有法律，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但当他处于绝境时，冉·阿让却救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他一直对冉·阿让穷追不舍，一定要再把他投入监狱，直至处死。冉·阿让以德报怨让他感到羞愧，他转身向塞纳河走去。他对法律的忠诚与对冉·阿让美德的发现发生了剧烈冲突，自己用法律将冉·阿让逼上了绝路，冉·阿让却如此善良地待他。他无法打开自己的心结，痛苦不堪。他用手铐把自己铐了起来，跳进了塞纳河。 起义的痕迹很快消失，人们又在卢森堡公园里谈情说爱，嬉戏玩耍。马吕斯大难不死，并渐渐痊愈。珂赛特与马吕斯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举办婚礼时，冉·阿让以自己手臂负伤为由没有出席。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马吕斯，马吕斯得知他就是坐过19年牢的囚犯冉·阿让后，冷淡和反感之情溢于言表，甚至阻止他以后来看珂赛特，并当着珂赛特的面，绵里藏针地驱赶他。冉·阿让对珂赛特说，你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要去伦敦安度晚年了。 冉·阿让并未离开巴黎，他在一个小屋里隐居了下来。他每天独自去街上散步，但他渐渐苍老，出来的越来越少。德纳找到马吕斯，自我介绍他就是救他爸爸的那个中士。他还告诉马吕斯，6月6日起义失败后，冉·阿让曾经把他打昏带进下水道抢劫。马吕斯这才知道，是冉·阿让救了他，他为自己曾经冷淡老人内疚不已。同时，对眼前这个终生偷盗、抢劫、诈骗的流氓反感至极，在德纳向他索要巨额报酬时，他立刻答应，但请他现在马上离开。 失去了珂赛特的冉·阿让很快就衰竭了，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医生们终于不顾他的阻止，把他的病情告诉了珂赛特。珂赛特和马吕斯来到冉·阿让的住处，看见行将朽木的冉·阿让，心如刀绞。冉·阿让把珂赛特的身世和她妈妈的不幸遭遇告诉了她，并由衷地祝福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珂赛特和马吕斯要把冉·阿让接到家里一起生活时，冉·阿让拒绝了，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他对珂赛特说，你在这里我很幸福。他要珂赛特在他死后为他立一块不刻名字的墓碑。 冉·阿让很快去世，长眠安息。他真正地活过。尽管他一生都活在悲惨的境遇里，但他却把爱给了一个人与自己毫无血缘的珂赛特，这样做只是为了兑现芳汀死后他对她的承诺。当珂赛特独立地走进生活，找到了幸福的归宿之后，他却平静地告别了这个悲惨的世界，就像白天消逝，夜晚来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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