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鞋垫奶奶”,是新闻济南编辑深夜遇到的一位老人。她的故事有酸涩、有温暖、有秘密,让人百感交集、欲帮而无措。
于是,我只能用这种不透露其关键信息的方式,把她写出来,真诚地希望看到的朋友们,悄悄地,去买双鞋垫。
4月30日凌晨一点,我下夜班后经过洪楼夜市,临时起意便逛了一圈。虽是深夜,这里依然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摆摊的大都是年轻人,逛街的算不上熙熙攘攘,但见各色人等,也还热闹。
在我逛到洪楼大润发东南角处时,色彩突然黯淡下来,灯光映出的夜影中,我看到了一位老太太。
她正往身上披衣服。
面前是一个大约两米长、半米宽的鞋垫摊,还有个小马扎。
身后,则是一个破旧的竹制婴儿车,我小时候常见的款式,这应该是她的“货车”。
…………
“您好,我想买双鞋垫。”我蹲下和她搭话。
“好,小伙子,你要多大号的?”老人披好衣服弯下腰。
我说:“44的。”
她拿起一双,凑得很近看了看,“这双多大号?你看看是44的吗?”
我接过来,43的。深夜空气开始潮湿,鞋垫的塑料套上有了少许水珠。
…………
我开始和她拉呱,了解这位老人。
"这么晚了,您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在这摆摊啊?”我问。
"我没退休金,这也是没办法,能赚点是点吧。”老人理了理白发,脸上很平静。我心里却已发酸。
她告诉我,今年七十多岁了,老伴儿浑身是病,退休金又低。
“您能赚多少啊?”
“一晚上能赚个十块八块的,能买两天的馒头。”
"那您儿女同意您这么晚出来吗?”因为不知道老人家里的情况,我试探着问。
她一点没介意,“我没有儿子,有三个闺女。我瞒着她们,她们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老人说,她40多年前从胶东来的,三个女儿现都在济南,离老两口的家不算很远,有七八里路。平常孩子们也都常来看看老两口。
“女儿女婿们都很孝顺……”老人沉思,“但他们都过得不容易,我不能老麻烦他们。”
“我是报社的,能采访一下您吗?”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帮助这位老人。
“采访?谢谢你啊小伙子,不过就别报道我了,我怕孩子们知道。”她说,主要是担心报道出去后,孩子们被人说闲话,得为他们着想。
我很理解,也很感动。我觉得,这是一份伟大。
…… ……
两双鞋垫八块五,她说算八块。我给她十块,说就十块吧。她不同意,说就赚实在钱。之后,把找回的两块钱,使劲儿塞到我手里。
我现在很后悔,只多买了一双鞋垫。纠结了一天,我决定写下上面这段文字。
同时,一起为她保守秘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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