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赴戛纳展映的电影《归来》昨日在京举行看片会，导演张艺谋携“小谋女郎”张慧雯（见图）和《归来》小说原作者严歌苓亮相，与媒体交流。谈及电影与小说的巨大差异，张艺谋承认电影只用了小说的结尾部分，删繁就简有大量的留白，如果观众看了电影不满足，可以根据“留”下的台词自行脑补，再不满足就去看原著小说。而针对有媒体提出的“节奏沉闷”，张艺谋现场效法姜文，教育记者要培养观看各种电影的耐心。
电影留白多？不满足请脑补
严歌苓的小说《归来》，描写了恢弘的时代背景下知识分子陆焉识跌宕起伏的命运。张艺谋抛弃了小说的大部分内容，只选取了陆焉识平反回家与妻女团聚的结尾，并将之演绎成一部110分钟的电影。严歌苓形容称，张艺谋对小说《归来》的改编令她“大吃一惊”：“他切入的角度太刁了。是用一滴水见太阳的方式来展现的。”但严歌苓的原则是从不干涉导演对她小说的改编，因此对《归来》的电影版并无意见。
张艺谋也承认，在他拍过的所有电影作品中，对原著小说这样大规模的删繁就简，《归来》还是第一次。他说：“我觉得用一种平实的留白方式去展现一个复杂的大时代，去映射丰富的历史沉淀，会有一种很大的反差感。”然而，也有人指出，留白太多不利于理解人物的关系和情感，不少没有看过严歌苓原著的观众对电影中没有交代的陆焉识与冯婉喻过去的经历很好奇——毕竟他们在电影中爱得如此深沉，总应该有缘由吧。对于这部分观众，张艺谋建议他们脑补留白的内容，或者直接看严歌苓的小说。“《归来》采用了留白的拍法。‘白’好办，不拍就行了。‘留’难办，留什么很重要。比如片中冯婉喻有句台词，说她跟陆焉识二十年没有见面了。这就是对过去的交代。我不需要把过去二十年的故事拍个二三十分钟。观众可以凭借留下的台词自己去脑补那部分‘白’。如果再不满足，就把严歌苓的小说买了看好了。”
节奏很沉闷？观影要有耐心
和原著小说中跌宕起伏的叙事和人物曲折离奇的命运相比，电影《归来》的叙事显得很平淡。虽然张艺谋有其用意，但也难免被人评为“节奏沉闷”。听到“沉闷拖沓”的评论后，张艺谋主动回击：“我不能同意你的用词。虽然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你在这么多媒体面前这样说，很容易就成了明天的标题党了。我断定你觉得电影沉闷拖沓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也是因为受到商业电影观影习惯的控制。”说着，张艺谋效法姜文，开始“教育记者”——“如果中国的观众只喜欢看节奏很快、情节跌宕起伏这一类片子，那是一种悲剧，也会被外国人笑话的。其实我有各种方法可以让这个电影更加激烈。前面28分钟讲火车站抓捕，就是一个精短的短片，后面不需要这样。《归来》这样的电影久违了。在商品大潮来临之前，我们看电影是有耐心的，现在没有耐心了。商业是好事，但我们的情感、情趣不能被绑架。这也是我拍电影的一个寄托。我比你年长几岁，给你上点课，你应该培养自己观看各种电影的耐心！”（记者 杨莲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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