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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皖南事变(10):四次出走,两次辞呈。叶挺潜藏在历史深处的痛苦和委屈

叶挺和项英之间的矛盾从新四军创立之初就开始了。
叶挺,字希夷,1896年生于广东归善县淡水镇周田村,属客家人,其祖父从河南叶县辗转迁入,其父早年曾到马来西亚务工,归国后租佃地主农田,并种植果树维持生计。
1911年,叶挺到惠州府立蚕业学校学习。受当年黄花岗起义影响,叶挺带头剪除发辫,为此受到学校开除处分。此后,又进入惠州中学学习。1912年,叶挺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学习。1914年12月,北上湖北,到陆军第二预备学校学习军事。1916年底,叶挺以优等生资格,被保送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
1918年,他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他本决定赴欧洲留学,但因为没有筹措到资金而作罢。此时,桂系军阀陆荣廷欲委任叶挺为惠阳县县长。但被叶挺拒绝。1919年,经辛亥革命元老、孙中山粤军总司令部参议何子渊引荐,叶挺追随孙中山革命,在福建漳州加入建国粤军,并加入中国国民党。
1920年,孙中山命令建国粤军攻打桂系军阀莫荣新。黄皮径战役中,叶挺一举击溃了四倍于己的敌人,声名大振。同年十月就任工兵营副营长。1921年,调任孙中山之建国陆海军大元帅府警卫团第二营营长。1922年6月,粤军总司令陈炯明的部队炮轰总统府,叶挺奉命守卫总统府前院,掩护孙夫人宋庆龄脱险。
1924年,叶挺到苏联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期间,叶挺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同年12月,经王若飞、王一飞介绍,中共旅莫支部决定接受叶挺为中国共产党候补党员。1925年2月,叶挺转入红色教授学院中国班学习军事。
1925年9月,叶挺回国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参谋处处长,随后改任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四团团长。他制订了干部训练和新兵训练计划,对部队实行严格的“四操”、“三讲”制度。并在部队中开展反打骂、反贪污的活动,极大地提高了部队素质。
1926年1月中旬,叶挺参加国民革命军进击海南岛的行动。由于第四军军长李济深于五月电令第四军第十二师参加北伐,并命令张发奎派叶挺的第三十四团先行开拔,因此第四军将三十四团改编为第四军独立团,向湖南进发。
1926年5月,叶挺率部北伐,担任先遣队,从肇庆、新会出发,向湖南前线挺进,讨伐吴佩孚。一路上独立团高歌猛进,连克湖南攸县、浏阳,又袭夺汀泗桥,随后,又攻占桃林铺、印斗山、贺胜桥。9月,叶挺率部围困武昌城。在武昌作战中,叶挺指挥了整个爆破城墙的过程。此役中,叶挺独立团损失惨重,一营营长曹渊战死,一直到10月,才率部攻入武昌城。叶挺也因此役被誉为“北伐名将”,第四军也被称作“铁军”。
1927年1月,国民政府从广州迁到武汉办公,国民革命军进行了扩编或改编,叶挺被任命为第二十五师副师长,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师长。1927年5月,宁汉分裂;13日,独立第十四师师长夏斗寅发表讨共通电,趁武汉政府军队北伐河南之际,攻打国民党左派控制的武汉。叶挺率部迎击,很快击溃夏斗寅。6月,叶挺兼任第十一军副军长
1927年7月15日,发生马日事变,共产党决定组建自己的武装。1927年8月1日,叶挺与周恩来、贺龙、朱德、刘伯承等领导南昌起义,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占领了全城。叶挺任代理前敌总指挥兼第十一军军长。
8月3日,起义部队按计划撤离南昌南下。在部队到达广东大埔县三河坝后,周恩来决定主力南下进击潮汕地区,企图获得苏联共产国际海运的援助。9月23日至10月2日,南下部队到达汕头。于潮安汕头战斗及揭阳战斗过程中,一度攻占潮汕,但最终于汤坑受到大败。在寡不敌众而遭失败的情况下,叶挺等护送病中的周恩来转移到了香港。
1927年12月11日,叶挺从香港回到广州领导广州起义,出任工农红军总司令。广州起义后,叶挺主张立即将起义部队撤出广州,但是遭到了共产国际代表德国人海因茨·纽曼斥责。12日,张发奎调各地军队反攻。下午,张太雷和纽曼乘车赴观音山指挥,途中遭民团伏击,张太雷中弹身亡。这时,张发奎部队陆续抵达广州,从四面攻入市内。于是在广州发生激烈的巷战。12月13日,张发奎部队夺回广州,起义部队撤离,叶挺化装逃到香港。1928年1月17日,叶挺受到留党察看半年的处分。
1928年6月,叶挺经香港、马来西亚、日本至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然而,与项英在莫斯科受到的礼遇相反,他先后受到李立三、王明的无端指责;共产国际也认为叶挺动摇,并不允许叶挺到东方大学作报告。叶挺因此决定退出共产党,流亡德国,以翻译德文文章为生。
在此期间,叶挺加入由国民党左派邓演达、陈友仁、宋庆龄发起组织的“第三党”。1930年春,周恩来来到柏林,与叶挺进行长谈,告诉他干革命不能考虑自我;旅居德国的廖承志等人也不断鼓励叶挺。其后,叶挺开始集中精力研究军事问题,并攻读军事工程学和军事化学。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叶挺回国,并隐居澳门。1933年11月,叶挺应邀到福州帮助蔡廷锴、蒋光鼐等人发动了福建事变,并成立 “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
1934年,福建人民政府失败后,他返回澳门;其后,又在香港加入了李济深、陈铭枢等组织的以抗日为主旨的中华民族革命同盟,并担任了该同盟军事委员会委员。在此期间,蒋介石曾多次派人邀请叶挺出山,但均遭拒绝。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叶挺在上海见到了周恩来,周恩来希望他领导南方红军游击队开赴抗日战场。叶挺还与陈诚商谈此事,并建议新组建的部队称新四军。1937年9月28日,国民政府抢先发表叶挺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军长的任命。
但叶挺脱党的经历,让中共中央对他疑虑重重。10月15日、18日、19日连续发电给南京八路军办事处的博古、叶剑英,提出只有在新四军隶属于八路军,且叶挺必须答应接受党的领导等条件下,才可以让叶挺领导南方部分红军游击队。并邀请他到延安面谈一次,最好是再次加入党组织。至于担任军长一事,要再行决定。
11月3日,叶挺应邀访问延安,并在中央党校为他举办的欢迎会的致辞演讲中,表达了对脱党的内疚和抱愧的态度,并表示愿意接受党的领导,和大家一起继续攀登革命的高峰。
而毛泽东的欢迎辞,则主要是表达了对北伐名将的敬意,以及对他愿意加入抗日统一战线的赞许。
在延安,中共中央向叶挺征询重新加入党组织的意见,但此时,一直对共产党怀有深切感情的叶挺,却因为自己的脱党经历,产生了一些自卑情绪,最终表示自己愿意先接受党的考验之后再说。
此后,在中央关于新四军领导人的任命中,对副军长、政治部主任、参谋长等人选都有明确的安排,但唯独没有提及任命叶挺为军长的文字。当时,项英也在延安,中央对叶挺不信任的态度,不可能对他在此后与叶挺的共事中没有影响。
新四军成立后,叶挺往来于南京、武汉之间,为新四军争取编制、武器、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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