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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腊子口:蒋介石给部下发悬赏令时毛泽东给了部下一筐辣椒,以此篇缅怀黄开湘将军。|长征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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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27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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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讲到红军在哈达铺进行了难得的“狂欢”,并在此地终于定下,将陕北作为长征的目的地。哈达铺的狂欢:陕北与延安,长征的目的地是如何最终确立的?|长征系列

在红军到达腊子口之前,红军刚刚经历了“大分裂”,毛泽东最黑暗的一天,红军大分裂的前因后果。|长征系列

“残破”的中央红军独自艰难北上,挡在他们前面的是天险窄道腊子口。

腊子口位于甘南西藏,是个两边绝壁峭立,中间仅30米宽的山口。

天险腊子口国画

在腊子口的守军是国军的一个营,后面还有预备队。乍看国军兵力不多,但是此地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营兵力已是足够。

更重要的是,腊子口后还有鲁大昌的重兵,而其东南侧是胡宗南的大部队。

红军走其他路线北上皆不实际,腊子口既是北上的唯一通道又必须迅速拿下,否则等国军形成合围之势,红军就无力回天了。

这真是日常地狱模式。

毛泽东和蒋介石都深知腊子口此地的关键性,蒋会比毛更“着急”,因为在此时蒋知道腊子口后有陕北红军,而毛此时并不知道——突破腊子口,万一让毛与陕北红军建立了联系可就坏了!这是蒋最怕的。

蒋介石给负责驻守兰州的部队发了“赏格令”:毛泽东的悬赏金位居榜首,生擒者10万,献首级者8万;林彪、彭德怀是生擒6万,献首级者4万;博古、周恩来是5万、3万。

自国共翻脸以来,蒋对“共匪”首领的赏金一再飙升,1929年的时候毛的悬赏金是5000大洋,到了1934年长征开始时一度开出了25万,此时倒是“降价”到了10万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国军此时靠的还是“旧社会”那套相对“低级”的“激励机制”,可这机制不能说毫无作用,尤其对那些利益为先的地方军阀来说还是有很鼓动性的。

民国时期1块大约相当于今天300-400元,10万大洋就是3000万,实在不算少了。

在“悬赏令”和“犒军书”下发至腊子口驻军处时,毛泽东叫来了红一军四团团长黄开湘和政委杨成武,递给了他们一筐子火红的辣椒。

黄开湘(左)与杨成武(右)

毛说:“红四团来做先锋,三天之内拿下腊子口,我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这筐辣椒给你们,跑累了就吃它醒醒神!”

红四团是红军中的“先锋队”,长征途中多次负责最凶险的开路工作,飞夺泸定桥的22名勇士正是来自这支队伍。在石达开的覆灭之地红军飞夺泸定桥|长征系列

这次他们又要去“啃”腊子口这块“硬骨头”了。

天下谁人不通共:帮忙的藏族土司

前有彝族首领小叶丹,后有藏族首领杨积庆。

藏族土司杨积庆

红军在长征路上得到了来自少数民族部众的重要支持。

红四团出发时距离腊子口还有150公里的路程,这不是一般的平路,是崎岖的、河水遍布的山路,而且此段路是当地土司杨积庆的地盘,名义上他受国军统治,国军向杨积庆下达了在此攻击红军的指令。

3天拿下腊子口,而跑到腊子口就要花费不小的功夫,而如果杨积庆在此袭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黄开湘和杨成武率部出发了,部队星夜兼程——没想到走得异常“顺利”,杨积庆不仅没有“捣乱”,反而给红军暗地留下大量粮食,还把毁坏的桥梁都修好了!

原来杨积庆早受到当地共产主义宣传的影响,对红军这样一支理想信念之师十分敬重,他没把国军的命令和蒋介石的“赏格令”看在眼里,毅然选择帮助红军。

在杨积庆的帮助下,红四团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于9月16日晚来到了腊子口。

没想到吧?我会飞——无名勇士“云贵川”

在追求自由与幸福的斗争中,牺牲了太多无名英雄,如22名飞夺泸定桥的勇士,如在腊子口飞上悬崖峭壁的“云贵川”。

来到腊子口杨、黄二人才知道这个关口有多难打,几次正面进攻遇阻后,杨、黄二人组织了“军事民主会”,会上大家一致认为——强攻不可,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呢?

大家讨论出了一个出敌意料的、但也几乎不能完成的方案:由于敌人的碉堡没有顶,可以从他们视角盲区的位置攀爬上去,绕到敌人头顶,之后俯攻下去,前后夹击,方能取胜。

这个方案着实不错,可难题也是明显的,如此的峭壁几乎成90度,如何爬得上去?

一个小战士的自告奋勇打破了战略僵局,这是位苗族的小战士,十六七岁的样子,没留下姓名,大家都唤他“云贵川”。他说只要给他一根带钩的竿,他就能勾住藤蔓爬上去,等爬上去后放下绳索,其他战士就可以拽着绳子上去了!

“你能行吗?”

“行!”

说干就干!四团立即拟定了新的作战计划:由黄开湘带领1连、2连、侦察连和信号组,攀登绝壁迂回,到达迂回点后以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为信。之后杨成武率2营正面强攻,总攻的信号是3枚信号弹。

在绝崖下目送着“云贵川”攀岩的战士脖子都仰酸了,他们见“云贵川”的身影愈来愈高,愈来愈小,后来消失在了层层云雾里,大家屏气凝神,不敢收回目光,直到见到悬崖最顶端重新出现了小战士的身影,他用力地朝大家挥了挥手,而后放下了绳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这是北上红军最急迫的求生之战。毛连连派人来到前线,询问战情,林彪、彭德怀等人也在前方督战。

约定的时间到了,绕后的信号弹还是没有出现,正面攻击的部队等不及了,组织了敢死队开始冲锋。

敌人火力很猛,攻击并不顺利,战士们一排排冲上去,一排排倒在桥上。

腊子口!

山风呼啸,河水怒吼!

在黎明破晓前,厮杀声响彻着山谷!

突然,两颗信号弹从后山升起了——一红一绿,照亮了半片天空。

总攻开始了!

前方的红军国军尚能应付,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头顶上竟然也出现了红军,密集的手榴弹从天而降,坠进了坚固的碉堡里,一阵冲锋号响与呐喊声中,国军迅速溃败。

红军将战旗插在了腊子口!

战后

接到战报的毛泽东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支刚刚经历分裂,孤军北上的红军来说,拿下腊子口太关键了!

出了腊子口,红军翻过了岷山,毛泽东在《七律·长征》中写下“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从《七律·长征》看长征战役

为何过了岷山就尽开颜了呢?

因为过了岷山,就入了哈达铺,入了哈达铺才确立了北上陕北的最终目的地,确立了陕北目的地才真的证明北上没有错误!

腊子口太关键了!而这个地方和这个战役其实是不那么为人所熟知的。

如今的腊子口矗立着一座丰碑,上面刻着由红四团政委杨成武题写的碑文,杨将军一直活到2004年,以90岁高寿寿终正寝。

而他的好搭档红四团长黄开湘则死于1935年,年仅34岁。

2021年6月《延安日报》上刊登了一则名为《寻找黄开湘,让英雄回家》的讯息,这位被毛泽东赞为“斧头将军”的红军将领,身后“湮没”在了历史的洪流里,他的事迹鲜有人知,他的尸骨至今未寻到。

黄家一门兄弟五人都参加了红军,全部牺牲,黄开湘的妻子也死在了寻夫的路上。他们的女儿黄菊花直到20世纪80年代看到杨成武将军的回忆录,才得知父亲50多年前已经牺牲!

查阅到这些信息后逃逃君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我无意说什么所谓的“人情淡薄”,残酷的斗争里有太多太多个黄开湘,太多太多个“云贵川”了……这是难以避免的“悲剧”

继而我想起了在去甘南旅游时,气喘吁吁地爬上红军过草地纪念处看到的碑文,再次想起,仍深受震撼。

上面是这样写的:

甘肃红原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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