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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大战铁十字:东线空战1941(二)6月22日,全世界为之屏息的最长一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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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0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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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提到的一切飞机损失记录具体条目统一发布于文末

1941年6月22日是夏至,拥有一整年中最短的黑夜和最长的一天。就在这一天,德意志帝国及其仆从国发动了对苏联的侵略。这一天也因此成为了全世界都为之屏息的最长一天。

在这次双休日突袭中,德意志空军被赋予了摧毁苏军航空兵,夺取制空权的任务,并且将在陆军实施地面进攻前率先趁苏军休假时发起出其不意的大规模进攻。

6月22日凌晨,150架由专门挑选的百战老兵驾驶的德军轰炸机——来自KG 2(全称Kampfgeschwader 2,第2轰炸机联队,有资料认为巴巴罗萨战役发起时该部第2大队在法兰西,在这一点上与其它全员参战的联队略有不同。而联队指挥部则率领第1、3大队侵略苏联。该联队当时很可能已经开始换装Do 217,但肯定还没有换完)的Do 17、KG 3的Ju 88和KG 53(“秃鹰”联队)的He 111——在北起波罗的海,南至黑海的长达1000英里的辽阔战线上越过苏联国界。这是德意志空军的一支尖刀部队,选派的机组人员都受过严格的夜间飞行训练,他们以3 - 5架飞机为一组,扑向边境线上苏军所有的机场,他们的任务是破坏苏军机场的跑道,阻止苏军飞机起飞。同时在东普鲁士,波兰和罗马尼亚的各个机场上,成千架德机引擎开始怒吼。这一切完美地体现了德意志特色的高效率和准确性。

这场突袭完全出乎苏军预料,只有少数苏军部队有一定准备。不列颠空战中的王牌飞行员,JG 3第1中队指挥官汉斯·冯·哈恩回忆道:“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每座机场都塞满了飞机,轰炸机和战斗机都有,就像阅兵式一样摆放地整整齐齐。”并且由于大量苏军飞行员此事正在后方进行换装训练或休假,苏军的许多机场停放了150 - 170架飞机却难以进行临时疏散,密密麻麻排列在机场上的苏军飞机被炸得一家人整整齐齐。

不过也有一些苏军飞行员发起了反击,比如后来成为大王牌的多勒古欣就和他的同志们跑向I - 16升空作战,他回忆道:“凌晨3时整,战斗警报就拉响了,我们奔向座机,04 : 20分,德军梅塞施密特式战斗机出现在机场上空,我们立即起飞迎战。我的座机在起飞后与德军飞机的首次缠斗中就被击落了16次之多。”多勒古欣后来取得了28 + 11的个人战绩和集体战绩,到21世纪初仍在世。尽管在最初的战斗中红军空军(VVS)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损失,但与许多人所相信的不同,苏军战斗机飞行员的坚决抵抗仍使敌人感到惊讶。

德军的第一场打击落在位于阿里图斯(Alytus)机场的红军空军第8混成师第15战斗机团上。为德军轰炸机护航的是德军ZG 26(全称Zerstörergeschwaders 26,第26驱逐机联队)第5中队的Bf 110,中队长就是一战时德国头号王牌里希特霍芬的表弟约翰内斯·弗莱海尔·冯·里希特霍芬(Johannes Freiherr von Richthofen)上尉。凌晨03 : 05分,几乎在同一时间,德军先头轰炸机群的炸弹投掷在了苏军在边境地区的31个机场上。紧接着,德军第一波攻击机群,共870架轰炸机、俯冲轰炸机、驱逐机群开始攻击苏军各个机场。德国人选择的时机好得不能再好了,当时苏军航空兵正在开始更新装备,大量飞机涌入边境各个机场,而由于新机场建设进度严重滞后,苏军不得不把大量飞机挤在同一个机场。所以飞临苏军机场上空的德军飞行员们惊奇地发现机场被一架接一架毫无伪装的飞机排得满满的。对第一波攻击的德军飞行员们来说,这次作战轻松地象一次演习,德军KG 1(“兴登堡”联队)第3大队的军官格哈德·贝克尔(Gerhard Baeker)回忆道“02 : 11分,我们从机场起飞,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能见度很好。我们的目标是立陶宛利耶帕亚(德语为Libau) 机场,那是一个苏军战斗机基地,当我们抵达那儿上空时,我们发现一大批I - 16以完美的检阅队形排列在机场上,我们的炸弹就直接落在苏军的机群中间,我们的飞机全部安全返航”。

同时德军第一航空队(Luftflotte 1,直译第1航空舰队)JG 54(“绿心”联队,全称Jagdgeschwader 54 'Grünherz')在联队长汉内斯·特劳洛夫特(Hannes Trauloft)率领下,掩护大批Ju 88攻击了立陶宛境内的考纳斯(Kaunas)机场,驻扎在此的第8混成师第131战斗机团的I - 153机群遭到了毁灭性打击,除了2架I - 153外,其余全被摧毁于地面,毫无损失的德意志空军回航后宣传这一次出击就摧毁了70架苏联飞机。

在瓦雷纳(Varena)机场上,JG 53(“黑桃A”联队)一次攻击就将第57混成师第54快速轰炸机团的7架SB轰炸机摧毁于地面。这支德军战斗机联队隶属于德军第8航空军,军长沃尔夫拉姆·弗莱海尔·冯·里希特霍芬(Wolfram Freiherr von Richthofen)航空兵上将,前文提到的一战德军头号王牌里希特霍芬的表弟约翰内斯·弗莱海尔·冯·里希特霍芬上尉的哥哥,他是一个杰出的空军将领。德军凯赛林元帅指挥的德意志空军第二航空队下辖2个军,其中之一就是里希特霍芬的第8航空军,而该军的主要对手是苏联西方面军的第11、9混成师。在格罗德诺(Grodno)机场上,一整队I - 16冒着德军扔下来的炸弹,准备强行起飞,但还未等他们滑行到跑道终点,德国人的炸弹就在他们之间爆炸,这一整队I - 16全部被摧毁在跑道上。第122战斗机团的75架I - 16中,有65架被摧毁。西方面军所属的空军部队中,以第9混成师受到的打击最沉重,该师是一支精锐部队,师长是苏联英雄称号获得者谢尔盖·切尔尼赫(Sergey Chernykh)少将,西班牙内战老兵(有3架击落记录),该师是装备了大量先进飞机,包括233架最新式的MiG - 3,在战争开始前不久的一次上级检阅中,该师因表现优异受到了嘉奖。而在6月22日早上,第9混成师遭到了德军第二航空队第8、2航空军的联合打击,该师的所有机场无一幸免。攻击者之一,KG 53的阿诺德·多林(Arnold Doring)回忆道:“透过薄雾,我可以清楚地看清目标,到现在为止,我们尚未遭遇任何抵抗,看来我们打了俄国人一个措手不及!炸弹投下了,地面立刻被烈火浓烟所笼罩,我看到至少有15架飞机在地面燃烧,这时托尼(Toni)喊到'发现高射炮火’,但我只看到零星的高炮烟云。接着无线电员高呼'战斗机,6点钟方向!’我们立刻紧密了队形,由全部27架He 111上喷射出的密集火力,使苏军战斗机无心恋战,立刻俯冲脱离了”。

但第9混成师并非完全没有抵抗。当天首位实施空中撞击的苏军飞行员可能就是第9混成师第124战斗机团的科科尔耶夫(D.W.Kokoryev)少尉,他于04 : 15分在Sambruv机场拦截了1架Do 215型侦察机,但他的Mig - 3座机居然在这时机枪卡壳无法击发,于是他干脆撞击了这架飞机,不过他自己还活着。但当天德军似乎并没有Do 215飞机的损失记录。这可能是因为科科尔耶夫认错了机型(这也很常见,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德军飞行员甚至会宣称击落I - 17、I - 18这些子虚乌有的机型)。另一方面,与RL 2-III/717a给出的数字比较,1941年6月22日到1942年1月3日期间德军在东线损毁的飞机数量比Michael Balss整理的条目中的东线损毁飞机数量多大约几十架,因此德军可能刚好遗失了这架飞机的损失条目。

在平斯克(Pinsk)机场上第10混成师43架SB和5架Pe - 2被击毁,在布列斯特(Brest)机场,第10混成师第33战斗机团的20架战斗机在德军第1波攻击中被摧毁,还没等他们喘上一口气,德军的第2波攻击又摧毁了21架I - 16和5架I - 153。而德军SKG 210(全称Schnellkampfgeschwader 210,第210快速轰炸机联队,这个联队宣称在截止9月22日的整整3个月时间里以损失57架Bf 110的代价击毁苏军519架飞机、89辆坦克和1700辆各种车辆)联队指挥部直属中队和第1中队的Bf 110对科布林(Kobrin)的一次攻击中,有50架第10混成师的飞机被摧毁,在这一天中第10混成师的231架飞机损失了180架。

从照片可以看出1941年6月22日时只有19岁的阿希片科少尉成功活过了整个伟大的卫国战争,并且战功卓著

在南方的鲁塞尼亚,战场形势如出一辙,第四航空队KG 51、KG 54、KG 55和JG 3攻击了全部29个苏军机场,使苏军遭到了惨重损失。第17战斗机团的费多尔·阿西片科(Fyodor Arkhipenko )少尉回忆道:“我将一生记住这一天,大约在早上04 : 25分,50架德军飞机轰炸了我们的机场,当时我们只有2个飞行员和几个卫兵在岗位上,其余都去休假了,机场上情况真是惨不忍睹。”(阿西片科将平安度过这场战争,并将荣获“苏联英雄”称号,他的最终战绩将达到30架个人击落和14架集体击落,以后一律缩写为30 + 14格式)。另一位苏军飞行员,第86快速轰炸机团的阿隆·沙皮罗(Aron shapiro)上尉回忆道:“那一天,上校去开会了,我代理机场指挥官,04 : 00分我们得到了一个警报,但未说明原因,所以当04 : 30分我们发现3架飞机飞到机场上空时,我们还以为是我军的SB轰炸机。一直到炸弹落在我们的机场上后,我们才意识到他们是德国人,战争爆发了!10分钟后,第2波德军轰炸机抵达机场上空,我们用一切可以找到的武器向他们射击,但由于我们没有高射炮,我们只能用机枪和步枪射击,我们的一些机尾机枪手跳进飞机中,用飞机上的机枪垂直地向天上射击。1架Ju 88被击中,2名机组成员跳伞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向他们跑去,我记得其中一个德国人是个红发的大个子,他见到我们跑过来,就挥舞着拳头大喊“斯大林完蛋了!希特勒万岁!”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他傲慢地声称要不了几个月我们都会完蛋的!”。

前述提到的几个轰炸机联队损失不小,这架被击落的Ju 88轰炸机应该来自KG 51,总之肯定是在捷尔诺波尔机场附近翻车的。但具体是哪架飞机已经无从查考了,当天KG 51被击落的飞机中有相当一部分根本不清楚在哪里坠机。

总体而言,苏军航空兵对德军攻击的最初反应是混乱的,由于通讯设施被摧毁,使一切协调性的攻击都不可能进行。在红军空军各部队中,只有敖德萨军区的空军部队及时疏散了他们的飞机,所以仅仅损失了6架飞机。

虽然遭到了突然袭击,承受了惨重损失,苏军航空兵仍然进行了顽强地反击,于是在整条战线上展开了一连串激烈的空战。

在鲁塞尼亚西北部的库罗维察(Kurovitsa)机场,当地苏军航空兵部队本来已得到了敌机来袭的警告,但他们把这当作演习,因而反应迟缓,结果在KG 51“高山火绒草”联队(Edelweiß)的Ju 88机群的攻击下,第66强击机团损失了34架I - 153和I - 15 bis,就在德军的炸弹落下来的时候,第164战斗机团的飞行员们拼命跑向他们的I - 16,迅速起飞迎敌,紧接着第66强击机团的飞行员也驾着残存的I - 153起飞,第66强击机团的卢布索托夫(P.N.Rubstov)中尉首先追上了德机,他的I - 153以一阵准确的射击,使1架Ju 88中弹起火,很快就在机场附近坠落,这很有可能是整个东部战场上的第1例空战胜利记录。

虽然德军轰炸机空袭苏军机场得手,但是当德军机群向西返航时,遭到穷追不舍的苏军战斗机一阵痛打,在短短几分钟内,德军KG 51第3大队的28架Ju 88中就有7架被击落,其中5架属于第9中队,烟雾弥漫的空中到处都是燃烧的火苗和白色的降落伞,这对KG 51来说可谓郁闷至极。KG 51的联队史评价道:“我们遭到苏军战斗机勇猛且极富有技巧的攻击,这表明争夺制空权的战斗绝不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在Michael Balss整理的德意志空军留下的正式损失记录中,这个大队有6架飞机被敌军火力击落、2架飞机被高射炮击落、1架飞机坠机(没有说明坠机的理由,但是提到这架飞机的机组成员直到7月10日才归队,总之不可能是返航降落时的问题,很可能就是被苏军击落)。乍一看似乎没有哪怕1架飞机确定毁于苏军战斗机之手。但联队史总不至于收了苏联人的黑钱故意给苏军战斗机飞行员说好话夸赞对方打得好,所以击落飞机的“敌军火力”和造成飞机坠机的神秘力量中显然至少有一部分来自苏军战斗机部队。

在这一天里,KG 51第1、2大队也有6架Ju 88 A - 5被“敌军火力”击落,因此整个联队被苏军击毁了15架飞机,要知道1941年6月21日当天这个联队只有105架飞机!而且其中还有15架飞机隶属于当天没有任何损失,可能根本没有参战的第4大队。

然而这时护航负责的JG 3的Bf 109赶到了,形势便发生了根本的逆转,快速飞行的德军战斗机利用高度优势从苏军战斗机上方向下发起进攻,转眼间第1架I - 16坠落于JG 3第1中队的罗伯特·奥利耶尼克(Robert Oljenik)中尉的枪下,这是德军方面在苏联战场上击落的第1架飞机(同时也是奥利耶尼克得到德意志空军确认的第6个击落战绩,而他也将活过这场战争,并最终取得41架击落战绩)奥利耶尼克回忆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一贯早起并执着于在清晨就出击。凌晨03 : 00分,我和僚机就起飞前往侦察苏军机场,并准备支援我方轰炸机。天刚破晓,在黑暗的笼罩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当我们返航并经过第1座苏军机场时——20分钟前我们刚刚飞过的那座机场,我注意到一些活动的黑点。有2架苏军战斗机正在准备起飞。我们在他们上方大约700 - 800米的空域盘旋,这时我看到他们发动引擎开始滑行。他们很快起飞、爬升并扑向我们,明显是来求战的。当它们离我们还有300 - 400米时我向下俯冲发动了攻击,很快我就锁定了那架领队长机,发动了一次BZ略袭,只用了一次短点射就击落了他,那架飞机完全起火并下坠,而他的僚机则已经不见踪影。回到基地上空,我摇动机翼宣示这次空战胜利。这时我的大多数战友们才刚刚起床,在帐篷里睡眼惺忪地看着,对我的空战胜利表示难以置信。”

03 : 40分(另一说为03 : 58分。无论如何,奥利耶尼克是公认的首开纪录者),奥利耶尼克取得空战胜利后不久,JG 3第2中队的恩斯特·黑森(Ernst Hessen)上士击落了第2架I - 16,这架飞机坠落时20千米外的库罗维察上的火光仍在夜空中清晰可见。第3架I - 16则被第1中队的德特列夫·卢特(Detlev Luth)上士击落。

奥利耶尼克

JG 3第1、2中队在当天的战斗中没有飞机损毁。

KG 55在这一天中共有8架He 111被苏联战斗机击落,另外还有5架被击伤。04 : 25分,在他们在返回基地的途中遭到了1架I - 16的攻击,苏军飞行员,第46战斗机团的伊万·伊万诺夫(Ivan Ivanov)发现子弹耗尽后,毫不犹豫地驾着飞机撞击了由KG 53第3中队(原文如此,但是笔误,该机隶属KG 55)的维尔纳·巴林格(Werner Bahringer)上等兵驾驶的He 111 P - 4,双方同归于尽!这有可能是当天苏军飞行员的17次空中撞击的第1次,8月2日,伊万·T·伊万诺夫被追授苏联英雄称号。德军飞机的损失可以确认且机上5人全员阵亡。如前所述,伊万诺夫可能不是首位实施空中撞击第苏军飞行员,但几乎可以肯定是首位在空中撞击时牺牲的苏军飞行员——科科尔耶夫的那次空中撞击并没有使他自己就此牺牲。

根据Michael Balss整理的条目,当天KG 55彻底损毁11架飞机(5架确定被战斗机击落、2架因被“敌军火力”击伤而迫降、1架确认坠机但原因不明、1架被“敌军火力”击落并烧毁、1架被高射炮击落、1架因“敌军火力”而坠机),还有1架飞机在起飞出发的克列门索夫(Klemensow)机场机腹迫降但损失轻微(不清楚选择机腹迫降的原因是操作失误还是机械故障还是飞机被打坏导致无法正常降落),3架损坏但也可修复,代价也着实不小。

损失名单(6月22日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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