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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战场】滇西反攻:高黎贡山上洒满了远征军将士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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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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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2年夏,随着中国远征军全面溃败,日寇第56师团在攻占腊戍后,继续北进进入中国云南境内。在随后长达2年的时间里,日寇借助当地地形、沿高黎贡山大量修筑工事,其中以腾冲、龙陵、松山、平戛4处最为坚固

     1943年10月,日寇为掩护缅西“乌”号作战计划(英帕尔战役),第56师团主力及第18师团一部向怒江西岸中国远征军前哨部队发起进攻,并攻占远征军前进据点。随后,第56师团分兵把守滇西各个要点,企图尽量拖延滇西方向中国远征军的进攻,保障“乌”作战顺利实施。

     1944年春,中国驻印军击溃日寇第18师的顽强抵抗,突破缅北天险杰布山隘口,继续向孟拱河谷前进,直逼孟拱。此时,日寇第15军于3月8日发起“乌”号作战,分别向印度科希马和英帕尔进攻,英印军遭日寇围困,战况紧急。

英国方面要求中国远征军发动滇西反攻,牵制日寇,以减轻日寇对英帕尔方面英印军的压力。因此前英国方面对缅甸反攻频频阻挠,令蒋介石颇有不满,加上蒋介石不愿意把国军精锐过多地投入到缅甸战场,而削弱国内的防御力量,所以对于英国的要求反应冷淡。

     1944年3月17日,罗斯福致电蒋介石催促其尽快出兵:“新编第1军正给予日寇第18师团以沉重打击。其缅甸方面军主力已被拖在英帕尔及实兑地区。英空降部队(盖格的辛迪队)正在威胁第18师团背后。对上述各点请予注意。盟军如错失此良机,日军恐将重整旗鼓,再度进攻……望阁下命令云南军发起攻势,使大好形势得以发展。”

     3月27日,蒋介石复电罗斯福:“中国在过去7年的对日战争中,所承担的兵力、物资已达巨大数量。强使超出中国之国力,必将招致灾难……倘如此,恐将招致日寇之入侵云南、四川……进而使我政府无法尽战争之义务,失掉对日作战之基地。权衡以上理由与中国之义务,如目前中国战区不能适当加强,自云南发起攻势则不可能。在开罗会议之际,余曾向阁下言及,一俟英国在缅甸沿海展开大规模登陆作战,我主力当立即对缅采取攻势。”

     4月3日,罗斯福再次致电蒋介石,措辞比之前更强硬还带着威胁:“日寇目前对英帕尔的进攻,其目的在于切断中印联系。如果攻势得逞,日寇下一个进攻无疑是缅北之新编第1军,其次为阁下之云南军。如不能用云南军协同作战,则我方全力提供的军事物资和训练教官等广泛支援,就完全失去意义。”

     4月10日,由于蒋介石仍然不同意出兵,史迪威在云南举行的军事会议上对外宣布:“重新把作战物资分配给那些愿意渡江并向日本人进攻的军队。”并暗示:如果蒋介石拒绝出兵,则有可能停止物资援助(美国援助中国物资的分配权一直掌握在史迪威手中)。此言一出,在中国的各地方势力开始跃跃欲试,纷纷在私下与史迪威接触。蒋介石无奈,只好下决心出兵。

     1944年4月中旬,中国远征军重新调整战斗序列,卫立煌任总司令,下辖2个集团军和1个直属军,其中第11集团军司令宋希濂(9月由黄杰继任),所部下辖第2、第6、第71军及第200师;第20集团军,司令霍揆章,下辖第53、第54军和第93师;第8军为远征军直属部队,全军共16个师,16万余人,美军第14航空队5个飞行中队配合作战。

在作战指令中规定:以第20集团军为攻击兵团,强渡怒江,向高黎贡山及腾冲的日寇攻击;以第11集团军为防守兵团,固守怒江东岸原阵地,并以第一线各师分派加强团渡江作战,以策应攻击兵团。

     由于怒江两岸山势险峻,悬崖壁立,江中水深流急,只有少数渡口可以过江,加上日寇在对岸凭险据守,用火力封锁江面,敌前强渡困难重重。为此,远征军在渡江前进行了长时间的准备:以工兵为基干成立渡江工程处,雇佣民工积极打造船筏,在大理洱海和澜沧江反复进行渡江演练;同时,美军还提供了数百条橡皮艇,以解决渡船工具紧缺的难题。

     日寇方面,在远征军加紧部队集结调动时,即判断远征军不久将发动反攻。遂将兵力也做了调整:将留守滇西方向第56师团第148团从腾冲前出至高黎贡山以北,第113团主力调往江木树以北,师团炮团第3营增援腊勐、松山。企图先以部分兵力扼守龙腾和芒市的4条路线,阻止远征军前进,然后以主力进行内线作战,将远征军各个击破。

在滇西远征军的战斗序列中,首先强渡怒江拉开反攻序幕的,是方天指挥的第20集团军第54军(7月阙汉骞继任)。战前,该军第14、第50师已空运印度,加入中国驻印军战斗序列,远征军遂将第36师划入该部,并在滇西作战期间,将第6军预备2师临时配属该军作战。

1944年5月11日11时,该军第198师第594团渡过怒江,开启中国远征军发起滇西反攻作战的序幕。

当日黄昏,第54军第198师主力及第36师,在强大的空、炮火力和工兵的支援下强渡怒江,至次日拂晓,上述部队全部过江。同时,为策应第20集团军作战,第11集团军以新编第39师加强团由惠仁桥、第88师加强团由打黑渡、第76师和第9师联合编成的加强团由罕拐渡,分别渡江,因行动隐秘,均未遭日寇抵抗。

渡江后,新编第39师加强团于13日攻占江木树;第76师和第9师联合加强团与第88师加强团合力夹击平戛街。5月13日,日寇大部退向芒市,仅以一部固守平戛街。新编第53师以1个加强团向滚弄方向攻击。

     第54军主力渡江后,右翼第198师连克大寨、茶房,向北斋公房攻击。北斋公房位居高黎贡山险要,日寇工事坚固,据险顽抗,第198师久攻不克,遂以一部正面监视,主力由两侧绕越,向马面关、桥头攻击。16日,该师在炮、空火力支援下,一举攻占马面关和桥头。21日,第198师主力对北斋公房再次发起攻击,日寇第56师第148团1个营据险死守,双方形成对峙。

     左翼第36师渡江后,向大尖山、唐习山、鸡心山方向攻击,日寇利用外围据点凭险死守,第36师攻击受挫。13日,第20集团军第53军抵达战场,接替第36师攻击任务。该军第116、第130师于14日晨向日寇发起攻击,在优势炮、空火力支援下,于15日晨将上述日寇据点攻克,并继续向江苴街前进。沿途遭各据点日寇阻击,战斗甚为激烈。

日寇所有据点均地势险要,第53军各部实施仰攻,牺牲甚大,遂在优势炮、空火力支援下,先以火力摧毁日寇工事,再以步兵迂回敌后,包围攻击。苦战到6月21日,终将南斋公房、江苴街等地攻克。该军除以一部肃清龙川江东岸残敌,另以一部进至龙川江西岸警戒外,主力则于江苴街附近整顿,准备与第54军合力攻击腾冲。

     右翼方面,第54军第198师主力久攻北斋公房不克,陷入苦战。6月9日,日寇第56师调集主力向北斋公房方面增援,突破第198师马面关、桥头阵地,与北斋公房日寇取得联络。第54军急令第36师以一部监视瓦甸之敌,主力北攻桥头,协同第198师反击增援之敌,将日寇击退。

此时,第11集团军第6军预备第2 师也奉命赶来增援。6月14日,第198、第36师、预备第2师合力攻克北斋公房,16日再克马面关、桥头。残敌分经明光、瓦甸向腾冲退却。随后,第54军于龙川江东岸集结,准备向腾冲攻击。

     1944年5月17日,缅北中国驻印军开始围攻密支那,中国远征军再无后顾之忧(密支那和腾冲仅一山之隔)。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遂于5月22日,命令担任防守任务的第11集团军在第20军左翼渡过怒江,攻击龙陵。该部于5月30日完成渡江攻击准备,1944年6月1日,第71军各部分别由惠通桥、毕寨渡、三江口渡过怒江;第2军于6月上旬渡江;远征军总预备队第8军于6月中旬渡江。至此,中国远征军各部16万余人全部渡过怒江,投入滇西反攻作战。

     第11集团军怒江西岸当面之敌,为日寇第56师主力,以龙陵为核心,在其前方配置两大据点,一为滇缅公路上的松山;一为镇(康)芒(市)公路上的平戛,松山据点最为坚固。日寇配置于松山、龙陵之间的兵力,为该师第113团主力,平戛、芒市间,为第146团主力,各个据点均储备有大量粮食、弹药,可作长期独立作战。

     率先在左翼渡江的第71军新编第28师于6月4日攻克勐腊,向松山进攻,久攻不克。第87、第88师则向龙陵突进,于6月10日抵近龙陵近郊,日寇先后从腾冲、芒市抽调兵力增援龙陵,双方陷入苦战。6月18日,龙陵方向得到增援的日寇已达5000余人,第71军被迫转入防御。

     第11集团军第2军渡江后,向平戛方向攻击。期间,因龙陵方向战况吃紧,其一部第76师增援龙陵,第11集团军各战线战事均陷入胶着。

     6月25日起,滇西反攻作战进入第二阶段,第20集团军第54军和第53军开始南下向腾冲推进。

腾冲是滇西的一座边陲小镇,面积仅4平方公里,城墙高7米、厚4米,有“铁城”之称。日寇在占领腾冲的2年时间里,以腾冲城为核心,构筑了坚固的永久防御工事,城外来凤山和飞凤山为外围要地,地堡高低不断,铁丝网密布前沿,守军为第56师团一个团。

     6月29日,第20集团军各部一路攻击前进,抵达腾冲外围。7月2日,第20集团军以左翼为重点开始攻击。日寇据守外围飞凤山、观音堂、来凤山等险要坚固据点顽抗,攻击进展迟缓。至16日,集团军以第36师主力向来凤山方面增加兵力,并增加炮兵火力。在空军支援下,经10天激战,终于27日将来凤山攻克。第53军方面也已将飞凤山攻克,随即向腾冲城迫近。至此,腾冲外围据点全部夺取,残余日寇退入城内固守。

7月27日起,第20集团军进行攻城准备。8月2日,空军对腾冲城开始轰炸。此时,各攻城部队在炮、空火力支援下,向城垣发起攻击。经两日激战,夺占城垣及城外堡垒7个,但未能突入城内。

此后,攻城部队进行坑道作业,实施敌前爆破,空军不断对腾冲城进行轰炸。8月15日,第20集团军调整部署后,再次对腾冲城发起总攻。战至21日,将城垣守敌大部歼灭。城南方面第36、第198、第116师先后攻入城内,自南向北逐巷逐屋攻击,与日寇展开激战,寸土尺地,反复争夺。

     9月9日,蒋介石向卫立煌下达死命令:“必须在9月18日国耻纪念日之前夺回腾冲!”此时,日寇已被第11集团军各部压迫至腾冲城东北一角。12日,日寇烧毁军旗,毁掉电台、密码本,于次日凌晨冒雨突围,除200余人逃脱外,守敌尽数被歼。至此,历时2个多月的腾冲围攻战结束,第20集团军仅军官伤亡1234人,士兵伤亡17075名。

     在松山、龙陵方向。6月22日,远征军总预备队第8军渡过怒江,接替第71军新编第28师的任务围攻松山,第71军集中兵力进攻龙陵。

     松山位于怒江西岸,前面是峡谷,背面是大坡,扼守滇缅公路保山至龙陵段的咽喉。松山主峰前面,南为阴登山,北为黄土坡;主峰背面是小松山,侧面为松林坡。气候冷热无常,时晴时雨,整天满山云雾。

日寇攻占腾冲、龙陵后,强征数千当地民夫在松山构筑堡垒群式防御阵地,与龙陵、平戛互为犄角。整个阵地由滚龙坡、大垭口、长岭岗和松山主峰4个据点组成,各据点可以各自为战,又能够互相支援。每个据点在制高点构筑1至2个主堡垒,两侧构成若干个子堡垒,堡垒间有战壕或坑道连接。堡垒顶部铺设直径50至80厘米原木,再加盖几层厚钢板,最后覆土3米以上,可防普通炸弹直接命中。驻守松山的是第56师团第113团、炮兵第3营及辎重、卫生、防疫部队,共计3400余人,指挥官松井秀治。日寇缅甸方面军司令检查松山防御工事后,认为:松山阵地在猛烈攻击下,至少可以坚守8个月。而守敌则扬言:中国军队不死亡十万人,休想攻下松山!

     7月2日,第8军开始向松山发起进攻,在每天飞机的狂轰滥炸、重炮不断轰击下,进展仍然不大。7月5日凌晨3时,第8军对松山发起第一次总攻,但到达松山顶峰的部队遭到守敌各方火力密集扫射,伤亡甚重,虽一再增援,仍无法立足,只得退至山顶下方约100米处构筑工事,作为再次攻击的立足点。

     7月7日下午,怒江东岸和竹子坡炮兵集中火力轰击滚龙坡敌阵地。傍晚7时,第246团主力由核桃箐和江木树方向攻击滚龙坡。敌军以交叉火网射击暴露在高地上的攻击部队,同时出动200余人进行反扑。突入松山顶峰阵地的荣誉3团主力遭敌交叉火网杀伤,该团先头的1个营兵力,到午夜仅有5名伤员撤回,其余全部阵亡。第8军的第二次进攻又遭到失败。

     12日3时,第8军发动第三次进攻。先以猛烈炮火轰击松山顶峰阵地和滚龙坡阵地。经2小时火力准备,步兵第307团趁炮兵延伸火力之际发起冲锋,但在主力接近滚龙坡主阵地时,遭到松山西北侧和南侧敌阵地交叉火力射击。敌阵地隐蔽在密林之中,支援炮火难以准确命中。第三次进攻亦告失利。

     7月23日上午10时,第8军各部在炮空火力支援下,开始第四次进攻。在进攻中,第8军使用了美国提供的新式武器-火焰喷射器。火焰喷射器对摧毁碉堡有决定性作用,使进攻取得了一定进展,但因阴雨浓雾,步炮协同困难,很多射手被敌人密集火力射杀,未能扩张战果,只能巩固已得的阵地。

     8月2日天气转晴,开始发动第五次进攻。当天战况甚为激烈。第308 团于下午2时进至滚龙坡“甲”高地前约20米时,开始用火焰喷射器喷烧放堡垒。敌人在堡垒内被烧死者甚多,有的日寇在堡垒中待不下去了,纷纷窜出,进行反扑,但被我竹坡、阴登山的炮火和第308团4挺重机枪一顿狂扫,全部被歼,仅在堡垒附近就遗尸68具。但是,由于敌人牢牢控制着松山山顶中心阵地,整个作战十分被动。

     松山久攻不下,直接影响滇西、缅北反攻全局。当时,远征军第11、第20集团军主力,正分别攻击龙陵、腾冲之敌,驻印军已攻克密支那。由于松山未克,滇缅公路不能畅通,制约了各路反攻大军的行动。蒋介石急得在大后方骂了娘。

为迅速攻克松山,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亲自到松山前线视察并限令第8军军长何绍周两周内攻克松山,如逾期不能完成任务,“着将负责之师、团长一齐押解长官部,以军法从事,该军长亦不能辞其责。”

军令如山,形势逼人,军长何绍周紧急召集各师师长,连夜商讨对策,决定在继续对各高地敌军阵地保持强大压力的同时,对松山主峰的敌主阵地,以坑道作业进行爆破,一举将其炸毁。并指定第82 师副师长王景渊为指挥官,负责在敌松山顶峰阵地垂直下方进行对壕作业,掘进两条坑道,直至山顶堡垒下方,筑成2个药室,填充大量炸药进行爆破。

     9月1日,副师长王景渊指挥军部工兵营在第246团协同下,由第一线阵地距敌约150米处开始对壕作业。首先挖掘4条深度各为1.8米、宽1米的战壕,逐步迫近松山顶峰阵地。战壕上加拖盖,以防敌军掷弹筒和手榴弹杀伤。

当战壕推进至松山顶峰堡垒垂直下方约30米处时,在第1、第2壕和第3、第4章之间各开挖一条坑道,每条坑道高1.2米、宽1米,以简单的木框支撑。估计坑道已挖到敌堡垒下方时,即开挖药室,装填炸药。经事先计算,为了彻底摧毁敌堡垒,使用了TNT炸药10吨。

     9月7日拂晓,工兵部队完成装药,待命起爆。8日拂晓,第8军以荣誉3团开始猛攻松山顶峰阵地,以吸引敌军向松山顶峰增援。上午9时,攻击部队后撤至爆破威力圈外。军长何绍周下令起爆,全军官兵从四面八方注视松山高地动静。9时15分,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浓烟突起,直冲云霄。

整个松山山顶几乎被破坏,敌军堡垒被彻底摧毁。山顶上出现了2个深约15米的巨大漏斗坑,右边坑直径约40米,左边坑约30米,两坑之间相距约10米。守敌第113团主力除4人奄奄一息被俘外,其余全部被炸死。

     在第8军攻占松山日寇主阵地之后,日寇第113团指挥官松井秀治切腹自杀,炮兵营长金光惠次郎接替指挥。至9月8日,日寇残部约80 人最后被全部歼灭。至此,远征军先后动用了4个师计约6万人的兵力,苦战3个月,终于清除了滇缅公路上的最大障碍。这样,中国远征军和日寇均将注意力集中于龙陵方向,那里也是中国远征军最后一场血战。

     龙陵县长约5公里,周围崇尚俊玲,东面距离松山70余公里,北面距离腾冲约100公里,控制滇缅公路要冲。除滇缅公路和日寇修筑的3条小道外,其余皆为砍柴人的樵路,沿途多为原始森林和悬崖峭壁,人马行走极为困难,雨季一片泥泞。该地恶性疟疾流行,为世界最大疟区之一,患病者不能言语,牙关紧闭,三日即亡,人称哑瘴。龙陵是日寇在滇西的四大防御重点之一(其他三处为腾冲、松山、平戛),在龙陵各大据点修筑了钢筋水泥半永久工事。

     第71军第87、第88师此前对龙陵的进攻,本已经将龙陵外围肃清,日寇退守城内。但因松山无法攻克,加上连日暴雨,从小道运输的补给十分有限,第71军两师粮弹耗尽,无法继续进攻,官兵更是仅能以稀粥、山芋、芭蕉根充饥。

此后,日寇增援部队达到,反将第71军包围。远征军司令部紧急征调当地骡马5000匹、民夫1万人,经小道辗转将物资送往前线,终于解开第71军燃眉之急。7月1日,在松山作战的荣誉1师也赶到龙陵。7月3日,远征军开始向日寇发起反击,可惜补给时断时续,上次运送补给的骡马已经在路上摔死大半,第71军的进攻又一次因为缺乏弹药而中断。而此时,日寇第56、第2师团7000余人从芒市向龙陵增援,第71军奉命一面围困龙陵,一面阻止日寇北援之敌与龙陵守敌会合。

     至8月底日,负责于三官坡阻敌的新编第29师仅剩战斗人员1000余人;负责防守桐果园、南天门方向、配属第71军作战的第6军新编第39师战斗人员剩100余人;第2军第9师也同样伤亡惨重,远征军在龙陵的防线随时可能崩溃。

9月初,集团军直属部队第200师及第2军一部到达龙陵,战局得以稳定。9月8日,第8军攻克松山;9月14日腾冲收复,滇西战场局势大为改观,龙陵防线也因滇缅公路被打通,弹药和后勤给养如潮涌而至。此外,第5军和远征军直属2个重炮团也开到龙陵前线。

在此期间,一直在前线指挥的第11集团军司令宋希濂遭人挟嫌诬告,被迫在胜利之前离开部队,入陆军大学学习。副总司令兼第6军军长黄杰继任集团军司令。

     10月29日,经过1个多月休整,第11集团军开始向龙陵发动总攻。11月1日,第71军荣誉1师突入龙陵城内。11月2日,日寇分散成多路小股部队向龙陵西南方向逃窜,第11军当日攻克龙陵。

     11月17日,第71军进抵芒市,此处守敌均为滇西方向各部溃逃日寇,士气低落、毫无斗志。当地71军迫近时即向后逃往,芒市收复。1945年1月24日,中国远征军收复畹町,1月27日与中国驻印军在芒友会师。

至此,中国远征军在滇西反攻作战结束。此役,远征军伤亡4.86万人,歼灭日寇1.7万余人,解放滇西国土8.3万平方公里,中印公路完全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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