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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概述(十九)——东汉(四)


东汉末期,政治黑暗腐朽达于极点。各地百姓揭竿而起,终于爆发了震撼东汉王朝的黄巾起义。起义失败后,世家大族、汉室宗亲和地方豪强趁机割据一方,形势更加混乱。到公元3世纪初,军阀混战的局面逐渐被曹操、刘备、孙权三足鼎立的格局所取代,东汉名义上的统治也即将画上句号。


黄巾起义

东汉后期,各地陆续爆发了规模不一的农民起义,以反抗东汉的黑暗统治。灵帝时,张让、赵忠、曹节、段珪、夏恽等中常侍把持朝政,灵帝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灵帝为了解决国库不足的问题,从光和元年(178年)公开在西邸卖官,明码标价,关内侯、虎贲、羽林价格不等,公一千万钱,卿五百万钱。而百姓则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被宦官和各级官僚盘剥殆尽。种种现象都说明,东汉王朝已经行将就木了。


央视1994年《三国演义》张角形象。旁白这样评价黄巾起义的爆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公元2世纪中后期,道教在中国创立并开始流行起来。其中一支称太平道,首领巨鹿(郡在今河北石家庄、邢台东部、衡水西部一带)人张角(?-184)被称为大贤良师,用符水治病救人,得到了底层民众的爱戴,道徒达到几十万人,分为三十六方,遍布于幽、冀、青、兖、徐、豫、荆、扬八州(相当于今京津冀鲁豫鄂皖苏等华北、华东地区省市)。

张角利用宗教和谶纬(详见下期两汉思想文化的介绍),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向天下百姓宣告东汉王朝即将覆灭。属下马元义组织部众,准备在甲子年(公元184年)三月初五发动起义,推翻东汉王朝。不料事情泄露风声,马元义被汉廷捕杀,张角便提前举事,就这样,光和七年(184年)正月,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组织较为严密的大规模农民起义爆发了。由于起义者头戴黄巾,因而这次起义被称为黄巾起义。

黄巾起义爆发后,东汉王朝大为恐慌。光和七年三月,灵帝以后兄何进为大将军,屯兵都亭,镇守雒阳;设八关都尉加强防御;又下诏赦免“党人”,免除其禁锢。


当时,黄巾军共有几支:

南阳(郡在今河南南部、湖北西北部及陕西东南部)黄巾,以张曼成为首领:

三月,张曼成攻杀太守褚贡;六月,张曼成战死,赵弘等十余万黄巾军守宛城,汉廷派朱儁等人围攻至八月,赵弘战死,韩忠继续坚守宛城;后来韩忠战死,黄巾军又以孙夏为帅,屯兵宛城;十一月,宛城被攻破,孙夏西撤,被汉军打败。

颍川(郡在今河南许昌、平顶山一带)黄巾,以波才为首领:

三月,由于这支黄巾军距离雒阳最近,也较为强大,灵帝派遣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前去镇压,二人共率四万余人,四月初战被波才打败;波才包围长社(治今河南长葛东)的皇甫嵩,却因依草结营而遭到皇甫嵩火攻兵败;五月,骑都尉曹操与皇甫嵩、朱儁合兵攻击颍川黄巾军,波才大败;六月,波才在阳翟(今河南禹州)兵败。

汝南、陈国(大致在今河南东南部、安徽北部一带)黄巾,以彭脱为首领:四月,在召陵(治今河南漯河东)击败汝南太守赵谦;六月,在波才兵败之时也被汉军打败。

东郡(在今河南濮阳、山东聊城一带)黄巾,以卜巳为首领,八月,卜巳被皇甫嵩俘虏。


黄巾军的主力,是张角及其兄弟张宝、张梁,三人分别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东汉派北中郎将卢植前去镇压,连败黄巾军,张角退守广宗(治今河北威县东)。六月,卢植因得罪宦官被槛送京师,东中郎将董卓代替卢植继续围攻。八月,董卓围攻无果,汉廷又派皇甫嵩前去镇压。十月,皇甫嵩攻打广宗,张梁战死。张角此前已经病故,遭到剖棺戮尸。十一月张宝战死于下曲阳(治今河北晋州西),皇甫嵩将屠杀的几万起义军尸首筑为京观。


光和七年十二月,汉廷认为朝廷已经赢得胜利,改年号曰中平。而事实上,尽管黄巾军基本被镇压下去,但各地都爆发了起义:光和七年七月,道教的另一支五斗米道首领张脩在巴郡(在今重庆市及四川西部一带)起义,被汉廷蔑称为“米贼”;十一月,陇西羌人起兵反汉;河北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部众达百万人,汉廷不能消灭,只能加以招抚。其他各地还有大大小小各路义军,东汉的统治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黄巾起义的失败,是和东汉豪强势力强大分不开的。这些豪强在镇压黄巾起义的过程中,也趁机火并其他豪强势力,逐步壮大起来,后来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


p.s需要注意的是,我们不能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待黄巾起义。在当时的情况下,反抗官府也需要师出有名,因而宗教就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常用的手段,这是受当时时代所局限的。今天人们由于受到《三国演义》汉朝正统思想的影响,在游戏、小说等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仍然用“黄巾贼”、“邪教”的字眼去形容参加黄巾起义的贫苦百姓,在我个人看来是不妥的。在我国大陆的学术界和历史教材上,“黄巾贼”、“蚁贼”、“米贼”都是东汉王朝污蔑起义群众的词语。


改史为牧 群雄割据

黄巾起义被镇压后,各地的豪强势力已经成了气候,割据一方,成为一个个军阀。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朝政还是在宦官手中,但宦官势力已经式微了。

中平五年(188年)三月,宗室刘焉建议改刺史为州牧,派遣宗室或重臣任职,以弥补镇压黄巾军时刺史威望过轻而不能令行禁止的不足。汉廷采纳建议,以刘焉为益州牧,黄琬为豫州牧,刘虞为幽州牧,自此州就基本成为一级大行政区,而这也就是东汉末年军阀割据的一个重要原因。


中平六年(189年),灵帝死后,少帝刘辩即位,其舅何进把持朝政。此前,宦官蹇硕手握兵权,曾打算立灵帝子刘协为帝,并杀掉何进。何进掌权后极为怨恨蹇硕,将其诛杀,并除掉灵帝母董太后(刘协母王美人被何后害死,刘协由祖母董太后抚养)及骠骑将军董重。不久何进又欲消灭宦官,听取袁绍之计,召四方豪强入京,曹操大为反对。并州牧董卓进京前夕,八月,张让、段珪等宦官杀死何进,随后袁绍率兵入宫,将宦官诛杀殆尽。董卓入京后,于九月废掉少帝刘辩,改立刘协为帝,史称汉献帝(181-234年,189-220年在位)。

董卓极为残暴,袁绍、袁术、曹操等人都发兵声讨。董卓遂于初平元年(190年)挟持献帝迁都长安,临行时将雒阳城劫掠一空,又放火焚烧,二百里内无复鸡犬。初平三年(192年),长安发生政变,吕布杀董卓,然而关中却更加混乱。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击走吕布,挟持献帝,后又在关中互相攻杀。


作者:卜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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