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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为凡品入天相——谈一代古风歌曲神人、网络词曲鬼才EDIQ

【喜欢EDIQ和他的歌很久了,一直想为他写篇文。历时几天,终成一篇,献给将我带入古风音乐之圣地的EDIQ。】

  幽壑篝火,月落乌啼飞黄鹤;峡谷中,听雷波,峰回路转现崖刻。

  春秋走过,清风明月一阙歌;我睡着,冻醒了,就掌把纸伞赏山河。

  ——题记(《EDIQ写了徐霞客》)

  这是我第一次“追星”,这是我第一次大批量听歌且迷恋这些歌,这是我第一次膜拜一个与我同时代甚至同年龄段的名人,这是我第一次为这样一个人写文章――因为他是EDIQ,一个惊才艳绝的大才子、睿智而入世的性情中人、词曲无双的古风音乐另类达人。我谨以此文聊表对E大的无限仰慕之情。

  前一阵听墨村新歌《天命风流》,恍惚间竟觉得那歌词说的分明就是E大。“灵秀上眉头,浩气存胸口;七分癫更有三分温柔”,似乎正是EDIQ的风格。他正是那个“嬉笑怒骂皆堪乐”的风流才子,文笔开阖大气:写市井人家则平实真挚、入世入情,写王侯将相则恢宏豪迈、壮阔淋漓;写才子雅士则儒雅倜傥、书卷风流,写儿女情长则又能缠绵悱恻、妖孽横生。他的作品仿佛一卷浮世绘,这烟火凡尘里芸芸众生,无一能逃得过他的法眼与妙笔;三言两语便能勾勒出这世间男相、女相、老相、少相、贵相、贱相、众生相,引人不自觉间便已走进这片EDIQ亲手描绘的斑斓红尘。

  个人觉得EDIQ最出色的作品是他的市井风,这似乎也是EDIQ能屹立于万千古风音乐人群而不倒、能将墨明棋妙带领向一个又一个辉煌的原因。他的词从来最是洒脱恣肆,自由风流。他从不堆砌词藻、穿凿附会,而他的词永远妙笔生花,于不经意处信手拈来二三笔,便生出一派情趣天成。正如他在《伯虎》中写的,“偶然一笔能让世人都为我倾倒”。他从不附庸风雅、从不故作阳春白雪状,他的市井风写的是平民老百姓、江湖凡夫俗子、小孩童、俗男女。他总能用看似俚俗浅近却一语中的的语言,勾勒出一派最真实、最喧嚣、最烟火味、最风尘味、最江湖味的市井民风;平平淡淡却味道自在其中,繁芜丛杂却各有其道,熙熙攘攘却最是自在逍遥。

  因而说,EDIQ是一个另类。在古风音乐悄然鹊起的当代乐坛,在大多数古风音乐人选择歌颂一方清净避世的桃花源的时候,EDIQ却不避世、不矫情,毅然选择了这片大喧嚣、大繁华的烟火红尘。他大胆的唱市井、写俗生、赞凡尘,偏偏就不鸟那一套故作古雅、故作清高、故作空灵的高雅古风,却偏偏另类的诱人、惑人、乱人心。他算是个真正入世的智者。他懂得入世的禅,懂得万千浮华过眼、看遍万千众生相才能得众生无相;懂得尝遍贪嗔痴爱、历过万千悲欢离合才能真正自在逍遥。他懂得因色才能入空,因魔才能渡佛;因而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勾勒一卷又一卷的浮世绘。他写市井,写得纵横恣肆、汪洋淋漓;他描绘出了一幅幅比市井更加市井味的烟火浮生。他从不怕大俗、从不怕词语浅近、从不怕大唱小市民。这尘世俗,他就比之更俗;这尘世喧嚣,他就比之更喧嚣;这尘世烟火轻狂,他就比之更烟火、更轻狂。他写遍了三千繁华、千年闹市、传世老巷、酒肉俗人,却俗得有滋有味、痛快淋漓。他的词,总让人有种溢满于心的感动,因为他用至情至性的一片赤子之心,将这烟火凡尘实实在在的参透了个中三味。

  我觉得有三首作品可以算得上是EDIQ市井风的代表作——《蟋梦人生》《清明上河笑》和《皮影乱》,每次听来都令我唏嘘不止。三首歌都是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市井人生,其中有几多欢乐、几多悠闲、几多清水白茶的散淡疏雍、几多大笑痴笑的糊涂逍遥,个中滋味只能在每个不同的人心底慢慢酝酿、细细品尝。听到《蟋梦人生》那几句“啜上一口轻闲,风什么淡”“老爷帐房点着铜板,少爷翻墙沿”“今晚仇云三万,算我三千”,不由得莞然一笑。这就是EDIQ笔下的市井小民,没见过大世面,活得糊涂、单纯而又认认真真,以至把斗蟋蟀这等小玩闹都当作将军上战场般――“它振翼而不动刀,一战四方晓”,俨然一派大将之风。及至听到司马烟挑战那段,那份可爱、单纯、煞有介事,简直能让人拍案大笑:“他,笑里藏奸;我,视而不见。随手拔出蟋罐,此战、即在刹那间。忽然锣鼓断,师傅打烊要吃饭,我这出都没唱完。”小孩子的一派煞有介事被大人压根没放在眼里,还兀自遗憾懊恼。这简简单单的真实,着实令人笑罢之余不禁追思自己年少时分。然而,EDIQ写的蟋戏,不只是孩童游戏,却是作为“此间老事几世传”的民风传统。那样一群深街老巷祖辈而居的老老少少,终日以蟋戏、小曲、评弹、闲话为乐的俗世小民,他们心里又蕴藏了多少大智慧、大洒脱、大豁达!所以EDIQ结语说,“蟋戏中,烦恼都忘掉,我辈糊涂且逍遥”,想来此言不虚。

  《清明上河笑》是一幅动感的画卷。思茶说EDIQ擅白描,的确如此。此一曲,EDIQ轻描慢叙,真的将一幅清明上河图缓缓展开于人眼前,人声鼎沸,直堪笑一场。这是一卷各种感官的盛宴。写视觉所见,有挑夫挡路、西域驼队、赌坊坐庄、戏台青翎将、城墙根糖葫芦、贵夫人算命、田埂水牛、新帆新桨、闺秀母女、私塾小童、说书小巷、三教九流。写听觉,有虹桥上熙熙攘攘声、西域驼铃声、“骰盅晃晃”、“老戏老唱”的“一段铿锵”声、“铜板响叮当”、算命先生说“夫人自有福来相”、彩楼欢门一派喧嚣声、“歌柳词起”、“黄鹂两声”、说书声,当然,还有“我牵小驴笑得狂”的纵声一场笑。写嗅觉,有新酒香、满汴京“簪粉飘香”、“冰糖香”、田埂家中草料香。万千繁华喧嚣中,EDIQ依然笔锋细致,捕捉到的一个个片段着实令人忍俊不禁。比如“上善门外,新轿闺秀撩帘望;娘急在一旁撑着伞挡”。这一场世间百态的上河图,让EDIQ拼接成了让人目不暇接的可爱、可笑、可叹的片段。的确,“清明上河就笑这一场”。EDIQ的结句总是很有力,又回味悠长。

  《皮影乱》是EDIQ只用了一晚上便完成了作词、填曲、出品的简单小曲。它极尽简单甚至简陋,没有前奏、没有余音、没有间歇,甚至调子都是简单重复。但它巧妙的通过三言两语描摹出了一场场粉墨皮影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故而偏偏带了那么一股子让人欲罢不能的韵味儿,连那简单的小曲也变得余韵悠长,让人不由得反反复复的听不够。就是这么个“烤串小黄鱼,七宝皮影里,老人收笨徒弟”的世代相传的市井手艺活,EDIQ一句词一场戏,写尽了一场场皮影戏里的人生若梦、辗转浮生。多少爱恨情仇、悲欢恩怨,都在一拨拨看客眼中粉墨登场――“三台皮影乱一宿”,乱的是舞皮影的老人和笨徒弟?还是看皮影的万千浮生客?EDIQ说:“粉墨一场戏,乱人生凄离,《梦梁录》详记”。这简单的一曲,却含了多少言而未尽的睿智与惆怅、多少世俗的智慧与苍凉!

  EDIQ的市井风不仅包括世俗味,也包括江湖味。一曲《凡夫俗子》,似乎是对他市井风精神的一个高度总结。就似他在文案里说的,凡夫俗子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占一张方桌、点一壶老酒一碟花生米,然后日日年年的看着听着那些江湖风雨、世态炎凉。久而久之,江湖凡夫们也练就了一身看惯风雨的淡定与过尽千帆的沧桑,甚至在刀光剑影中犹能“抓把三弦唱歌谣”。这种洒脱不羁,EDIQ用几行隽语诠释的淋漓尽致,更被zhucool的完美攻音唱的痛快酣畅:“凡夫俗子亦当如此,酒狂人吵闹;贪嗔痴爱唱逍遥。我不放、管他几世浮屠颠颠倒倒,终究不过一场说笑”。EDIQ笔下的凡夫俗子从来放不下七情六欲、从来只会大哭大笑大喜大悲、从来只拟把疏狂图一醉、从来又都活得潇洒自在、今朝有酒今朝醉、“贪婪红尘不忘今朝”。EDIQ连同他笔下的人物都从不知附庸风雅、自矜清高,却从骨子里都能透出一种如茶似水的淡定、外加一份足以笑傲这万丈红尘的洒脱痴狂。

  EDIQ的市井风作品里最让我动容的,应该属那首《甩墨》了。每次听此曲,我心里都被感动、喜悦与哀伤一层一层溢得满满的。EDIQ的妙笔在这首歌里,写下了最让人心魂都为之深深震撼的诗行:“…龙灯舞响百声炮,她持龙珠眉间傲。我袍一勾、跌一跤,她正起腰两相抱。人潮刹时万声笑,游龙戏珠身边绕。看风车转、杏花飘,花月佳期刚刚好”。一段惊心动魄又美如春花秋月般的古人的初恋。茫茫人海中一个平凡男子与一个龙灯舞娘的浪漫邂逅与姻缘。这段三言两语道出的惊艳与幸福,加之曲作者丢丢老师配的古韵悠然的市井小调,足让人听得连心底都漾着微笑。然而,这首歌很虐,虐女主、虐男主、更虐女配。舞龙灯的娘子在疫病中香消玉殒,最后肯陪伴慕容风的是那个于男女主初遇之前就一直在拨着《浔阳月夜》的盲女人。EDIQ一声长叹:“《浔阳月夜》啊,我再也不想多听!”直叹得我也想一声长叹——这首《甩墨》我也再不忍多听了!知道了结局,再回头去听那段初恋的邂逅,竟每次都听到哽咽涕泪、黯然神伤。

  EDIQ不仅善市井风,更懂柔情、懂婉约。他温柔如水的几首歌《画眉》《那仙剑的咏叹》《白狐》《再逢明月照九州》《画未》等等,让人惊叹那个豪放洒脱的E大竟会如此浅吟低唱动人肠。《画眉》是EDIQ少有的没有融合说唱、而是利用最传统的古风小曲与古诗词句写成的一篇“循规蹈矩”的地道古风。这首歌缠绵悱恻、哀婉动人,无论词、曲、唱都堪称古风歌曲的经典传统之作。《画眉》词里不着痕迹的融合了太多古典元素,从诗经到汉乐府到魏晋古诗到元明话本,EDIQ把比兴、移情、反复、对比、反衬、呼应,以及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欢离合、充满了浪漫色彩的生离死别等等技法运用得炉火纯青。词中男女主在秦淮河石桥上相遇结姻缘,大婚于国破家亡之时:“院外敌军狂,院内披新装。菱花铜镜凉,眉添黛料香”,这是何等的从容与决绝!之后二人战火中生死两茫茫,女主化为画眉鸟飞过秦淮河遍寻情郎,直至看到情郎早已变成了白发老人:“白鬓皱纹浓,手握竹杖长。雀嘶啼,北风荒,只剩眉线连长”。而男主亦在一辈子等待女主,一辈子都寻觅无果,直至“灯灭催魂亡”,终能与女主化成一双画眉,“比眉伴天荒”。EDIQ讲述了一个何其凄美的故事。他的市井风唱的是饮食男女,他的温柔风唱的则是俗世男女之间的求不得、爱别离。

  《那仙剑的咏叹》是名为纪念《仙剑奇侠传》的歌,实则亦是一首“求不得”的感伤情歌。这首歌讲的是江湖男女未曾说出口的情,故而虽是终究求不得,却依然带着仗剑天涯的那份逍遥洒脱;而那些求不得的往事,亦都成为了美好的回忆;而EDIQ又在回忆中参悟浮生,那些言而为尽的缘起缘灭、流年荏苒、几世因缘,都为这首悠扬的曲子平添了几多豁达与沧桑。“前尘似飞鸢,我用酒酿尽半生恩怨”“姻缘一尺间,握紧又飞散”“脚印风雪满,背沉剑逍遥叹、流年”“云潮湮,千年咏叹;却是旧梦一场、难圆”……EDIQ从不无病呻吟、从不故作可怜故作失恋状,即便是写求不得,亦只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惆怅;而又能在这仗剑执酒的江湖恩怨人生中,参悟浮生缘、淡看潮起潮落、孤傲的成长。EDIQ善说唱,而这首《仙剑》中的说唱则沿用了EDIQ说中带唱、说唱同步的风格。那淡然如水的调子、从容沧桑的歌词,一字一句缓缓的念出,同时配着一字一句的浅吟低唱,说与唱的每个字都配在了一起,亦起亦落、半明半昧,欲扬还抑、欲语还休。

  EDIQ的温柔风不仅写情,更写人。他的一曲《白狐》,不仅温柔,而且几乎妖孽妩媚到极致。那是一首多么短的曲子呵,只有四行,却偏偏妖孽横生,尤其被EDIQ唱起来每个字都让人心尖一颤。那么只“一宿香汗湿纤腰”的白狐妖,九尾白毛、男狐女身,魅惑世人心。EDIQ只用二三语,就将这只白狐刻画的入木三分。他慵懒通灵、年少不谙世事,又聪慧狡黠、法力高超;他逍遥自在、又傲娇任性;他单纯率真,又善妒善嗔。这只白狐就如EDIQ笔下的众生一般,真实、立体、跃然纸上,仿佛真的确有其人、确有其狐。EDIQ的声音本非妖孽,却在唱此曲的时候拿捏的似乎能滴出水来,真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那么一个妖孽风流的男子,纤腰墨发、九尾人身。尤其唱到那句“倾身为君勾眉角”,那“勾眉角”三字被吟逗得牵牵连连、婉转不绝,简直听得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嘣的一声就那么断了。EDIQ的这首骨灰级妖孽歌,尤为可贵的是恰到好处。写一只男狐与书生传情,却不让人觉得别扭。虽说让广大腐血沸腾的女同胞们或许意犹未尽,但对更广大的直男女来说,这只男狐也的确妖孽得风流可爱。

  说来说去,其实EDIQ的市井风和温柔风似乎都不如他的豪放风更广为人知。他的几首豪放风力作,不仅奠定了墨明棋妙迄今没有任何乐团可以超越的古风霸主地位,更引领了一代豪放古风之潮流。他的《千秋月别西楚将》《纪年?轩辕刺》《盛唐夜唱》以及个人作品《红敦煌》,无不给人以排山倒海般的视听享受。

  《千秋月别西楚将》应算被人翻唱次数最多的墨宝之一,但听遍多少版本,始终觉得无人能唱出EDIQ的味道。EDIQ在这首歌里融合了多种古典或时尚的元素,有古词古唱、古语念白、川普念白、节奏说唱、说书念白等等;多种风格杂糅成一体,又层次分明,如海潮奔涌,一波接一浪,让人目不暇接。EDIQ的唱功与其他墨村声部成员相比并不完美,唱花式甚至时有走音;他的声音也并不如阿杰、老妖等专业配音者一般华丽动人,却就是有那么一股该死的性感风流,让人欲罢不能。这首《千秋月》,他词写得大气,唱得更大气;豪放处如长虹贯日、喷薄苍劲,柔情处却又能娇啼婉转,绕梁不绝。他的词、曲、唱在这首歌里无一不发挥到了极致,谱出了这曲堪称旷世经典的古风绝唱。

  我觉得这首《千秋月》有四大亮点。一是EDIQ一如既往的化典无痕的本事。歌一开头就是一段霸气的念白,皆以“也”字煞尾。那一声“乌江踏月也,息大泽而梦也;是天人合合也,或前世注定也”,让人恍然觉得是《史记》里项羽与高祖本纪的浓缩再现。中间的一段节奏说唱,“史记、野记、高祖本纪,梦与大泽、龙神其母交体;酒气、怒气、天子之气,湖泽风雨、拔剑斩蛇起义…”仿佛多少沧桑文字又浮现心头。二是EDIQ写项羽战乌江的豪放与英雄气概、任青史论功过的洒脱傲然、期待涅磐重生的自信斐然。那一句“孤立志一世万人敌”,EDIQ真真唱出了项羽的霸气。“雷扫遍芦苇夜风急”“兵戈里、八千骑,拼杀时兵刃火花写意”,EDIQ真的再现了那一场艳烈的生死之战,声声扣人心。第三大亮点则是EDIQ的川普。我从不知四川话念起诗来会如此的动听,然而EDIQ将三段从女性视角悼项羽的诗文念得抑扬顿挫、缠绵悱恻。这几段川普念白他柔情似水、风流婉转,大开大阖、气韵悠长。一句“舞尽春风为肯休”,一个艺术的加长音,道不尽多少辛酸旧事;而那四组华丽的配唱“咿――咿――咿――”,直让人心神皆为之一震。第四个亮点,便是歌最后的那段说书念白。都说EDIQ普通话不甚标准,可这段念白他念得字正腔圆、铿锵顿挫,还带着几分京腔,俨然老北京街头瓦肆说书先生一般。关键是,这段念白改变了整首歌的感情基调:之前一切壮阔的、激昂的、惨烈的、艰辛的、凄恻的、伤感的等等情境再现,到了最后原来不过都是说书人口中的一段故事。一晃千百年过眼,时过境迁物非人也非,当年的乌江鏖战、虞姬啼血也只化为了一个个说书段子,供人闲谈。同样的艺术手法,在小楼作词河图作曲演唱的那首《如花》里也运用过。这种前尘恍如一梦的沧桑手法,成为了古风歌曲一个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正如洛宸风作词老妖演唱的《溯世书》里的几句歌词“闲拍案、尺方惊醒封陈古意;如今溯世而观,听说书人闭目而谈”。

  EDIQ的另一篇墨宝《纪年?轩辕刺》,可以算是EDIQ所有作品里综合效果最为大气恢弘的一首歌;加之王道组合丢丢的编曲、帝王攻zhucool的演唱,这首歌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壮阔磅礴之境。EDIQ在这首歌里描绘了一幅幅远古时期文明初现、黄帝一统华夏的画卷。他将上古神话、丛残小语、远古史料等等剪辑成一卷辽阔苍茫的水墨画,一个个典故仿佛信手拈来,化成二三语、一行诗。EDIQ擅白描,但也同样擅写意;这首歌词便是一卷带着远古气息的尊贵恢弘的泼墨写意画。EDIQ的歌词激发着人们极致的想象:洪荒初开的远古文明、寥廓的华夏大地、原始的征战硝烟、图腾上插的锈剑——这是在炎黄之前、尚且荒蛮的人类为生存而经历的血与火的洗礼;轩辕黄帝养蚕为裳、耕种稻田、娶西陵嫘祖、握璋器祭天、发明指南车、战坂泉而收炎帝部落――这是从荒蛮到文明的缓慢进化与黄帝带领人类的成长。EDIQ将这千百年的风雨沧桑缓缓道来,一步步为轩辕黄帝逐鹿战蚩尤而一统华夏做着伏笔。最后两段慷慨激昂的高潮段落,EDIQ将逐鹿之战中战火灼天的场景挥洒得淋漓尽致。两行设问句“明朝十日重显,问谁能射出、后羿弓中的残箭”“翻开旧历一篇,问谁又能,撑开混沌化江山”,暗指黄帝依稀不减那些上古神祗们的霸气风姿。EDIQ写黄帝“一手蔽天,傲笑群雄颜”,最终君临天下;仿佛真让人目睹了“轩辕刺血题书、龙背击鼓,正襟天下乱”的那份尊贵与从容。这首《轩辕刺》可以说是对词作者、曲作者、演唱者同时的考验,而EDIQ、丢丢和zhucool完成的十分完美。这一曲亦重新定义了古风歌曲:古风不仅包括古代风,更包括远古风——EDIQ与墨村的这一大贡献,足以令人望尘莫及。

  另一首让人为EDIQ和墨村拍案叫绝的歌则非《盛唐夜唱》莫属了。这首歌堪称一代绝唱,曾是我的古风启蒙歌,也是无数听客曾经了解EDIQ与墨村的入门歌;更是在整个网络古风音乐的范围内被翻唱得最为热火朝天的一首歌——被听客们争论不休的几个著名版本有EDIQ版、阿杰版、小楼版、心然版等等,几位古风神人的演唱的确各有特色。不过这并不影响人们一致称颂EDIQ的作词;也曾经是凭着这篇歌词,EDIQ获得了网络古风作词大才子的美誉。这首歌的曲子本是截取《戡魔录》里的一个小段子,曲调十分简单,并有大量重复反复。而EDIQ填了这一篇盛唐夜景词过后,原本单纯的乐段一下子气场全开、意境全出。不得不说,这是高素质古风词手的本事。旧曲填新词,赋予旧曲以崭新的生命力与古典气韵,甚至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我不懂音乐,但我可以想象这需要何其高超的音乐敏感度、与何等的一颗蕙质兰心。比如EDIQ,比如小楼。而这首《盛唐夜唱》中,EDIQ继续发挥了其白描神技,不急不徐的勾勒出一幅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喧嚣繁华、流光溢彩的盛唐长安夜景图。然而这幅盛世长卷一改EDIQ惯用的市井风,这一次将连同帝王将相在内的贵族名流亦涵纳其中。那一句先声夺人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拉开了一片纸醉金迷的君民同乐图——龙膏酒、夜光杯、金鼎烹羊、千金一夜胡姬舞。之后EDIQ轻点慢染,细细描绘了一派精致奢华的长安盛景:其中有落花飞絮流水、有各色丝竹雅乐、有歌妓舞女娇娘、有花舫诗酒风流客、有花灯会猜灯谜、有刺绣山水画、有待月的佳人、有征战方归的将军、有醉酒而眠的狂客、还有歌舞升平雕廊画栋的皇宫夜景。

  的确,“豪卷添墨长安曲”,这是一曲堪成画卷的热闹夜唱。EDIQ说“盛唐扬长帆,一句诗还一场醉”;他的每一行描摹都的确堪配好酒,让人不醉不休。这首大气磅礴的《盛唐夜唱》不知满足了多少今人对那个盛世繁华时代的憧憬。在穿越作品盛行的今天,EDIQ仅用寥寥几十字,就再现了这一幅盛唐欢歌图。

  EDIQ的《红敦煌》虽非墨宝,但是他个人的一篇极出彩的叹止之作。这是一篇壮烈奔放的作品,亦是一篇让我大爱的充满着大道大禅、大喜大悲、男儿血性、赤子之心的颂歌。这是歌虽是咏叹敦煌石窟,而实则是咏叹那些血红色的石窟所鉴证的几世几劫的轮回生死、战火硝烟。这首歌是一篇大智慧之作,全篇充满了辩证的矛盾与和谐。EDIQ再一次没有选择从出世超脱的角度写这些象征着禅心佛性的石窟,而是极尽壮烈、惨烈、悲烈、凛烈的描画着世世代代在那敦煌残漠上曾上演过的战火狼烟、生离死别。而敦煌石窟,作为那世代战火的鉴证者,也被血与火染成了红色——“男儿说,敦煌赤红色,晕染三分轮回浩劫几多”。这也是这篇《红敦煌》的立意。EDIQ所歌咏的敦煌石窟,从来不是远离尘嚣慰人闲愁的清幽之所;而是于千百年来的修罗战场中沾满了血色、看透了生死的试炼场。它激发着强大者指点山河的壮志、亦感染着普通人烈酒快歌的豪情。敦煌的佛性不是青灯古佛的清高,而是大漠长河的通达。它不反战、甚至好战;它不禁欲,反而酒肉美色穿肠过;它不六根清净,反而任凭一切凡俗感情自去酝酿爆发。无论是“琵琶拨,佳人清脆你擦肩几个”的风流,抑或“解甲泪满车,终究凡人一个”的悲叹,或是“弓刀雪满落,沙场我醉卧”的霸气,还是“战鼓葬大漠,存者有几个”的凄凉,都被这敦煌残漠一一鉴证、一一涵纳。“我辈豪鼓向苍天,鼓声撩尽万城远,烽火连满玉门嘉峪关”,这千百年来无数惨烈的战争造就了红敦煌;“胎已腹中动,传承这脉搏”,千百年来人类的生生不息与战斗精神的传承不止亦赋予了这敦煌石窟看穿轮回生死的豁达与真正的佛心佛性。是的,EDIQ一向懂得因魔而成佛的道理;而他笔下的红敦煌,则恰是以修罗之心达到了菩提之境。

  EDIQ另有两首别致的歌曲,归在豪放风内未尝不可。但自从老妖主持的歌曲《百鬼夜行》正式将“诡异风”变为了一个风格门派之后,我觉得这两首歌——《紫杀》和《机关》,归为诡异风之内更为恰当。这两首歌一个再现的是龙玄策的灵异玄秘小说《紫杀》(《金陵地宫》),一个是《盗墓笔记》的综合再现。《紫杀》此曲,再一次超越了古风的藩篱。它不仅将古典与流行巧妙融合,其内涵更是超越了生与死、胜与负,宿命与轮回、前世与今生。这首歌就如《紫杀》小说一般,通身洋溢着玄幻诡谲的气息,超越了时间与空间,非今非古、亦真亦幻;又有着一派看透生死轮回的霸气与一切皆云烟的风流。“金陵煞气破,地动山开”,从民国二十年金陵棺材赌坊的三句谶言,到五百年前朱棣建成了紫禁城,EDIQ再现着这一场风水迷局、前缘后事轮回一场:“生前、在六道之前,燕雀湖紫气在凝散;潜龙吐吸之间,皇城的浓雾谁能望穿”。EDIQ此曲,不仅词诡异,曲与唱也都透着一股诡异玄秘之风。尤其丢丢在编曲中融合了摇滚风与金属风的节奏与质感,更使得此曲似古风而非古风,却高贵大气不减。

  《机关》可以说是EDIQ对自我的再一次挑战。在此歌之前,与《盗墓笔记》相关的歌曲已经开始层出不穷。老妖曾自称是唱《盗墓》歌的专业户;他唱的一曲小楼填词的《盗墓笔记?张起灵?不朽》,已然成绝唱。然而,在前有妖音惑众、后有无数三叔迷的压力下,EDIQ依然创作出了这首别致的《机关》。他说为了写这一篇连续几天故意选在深夜动笔,就为了找那种诡异幽迷的感觉。这首词真的是成如容易却艰辛,连同作曲、编曲、演唱都处处透着非同凡响的别致、花式频出。或许这首诡异的曲子对EDIQ的唱功是个挑战,但EDIQ做的很棒,不仅唱出了颇多花样,而且一气呵成、气势贯通,震慑人心。EDIQ沿用了一惯的以第一人称讲第三人称故事的风格,将自己带入情境——“我写满一本充斥冒险的笔记,陪你舍命玩这出最最刺激的游戏”。歌词中综合了大量经典段子,一幕一幕转瞬而过,只留余韵,连绵不绝。而这首词似乎比其他《盗墓》歌词更加站在了一个高屋建瓴的角度——“将生命附上灵犀,这故事才能起笔”,歌词的开篇便是从总括的高度概括了这场盗墓游戏。当然,这首词最漂亮的一笔,依然是EDIQ的结句——“战国帛书上那些刀枪剑戟,胜不了活人半点心机”。这不仅是对盗墓游戏的总结,更是对世态人情的慨叹。这首《机关》也因此一语而声名大动,直追老妖唱的若干经典盗墓曲。

  EDIQ的成名绝技,或云他作品的又一大特色,除了市井风、豪放风、不时的温柔缠绵、精湛的白描技法之外,便是他独到的说唱风。EDIQ的很多作品里都或多或少的混入了一点说唱念白。而我归于此类说唱风的,特指以说为主以唱为辅的歌曲,比如他的《伯虎》《刀丛里的诗》《EDIQ写了徐霞客》《江湖一品膳》《ED游记》等等。《伯虎》是一篇普通话慢节奏念白,也是尽显了EDIQ才子风华的一首佳作。歌为写唐伯虎,实则更像是EDIQ的自述一般。他用声音将那个“我行我傲”的唐伯虎演绎的入木三分,全篇节奏适中、抑扬顿挫、文采斐然的精炼短句,掺杂着偶尔一声轻哼小调、两句轻狂风流的唱腔,更巧妙的引入了唐寅的《花月吟》《题拈花微笑图》《桃花诗》,配着EDIQ本就洒脱又带点低沉暗哑的声音,将这位大才子的狂傲倜傥刻画无余。“兰花仕女、流水小桥,毛笔是红木狼毫、笔笔为傲”“百步畅游百步停,停停走走谈逍遥”,这似乎是那个一生江湖漂泊的唐伯虎的写照,亦是EDIQ自己的人生:边游边记、边记边唱,佳词妙曲、说唱风流。

  《刀丛里的诗》则又是一首超越了古风的古风。开头的念白EDIQ创意的采用了流行音乐中的碎碎念。很多古风音乐人不会念碎碎念、或不屑为碎碎念;而EDIQ向来是一个异类。他不会故作阳春白雪,不会刻意复古做高雅状,也不会为了做古风而做古风。他的古风以今人眼光看古人、以今人笔墨写古人,因而洒脱随性、纵横恣肆,灵感来时便是信手一笔,无论什么形式、风格,最终皆能因那一派浑然天成的大气风流而融为一体。“…今夜雪未降、夜未央,握一柄叫天涯的刀,何处去流浪”,《刀丛里的诗》将碎碎念完美的融进了这首霸气的古风。这一段EDIQ的声音调节的很性感、很低沉、很成熟,很有味道。声音的力度、速度、节奏,抑扬顿挫的配合着他苍劲的文词,竟是种别样的嚣张与狂放。“终身为许狂到老…刀丛有诗破青霄”,EDIQ写的,应该是一个落魄江湖载酒行的孤傲侠士吧,怀着官场江湖两不遇的愤懑与伤感,怀着对一位爱别离(或许已经香消玉殒了)的佳人的追思与留恋,独行天涯、独自舔舐伤痕。EDIQ真的写出了这个天涯刀客的桀骜不羁与霸道洒脱,一身傲骨、一生未婚,又一生都放不下一份刻骨铭心的儿女情长。“红叶为诗诗作舞,敢向刀丛觅秋风”,这是何等的胆量与张狂,又是何等的惊艳与柔肠!

  可以说,EDIQ的每篇作品都让人惊叹叫绝。听EDIQ作词的歌,心中会时刻不停的充斥着惊喜或感动、温情或惆怅、豪气或悲凉。EDIQ写遍了人世间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的歌唱遍了春夏秋冬、日月山河、帝王将相、百姓人家。他是个大智慧的大才子、真诚而真实的歌者、一个让万千古风音乐迷们膜拜的偶像。是的,EDIQ并不完美。他的普通话不甚标准,他的声音不甚华美,他的唱功不甚到火候,——但他偏偏就是如此的让人着迷!当然,EDIQ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与王道组合丢丢的作曲编曲密不可分。可以说E丢二人相辅相成,共同创造出了许多古风音乐经典之作,也共同带领早期的墨明棋妙走入今天的辉煌。的确,EDIQ和墨明棋妙已经有了万千听众,但是却依然是个小众的喜好;创作古风音乐与欣赏古风音乐亦是个小众的追求。EDIQ与墨村的古风音乐打动了我这个从不听歌的人,我也真心的希望古风可以打动更多的人。关于EDIQ的作品还有很多我想详谈,每次想起EDIQ我便有万千感动与感激洋溢于心。此文就算作一个激发我更多思考的引子,我也期待EDIQ的作品会不断的带给我更多的思考与感动。

  E大威武,向E大致敬!

  某小白献给EDIQ的迟来的七夕贺礼

  2011年8月8日


 
(原文地址http://tieba.baidu.com/p/1169165398?pn=1原作者百度id身是客~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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