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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书院散步—鹅湖书院的惜日异彩与“鹅湖之会”的精彩论辩(解说词)

057鹅湖书院

故事发生在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的春末夏初,时称“东南二贤”之一的吕祖谦,为了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于是出面邀请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前来鹅湖寺与朱熹相会讲学。六月初,陆氏兄弟应约而至,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会议辩论包括治学方法、修养方法等问题,其中心议题是“教人之法”。关于这一点,陆九渊门人朱亨道有一段详细的记载:“鹅湖讲道,诚当今盛事。伯恭盖虑朱、陆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所适从。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所谓“教人之法”,也就是认识论。

在这个问题上,朱熹强调“格物致知”,认为“格物”就是穷尽事物之理,“致知”就是推致其知以至其极,并认为“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是认识的两个方面,主张多读书,多观察事物,根据经验,加以分析、综合与归纳,然后得出结论。

陆氏兄弟,则从“心即理”出发,认为格物就是体认本心,主张发明本心,心明则万事万物的道理自然贯通,不必多读书,也不必忙于考察外界事物。去此心之蔽,就可以通晓事理。所以,尊德性,养心神是最重要的反对多做读书穷理之工夫。以为读书不是成为圣贤的必由之路。

双方争议了三天,各执已见,互不相让,最终不欢而散。这就是中国哲学史上著名的“鹅湖之会”。尽管这次争辨最终不合而罢,但“鹅湖之会”却成为南宋学术界最重要的一次集会,对当时学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理学门徒为纪念“鹅湖之会”,遂立“鹅湖书院”,书院因此几百年来永留胜迹,誉满江南。自那时起,这里便吸引了不少诗人墨客,一代名流前来寻踪探胜。宋代的陆游、辛弃疾,明代的杨延麟,清代的蒋土诠等,都曾有鹅湖之行,并留下了他们的文化词和诗篇。

淳熙十五年冬,爱国主义思想家、文学家陈亮,访淳熙二年朱、陆“鹅湖之会”故事,与朱熹、辛弃疾相会于铅山紫溪,以商谈世事与学问,朱熹因故未至,陈、辛二人在瓢泉共斟,鹅湖同趣,长歌相答,极论世事,逗留弥旬,商讨抗金复国大计。唔后二人都留有多首不朽诗作。这一次“鹅湖相会”是诗人的,但同样是意气风发,豪迈激越,后人称此次相会为辛、陈“鹅湖之晤”,也称第二次“鹅湖之会”。

陆九龄、吕祖谦、陆九渊和朱熹先后逝世,嘉定更化,理学倍受推崇,后人重四君子之道而仰其生平,于鹅湖寺西侧建立四贤祠,以为祀事。七十多年后,即至南宋淳祐十年(1250年),这里改名为文宗书院。至元代皇庆二年(1313年),增建“会元堂”,待到明代景泰年间,又重修扩建,并正式定名“鹅湖书院”。

历史的长河弯弯曲曲,鹅湖书院所走过的道路也是坎坷曲折,八百年间,它既有皇帝亲赠联匾图书的辉煌,也有权臣发难,面临灭顶之灾的厄运;既有师生奋发,教学相长,人才辈出的兴旺发达之时;也有兵侵火袭,垣颓屋倾,荆祯遍地的衰败废弃之日。然而,如同其他一切有益于人类文化与发展的事物一样,鹅湖书院屡废屡建,屡衰屡盛。其中尤以清代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整修和扩建工程规模最大。新筑山门、牌坊、大堂、泮池、拱桥、碑亭、御书楼,两侧更修建厢房数十间,作为士子读书之所。

解放后,鹅湖书院被列为首批文物保护单位,并先后进行修缮。到1988年,现存的建筑物已修复一新。此后,又修复了全部士子号房,重建讲堂、四贤堂,添建碑廊,建筑群占地八千多平方米,主体建筑尽安排在南北中轴线上。照墙、头门、石坊、泮池、义门、讲堂、四贤祠、御书楼,自北而南次第而建。地势为逐升台敝。御书楼坐落在南端最高处。东西碑亭和士子号舍相向建造。院内多植樟、柏、竹、桂,绿荫掩映着白墙黛瓦,黑柱红坊,整体格调素雅古朴而沉稳。

058鹅湖书院(二)

鹅湖书院坐落在江西省铅山县河口镇东南三十公里的鹅湖山北麓,这一带是典型的田园水乡,唐诗“鹅湖山下稻粮肥,豚栅鸡栖半掩扉。扇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描写的就是这一带富庶恬适的田园风情。鹅湖有寺始于唐代,初名仁寿院,后因山名而改称鹅湖寺,但作为一处宗教场所,它并没有名气。宋代将寺院从峰顶移至了山麓驿道旁。这一移大大方便了来往行人的驻足,可能会打扰僧人们的修行,但却移出两个名标青史的聚会,鹅湖寺从此渐渐废寺而改书院。由宋至今,鹅湖书院几经兵险,修复达二十八次之多。锲而不舍的修复,重建,是历代人们对鹅湖相会的不断认同和崇仰。

未进鹅湖书院大门,先见“江右乃人才渊薮,鹅湖钟川岳英灵。”的对联,进入头门,穿过屏风,院子豁然开朗,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千年之前,院内古柏参天,斯人已去,唯有这树仍像注视今人一般,注视过那些莘莘学子,聍听过他们的朗朗书声,见证着书院历史的变迁。

一座石牌坊昂然立在前院,阳额“斯文宗主”,阴额“继往开来”。书院自1957年成为江西省文物保护单位后,管理人员总要告诉人们一个现象,这个石牌坊具有不对称的特点,喻后人对朱、陆两家求同存异内在风采的理解与赞同。仰视着它,感受到的是对文化的尊敬,也读出书院设计者的匠心与大气。石坊两侧备有花圃,东、西分别有“义圃”、“经圃”。二门通外院配屋。义圃之侧建有“敬惜子炉”。据说,这样的炉在其它书院已是绝少有了。

【铅山县文化广播电视台 钟明进】这个敬惜炉始建于明代,它起一个什么作用呢?就是当时在这里的读书人所用的写过字的纸张不能随便丢弃,全部要放到炉里焚化。这也体现了我们古代人对精神文化产品的一种敬重,有 很深的文化意味在里面。

前行数步,拾级而上,是两个相对的泮池,前院两角有东、西两座碑亭。

【铅山县文化广播电视台 钟明进】这里是西碑亭,那边是东碑亭,这两个碑亭都是清代遗存下来的建筑。我们仔细看一下,这两个碑亭在细微之处有点区别,这边的柱子全部是圆形的,那边的柱子全部是方形的。在这里体现了这样一种含义,就是说朱、陆学说不同,在建筑上给于体现。在西北亭一共保留有5块碑刻,一块碑刻讲的是嘉靖年间“赐进士第国子监五经博士浙江遂安珠川吴世良题并书”。在这里,明确的把鹅湖书院列为当时天下四大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和鹅湖书院)。那块碑刻讲的是康熙赐鹅湖书院牌匾的经过。这一块是康熙年间,赐进士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弟写的《重建鹅湖书院碑记》。这一碑刻讲的是,当时陆九渊在白鹿洞书院,为白鹿洞书院的学子讲义利之辩,就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就是说读书人应该追求什么样的思想境界。

试想在毁与建的千年里,书院遭受了多少的劫难,又有多少名师、士子随了这院落浮浮沉沉,乃至舍身相与。讲堂南面的四贤祠内,设有朱、吕、二陆四个牌位,还有一个题有“顿渐回归”字样的匾额,与书院前排建筑中所悬的“道学之宗”的御匾正遥遥相对。

走过两间学堂,来到御书楼,楼正门挂的是清康熙皇帝的亲笔题词“穷理居敬”匾,及“章岩月朗中天镜,石井波分太极泉”的对联,诠释的正是理学的精髓。唐内陈设依旧。讲台上的一把太师椅静静地摆放在中间。看招墙上鹅湖书院辩论记,煞那间仿佛朱熹已端坐椅上,直颈而辨,名士们个个激情满怀,慷慨陈词,辩论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这里成为举国关注的学院,学子心中的圣地,造就了鹅湖书院的一个鼎盛时期。

时光荏苒,一跃千年,物是人非,不变的是这以文字形式流传下来的学说流芳百世。

御书楼及义门两侧内院墙之外,分别建有士子号舍两排,各有数十间,为清初遗存,保存完好,在别处很少见到。

059鹅湖书院(三)

鹅湖书院像古代多数书院一样,既非官办,也非私学,其地区处于两者之间,最大特色是自由讲学,无论讲学方式如何,都着眼启发学生,以理学为灵魂,重视学生的品德修养,明确规定待人接物和举止言行的具体要求。鹅湖书院是集藏书、校书和士子读书于一身的机构。特别是在教学上有其特色,书院采用学术研究与教学相结合的模式。当时书院的主持大多为著名学者,其讲学都以学术研究为基础进行,而教学的开展,又有利于学术成果的传播和发展。

鹅湖书院建立有“讲会”制,体现出一定的“争鸣”精神,首推就是朱、陆四子的“鹅湖之会”。与先秦诸子百家的争鸣不同,“鹅湖之会”具有现代学术论争的特色,这就是在黄宗羲所说的诸般同的基础上,通过辩论探寻,认知真理,具有创造性、建设性。陆九渊不因为朱学声名赫赫,就怯于创新,仅就理论的客观、主观而言,陆学甚至比朱学远离真理。然而争鸣本身的意义要比其内涵的价值更高,没有争鸣就难有学术水平的飞跃。同样,朱熹不因为其学说早已声名远播就搞学术压制,而是积极应对挑战,在争鸣中完善自己的学术观点。

那一年在鹅湖,三位互不相让的中年男子,上演了一场数百年来仍让人神驰意往的大戏,那里没有恭谦揖让,没有温柔敦厚,留下的不是大团结的结局,而是不合而罢的负气,那是文人的执着和自信,然而这场争辨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友谊。与弟弟陆九渊一起参与聚会的陆九麟也是一位哲学家,四年后又与朱熹在铅山相会,继续讨论为学工夫等问题。二人在融洽的气氛中心平气和地切磋讲论,了解加深了,友谊增进了。此后,陆九麟的学术观点基本转到了朱熹方面。六年后,朱熹邀陆九渊在自己主持的书院中做了一场讲座,也曾为陆的理论而动颜。

后来,陆九麟去世,朱熹甚为悲痛,在此后《祭陆子寿教授》一文中,仍满怀深情地回忆道:“如我与兄,少不并游,盖一生而再见,遂倾倒以绸缪。”这是何等样的友谊。除了学问之外,什么有如此的诱惑力,让彼此的心灵这样接近。虽然后来的学术交流不及“鹅湖之会”著名,但也是一个极好的佐证,即朱、陆两家始终是在一种平等对话的气氛中据理力争,对自己的观点阐精发微,不知疲倦。

鹅湖书院还实行“教学开放”政策,听讲者不受地域和学派的限制,并允许学生中途易师。如果书院有著名学者讲学,其他书院或远地者都可来听讲求教。

历史上,鹅湖书院在较长时期内,保持生员百十人之多,有铅山本籍者,也有不少外地游学之士。乾隆九年,知县郑之桥编辑刻印《鹅湖讲学汇编》十二卷,载明当时的受业门人八十七位。据统计,书院内间舍、书房达百间之多。由此可以想见当时书院内的热闹场面。

书院的主持人时称“山长”,因书院起初都设山林幽静处,在书院讲学授徒者都是隐居长老,故而得名。书院的山长明体达用,道高德厚。

清嘉庆十六年到十八年,鹅湖书院的山长是清代著名诗人吴嵩梁。吴嵩梁不仅以诗才为人称道,而且为当时江西书院,尤其是鹅湖书院的发展作出了可贵的贡献。他在鹅湖书院任职期间,既重视对生徒传道授业解惑,又在课余详细调查书院的利弊。他亲手清查书院的房屋、山林、田产、租谷,编成《鹅湖书田志》。他忠于职守,教授勤勉,以至于别离书院回乡时,学生和村民们依依不舍,置米酒,演村戏,为其送行。

鹅湖书院中师生关系融洽,情谊深厚,教学相长,校风古朴淳正。坚持“为学修身,处事接物”之院训,鞭策莘莘学子,为各方赞誉。清知县李淳对书院风气尤加赞赏,亲书“斯文宗主”镌刻于巍巍牌坊之上。

如今,鹅湖书院作为旧时书院制度的实物遗存和我国民族文化传统的象征,已成为当今的文化、学术交流之地,吸引着众多海内外游客、学者前来观光、瞻仰。千年书院正重现当年的雄风异彩! 

 (本人根据视频资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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