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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音乐家麦新与《大刀进行曲》的诞生记

著名音乐家麦新与《大刀进行曲》的诞生记 

吴志荣

  著名音乐家麦新离开我们已经60多年了,但是他在70年前创作的《大刀进行曲》,至今仍在我们耳边回响,催我们奋进。

  麦新,原名孙培元,别名默心、铁克,祖籍江苏常熟,生于上海。1926年,麦新考入南光中学,后因家中生活困难而辍学。1937年9月,他参加中共上海地下党组建的“战地服务队”,赴前线参加抗日,次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0年10月,经周恩来批准,麦新奔赴延安,任“鲁迅艺术学院”音乐系党支部书记。抗战胜利后,他随大批干部奔赴东北。1947年6月6日,麦新在执行任务途中遭土匪袭击,不幸壮烈牺牲,时年33岁。

  麦新从事音乐创作的时间前后约有12年,共创作了歌曲《向前冲》、《马儿真正好》、《大刀进行曲》、《襄河曲》等60余曲,还创作了歌词《九一八纪念歌》、《牺牲已到最后关头》、《保卫马德里》等20余首。在这些歌曲中,表现抗日将士英勇杀敌的《大刀进行曲》最为突出,在群众中影响最大,流行最广。

  1937年7月7日,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守卫卢沟桥的国民党第二十九军奋起抵抗,全国性的抗日战争由此爆发。气焰十分嚣张的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攻占了永定河沿岸的龙王庙和平汉铁路桥中国守军阵地,宛平城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为收复龙王庙和铁路桥阵地,7月8日晚上,二十九军大刀队在何基沣旅长的亲自指挥下,紧握红缨大刀和手榴弹,悄悄向日军阵地摸去。“轰!轰!”手榴弹在敌人阵地上开了花,大刀队队员们呐喊着挥舞起大刀,冲向敌群。只见寒光闪闪,日军被杀得鬼哭狼嚎,四散逃命。拂晓前,二十九军终于将龙王庙和平汉铁路桥阵地夺了回来。大刀队19岁的战士陈永德,一人一刀,取得了杀敌9名、缴获枪支13枝的战绩,一时传为佳话。

  卢沟桥事变的第二天,中共中央通电全国,疾呼:“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要求南京政府立即开放全国民众的爱国运动,立即动员军队,准备应战。要求全国人民,用全力援助神圣的抗日自卫战争。并号召:“全中国同胞、政府与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寇的侵略!”“国共两党亲密合作,抵抗日寇的新进攻,驱逐日寇出中国!”全国人民目睹中共中央的通电,耳闻卢沟桥的炮声,特别是二十九军大刀队英勇抗敌的故事,莫不欢欣鼓舞,热血沸腾。

  上海各界纷纷集会,要求实行全面抗战。麦新也参加了文化界各救亡团体举行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会上各团体负责人,强烈抨击租界当局的严检制度,要求给人民以抗日救亡的自由。关露在会上揭露了租界当局严禁演唱救亡歌曲的做法。中国文艺家协会洪深等百余人签字要求国民党当局立即作出坚决抗战的表示。麦新被这一切激励着,感染着。7月末的一天晚上,他从职业界救国会的集会场所回到家里,久久不能入睡,捧起肖红的《生死场》,一口气读了下去。当他看完全篇时,一抹晨光已经透过东面的小窗,射到了他的床边。他轻轻走到窗前,望着东方绚丽的曙色,自言自语地说:“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当他再重复这句话时,竟兴奋地唱了起来: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这自然流露出来的一句曲调,顺畅自然,热情奔放,富有号召力。他反复哼唱了多次,觉得很满意。这句旋律既表达了自己看到抗战到来的兴奋心情,又饱含着抗战必胜的信心。他急忙把这句旋律记了下来;然后,沿着这种情绪,向后伸延开去,很快便写出了铿锵有力的前四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吟诵起来:“大刀向——大刀向——大——刀——向——”在吟诵中寻找着一种能表现坚定有力、勇往直前精神的音乐旋律。

  为了拓宽思路,突破眼下灵感的局限,他来到楼下的小天井里。这里的空气十分清新,沁人心脾使他颇感轻松,大有出笼之鸟的快感。他挥起拳头,立即又大声地哼唱起来:“大刀向——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他一边吟诵,一边在心里记下那高低、强弱不同的节奏变化,以及在脑子里新跳出来的音符和偶然闪现的旋律。他认真地捕捉着这感情上的电光石火。一首时代的不朽之作、驰名中外的《大刀进行曲》就这样在一个安静的清晨,从一颗不安静的心中迸发出来了!麦新兴奋地跑到楼上,把这火一般的音符记在纸上。当他放下那支为他写了许多首歌词和曲子的新民牌钢笔时,连日的疲劳立即袭上身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8月8日下午,“国民救亡歌咏协会”在南市文庙召开成立大会。开会前,麦新站在文庙前的石阶上,指挥千余群众唱起了《大刀进行曲》,唱了一遍又一遍。歌声接着掌声,掌声连着歌声,大家情绪十分高涨。时值三伏,天气炎热,人们汗流浃背,但还是一遍遍地唱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二十九军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二十九军不是孤军,

  看准那敌人,

  把他消灭,把他消灭!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后来就形成了群众在演唱时,总喜欢在歌曲的高潮和结尾处加上一声激奋的呼喊:“冲啊!”“杀!”这个习惯。

  在定稿时,麦新根据群众的意见,修改了几处旋律,并把歌词“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改为“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把“咱们二十九军不是孤军”改为“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

  《大刀进行曲》一经诞生,就如疾风闪电般,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为振奋民族精神、争取民族解放的号角。

  这首歌曲诞生后不久,42个国家在巴黎举行反法西斯大会。会上,中国新音乐运动的斗士任光,指挥中国华侨演唱了《大刀进行曲》、《牺牲已到最后关头》(麦新词、孟波曲)等救亡歌曲。各国代表听后,都感动地说:“中国的现代歌声蕴藏着中国的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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