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汉语诗律学》（增订本）
第二章 古体诗
34.1 古体诗的句式，照理应该就是古代散文的句式。但是，古代散文以四言为主，而古诗则以五言为主（这种现象至魏晋以后而益显），其间相差一个字，句式的差异往往由此而生。再者，诗的语言毕竟和散文的语言不尽相同，不过，其间的歧异远不如律诗和散文之间那样深刻化罢了。
34.2 古风既然仿古，自然应该奉古诗为圭臬。因此，我们要分析古体诗的句式，与其根据唐以后的“古风”，不如根据唐以前的古诗；因为唐以后的“古风”里，有些句式是“律化”了的（见下节）。《古诗十九首》是古诗的典型之一，篇幅又不多，现在我们要拿它来做分析的根据。这种分析自然不能认为是完备的，不过已经得到了一个大概，由此可以窥见古今诗的句式的异同。
34.3 分析的程序大致依照上文第十六节至十八节。凡字旁加●号者，表示这是古风中特有的句式，它们多数和散文相近似，而和近体诗大相迳庭。如果近体诗里用了这种句子，咱们也可认为用古句。又凡字旁加△号者，表示这种句式在律诗中相当罕见，尤其是在中两联的对仗里。
34.4 现在把《古诗十九首》的句式分析如下：
（甲）简单句。
（1）前四字为主语，末字为谓词。
1.1. fnfN-V: 孟冬寒气至。【17。此阿拉伯数字表示诗句出自《古诗十九首》的第几首。下同】
（2）前三字为主语，末二字为谓词。
2.1. fnN-d(SF): 故人心尚尔。【18】故人惟古欢【16。“故”一作“良”】
2.2. fsN-V-N: 美者颜如玉。【12】
（3）前二字为主语，或方位语，中一字为谓词，末二字为目的语，表语，或方位语。
3.1.a1. fN-V-fN:长衢罗夹巷。【3】
3.1.a2. nN-V-fN:玉衡指孟冬。【7】
3.1.b. tN-V-qN:东风摇百草。【11】
3.1.c. fN-V-cN:浮云蔽白日。【1】
3.1.d. cN-V-fN:白露沾野草。【7】绿叶发华滋。【9】
3.1.e. bN-V-tN: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1】
3.2.a. fN-(FV)-nN: 明月皎夜光△。【7】【“△”表示该句五个字均有△号。下同】
3.2.b. cN-(FV)-fN: 白杨多悲风。【14】
3.2.c. nN-(FV)-fN: 兰泽多芳草。【6】
3.3. fN-d( )-sN: 虚名复何益●。【7】【“●”表示该句五个字均有●号。下同】
3.4.a. NN-V-nN: 年命如朝露。【13】
3.4.b. NN-V-fN: 松柏夹广路。【13】
3.5.a. BB-(FV)-fN: 燕赵多佳人。【12】
3.5.b. NN-(FV)-NN: 王侯多第宅。【3】馨香盈怀袖。【9】
3.6.a. nN-V-NN: 人生非金石。【11】
3.6.b. fN-V-NN: 极宴娱心意。【3】
3.6.c. NX-V-FX(=NN): 蟋蟀伤局促。【12】
3.7.a. NX-V-NX: 兔丝附女萝。【8】
3.7.b. NX-V-fN: 晨风怀苦心。【12】（晨风，鸇也。）
3.8. qN-V-FR(=NN): 一心抱区区。【17】
3.9.a. fN←V-bn: 锦衾遗洛浦。【16】
3.9.b. NX-V-tn: 促织鸣东壁。【7】
3.9.c. nN-V-qn: 人生寄一世。△【4】
3.9.d. nN-V-nt: 秋蝉鸣树间。【7】
3.10.a. nt-V-fN: 庭中有奇树。【9】
3.10.b. tt-V-fN: 西北有高楼。【5】
（4）前二字为主语，或时间语，或方位语，中二字为动词语，末一字为目的语。
4.1. FF(=NN)-dV-N: 盛衰各有时。【11】
4.2. fN-(fd)V-N: 新声妙入神。【4】
4.3. nN-dV-(VN): 人生忽如寄△。【13】
4.4. (vf)N-dV-(VN): 游子不顾返△。【1】
4.5. (vf)N-dV-(QN): 生年不满百。【15】
4.6.a. fn-dV-N: 终日不成章。【10】
4.6.b. qn-(fd)V-N: 千里远结婚●。【8】
（5）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一字为介词，末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
5.1. fN←p-V-N: 荣名以为宝●。【11】
（6）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二字为副词语，末一字为动词。
6.1. fN-(fd)dV: 空床难独守。【2】
6.2. fN-d(sd)V: 贱妾亦何为●。【8】
6.3. sN-(sd)dV: 此物何足贵△？【9】
6.4.a. NN-ddV: 冠带自相索△。【3】圣贤莫能度△。【13】时节忽复易●。【7】
6.4.b. NN-(fd)dV: 欢乐难具陈。【4】
6.5. qN-ddV: 两宫遥相望。【3】万岁更相送。【13】
6.6. qn-ddV: 千载永不寤。【13】
（7）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二字为副词语，末一字为形容词。
7.1.a. NN-ddF: 岁月忽已晚●。【1】
7.1.b. fN-ddF: 凉风率已厉●。【16】
7.2. nN-(fd)dF:秋草萋已绿●。【12】
7.3. nN-(nd)dF:衣带日已缓●。【1】
7.4. vs(=N)-(nd)dF: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14】（“来者”一作“生者”。）
7.5. n(VN)-ddF: 客行虽云乐●。【19】
7.6.a. NN-qs(=dd)F: 音响一何悲●！【5，12】
7.6.b. nN-qs(=dd)F: 岁暮一何速●！【12】
（8）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一字为副词，末二字为平行动词。
8.1. qN←dVV: 斗酒相娱乐。【3】四时更变化。【12】
（9）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一字为副词，末二字为叠字或连绵词。
9.1.a. fN-(sd)FR: 众星何历历●！【7】明月何皎皎●！【19】
9.1.b. cN-(sd)FR: 白杨何萧萧●！【13】
9.1.c. tN-(sd)FX: 北风何惨栗●！【17】
9.2. Bt-(sd)FR: 洛中何郁郁●！【3】
（10）前二字为名词语，中一字为形容词，末二字为叠字。
10.1. fN-F-fr: 长路漫浩浩。【6】
（11）前二字为名词语，第三五字为形容词，第四字为连词。
11.1. NN-FpF: 道路阻且长●。【1】
11.2. tN-FpF: 河汉清且浅●。【10】东城高且长●。【12】
（12）前二字为时间语，第三字为句子形式。
12.1.a. qq(=nn)-fN-F: 三五明月满。【17】
12.1.b. qq(=nn)-NN-F: 四五蟾兔缺。【17】
12.2. qn-N-dV: 三岁字不灭。【17】
（13）第一字为主语，第二字为动词，末三字为目的语或方位语。
13.1. N-V-nn(FN): 寿无金石固。【13】
13.2. N-V-nnt: 人生天地间。【3】
（14）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末三字为方位语。
14.1.a. V-N-bxt: 结根泰山阿。【8】
14.1.b. V-N-nnt: 置书怀袖中。【17】
（15）第一字为主语，中二字为动词语，末二字名词语。
15.1. S-dV-fN: 君亮执高节。【8】
15.2. S-(vd)V-sN: 谁能为此曲△？【5】
（16）第一字为主语，第二字为副词，第三四字为并行动词，末一字为目的语。
16.1. S-(vd)VV-S: 谁能别离此●？【18】
（17）前二字为动词语，后三字为目的语。
17.1.a. dV-(nf)nN: 昔为倡家女△。【2】
17.1.b. dV-fnN: 今为荡子妇△。【2】
17.2. dV-ntN: 遥望郭北墓。【13】
17.3. dV-qnN: 常怀千岁忧。【15】
17.4.a. dV-nn(FN): 良无盘石固。【7。“盘石”一作“金石”】
17.4.b. dV-nxN: 亮无晨风翼。【16】
17.5. dV-NpN: 但见丘与坟●。【14】
17.6.a. dV-fNN: 先据要路津△。【4】
17.6.b. (vd)V-fNN: 思还故里闾△。【14】
17.7.a. t-V-nnN: 上有弦歌声。【5】
17.7.b. t-V-f(vf)N:下有陈死人●。【13】
（18）前三字为动词语，末二字为目的语。
18.1.a. ddV-fN: 又不处重闱。【16】
18.1.b. (sd)dV-fN: 何不策高足。【4】
18.2.a. ddV-FF(=NN): 无为守贫贱●。【4】
18.2.b. (sd)(vd)V-NX: 何能待来兹●。【15】
（19）前二字为副词语，中一字为介词，末二字为平行动词。
19.1. (fd)d-p-VV: 难可与等期●。【15】
（20）前二字为动词语，末三字为方位语。
20.1. dV-(nf)qn: 各在天一涯。【1】
20.2. dV-qqn: 相去万余里。【1，18】
20.3. dV-cnt: 潜寐黄泉下。【13】
（21）前二字为平行动词，后三字为目的语或方位语。
21.1. VV-nNN: 被服罗裳衣△。【12】
21.2.a. VV-NpN: 被服纨与素●。【13】
21.2.b. VV-bpb: 游戏宛与洛●。【3】
（22）前二字为介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动词及其方位语。
22.1. pn-V-nt: 以胶投漆中●。【18】
（23）第一字为方位词，中三字为介词及其目的语，末字为动词。
23.1. t-pfn-V: 上与浮云齐△。【5】
（24）前二字为介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谓语形式。
24.1. pn-V-fN: 与君为新婚△。【8】
24.2. pn-(vd)VV: 与君生别离△。【1】
（25）前二字为副词语，后三字为动词语或形容词。
25.1.a. d(vd)(fd)FF: 焉能长寿考△？【11】【“焉”一作“岂”】
25.1.b. dddVV: 何为自结束△？【12】
25.2.a. d(vd)d(fd)F: 焉得不速老△？【11】
25.2.b. (vd)(vd)d(fd）V: 愿得常巧笑△。【16】
（26）第一字为副词，余四字为被动式。
26.1. (fd)v-N-dV: 多为药所误●。【13】
26.2. dv-fN-V: 但为后世嗤●。【15】
（27）前二字为形容词带“者”字，中二字为平行动词，末字为名词。
27.1. (fs=N)-VV-N: 愚者爱惜费●。【15】
（28）前二字为谓语形式当名词用，中二字为介词及其目的语，末字为动词。
28.1. (vn=N)-ps-V: 同袍与我违●。【16】
（29）第一字为动词，余四字为目的语。
29.1. V-snnN: 照我罗床帏。【19】
（30）第一字为动词，第二字为近目的语，余三字为远目的语。
30.1. V-S-qNX: 遗我一书札●。【17】
30.2. V-S-qnN: 遗我一端绮●。【18】
（31）前二字为叠字，后三字为句子形式。
31.1. fr-NN-V: 浩浩阴阳移。【13】
31.2. fr-N-dF: 凛凛岁云暮●。【16】
（32）前二字为叠字或连绵字，后三字为谓语形式。
32.1.a1. fr-V-nN: 悠悠隔山陂。【8】
32.1.a2. fr-V-fN: 纤纤出素手【2】纤纤擢素手【10】悠悠涉长道【11】杳杳即长暮【13】
32.1.b. fr-V-fN: 慷慨有余哀。【5】
32.2.a. fr-V-NN: 皎皎当户牖。【2.“户”一作“窗”】札札弄机杼【10】
32.2.b. fx-V-NN: 奄忽若飙尘。【4】
32.3. fr-V-VN: 萧萧愁杀人。【14】
（33）前二字为叠字或连绵字，后三字为动词语。
33.1.a. fr-d(vd)V: 脉脉不得语。【10】
33.1.b. fx-ddV: 逶迤自相属。【12】
33.2. fr-(sd)dV: 戚戚何所迫●。【3】
（34）前二字为连绵字，中一字为副词，末二字为平行形容词。
34.1. fx-dFF: 轗轲长苦辛。【4】
34.5 （乙）复杂句。
（35）前四字为句子形式，末字为谓语。
35.1. NX-(nd)V--F: 蝼蛄夕鸣悲。【16】
（36）前三字在意义上为被动式，后二字为谓语形式。
36.1. fN←V--V-N: 古墓犁为田●。【14】
36.2. NN←V--V-N: 松柏摧为薪●。【14】
（37）前三字为句子形式，后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
37.1. (vf)N-F--V-N: 游子寒无衣。【16】
37.2.a. NN-V--V-N: 夫妇会有宜。【8】
37.2.b. NX-V--V-N: 兔丝生有时。【8】
（38）前三字为句子形式，后二字为动词语或形容词。
38.1.a. fN-V--dV: 荡子行不归△。【2】
38.1.b. cN-V--dV: 玄鸟逝安适△？【7】
38.2. NN-V--(sd)F: 轩车来何迟●！【8】
（39）前二字为句子形式，后三字包孕句。
39.1.a. N-F--V-NF: 弦急知柱促。【12】愁多知夜长。【17】
39.1.b. N-F--(FV)-NF: 昼短苦夜长。【15】
（40）前二字为句子形式，后三字为副词，动词，及其目的语。
40.1. N-F--dV-S: 路远莫致之●。【9】
（41）前二字为句子形式，后三字为动词及平行名词。
41.1. N-V--V-NN: 泪下沾裳衣。【19】
（42）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动词及名词语。
42.1.a. V-N--V-fN: 驱车策驽马。【3】 弹筝奋逸响【4】当户理清曲【12】枉驾惠前绥【16】
42.1.b. V-N--V-qN: 垂涕沾双扉。【16】
42.1.c. V-N--V-tN: 驱车上东门。【13】驰情整中带【12。“中”一作“巾”。】
42.2.a. V-N--V-sN: 识曲听其真●。【4】攀条折其荣●。【9】
42.2.b. V-N--(NV)-sN: 衔泥巢君屋△。【12】
42.3. V-N--V-(dV=N): 齐心同所愿●。【4】
42.4. V-N--V-(vf)N: 弃我如遗迹△。【7】
42.5. V-N--V-NN: 含英扬光辉。【8】努力加餐饭【1】
42.6. V-N--V-NX: 涉江采芙蓉。【6】
（43）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副词，动词，及其目的语。
43.1. V-N--dV-N: 为乐当及时。【15】
43.2. vn(=NX)--dV-N: 牵牛不负轭。【7】
43.3. V-S--(vd)V-S: 采之欲遗谁●？【6】
（44）前二字后二字各为谓语形式，中一字为连词。
44.1. V-N--p--V-N: 同心而离居●。【6】引领还入房。【19】
（45）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动词语。
45.1.a. V-N--ddV: 含意俱未伸。【4】
45.1.b. V-N←ddV: 会面安可知△。【1】
45.1.c. V-N--(fd)dV: 引领遥相睎。【16】
45.2. V-N--(vd)(fd)V: 奋翅起高飞。【5】
45.3.a. V-N--(vd)VX: 揽衣起徘徊。【19】
45.3.b. V-N--(fd)VX: 出户独彷徨。【19】
（46）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中一字为副词，末二字为形容词。
46.1. V-N--(fd)dF: 立身苦不早。【11】
（47）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中一字为连词，末二字为动词语。
47.1. V-N--p--dV: 过时而不采●。【8】
（48）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动词语。
48.1. V-N--VpV: 回车驾言迈●。【11】
（49）前二字为动词及其目的语，后三字为递系式。
49.1. V-N--V-NF: 思君令人老●。【1，8】
（50）前三字为谓语形式，后二字为动词语。
50.1. V-nN--(fd)V: 出郭门直视●。【14】
（51）前二字为谓语形式之省略，后三字为谓语形式。
51.1. t-( )-N--t-V-N: 南箕北有斗。【7】
（52）前二字为平行动词，后三字为谓语形式或动词语。
52.1.a. VV--V-NN: 荡涤放情志。【12】梦想见容辉。【16】
52.1.b. VV( )--V-NN: 服食求神仙。【13】
52.1.c. VV--V-VV(=NN): 徙倚怀感伤。【16】
52.2.a. VV--p-V-N: 眄睐以适志●。【16。“志”一作“意”】
52.2.b. VV--p-V-(FN): 忧伤以终老●。【6】
52.3. VV--(fd)V-N: 泣涕零如雨。【10】
52.4. VV--dV-N: 愁思当告谁。【19】
52.5. VV--ddV: 忧愁不能寐。【19】弃捐勿复道●。【1】
（53）前二字末二字皆为动词连绵字或叠字，中一字为副词。
53.1. VX--dVX: 沉吟聊踯躅●。【12】
53.2. VR--dVR: 行行重行行●。【1】
（54）前二字为动词语，后三字为形容词语。
54.1. dV--(nd)dF: 相去日已远●。【1】
（55）前二字为动词语，后三字为谓语形式。
55.1. dV--V-fN: 交疏结绮窗。【5】（疏，穿刻之好）还顾望旧乡【6】独宿累长夜【16】
55.2. dV--V-qN: 高举振六翮。【7】
（56）前二字为动词语，中一字为副词，末二字为连绵字或叠字。
56.1. dV--dFX: 既来不须臾●。【16】
56.2. qV--(sd)FR: 四顾何茫茫●! 【11】
（57）前二字后三字各为动词语。
57.1. qV--qqV: 一弹再三叹△。【5】
（58）前二字为动词语，后三字为句子形式。
58.1. (vd)V---N-V-N: 欲归道无因。【14】
（59）前二字为动词语，中二字为动词语当形容词用，末字为其所修饰之名词。
59.1. (vd)V--qvN: 愿为双鸣鹤△。【5。“鸣鹤”一作“鸿鹄”。】思为双飞燕△。【12】
59.2. dV-(fd)vN: 忽如远行客△。【3】
（60）第一字为动词，后四字为谓语形式。
60.1. V--V-vnN: 裁为合欢被△。【18】
（61）前二字为动词语，后三字为句子形式或谓语形式，且为前二字的目的语。
61.1.a. (vd)V--:fN-V: 仰观众星列。【17】
61.1.b. dV--:vS-F: 不惜歌者苦●。【5】
61.1.c. dV--:vn(=N)-F: 但伤知音稀△。【5】
61.2. dV--:(VN)-V-N: 但感别经时△。【9】
61.3. dV--:VN-F: 不念携手好。【7】
61.4. dV--:V-fN: 不如饮美酒。【13】
61.5.a. dV--:(fd)VV: 不如早旋归。【19】
61.5.b. tV--:(fd)dV: 下言久离别●。【17】
61.5.c. tV--:(fd)dV: 上言长相思●。【17】
【61.5.b.和61.5.c.都记作“tV--:(fd)dV”。“离别”是平行动词。表示平行动词的字母是VV(如上条之“旋归”），故“61.5.b.”的“tV--:(fd)dV”应改为“tV--:(fd)VV”。可参见“24.2.”条。】
（62）第一字为动词，余四字为句子形式，且为第一字的目的语。
62.1. V--:S-dVV: 惧君不识察。【17】
（63）第一字为主语或副词，中三字为副词性的谓语形式，末字为主要动词。
63.1. N-vfn-V: 客从远方来。【17，18】
63.2. d-vfn-V: 将从秋草萎。【8。“从”一作“随”】
（64）前二字为主语或副词语，中二字为副词性的谓语形式，末字为主要动词。
64.1. fN-vn-V: 清商随风发。【5】回风动地起。【12】
64.2. fx-vn-V: 奄忽随物化。【11】
64.3.a. (sd)d-vn-V: 何不秉烛游△。【15】
64.3.b. d(vd)-vn-V: 焉能凌风飞△。【16】
（65）前二字中二字皆为副词性的谓语形式，末字为主要动词。
65.1. vn-vn-V: 携手同车归。【16】
（66）前二字为“所”字带动词合成主语，中一字为动词，末二字为方位语或目的语。
66.1.a. (dV=N)-V-fn: 所思在远道●。【6】
66.1.b. (dV=N)-V-fn: 所遇无故物●。【11】
（67）第一字为副词，第二字为介词，第三字为主要动词，末二字为“所”字带动词合成目的语。
67.1. d-p-V-(dV=N): 将以遗所思●。【9】
（68）第一字为主要动词，第二字为介词，余三字为名词性的谓语形式。
68.1. V-p-(ddv=N): 著以长相思●。【18】
68.2. V-p-(vdv=N): 缘以结不解●。【18】
34.6 （丙）不完全句。
（69）前二字为名词语，后三字为谓语形式，或动词语。
69.1. fN--V-fN: 令德唱高言。【4】
69.2. tN--dVX: 中曲正徘徊。【5】
（70）前二字为叠字，后三字为名词语。
70.1. FR-nnN: 皎皎河汉女。【10】
70.2. FR-ntN: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2】盈盈楼上女。【2】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3】
70.3. FR-(fd)vN: 冉冉孤生竹。【8】
70.4. FR-cnN: 娥娥红粉妆。【2】
70.5. FR-vnN: 迢迢牵牛星。【10】
70.6. FR-qn-t: 盈盈一水间。【10】
（71）前二字后三字各为名词语，后者为前者的描写语。
71.1. fN-qnN: 阿阁三重阶。【5】
71.2. qN-qqN: 双阙百馀尺。【3】
（72）前二字为副词语，后三字为名词语，无谓词。
72.1. dd-bxN: 无乃杞梁妻●。【5】
（73）前二字后三字各为名词语，前者为后者的修饰语。
73.1. fn-fNN: 今日良宴会△。【4】
（74）前二字为双形容词，后三字为名词语。
74.2. ff-qNX: 文彩双鸳鸯。【18】【“74.2.”中的“2”似当作“1”。】
（75）前二字后三字为同位，五字为下句的主语。
75.1. fn-BXX…: 仙人王子乔。【15。下句为“难可与等期”（19.1.）。】
（76）第一字为副词，余四字为下句的主语。
76.1. d-s-fnN…: 昔我同门友△。【7】
（77）第一字为动词，余四字为下句的主语。
77.1. V--s-nxN…: 伤彼蕙兰花●。【8。下句为“含英扬光辉”（42.5.）。】
【未见第三首之“聊厚不为薄”和第10首之“相去复几许”两句。】
34.7 上面是五言古体诗的句式，共有七十七个大类，一百六十个小类，二百十三个大目，二百十五个细目。其中有一百零七个句式为古近体同有的（约占半数），三十八个句式为近体诗所罕见的，七十个句式为古体诗所独有的。这只是极粗略的统计，因为（一）仅就《古诗十九首》来分析，未能尽见五言句式的变化；（二）所谓古体诗所独有的句式，也只是大致的说法，不是严格的说法。
34.8 我们没有分析七言古风的句式，因为七言是五言的延长，由五言可以推知七言。为了节省篇幅，也就从略了。
(P481—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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