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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万山伤寒论笔记

郝万山伤寒笔记总论
     太阳病概说
       六经提纲
1.太阳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2.阳明病-胃家实是也
3.少阳病-口苦,咽干,目眩
4.太阴病-
5.少阴病-
6.厥阴病-
    曹颖甫太阳病传变图
太阳病中风-桂枝汤--(化热)桂枝加石膏汤--小承气汤
太阳病伤寒-麻黄汤--(化热)麻杏石甘汤  --大承气汤
太阳病温病-葛根汤--(化热)葛根芩连汤  --调胃承气汤
      怎样学习《伤寒论》
1.训词释义,弄通本义。2.熟度默记,娴熟于心。3.分析病机,加深理解。
4.上考《内》《难》,旁参《金》《本》。5.归纳总结,鉴别对比。
6.学以致用,验证临床。7.纵览各家,精深通融。8.汲取众长,学无止境。
    生命是有限的,生病是不可预测的,作为一个医生一生所能见到的人类疾病,不可能穷尽。所以任何一部著作,甚至包括现代教材也不能够作到尽善尽美。这就要求我们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要不断的学习研究,直至付出毕生全部的心血。
      太阳病概说成因
1.风寒袭表。2.少阴寒盛伤阳(阴病出阳,脏邪还腑)。
      太阳病概说病位:
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膀胱腑,一部分肺脏病变。
      太阳病概说生理:
足太阳膀胱经,从足上腰背,入项过头,止于目;其脉上联风府,和督脉相同;下络腰肾和肾相连。主管一身阳气。太阳主表而统营卫。经别散布于心。膀胱腑,司气化(化布阳气,化布津液),阳气,生化于下焦,布达于体表,补充于中焦,宣发于上焦。津液调节排泄废水。温养肌表,调节体温,防御外邪。司开阖,肥腠理,卫外而为固也。《黄帝内经》曰:三焦膀胱者腠理毫毛之所应也。
      太阳病概说分类:
1.本证--发生在足太阳本经,本腑的病变(用本证方药治疗)。
2.变证-太阳病失治误治以后的病变(或寒或热或虚或实,不能用六经病来命名“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3.类证--症状类似太阳病的杂病的病变(以与鉴别治疗)。
      太阳病提纲,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浮大无根,为虚阳外越。浮脉在临床上有广泛的意义。浮脉举例(口语):
1.76年4月在唐山抚宁县,一男生同学,荨麻疹每天一到晚上,就痒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脉浮,用一般凉血的,燥湿的,祛风的,止痒的,吃了三天药,这小伙子还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到了晚上就痒,还是脉浮,刘度舟老师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伤寒论》原方,属湿热在表,睡前服,多喝一点热水,盖上被子出汗,三副药,连发三天汗,荨麻疹就治好了。
2.76年8月,有一天协和医院我们中医学院的毕业生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儿科住着一个小儿肾炎的病人,化验的尿指标总是不能改善,时间也较长,用西医似乎短时间见不到明显疗效,问能不能找中医来看看?我说,祝老不就在你们协和医院吗?他说,祝老在日本。我说,你想找谁看?他说,找刘老给看看。那我就陪刘老去了。看见那孩子头面水肿,尿化验很糟糕,刘老摸脉,完后我又摸脉,刘老问我,什麽脉?我说,他的脉轻轻一摸就摸到了,他说,轻取即得,就是浮脉。我说,老师,浮脉怎麽办?他说,浮脉发汗啊。我说,他没有感冒啊。他说,你看他,头面肿,脉轻取即得,头面不就是表吗?上半身肿者发其汗嘛。脉又浮,这就是发汗。我说,老师,用什麽方子?他说,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啊。我说,发几天汗?他说,他那个时间发长点,发七天汗。后来我听协和医院的大夫给我打电话说,从发了七天汗以后,这孩子头面水肿逐渐逐渐消了,化验的尿也逐渐改善了。
3.76年9月,地坛医院我的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里有一个黄疸病人,已经好几个月了黄疸不能退,按说不应当这麽长时间。我说,你想怎麽办呀?他说,想请刘老来给看一看。那我就跟刘老去了。这个病人是个阳黄,急性黄疸性肝炎,正值大夏天,敞着胸,那个黄的颜色,鲜黄如橘子色,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终生不忘,那种黄就是黄如蜡染,对于传染病我总是胆怯,刘老师说,你摸摸脉。我就大着胆子摸摸脉。接触接触他的皮肤,摸完脉了,回到办公室,老师说,脉怎样啊?这脉有点浮。那浮脉怎麽办呀?他现在黄疸性肝炎,湿热在里,没有表证,你说他身上痒不痒呀?他身上痒。身上痒,脉浮,这就是表证。我想,他是性黄疸性肝炎,胆盐沉积在皮肤,刺激末梢神经,他当然身上痒了,可老师就把这种身上痒,就把这种脉浮,当作表证来看待,那么我说,老师怎麽办呀?你会治。那我会了。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啊,这才学会。所以我学会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要学上三遍,老师经常说你的悟性够差的,那么就这个人,也是用这张方子发了七天汗,从此黄疸指数一天比一天低,效果很好。
所以,浮脉主表,在临床上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不要认为只是感冒才叫表。皮肤病皮肤过敏,身上的瘙痒,甚至包括有些牛皮癣,只要脉浮,我们都可以用解表的方法来治疗.
所以,综上所述,
1.我们学会了麻黄连翘赤小豆汤的临床使用,一切外有湿热的皮肤病,黄疸性肝炎,肾小球肾炎的急性期,脉浮的,都可以使用。
2.上三病分别发于4月8月和9月,可见伤寒方并不局限季节。
3.浮脉的出现,并不完全是感冒,本病脉浮并不紧缓,也有可能浮细滑有力,有机会可以再详细问问。
4.营行脉中,卫行脉外。脉缓提示了营弱,脉紧则提示营不弱,(测量挠动脉的强弱以决定营的强弱)。有汗则提示卫强,无汗则提示卫不强,(以候脉外)。卫强营弱,则用桂枝解肌敛卫入营;营强卫弱,则用麻黄发汗,发营入卫。
      太阳病分类提纲
    由于人体的体质有不同;也由于感受的邪气的性质有差异。于是太阳病就出现了不同的类型。
    太阳中风“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风邪袭表,卫强营弱,营卫失和,
    太阳伤寒“太阳病,或以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为伤寒”。寒邪闭表,卫闭营郁,寒邪伤表,温煦失司,肌表涩滞,阳郁在内,阳争于外,升降失调,营强卫弱,营卫不和,
    恶寒,会发热,脉浮紧,属太阳;
    恶寒,不发热,脉沉紧,属少阴。寸关脉浮紧,尺脉沉紧。伴有少阴里阳虚。
    名言:“外邪伤人,受本难知,因发知受,发则可辨”。
    太阳温病,“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风热外袭,热伤气分。
    “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睡眠,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则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热扰心神,伤营伤阴。
    火疗--包括火灸,火针,火熨,火熏。
           外感初期四证鉴别要点
    太阳中风,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伤寒,发热,无汗,恶寒脉紧者,名为伤寒。
    太阳温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
    风温,高热不退,神昏,脱水,失神,小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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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
    关于病发于阳,发于阴的认识:
    1,发于阳,以发热恶寒为主要特征的阳证,是三阳的病,发于阴,以不发热而恶寒为主要特征的阴证,是三阴的病。
    2,发于阳,是发于太阳,发于阴,是发于太阴。
    3,发于阳,是发于太阳中风,发于阴,是发于太阳伤寒。风为阳邪,风阳伤卫阳,寒为阴邪,寒阴伤营阴。是辨别中风与伤寒初起的一个条文。
   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阳数七,阴数六--生成数,物的生成。
    孔颍达《尚书正义》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此其生数也。如此阳无匹,阴无偶。故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地十成土,于是阴阳各有匹偶。而物得成焉。故谓之成数。
    根据生成数理论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定理:
    1,物(生命)的生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是气的运行。
    2,五行之气,在天为气,在地成形,是指自然界气的运动,不指五材。
    3,五行之气只有经过大地(土)的孕育,才能阴阳匹配从而形成物质(生命)。
    4,水火是物质(生命)生成的基础。六和七分别是水火孕育的时间。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哈尔贝克教授用了50年时间,验证了人体24小时昼夜节律和七日节律的客观存在。我认为控制人体节律的因素是天人和一,就是地球绕太阳一周的太阳线和月亮线,就存在整个自然界之中,并不能在我们人体内部寻找。由此在《伤寒论》,甚至更早的《黄帝内经》之中,提出了很多节律,昼夜节律,七日节律,月节律,季节律,年节律,六十年节律。这就是天人和一。
    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
    少阳病欲解时,从凌晨三点到上午九点,
    太阳病欲解时,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
    阳明病欲解时,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
    总结:本经病欲解时间,也是病情加重的时间,也是服药的最好时间。
    人体的七日节律是客观存在的,这是在汉代环境没有污染的情况下,张仲景观察到的实际情况。我们不应该妄加怀疑。
    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不了了--《方言》“南楚疾愈,或谓之差,或谓之了”。指没有完全好,不彻底,身体还觉得不舒服。
    表邪已经解了发烧已经退了,头项强痛也已经缓解了,但身体上还是觉得不舒服。这是因为虚人外感,七天病邪退了,但是正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恢复正气需要五天,五天是一候,合五脏系统,调养五天以后,加上前面的七天,和起来是十二天。就完全康复。
    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
    脉静者,是指脉浮缓,浮紧,并向脉小柔和发展。若总想吐(少阳病),烦躁不宁(阳明病),脉搏过快大而有力,病情就要传变,疾病就要发展。
    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
    这就提示我们在诊治太阳病的时候,要检查是否伴有阳明少阳证的存在,以判定病情的发展。辨传经与不传经的依据,不是在于病程天数的多少,而是在于临床脉证的变化。
      太阳病中风
   中风表虚证,桂枝汤证,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歙歙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证主之。
    太阳是辨病,中风是辨证,在辨病的前提下进行辨证,这是一条非常典型的条文。阳浮,就是轻取即得,就是浮脉,阴者就是沉取,就是沉脉,脉弱,脉象松弛柔软,这就是浮缓脉的另一种说法。卫阳浮盛于外导致脉轻取浮缓,汗出则营弱于里导致脉沉弱。从脉象也说明了病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是指微恶风寒的样子。歙歙发热,是指热势表浅的样子。从上述我们知道这是风邪袭表。卫强营弱,营卫失和。鼻鸣,干呕,是兼证,主要是指鼻塞,鼻流清涕,呼吸不畅,喷嚏,风邪上壅,肺窍不利。干呕,正气抗邪于表,不能顾护于里,导致的里气不和,升降失常。(风邪外闭,里气迫急)治法就是解肌祛风,调和营卫。桂枝汤中有两组药,一组是辛甘化阳的药,一组是酸甘化阴的药。桂枝和生姜都是辛温解表药,它有祛风,散寒的效果。酸甘化阴的一组,有芍药是酸味的,甘草大枣是甜味的,合起来有酸甘化阴的效果,可以养营阴,敛汗液,治疗营阴外泄的自汗出。桂枝汤共五味药,其中的四味药是食疗之品(要得香,葱蒜姜),它有调和脾胃,调和中州,达到调和阴阳,调和气血,调和营卫的作用。
    桂枝汤芍药加倍加饴糖,就是小建中汤温中补虚,调和气血,和里缓急。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调和阴阳,治疗女子梦交,男子失精,桂枝汤养正气力大发汗力弱,所以我们要想让它达到发汗的目的,在药后的护理方法上就应当有特殊的要求。现在我们来看一下桂枝汤的方后的药后护理,“上五味,斧咀(捣碎)三味,生姜,切,大枣,擘(掰),以水七升(汉代的一升是今天的200毫升,就是1400毫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去掉药渣)适寒温(对口),共三次治疗量,每次服一升,服已须臾,喝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服热稀粥有两个作用,1,借谷气利养汗源,2,借热力鼓舞胃阳。温覆(保温)令一时许(两个小时),“遍身辄辄微似有汗出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离,病必不除”。这就提示我们在发汗的时候要:1,全身出汗手脚都有汗;2,出小汗,出微汗;3,持续保温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够达到汗出热退,脉静身凉的效果。“如水流离,病必不除”,或者伤阴,或者损阳,损伤了正气,就不可能把邪气祛除出去。接着看“若一服汗出病差”差就是病愈,吃了这一次药,加上药后护理,
病好了,“停后服,不必尽剂”三副为一剂,后两次就不要再吃了。“若不汗,更服如前法”如前法再服一次,“后服小促其间”第三次服药时,缩短两次服药的间隔。“半日许令三服尽”。半日连续一鼓作气,“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二十四小时服药观察,“服一剂尽,(三次药)病证犹在者,更做(重新)服,若不汗出,乃服至二,三剂”这种连续服药,一鼓作气的服药方法,值得我们学习。“禁生冷(伤胃阳)粘滑(影响消化)五辛(刺激食品)酒烙(酒和奶制品)臭恶(异味食品)”所以一切伤胃阳的,影响消化的,刺激胃肠的,防啊碍胃气的食品,都应当禁忌。桂枝汤方后语,提示了药后的一种护理技术,这种护理技术对其他处方也是适用的,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所以我们用了比较多的时间来谈这个问题,希望大家牢记。


郝万山临床经验 
       抓主症,对症用方
     中医辨证, 同时也辨病,这很重要。在《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中,就已经有了《辨××病脉证并治》和《××病脉证治》的记载, 这就是辨病。辨证这是中医的治疗特色,那就不必说了。总而言之, 就是医生针对疾病的主症部位和体征性质,来判定疾病的名称。再通过四诊手段采集的信息, 进而分析病机,  辨出证候, 于是随证立法, 选方用药, 这就是正规的中医治疗方法。
    例如,《伤寒论》第1 2 条“太阳中风, 阳浮而阴弱, 阳浮者热自发, 阴弱者汗自出, 桂枝汤主之”。“太阳”就是辨病, “中风”就是辨证; 又如,第1 3 5 条“伤寒六七日, 结胸热实, 大陷胸汤主之”, “结胸”是辨病, “热实”是辨证。这才是中医“规范”的诊治程式, 普遍应用临床。但在临床实际中, 许多有经验的老医生, 常常是只抓几个主要症状即可处方用药,而忽略副症,这就叫“抓主症, 对症用方”。并未打破中医“规范”的诊治程式, 反而更突显了中医特色。
    当代在研究《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时, 多把原文中记述的必见症状叫主症, 把或见症状或非必见症状叫副症。所谓抓主症用方, 是指抓几个主要症状, 就可对症用方, 这方面大体可以有下述三种情况:
    一是病易识, 证难识,抓主症提示病机, 只有抓主症才能辨证用方。例如《伤寒论》第1 3 条“太阳病, 头痛,发热, 汗出, 恶风, 桂枝汤主之。”, 既未言中风, 也未言伤寒,那麽到底是什麽证候呢? 注家多认为是补充了太阳中风的症状和治法。每读至此, 常感困惑, 仲景时代, 书写工具不方便, 因此仲景总是惜墨如金, 语言精炼, 为什么在第1 2 条太阳中风证治之后, 又重出一条中风证治呢?我认为这一条就是抓主症辨证用方。 一次某感冒患者就诊,(桂枝汤应用) 主诉昨日淋雨, 当晚见寒战、头身疼痛, 至夜高热无汗, 自服解热镇痛药, 虽有汗出, 但头痛身痛、发热恶寒之症未解。随诊学生数人, 有辨为太阳伤寒的, 有诊为太阳中风的, 争执不已。忽想到第1 3 条应是辨病不辨证, 对症用方的示范。提示无论伤寒、中风, 已治未治, 只要刻下见到头痛、发热、汗出、恶风寒的, 就可以对症选用桂枝汤。这实际上主症已经提示了桂枝汤证的病机, 并非是对第1 2 条的重复。于是为该病人用桂枝汤原方, 并嘱啜粥温覆取汗, 服药仅1 次即愈。
    二是病难断, 证难辨, 主症提示病机病位,惟据主症即可用方。数十年前, 某地工厂火灾, 现场数十人吸入有毒烟雾, 导致呼吸道、消化道黏膜水肿, 症见胸脘疼痛、喘憋胸闷、发热呕吐, 重者昏迷。西药无特效解毒药, 对症处理, 疗效不显。适逢刘渡舟教授等人在当地讲学, 遂邀会诊。此类中毒, 中医书籍未载, 诊为何病? 辨为何证? 颇费神思。只见刘老师看数十人症状相类,随口即说: “呕而发热者, 小柴胡汤主之”, “正在心下, 按之则痛, 脉浮滑者, 小陷胸汤主之”,(小柴胡汤小陷胸汤应用)于是我心领神会,顿生清朗,即用柴陷合方, 每个病员服药1 碗, 昏迷者由鼻饲灌入, 日服4 次。当天就有热退呕止者, 不过两三日, 大多康复。这也是通常所说的“有是症, 用是方”的思路。实际上主症已经提示了疾病的病机病位。这也打破了庸医在治疗上刻舟求剑死板僵化的治疗方法,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只罗列几个症状就用谴方用药的条文, 几乎随处可见,仔细研究必有大益。
    三是通过经验积累, 简化辨证程序, 主症提示治病求本,这是中医重要原则,只抓几个主要症状, 就可以对症用方。主症就是辨证要点。(柴胡桂枝干姜汤应用)如柴胡桂枝干姜汤治疗慢性肝炎, 因该方中柴胡、黄芩可清解肝胆的郁热, 干姜、桂枝、甘草能温助心脾的阳气, 瓜楼根生津止渴, 牡蛎软坚散结, 本方用以治疗慢性肝炎之肝胆湿热未尽, 同时心脾阳气已伤, 既有津液不足, 又有气滞血结者有一定疗效, 在临床上你不抓主症,辨证分析的时候就会走一段弯路,颇费神识。后侍诊刘渡舟教授之侧, 观其每遇肝胆疾病, 或慢性结肠炎, 或糖尿病患者,只要见到胸脘胁肋或胀或痛、口渴、便溏三个主症, 就用本方加减, 程序简捷、处方迅速、疗效颇佳。这三个主症中, “胸胁满微结”、“渴”见于仲景原文, 便溏则是据药测症而推导出来的。可见抓主症, 也未必都出自典籍原文。忽略伴随症状,忽略副症,这也叫治病求本。但无论是先贤所述或今哲所补, 在这种情况下的“抓主症”, 就是抓病机、辨证诊疗程序的简化, 是临床经验的结晶。由此再对《伤寒论》抓主症用方的条文进行反思, 恐怕就不能单纯的看成是对症处理的原始经验了, 而是千锤百炼后, 高度浓缩提炼的精华。

学术
         抓主症和辨病机相结合用方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原文有不少的方剂, 主状很多, 其实临床上使用该方, 没有必要主状全数悉具, 只要见到一两个主状, 并且这一两个主状能够反映出其基本病机确属该方主治, 就可以选用了。这就是“抓主症和辨病机相结合”的用方思路。也就是说, 主症不必悉具, 反映病机最为根本。这在《伤寒论》第1 0 1 条中就有明确的说明: “伤寒中风, 有柴胡证, 但见一证便是, 不必悉具”, 张仲景这里虽然说的是使用小柴胡汤的要领, 其实,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临床具有广泛指导意义的用方思路。
    举真武汤的临床应用为例, 《伤寒论》原文第8 2 条说: “太阳病, 发汗, 汗出不解, 其人仍发热, 心下悸, 头眩, 身润动, 振振欲擗地者, 真武汤主之。”第3 1 6 条说:“少阴病, 二三日不已, 至四五日, 腹痛, 小便不利, 四肢沉重疼痛, 自下利者, 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 或小便利, 或下利, 或呕者, 真武汤主之。”从这两条所描述的主要症状和或见症状来看, 病证涉及到多个系统, 但是它们的基本病机却只缘于水邪泛滥。水溢四肢致四肢沉重疼痛, 水气凌心致心下悸, 水邪犯肺致咳, 水邪浸渍胃肠致呕吐泄利, 水邪上冒清阳致头眩, 水邪流溢经脉筋肉致身润动、振振欲擗地。而水邪泛溢, 又缘于肾阳虚衰, 不能温化水饮。小便不利是阳虚气化失司的表现, 小便利则为肾阳虚衰, 阳不摄阴所造成。见症虽多, 但临床使用真武汤, 凡是见到上述一两个症状, 不管是主症还是副症, 而它的病机又属于阳虚水泛的, 就可选用该方, 并不需要诸症悉备。根据真武汤证的主症有心下悸和四肢沉重疼痛, 我们常用真武汤合苓桂术甘汤治疗心功能不全, 症见心悸、浮肿的病证。特别是对慢性心功能不全晚期的病人, 用洋地黄类强心药,药量稍有不足, 则心衰难以纠正, 药量稍有增加, 则出现洋地黄中毒症状, 这个时候配合服用真武汤合苓桂术甘汤, 心功能不全常常可以得到较好的纠正, 并能够使洋地黄的治疗量和中毒量之间的距离拉大。但一定是在辨证前提下使用, 如果病人的证候不属于阳虚水泛, 就不可能取得疗效。若主症有头眩、身润动、振振欲擗地, 我们就可以用真武汤配合二陈汤或温胆汤, 治疗眩晕或神经系统疾患。一中年女士患友, 任武术教练, 出现眩晕, 耳鸣, 天旋地转, 恶心呕吐,痛苦难耐, 已明确诊断为梅尼埃病。时在盛夏, 病人却畏寒怕风, 面白而且轻度浮肿, 卧床不起, 舌质淡白, 舌体胖大, 舌苔白厚水滑, 于是辨证为阳虚水泛, 痰水上扰清窍。遂用真武汤合温胆汤, 服药两周, 即恢复了教练工作。有人用真武汤加减治疗帕金森病的肢体震颤,治疗风湿性舞蹈病的手舞足蹈, 尽管疗效不尽人意, 但毕竟是抓主症和辨病机相结合用古方的思路在临床具体应用的体现。若主症有四肢沉重疼痛, 小便不利, 我们就可以用真武汤配合五苓散, 治疗泌尿系统疾患。曾治疗一个女患友, 白带清稀, 量多, 腰部以下沉重疼痛并且发凉, 自觉就像是坐在冷水盆中一样。有医院诊断为盆腔炎, 用清热利湿、活血化瘀的中药, 不料服药后白带更多。我根据她有下肢沉重疼痛且有发凉这一主要症状, 改用真武汤合五苓散治疗, 服药两周, 症状就基本缓解。若或见症有或咳、或吐、或利, 我们就可以用真武汤加五味子、干姜、细辛、桔梗、杏仁等, 治疗呼吸系统疾患, (症见咳嗽或气喘, 咳吐大量清稀白色泡沫痰, 遇寒容易复发的病证)。真武汤合理中汤、小半夏汤可治消化系统疾患, (症见呕吐, 下利, 腹痛绵绵, 喜温喜按。当然舌淡胖、苔白滑等阳虚水盛的现象, 多应当见到)。以上就是“抓主症和辨病机相结合”而应用经方的案例。
学术
         抓副症和辨病机结合用方
             
    当代在研究《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时, 多把原文中记述的必见症状, 叫主症, 把或见症状或非必见症状, 叫副症。临证用方, 主症虽说“必见”, 但有时并不明显, 副症虽说“或见”或“非必见”, 但是对具体病人来说, 却有可能是他最痛苦的感觉。从而抓副症, 进而深入分析它的病机, 对一些疑难病症, 常常使人有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的效果。
   《伤寒论》第1 5 6 条说: “本以下之, 故心下痞, 与泻心汤, 痞不解, 其人渴而口燥,烦, 小便不利者, 五苓散主之。”“心下痞”是指病人胃脘部堵塞胀满的自觉症状, 这个症状并不是五苓散适应证中的主症, 但对于这个病人来说, 却是以“心下痞”为主诉, 是他感到最痛苦的主症。因此如果根据“抓主症”用方的思路, “与泻心汤”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用过泻心汤后, 实践证明无效。于是必须详细寻求其它的症状, 并根据全部症状表现,进一步深入分析它的病机。从病人还有烦渴与小便不利等症状, 知其“心下痞”的根本病机,是下焦水邪内蓄, 下窍不利, 水邪上逆, 阻滞中焦气机所致, 于是改用五苓散, 药到病除。这就是“从副症, 兼求病机”用方思路的范例。有人说, 这是张仲景辨证不准确, 以药试人。我认为这是张仲景举例示人以法的典范。
    曾治赵姓女士, 4 2 岁, 主诉胃脘胀满数月, 进食减少, 时轻时重, 一直服用胃动力药和舒肝和胃、利气消满的中药, 没有明显的效果。详问病人, 知其平素口干口渴、小便量少,自觉有硬物从少腹向上顶至胃脘, 胃脘胀满, 饮食不下。舌体胖大、舌苔水滑、脉沉弦, 亦均为水邪内结之象。于是用五苓散原方煎汤服用1 周, 诸症消除。
    又诊闫姓女患友, 剧烈呕吐, 水食难下, 若每日输液超过1 0 0 0 毫升, 亦会吐痰涎粘液, 经检查没有发现导致呕吐的器质性病变, 于是诊断为“神经性呕吐”。住院治疗2 个月,症状不减。病人神疲消瘦, 卧床不起, 奄奄一息, 还伴有小便短赤、口中燥渴、心烦失眠、舌光红无苔、脉细弦小数等一派阴伤内热的症状。仅凭现在症状, 还不能判断是因为长期呕吐造成了阴伤, 进而产生了内热, 还是原来就有阴伤内热而导致了呕吐。于是详细询问病史,患者补诉, 既往患有慢性泌尿系统感染和神经衰弱, 常小便涩痛、口渴、心烦、失眠。这次发生呕吐, 是因和家人生气而诱发。据此情况, 认为病人原来就有阴虚内热, 且是水热互结。这次发病, 是因肝气引动水气, 水邪犯胃, 胃气上逆, 致呕吐不止, 于是试用猪苓汤原方3剂。因病人目前已无明显的肝气郁结的表现, 而且舒肝药物温燥易伤阴液, 故未加舒肝药物。又怕病人吐药, 嘱每天服药一剂, 分多次服用, 每次只服一两口。患者服此药后竟然不再吐药, 且感到服这样的药很“对口”。再服3 剂, 已可进食米汤。连用本方3 周, 已可正常饮食, 小便短赤涩痛、口燥口渴、心烦失眠的症状亦皆有缓解, 于是出院调养。后随访3 年,未见复发。
    猪苓汤在《伤寒论》中的适应证, 主症有小便不利、渴欲饮水、心烦不得眠、发热、脉浮, 副症有或咳、或呕、或下利。但在此案中, 副症呕逆却是作为患者最痛苦的主症出现,而原方证中的主症反而下降到从属地位。以前有用本方治呕逆的报道, 我用本方治下利、治咳喘、治眩晕, 皆是从抓副症, 兼求病机的思路入手的。可见在《伤寒论》原文中, 即使是副症, 也是不能忽视的。辨识病机,活用经方
    学习《伤寒论》和《金匮要略》, 不仅要重视书中理、法、方、药的基本知识和内容,也要重视从中学习辨证论治和灵活应用方剂的思路与方法。其中辨识病机, 据病机选方, 则是扩大经方应用范围的重要思路和方法之一。在《伤寒论》论中, 张仲景用乌梅丸治疗蛔厥, 又治久利, 是因其寒热错杂、虚实兼见的病机相同; 用小建中汤既可以治疗“伤寒阳脉涩, 阴脉弦, 法当腹中急痛”, 又可以治疗“伤寒二三日, 心中悸而烦”, 是因其气血两虚的病机—致。也就是说, 腹中急痛是因气血两虚, 腹部经脉失养所致; 心中悸而烦, 是因气血两虚, 心脏失养所致。可见在主症不同的情况下, 只要病机一致, 即可用同一首方剂, 这就是“异病同治”的实例。早年曾随中医界前辈宋孝志老师临诊, 有一哮喘3 年的患者, 每年5 ~ 9 月发作。宋老师根据其3 年前因在大热、大饥、大渴, 又十分疲劳的情况下, 饱餐冷食、痛饮冰水, 从而诱发这一疾病的病史, 于是辨为热郁胸膈, 郁热扰肺, 肺失宣降, 用栀子豉汤治疗。药仅两味 焦栀子和淡豆豉各1 5 克, 连服月余, 竟然收功。栀子豉汤在《伤寒论》中治疗热邪留扰胸膈、郁热扰心的证候, 轻者出现心烦不得眠, 重者出现反复颠倒, 心中懊哝, 在原文中, 并没有哮喘一症。宋老师用栀子豉汤治疗哮喘, 完全是因由热郁胸膈的病机而切入中的。

汉代度量衡

重量:

汉代(张仲景):

24==15.625g=15g

十六两==250g

三十斤=

四钧=

(晋代:

6=1

4=1两)

(晋—宋朝的改变:

  1斤由250g升为600g)

唐代=汉制

宋代:(煮散,药量相应减少)

斤、两、钱、分、厘、毫

宋——清无变化,可以等于今制

总之,宋以前按汉制,宋以后按今制

我国解放以后:

1=500g

1=3g

(黑龙江:1=50g,1=5g

 

1升粳米旱地生长的稻子=180g 半升半夏50g; 半升五味子=30g, 厚朴1=15g,五苓散一方寸匕:5g;杏仁100=40g,桃仁100=30g,枳实1=18g,附子1=20g,大附子1=25g,乌头1=5g,;钱匕:1-1.5g

 

容量:

汉代(张仲景):

=10ml

2==20ml

10=1=200ml

10==2000ml

十斗==20000ml

(晋—宋朝的改变:

  1升由200ml升为1000ml)

度量:

汉代(张仲景):

=

十分==2.3cm

十寸==23cm

十尺==230cm

十丈==2300cm

(晋—宋朝的改变:

  1尺由23cm升为3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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