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代前后,抗日战争期间,在重庆沙坪坝,那时中央大学和重庆大学的学生都爱泡茶馆。
茶馆极简陋,草顶竹墙,大都设在嘉陵江边,从茶馆俯瞰滔滔江水,江上行舟,心旷神怡。顾客之意不在茶,学生们都是借茶馆一席之地做功课,写论文。虽人声嘈杂,心专便不闻喧闹,工作效率反而很高,真是闹中取静。
巴黎的咖啡馆,大都处于闹市,人来人往,杯盘碰撞,偏有作家喜欢于此写作,据说波特莱尔的许多诗文就诞生于咖啡馆的浓香中。
至于画家,更喜欢在蒙巴那斯一带的咖啡馆中出入,往往相聚到深夜。莫迪里阿尼当年贫穷,就在咖啡店给人画肖像,只几个法郎一张,换杯咖啡而已,别人还不要,他往往偷偷在铺桌子的纸上画下对方的肖像以自娱。
巴黎的许多咖啡店孕育了失意文人,积累了人文史迹,颇引起后人的追念。1989年我重返巴黎写生,便钟情于母校巴黎美术学院附近的一家小小咖啡店,因其偏僻,状貌依旧,尤其夜晚,灯光幽暗,气氛神秘,颇唤起我回忆的情思,归来便作成了那幅《夜咖啡》。
1989年《夜咖啡》被东京西武百货店在巴黎博览会中卖掉,90年代上海《文汇报》将之制作成78幅限量印刷,并邀我赴沪出席首发式。
久未去上海,发现上海的夜咖啡已很普遍,但不知夜咖啡中是否亦在萌生新的东方文化沙龙。
梵高 夜晚咖啡馆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