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请让孩子成为“正常人”

文/安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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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校园，操场等同于摆设，学校规定：下课后，学生不能到操场打篮球，不能打乒乓球，只能在教室里读书。于是，偌大的操场，没有学生的身影，只有篮球框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彰显着它毫无价值的存在。

        进入初中，学校的课间操，老师冲进教室，说，一个个就知道玩，不要出去玩，在教室看看书，写写作业。窗外的天好蓝，可是孩子们只能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风好凉爽，可是孩子们只能从窗口去感觉。

        周末，最热闹的不是图书馆，博物馆，而是补习班。满大街的孩子们，或骑着自行车，或被家长接送，背着沉重的书包，来往于各个课外班之间。曾有一名学生在清明假期发文感慨：清明假期，我没有出去扫墓，可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一天我补习了八个小时，我感觉我已经八十岁了。

          大学，本该是努力求知的时候，可是，放眼校园，很难见到捧着书本读书的学生，最常见的，是牵手的、热吻的、拥抱着的情侣，他们常常在校园里旁若无人的翘课，肆无忌惮的搂抱，而自习室图书馆却去者寥寥。

        很想问一句，这还是正常的孩子们吗？

        不，绝不是。

2

        可以说，我们的孩子的成长是不正常的。

        什么是正常？正常就是，符合一般的情况、规律或习惯。

        我们的孩子呢？他们的成长，是不符合人发育和成长的规律的，甚至可以说，是与正常成长完全相悖的。

        正常的孩子，应该是幼年时快乐的玩，他们最好的朋友是大自然，他们应该在自然中，与自然亲密接触，去感知风的轻柔雨的润泽，去感受花的妖娆草的顽强，而不是去早早地去认识早教机构里那些眼花缭乱的数字、汉字和字母。约翰逊说：“背离自然也将背离幸福。”，这句话绝对是没有错的。离开了自然，必然没有了审美能力，而没有了审美，生活苍白的只剩下格式化的程序化的机械运动，有什么幸福可言？

        少年时，他们应该是操场上驰骋的，骑着单车大叫的勇敢少年，他们可以发出“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呐喊，他们意气风发的说要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他们有敢上九天的凌云壮志，他们也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而不是只会埋首书海、抬起头茫然四顾然后继续低头看书的书呆子。少年，应该如梁启超所说的那样”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大学时，他们应该努力的如饥似渴的学习，以便将来有安身立命之长。去看看哈佛四点半的灯光，去看看北大学生的风貌，把打游戏的时间多给点自习，把谈恋爱的时间多给点课堂，把无所事事消磨时光的无聊多给点图书馆，而不是一进大学便翘课逃学，只顾着找对象打游戏，学习能力反而退化了。

3

        那天，看了一个小视频：不要让一条鱼去爬树。

        看罢，感慨良深。

        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如此的不正常？

        因为，我们就是在强迫一条鱼去爬树，强迫一只乌龟去飞翔，强迫一只老虎去打洞，强迫一条蛇去唱歌……不，这不够全面，我们的教育，是要把一条鱼，培养成全能选手，既要会爬树，还要会飞翔，既要会打洞，还要会唱歌......反正，一定要什么都优秀，每一项都拿冠军，否则就是“不正常”的“弱智的”孩子。

        呜呼哀哉。

        于是，我们本来擅长跑步的孩子，被逼着去游泳；本来擅长游泳的同学，被逼着去绘画；本来擅长绘画的同学，被逼着去唱歌；本来擅长唱歌的同学，被逼着去看书。最后，教育部说，哈，不行，你们必须全面发展，当然，最重要的，必须会考试，会学习。

        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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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个同事和我聊天。说这次月考班级成绩不是很好。郁闷至极。

        其实，这个班的孩子，情商很高，聪明活泼，招人喜欢；虽然我也总是训他们，可是，他们带给我很多快乐的瞬间，带给我很多幸福的回忆。

        我没吃早饭，马上有一堆孩子买了吃的送到办公室；我上课因为某个同学发了火，下课后几个捣蛋鬼跑过来说“老师别生气”；他们的体育成绩，年年运动会都是最棒，其他班望尘莫及；他们的教室，任何时候进去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们的笑脸，什么时候都是单纯如五月的阳光。

        唯一不好的，是无法静心学习。

        于是，班主任，还有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怪圈，我们就是看不到他们的优点，就是看到他们学习浮躁，可是，我们也一样无奈。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要给家长和学校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教育环境，不得不，或者说，只能以成绩论英雄。

        家长，老师，甚至学校，都无法改变。

        若不去适应，可能最后为痛苦生活买单的，还是我们的孩子。

        正常吗？不正常吗？我忽然有点不太知道。也对自己先前的论断表示怀疑。

        几多酸辛，却也，几多无奈。

5

        但是，我还是希望，把我们的孩子培养成正常的孩子。

        何为正常？

        有健康的身体和心灵；有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有一颗善良的心；能发现生活的美，去欣赏美，创造美；有绅士一样的教养；有坚韧顽强的意志力；有“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做好的”的向上的信念；能爱自己，然后爱别人。

        而这，首先需要我们是正常的。

        不要盲目的和别人家孩子攀比，蜗牛永远跑不过兔子，鱼儿永远不会爬上树，蛇永远唱不了歌，老虎永远不会打洞。请你，找到孩子的长处，小心翼翼从维护它，给它成长的土壤，让它安心的，快乐的，健康的长大。

        只有当我们是正常的时候，我们才能让孩子，也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

后记

        每次写关于教育的文章，每次都是矛盾和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

        好与坏，利与弊，从来都如影相随。世间绝无双全法，不负成绩不负青春（也有，可惜，这样的孩子少之又少，如今我们的教育，亦实在，无法满足）。

        请原谅我无法给出你最好的答案，也请原谅我身为老师，却无法告诉你，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正常”。

        因为，有一句话说，存在即合理。

        我想，我们，还有你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努力的全力以赴的学习，在学习这条路上，去欣赏更多的风景，诗意，从来都不在远方，而在当下。亲爱的少年们，不要低估自己吃苦的能力，也不要放大自己忍耐的极限，任何时候，都竭尽全力的去做每一件事，就是“正常的”。

之默说

        我想，什么才是正常的？身心健康，永远保持快乐，善良，有追求美好和向往美好也创造美好的能力，就是正常吧。

        愿我们，我们的孩子，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