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东北农村, 天还没亮,打鸣的公鸡就叫了, 鸡一叫狗也叫, 叫醒了满屯子的人。 女人起来, 抱一捆柴火做饭, 男人则顺着乡土道去捡马粪蛋了。 ——亱谭题记 ○ ○ 那时东北的农村 郑奕 散 乱 而 粗 旷 · · · · · · · · 那时东北农村的房屋一般为三间房,进门的这间为堂屋,东西各有一间。 农家小院,简朴而粗旷。院里散乱的堆放着柴草和一些农具。房盖上一般是晾晒玉米的地方。 堂屋一般为灶房,一进门东西各有一口大锅,锅灶连着火炕,做饭的同时也就把屋里的火炕烧热了,解决了冬季的取暖问题。 东西屋里各有南北两铺炕,在靠山墙的一面两铺炕之间由一铺“熳子炕”连接。 在炕上靠山墙的那一边一般放一面柜子,柜子比较大,宽与火炕同齐,乡下老百姓称为“洋式柜”柜子一般分上下两部份,上半部份为玻璃柜门,下半部份为木门,木门上画一些画作为装饰,也有在柜门上烫画的,都是喜鹊登枝富贵有鱼的图案。 柜子的下半部份一般放衣物,而上半部份放被褥,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叠的整整齐齐的五颜六色的被褥。 ○ ○ 房间的摆设 油灯·炕柜 老 停 电 电 灯 有 啥 用 ? · · · · · · · · · · · · · · · · · · 北炕的北墙上北窗户开得比较小,而南炕上的南窗户开得很大,晴天时用老百姓的话说是“一炕的太阳”。东北的冬季时间比较长,这在建筑上是从取暖来考虑的。 在堂屋与正屋之间的这面墙上是在南炕的这一边还开一个小窗户,在窗户上放一盏油灯,这样两个屋的照明就都解决了,一盏灯照亮了两个屋,想想这些事物确实是很有趣的。 而在熳子炕上一般放一个大躺柜,屯下人称其为“炕琴”。柜子上应该放一些花瓶帽桶,但在那个时代已不多见了。多数是放一些暖水瓶杯与酒瓶罐头瓶子,也有没启开的酒与罐头。 那些年,穷啊,喝了酒瓶子也舍不得扔,把酒瓶子灌上红水绿水,摆在上面作为摆设,觉得特别美观,另外也是炫耀,我曾经喝过这种酒。 喜欢炫耀是一种杯具的性格,像孔雀开屏一样,炫耀羽毛的同时,也恰恰把自己的屁股展示给人看了。在那个年月,穷困的农村人正是这样炫耀自己捉襟见肘的“财富”。 在躺柜的上方放一个大镜框,里面放着这个家庭的成员与亲戚朋友的各个时期的照片,也是一个家族的历史缩影。 在当时许多人家的堂屋没有顶棚也就是不吊顶,可以直接看到椽子与房苞,正屋才吊顶。椽子上钉个大洋钉子,悬挂婴儿摇车。 东北农村三大怪,“穿皮袄毛朝外,十七八的姑娘叼个大烟袋,养乎孩子吊起来”,说的就是这种摇车。 当时的房屋大多数都是泥草房,房屋的外墙在每年的七/八月份收麦子时,用打下来的麦秸和泥抹墙,一层加一层,房子越来越暖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定期维修。 日子过得不好的人家正屋的内墙也就是土墙,日子过得宽绰的人家用报纸糊糊墙,只有日子过的很好的人家才会用一种被称为“窝合纸”的上面印有花纹的装饰纸来糊墙,这一般要在过年前糊。这种纸当时在哈尔滨的老城区—道外区的老杂货店里还可以买到,现再也见不到了。论起来这该算是璧纸的前身吧。 ○ ○ 进屋就是大炕 南北大炕 除 了 炕 还 是 炕 · · · · · · · · · · · · · · · · · 炕是家里最重要的地方,不仅睡在炕上吃在炕上,闲唠嗑推牌九都在炕上,各种娱乐活动全在炕上,如果是朝鲜族的房屋,喝酒喝高兴了,把炕桌一撤,在炕上直接就跳起了民族舞,时常有踩塌炕的情况发生。 推开房门进屋,可以看到炕上铺的一般是炕席,也有抹平了刷上红、绿油漆的,屯下人的审美以大红大绿为主。后来还有铺地板革的,再往后也有把炕面铺上地板块的。 火炕上一般都放着一个小炕桌,桌上放着一盏精致的小油灯,油灯擦得很干净显得很亮,相当于台灯。当时东北农村许多村子没有电,即使是通电的村子也经常停电,也没有啥家用电器,所以大家对来了来了又停了的电不感兴趣,拉倒吧还是用油灯比较靠谱。 小炕桌上还要放两样东西,一样是瓜子,一样是关东蛤蟆烟末。漫长的冬季,大雪封山乡下人没事干,屯大爷,溜溜达达搞破鞋,除了耍钱就是串门子。 说到串门子,更是东北婆子的专利,记得有这样一个典型报道,说一个东北婆子,把孩子的澡盆热在炉子上,扭屁股就串门子了,等到唠够了回家一看,孩子早就煮熟了! 东北农村的婆子,东家串北家,盘腿坐在炕上,嗑瓜子抽蛤蟆头唠闲嗑扯老婆舌,乐在其中。扯的高兴了,噗叽一口痰就吐到地上,有的人可以吐的又远又准,发现一个苍蝇,一口痰过去就可以射中。 当然,会过日子的人家炕上常常放一些苞米棒子,一边唠嗑一边搓苞米,或者纳鞋底子,革命生产两不误。 东北农村的屋子里,地就是土地,但种不了大葱啥的,因为夯实了。条件好点的地上铺一层红砖。那时候铺地板的没有。 “ 这就是那时东北农村的房屋,多少年过去了,现在会有什么变化呢?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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