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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的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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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2 布基纳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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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十二年,十二年一代人。

胡适比陈独秀小一轮(12年),陈独秀又比孙中山(13年)、蔡元培(11年)小一轮。

陈独秀正是三代人中的承上启下的中坚一代,37岁的年龄正是干事创业的黄金年龄。

陈独秀在37至40岁,干出了包括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这些辉煌的事业。

中坚·陈独秀

陈独秀17岁中秀才,然后也加入了当时流行的留日学生大军。

但是在日本期间,他没有和一般同学一样也跟着孙中山混,而是拒绝了加入同盟会。

在日本,陈独秀结交的是章士钊、李大钊、高一涵、易白沙、张东荪、梁漱溟、苏曼殊这些人。显然和同盟会们不是一个圈子。

辛亥革命时,陈独秀回到故乡安徽,做了安徽督军柏文蔚的秘书,兼教育委员。民国元年(1912)任安徽高等学堂教务长。

二次革命失败后,陈独秀不得已又跑到了日本。在这期间,他反思了辛亥革命,认为现在的中华民国只是一个幌子,中国人只有经过思想革命才能改天换地。

于是,他创办了《青年杂志》,每个月一期,每期经费200大洋。

1915年9月15日,第二期杂志时,陈独秀把杂志名字改成了《新青年》。

至此,陈独秀举起了一杆大旗。

先锋·胡适

胡适是留美的,19岁考取了公费留学。很了不起。

24岁的胡适收到老乡汪孟邹寄来到第一期《青年杂志》,向他介绍这是一个安徽人办的杂志,并向他约稿。

青年杂志是用文言文写的。

胡适就给素未谋面的陈独秀写信,说咱们不用文言文了,我们要创造一个白话文的新世界。

陈独秀看到来信,回了两个字:

甚佩!甚佩!

1916年10月1日,《新青年》杂志发表了胡适给陈独秀的信,拉开了白话文运动的大幕。

校长·蔡元培

1917年1月,蔡元培任北京大学校长,开启了一个新时代。

在蔡元培先生之前,国立北京大学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官僚体系。那时候北京大学由政府提供全部经费,学生们跟翰林院进士一样,上课要有当差的请,喊一声:老爷上课了。

瞧这大学上的,笑死了。

绍兴人蔡元培比孙中山小两岁,1868年出生,25岁中进士,而且是庶吉士。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年下来稳稳当当一个汉尚书。

三年后,1896年,后辈陈独秀才中秀才。

可是蔡元培选择了不安分,1904年就创立了光复会,就是秋瑾回国加入的光复会,比同盟会还早一年。

光复会是暗杀组织,主要有陶成章负责暗杀。蔡元培、陶成章、秋瑾他们都是绍兴人。

绍兴人牛!

黎元洪接任总统后,蔡元培从法国回来,受命担任北大校长,立即开始了改革。

蔡校长请的第一个人就是陈独秀。

在看了几期《新青年》后,蔡元培抓住陈独秀来北京出差的机会,请他来北大做文科学长。

蔡元培是堂堂庶吉士,而陈独秀只是名秀才。

蔡元培是民国教育总长,而陈独秀只是安徽省高校教务长。

蔡元培以北大校长身份亲自出面邀请陈独秀,是表明了足够的诚意和赏识的。

37岁的陈独秀感到很惶恐。他说,我还要回上海办杂志。

蔡元培说,把杂志搬到北京来吧。

陈独秀觉得自己不够自信,想在北大先干三个月试用试用,不行就走人。

蔡元培马不停蹄,又聘请了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沈尹默、李大钊、高一涵、刘师培、黄侃等,他要把北京大学办成一个自由的平台。

最神奇的是聘请胡适。

蔡元培还是通过新青年杂志知道的胡适。非常赏识,决定正式聘请他来北大当教授。

37岁的陈独秀不自信,26岁的胡适在接到offer时更加不自信。

因为他美国那边的博士学位还没有拿到。而且这个年龄去教书,估计比学生年纪还小呢。

胡适考虑了一夜,还是决定回国任教,对外自称博士。

回来后,胡适教哲学系的中国哲学史。学生们对同龄的教授表达了不屑,是学生中的领袖傅斯年、顾颉刚带头拥护了胡适。

傅斯年家学渊源,在学生中极有威信。傅斯年也是最先在《新青年》上发文章的北大学生。

这个时候的北大,凡是新的思想都受学生欢迎。至于学问有多深,则不求全责备。

北大的新青年

胡适任教,离开了《新青年》。他留下来的版面空缺,陈独秀又找来了一个人填补,这个人就是鲁迅。

鲁迅比陈独秀小2岁,1918年,37岁的鲁迅登场了。

1918年5月《新青年》第4卷第5号,发表了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一位划时代的文豪产生了。鲁迅的出山把新文化运动和白话文小说推向了最高潮。

从1915年到1918年,《新青年》杂志旗下汇聚了一批顶尖的学者,成为了北大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它的文章、文学、翻译都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

在新青年的带领下,产生了一批杂志平台。有傅斯年、罗家伦的《新潮》。有易克嶷、许德珩、张国焘的《国民》。

这样美好的日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达到高峰。

1918年11月14日至16日,北京大学放假三天。北大在天安门外举行讲演大会,参加讲演的有蔡元培、李大钊、陈独秀、陶孟和、胡适等人。

但是人们在1919年5月2日等来的却是巴黎和会的失败消息。蔡元培把消息先透露给了新潮杂志的傅斯年和许德珩。

学生们由此愤怒了。5月3日晚上,北大第三院大礼堂挤满了人,北大同学全体出席,学生们慷慨激昂,声泪俱下,气氛十分悲壮。

预科二年级学生刘仁静,甚至拿出一把菜刀要当场自杀,以死来激励国人。

1919年5月4日上午,在游行总指挥傅斯年的带领下,3000多名北京各所学校的学生聚集到天安门,开始游行。

下午5点,北洋政府开始抓人。许德珩和易克嶷被逮捕,警察把他们捆在拉猪的手推车上,一边捆一个,就这样推进了警察厅。

易克嶷躺在手推车上气愤地高呼,二十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5月7日,在国人的全力支持下,以及张謇、康有为等元老连续通电的舆论压力下,北洋政府释放了被捕的学生。北大用6辆汽车去警察厅接回了学生,受到了同学们的夹道欢迎。

五四运动后,新青年们也出现了各种变化。

有人选择了退出运动,专心治学。傅斯年、罗家伦等在胡适的劝说下不再过问政治。后来傅斯年做了中央研究院史语所所长,罗家伦先后任清华和中央大学校长。江绍原、顾颉刚、俞平伯等也都成了名教授。

张国焘、罗章龙、邓中夏、刘仁静等则在李大钊的引导下信仰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党员,走上了革命道路。

不同的道路选择,最终给中国历史也留下了浓淡不同的贡献。

就在一切平息的时候,陈独秀却又被捕了。这个时候的陈独秀非常激进,他在散发传单时被抓了。

在北大人、安徽省人,以及孙中山的努力下,陈独秀经历了三个月的牢狱生活后,于1919年9月16日获得保释,条件是在北京居所监视居住。

后来警察觉得太麻烦,就悄悄传话示意陈独秀离开北京算了。最后,李大钊把陈独秀送上了去上海的列车。

在上海,40岁的陈独秀遇到了28岁的戴季陶。

一个新的朋友圈建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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