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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未乱蜀先乱!引发辛亥革命的保路运动何以让大清走上不归路?四川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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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8 布基纳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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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5月8日,摄政王载沣被迫成立责任内阁,推行君主立宪。在这个责任内阁里,共有7名皇族成员,因此被称为皇族内阁。

其中邮传大臣盛宣怀是一个汉人,他原本是李鸿章的经济大管家。他看到满清要搞责任内阁,就花费了60万金贿赂了载泽,给自己换来了邮传大臣的职务。

盛宣怀不是载沣的嫡系,他要想坐好这个位置,就必须献上投名状。于是他就向载泽建议:把地方各省修筑铁路的权力收归中央,把地方上的商办铁路公司变为国有。

他之所以这么建议,就是因为清朝的财政非常困难,除了维持政府的正常运转,还有向西方列强支付大量的战争赔款,因此就要增加收入。

在当时人看来,铁路、电报、航运都是暴利行业,只要把这些行业控制在政府的手中,就能增加很多的财政收入。载泽本身就是度支大臣,相当于税收和财政一把手,他迫切需要的就是增加财政收入渠道。

当时广东、湖南、湖北和四川4个省都有商办的铁路公司,由当地的老百姓出资入股修建完全由大清子民控制的铁路,因此也被称为爱国路。

听这些口号喊的震天响,实际上都是一些混混在骗钱。有不少的海外华侨也投了钱来修建铁路,但他们却发现铁轨和枕木等物资随意堆放,浪费非常严重。

最离谱的就是川汉铁路,开工一年半花费了400多万两银子只修了30多里。川汉铁路的负责人就是著名的詹天佑,他根本就指挥不动下边的头头脑脑,他一怒之下就选择了离开。后来詹天佑给朋友这么解释:这些人就是来贪污腐化的,根本就没有意愿把铁路修成。铁路一旦修成了,他们就没有机会贪污了。因此铁路永远都修不成。

当初修铁路的时候,朝廷宣传的非常好说投资回报率很高。但是铁路修了没几年,进度缓慢不说,铁路公司的股票价值每天都在贬值。

明白事理的人就发现了,这原本就是一个圈套:用官府垄断资源作为诱饵,欺骗老百姓来投资,最后官员们让自己的亲信控制铁路公司,从而把铁路公司变成他们的提款机。

按说清政府准备把铁路收归国有是一件好事,对于民间投资的老百姓来说可以解套了,至少可以把自己的投资收回。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是因为铁路公司的这些官员的利益受损了。尤其在四川是如此,原本老百姓投资的钱都是用强制缴纳的田租换来的。很多官员都在吃老百姓投资的利息,甚至还挪用资金,直接导致出现了300多万的亏空。

四川铁路公司的官员就认为应该由朝廷来填补这个亏空,盛宣怀和载沣表示坚决不同意:老子干这件事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赔钱。现在一毛钱都没赚到,就要给你们先填300万的亏空,这种赔本买卖不做。

四川铁路总公司回应也特别强烈: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想收购了,我们代表所有股东表示不卖。

载沣表示,我是大清的摄政王,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你们就是找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四川铁路总公司的这些贪污犯们就组织了一个四川保路同志会,目的很明确,就是以人民的名义来和朝廷对抗。

他们鼓动一些人在私下里面宣传:朝廷的那些人都是卖国贼,他们不让我们修铁路,是为了讨好洋人,让洋人来修铁路。因此我们一定要把修铁路的权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保路就是保川,保川就是保国。

四川铁路总公司的这些人上边是官府,下边他们还控制了黑社会。他们上下其手鼓动四川人加入到游行示威活动中,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稀里糊涂的,把清政府也给搞崩溃了。

在当时的四川有不少的同盟会员,他们渗透进了四川的新军和帮派之中。很快他们敏锐的就感觉到了,这可能是革命的最好时机。

同盟会加入了这场运动,成都将军玉崐又火上加了一把油。他是内阁大臣奕劻的心腹,表示坚决反对洋人来修路,朝廷内阁坚决站在老百姓的这一边。

现在整个四川一片大乱,整个局面马上就失控了。摄政王载沣非常头痛,他明白这是由四川地方官府煽动的,因此必须从外部派兵镇压,四川官员靠不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首先考虑的就是湖北的新军,因为湖北离四川比较近,并且湖广总督瑞澂是载泽的妹夫,都是一家人,必须支持自己人。

但是在各方势力的推动下,四川的局势已经进一步恶化了。同盟会发动了很多人加入了自己的组织,9月25日四川荣县宣布独立。

当时湖北的新军有一镇外加一个混成协,相当于一个师外加一个旅,合计1.6万人。这些人中间有3000多人加入了革命党,随时准备发动起义。

表面上看调往四川的只有2000人,留在湖北的还有14,000人。但是这次的军队调动,对湖北的革命党来说,就是一次绝佳的起义机会。

辛亥革命爆发以后,四川这边的革命党人就迅速响应。四川总督赵尔丰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他决定把权力交给立宪党人。

立宪党人就是清政府在搞君主立宪的时候各省成立的咨议局成员,相当于西方的地方议会。

因此要求入选条件是比较严格的:

一 要有一定的身份。比如退休官员,地方乡绅,秀才举人身份,新式学堂的学生等。

二 必须是当地的富人。要求家庭财产必须在5,000银元以上。后来鲁迅在北京用了3700块大洋买了70多间房子的四合院,我们就能明白5000块银元有多值钱。

三 必须有中学或者以上的同等学历。

按照这三个条件选出来的人原本就是当地的乡绅贵族,他们和官府之间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时四川的立宪党人领袖就是保路运动的带头大哥蒲殿俊,他是四川当地的书香门第出身,早在1904年就考中了进士,第2年又被公派到日本留学。

当初修筑川汉铁路的时候,根据最初的预算,需要5,000万白银。蒲殿俊就召集在日本的四川留学生一共募集了几十万两银子,随后他又呼吁民间机构投资,才勉强凑够了启动资金。

然而川汉铁路总公司出现了300万两银子的亏损,就把蒲殿俊推上了风口浪尖。他就有义务站出来,和清政府谈判来填补这个亏空。

早在1909年,蒲殿俊就被推举为四川咨议局的议长。早在这之前他就被清政府任命为京官,因此就一直负责四川和朝廷之间的沟通。

到了1911年的9月,蒲殿俊等代表被抓。这迅速点燃了四川人的革命热情,赵尔丰下令开枪,打死了30多人,这就是成都血案。

在各方势力的积极推动下,几十万保路同志军围攻成都。本来信心满满的赵尔丰发现形势不妙了,就把地方上的军队抽调回了成都。

起义军发现攻打成都比较困难,他们就开始打四川各地的州县,地方上原本就空虚了,很快就有100多个州县被占领。

到了11月14日,赵尔丰被迫释放了蒲殿俊等人。双方展开了第2轮的谈判,最后共同接受了四川独立。

1911年11月27日,大汉四川军政府正式成立,蒲殿俊担任四川都督。凭借他的身份,如果没有四川革命党,他完全可以控制局势。

但是这个时候四川的局势非常混乱,大批军队都聚集在成都。比如保路同志军、四川新军、地方上的巡防营,还有形形色色的革命武装。

这些人没有把蒲殿俊太当回事,在他们看来,历朝历代都是造反的军人坐天下,这个小白脸凭什么当上四川的第一把手。

最关键的一点,四川军政府成立的比较草率,没有军费。这么多军队在成都,整天吵吵闹闹要求发放军饷。

本来蒲殿俊并没有太大一回事,他认为大家都是四川人,有什么事好商量。因此他当众表态,会给军人发放三个月的薪水,但是要过一段时间再补发。

这些当兵的以前被欠薪欠习惯了,他们就说你们在忽悠我们吧,看来等你们发放薪水,还不如我们去抢劫。

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成都形势都失控了。藩库、盐库、银行都被抢劫一空,民间的财产也损失无数,这就是成都兵变。

蒲殿俊见识不妙就只好化妆逃跑,满打满算,他一共干了12天的四川都督。从这以后他就拒绝了北洋政府的任何职务安排,他明白这是军人掌权的时代,像他这样的文人,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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