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大岭,是大连市区西部的一处险峻大岭,山路崎岖,森林密布。我们在五一节后首次登山,就选择了去那里釆野菜。当我走在一处疏林间的小路上时,忽然发现路边的几块褐色的山石旁,长着一小片灰白色的,半扎多高,有杆无叶,枪头似的嫩苗。枪头菜!当我清楚地意识到那就是山中珍品枪头菜时,已经走过了十多米。想返回去采,又觉着数量太少,不够炒一盘菜的。犹豫间又发现,前面枯黄的干草丛间,还有一小片笔杆般直立的枪头菜。采,我大喊了一声:“这里有枪头菜!” “什么什么?什么枪头菜?”四五名山友围过来问我,她们都不认识这种菜。见我采,个别山友也跟着采起来。“有毒吗?采回家后怎么吃呀?”山友们边采边向。我说:“听别人说能吃,我也没吃过。不过,你们先别吃啦,等我吃过了,证明没毒,你们再吃罢。”枪头菜这东西,在我们大连的山上还真不少。不注意时好像没有,留意一看,小路旁有,疏林荆棘丛中有,山坡杂草中也有。有的单株,有的成片;还有的已经放叶,两参个叶片绿绿的,叶片的下面和茎、柄的颜色仍然灰白。嫩叶边上虽有毛刺,但此时的刺很软,不扎手。我只捡没放叶的或虽放叶但茎一掐就断、淌白浆的、很嫩的那种采。女山友山里红不怕扎,钻进荆棘丛中帮我采,一会就采了一大把。我连忙说:“够啦够啦,别采了。还不知怎么吃呢?采哪么多有什么用呀?”
因为找不到怎么做的先例,只能摸索着做。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用水焯,我将采回家的枪头菜摘洗干净后,首先在开水中煮了两分钟。捞出来后又在凉清水中泡了一夜。虽然在山上时,山里红曾对我说:“队长,我尝了尝,一点也不苦。”但我觉着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焯、泡、换水的程序,我一样也没有减。吃法吗,仍然是炒鸡蛋。炒锅中先放入油盐姜葱,待放入主料后翻炒而成,后装盘上桌。 这盘菜黄绿相间,味道清纯可口。不足之处是有点带刺的感觉,看来枪头菜必须采没展叶子的,叶子展开了的最好不要采。
看到这里,你也许以为枪头菜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山野菜,本文标题为什么说是一种“传说中的野菜珍品”?先从我国最古老的医学巨著《神农本草经》说起:书中记载“作煎饵。久服,轻身、延年、不饥。”古籍《饮膳正要》记载了一个故事:南阳人文氏,曾因逃避战乱,躲进了壶山。他被饥饿所困,后来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教给他一个吃东西的法术,从此不饥。几年后,他回到乡里,乡里人看到他的脸色更年轻了,力气也更大了。另一古籍《药经》里也说“心欲长生,当服山精。是苍术也。”苍术就是枪头菜,以上这三本古籍里讲的可以“轻身、延年、不饥”的宝贝,都是山精即苍术(也叫枪头菜)。当然,古籍里指的都是枪头菜的块茎根,我们食用的部分是幼苗。幼苗和块茎根的功能有多大区别,尚不得而知。有许多医学文献中,都明确记载着用其块茎根配方和食疗,可治俞:酒色肾虚、体弱无力、饮食不欲、腹泻、伤风、鼻塞、头昏、咳嗽等多种疾病。
也有人说,在困难时期,每年早春,最想吃的野菜,就是枪头菜。因为枪头菜炒着吃,无论有没有肉,炒出来都有一种鲜美的肉味。够了,这还不足以让你心驰神往了吗?我对枪头菜的着迷,还有一个缘故:十年前我最早听到有人说“墙头菜”的野菜名字。我好生奇怪,“墙头”上能长什么野菜呢?问了好多人,都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植物。值到两年前我才终于弄明白,这都是大连话“墙”、“枪”不分惹的祸。
枪头菜为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尖尖的枪头上面有一些白白的小毛,粘在枪头上。折断它,会有很多白色的粘液渗出,有些苦,弄到手上,发粘会把手弄黑。需要留意的是,在这个季节里,有很多像枪头菜的野草,不能食用。辨别的方法,就是看它折断的时候,有没有这种粘液。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