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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 鲁迅能不能少写点文章, 余华说他是我这辈子唯一讨厌的作家

鲁迅是我国新文学的奠基人,觉醒性文学之父,被誉为中国的契科夫。先生一生仅杂文、散文诗歌及小说、古文钩沉、国外名著翻译等,大约有四五百万字以上的著作,洋洋洒洒,多如牛毛,如果要读,加之他的文字深奥,不知要多久才能研究到头。小时候莫言读鲁迅的作品遇尬时,就发出感慨,这个鲁迅能不能少写点文章啊。

“去鲁迅化”你怎么看?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多人再提“去鲁迅化”了,因为一提就引来一身“骚”。由于新尝试,在2010年前后提过“去鲁迅化”,当时便引起巨大的舆论轰动,尽然,“去鲁迅化”还是被实施了,而且实打实地将鲁迅的一些文章从中学生语文课本里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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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当其冲的要数鲁迅在北平时所做的回忆性散文《风筝》,最先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率先尝试“去鲁迅化”,而后蔓延内陆。对于孩子们来说,“去鲁迅化”意味着何等的轻松。一怕文言文,二怕周树人。大作家余华小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语文老师总让孩子们熟读鲁迅的文章,甚至背诵乃至全文默写。为此余华在课堂上看见鲁迅的文章就头疼了,觉得鲁迅就是他这辈子唯一讨厌过的作家。

不仅是余华,和余华同样名气的当代作家莫言也讨厌过鲁迅,莫言虽然上学少,但在课堂上看到鲁迅的文章也发愁,读不懂的莫言当时心里就想,这个鲁迅就不能少写点文章?

就是出于小学生读不大懂鲁迅的文章,所以当代“去鲁迅化”才得以实施。尽管实施了,依然有不少人反对。反对者理由明显,鲁迅乃是近当代中国文坛泰斗,他的文章艺术性高,具有很强的文学价值。如果匆忙“去鲁迅化”则会让孩子们在上语文课时缺失人文理想,即便不求甚解,但鲁迅的文字让人莫名感到有力,甚至是刻骨铭心,早一点接受对孩子们的世界观形成有不可小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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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这话的同时,还是同意“去鲁迅化”,只不过是不希望能全部去掉,正所谓像先生说过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其实鲁迅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包括所有文化领域,包括美术,古典文学,思想研究,世界名著,篆刻等等,他都会涉及,以至于在我们落后的时候他常常提醒要有“拿来主义”的借鉴精神。

不过如今要“去鲁迅化”,不知道他老先生作何感受,他借鉴别人,但后人没有学到他的借鉴精神,而是把他“去”了。

作为当代在国际上最有名气的作家余华,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鲁迅是我这辈子唯一“讨厌”过的作家》。讲述了当年在读书的时候对鲁迅文章的厌恶之情,由于读不懂,而且还要背诵,伤透脑筋。所以在余华眼中,鲁迅成了他这辈子讨厌的作家。后来多年,都没有改变这种看法。直到青年余华走上工作岗位之后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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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的余华也恰巧“弃医从文”,作为浙江人,这和鲁迅更像了。从牙医岗位离开,余华开始写作,一开始负责给剧组编剧。对于余华来说这个工作并不难,而且还很擅长,再说他还有一定的文笔。只不过公司运营求的是大量优质的题材,当时和余华联系的团队真正翻拍鲁迅的著作。这让余华重新把心思放在了他最讨厌的作家鲁迅身上。

这天,余华苦思冥想之际,眼睛的余光扫到了角落上一本《狂人日记》,余华下意识地翻开,看了一眼,便来了精神。因为他看到鲁迅在《狂人日记》中这样写到;

“要不,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一眼。”余华吓了一跳,心想这个鲁迅有点厉害,他只用一句话就让一个人精神失常了,很多不太出名的作家,愕然写下几万字,他们笔下的人物依然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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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赶紧给对方打电话,说,你们别“糟蹋”鲁迅了。就这样余华开始重新沉入到“鲁迅”的文学中,从他的《狂人日记》到《孔乙己》及《祥林嫂》等等,余华发现了“新大陆”。作为余华的文学院同学莫言,也是后来重新认识到鲁迅的价值。

2012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时间文坛地位陡升。但莫言并没有就此轻浮起来,作为中国文学的新代表,在追问到他和鲁迅先生的文学高低之时,莫言不敢怠慢,及时纠正地说,鲁迅是文学天才。自己就是受鲁迅影响太大,而且一直模仿鲁迅,但最终也没有超越,甚至没有从受鲁迅的影响中走出来。

作为从小读不懂鲁迅的莫言,他认为鲁迅的一些作品确实很深奥。先生的文学引导意义很强,需要从小就接触,而后经历时日才能领会。而余华在成年后才读懂鲁迅,彼时那个他“讨厌”的作家也成了自己最关键的“导师”。后来余华写下《活着》,在福贵出场的一刹那,读者却瞧见了鲁迅笔下那个“孔乙己”一项吊儿郎当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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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华没有止于孔乙己的“吊儿郎当”,而是继承大师的笔伐,将福贵这个角色熔炉再造,彻底撕开福贵身上那副“孔乙己”最初的模样,让他领受现实世界的打磨和经历感情的重创。也使“孔乙己”体会到种种苦难和人生的艰涩。

为此余华也成了文学界公认的鲁迅精神继承人,余华也坦言;鲁迅是我的精神导师,他一直以来在激励着我,特别是最近十年里,我会在鲁迅的“指导”下更加独立地写作。当然面对他曾经“讨厌”过的作家,现在太多的学子正在步他的“后尘”,由于普遍“讨厌”鲁迅,今天的人由于没有忍住,于是就将鲁迅“去”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莫言小时候和很多读鲁迅的学生一样读得“目眦尽裂”,余华也讨厌鲁迅,然而那个时代没有“去鲁迅化”一说,经过无条件的坚持,“鲁迅文学”及其思想价值最终都在他们少小的心中默默种下。若干年过去,二位都成了当代中国数一数二的大部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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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鲁迅化”属于全民讨论,不过去与不去,鲁迅的精品即便深奥难道,也不至于全部从教科书中“去掉”,不然孩子们从小就会缺失一些民族印记,如今像“许某馨”、“日记方作家”、留学生“杨舒平”等等岂不更加没有民族脊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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