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康熙来了》,很难得的发现它和我挨的那么近,台湾演员纽承泽居然年前在陕北的米脂县拍戏、体验生活!在那么多明星奢华的生活叙述中,他讲着完全两个世界的生活。他学陕北人说话的腔调都那么像。也让我终于也明白了陕北厕所里那根木棍的用途,为我的浅薄赧颜。
康熙以尖酸刻薄出众,还好,对陕北那片地方倒也嘴下留情,一边大笑一边怀念
纽承泽说那里的人真得很好,那里很适合创作。我在早几年前也认识到了。比如路遥的作品。
记忆闪回年前
漫漫的黄土高原,光脊的山连绵不断,天空湛蓝、清远,站在山顶上仿佛触手可及。
两山相隔,你以为没有人住,顺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一直通到山沟深处,可以看见零零碎碎的小村子。
山湾里,一孔孔的窑洞,檐下挂着的辣椒串,长长的、红艳艳的,像一串串火在烧,鸡在悠闲地寻食,土狗在村里溜达,牛羊在山坡上散布着,偶尔可以看见放羊人就坐在山坡上。
窑洞前的院里有人在走动,只要你路过就会受到热情地招待,认不认识。
长途车把我们搁在一条我完全陌生的黄土路边。
妈妈拦住过路的一辆拖拉机,老乡二话不说就同意我们搭顺风。
和妈妈两个人敏捷地爬上拖拉机的后座,一起迎风开怀大笑、凭高望远、上下颠着,新鲜又刺激。
觉得妈妈就是少女时代的那个女孩子,调皮好动,青春。
不多久,我的腰被颠簸得生疼,刚开始扒上拖拉机时的兴奋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姥姥家后,在炕上睡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来。
羊肠小路边就是深深的沟,俯身看去一阵眩晕。几年后,路依旧,却通了小巴车,春节时载了黑压压的村民去赶集,车翻进沟里,很多全家没留下一个活口。那年春节我们全家在延安欢乐祥和,却似乎能听见那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几年后,妈妈回去,大家说起就掉泪。灾难已远,心痛未愈。
姥姥姥爷一辈子就在这个山窝窝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有满仓的粮食,秋来压折枝杆的枣子、肥硕的猪,爱炫耀的母鸡,是那片土地对他们忠诚的回报。
姥爷家住得最高,基本在山顶,姥爷在山下喊话时总会先拖出一个长长的嗷接下来才是喊话的内容,比如叫小舅,就是嗷!!!让我听了总想笑。
夜里,舍不得用电,整个村子漆黑一片,诺大的天,深蓝的,让我心生敬畏,星子熠熠发亮,璀璨可见,不时有流星划过天际,落到山那边去了。
我站在山岗上,内心翻动,无法言说。
多年不见的乡亲聚到院子里,和妈妈叙旧,暖人心扉的方言问候,道不尽的暖暖情意。干柴在灶坑里发出燃烧的哔啵声,灶火映红了人的脸,脸上是陕北人谦卑的笑。
隔壁院里有个女孩子,十五六岁,扑闪的大眼睛,瓜子脸,小巧的嘴巴,身段也很不错,穿着简陋也遮掩不住的美。初见吃了一惊,想不到黄土地的山窝里居然有着这么美丽的女子。可惜,命运不好,听说爹早早撒手西去,母亲又患了癌症,女孩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的。
再没回去过了,姥姥姥爷还在那里,我还是有机会的吧。
那女孩儿怎么样了呢?
那片土地曾经离我很近,现在却很远。
我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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