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

文：雪人冰心

莫斯卡，日穹活佛的香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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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刻骨铭心的地方

听朋友说莫斯卡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马上去网上查资料。
斯卡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东部丹巴县境内，村子在金龙大雪山旁，海拔4300米，整个村子被三座神山环抱，这里有宽广的高山、原始森林、潺潺的冰河、高山海子，这里特有的地理位置，让光和影的折射更动感，更立体，到莫斯卡拍摄，不仅可以捕捉到诗意的般的村子、淳朴笑容、还有莫斯卡人喂食旱獭的瞬间……莫斯卡的藏族人自称是草原英雄格萨尔王的后代，全村107户人家、500多藏民与金龙寺相依为命，幸福自由地生活在这片佛教净土上。莫斯卡村就像坛城，金龙寺位于坛城正中央，寺庙主持日穹活佛是莫斯卡的精神领袖，莫斯卡石板画遍地皆是，约2000多件，这些艺术珍品，历尽百年风霜，依然光彩迷人，能在莫斯卡住上一晚，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气。不杀生使莫斯卡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不论是白发苍苍的老阿妈，或是生龙活虎的小牧童，每天都会定时去喂旱獭。在冬季成群结队的岩羊常常混在牛群之中，所到之处都可见到人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的景致。 
    金龙寺是莫斯卡村最高大的建筑，属于藏传佛教宁玛派寺院，金龙寺下辖的12座寺庙分布于丹巴、金川和道孚。金龙寺与藏族传奇英雄格萨尔王有着深厚的渊源，第一任活佛将寺庙和信众托付给了格萨尔神灵保护，于是，在盛大节日里，村民都要身穿古老而华丽的戏装，跳藏戏《格萨尔》以示纪念。日穹活佛不仅要亲自指挥跳藏戏，还将在戏中扮演角色。莫斯卡人以质朴的表演，表达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种没有物欲成分的率真、纯洁，足以感动所有的观众。 
　　莫斯卡全民信佛，每家每户都有喇嘛服饰，念经时穿上，放牧时脱下，可谓文武双全。虔诚的莫斯卡人，处处表现出对众神的感激和敬畏。
    看了这些介绍，莫斯卡、日穹活佛、旱獭等词常常在脑中在梦中出现。莫斯卡这个名字就放在了我出行计划的首页、首行最左端。终于约上几个朋友带上一颗虔诚的心于5月31日出行。
     从绵阳到丹巴的丹东乡大概有六七百公里。有几条路线，我们走的雅安—宝兴—神木垒—夹金山—小金—丹巴—丹东乡。车开到雅安芦山县，我发现电瓶灯亮了，问原因，我们都是只会开车，不会修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找到一家修理厂一问，说可能是发电机没给电瓶充电，叫赶快找个大点的修理厂看看。在芦山县找了一家修车厂检查，确实是发电机坏了，需要更换，无配件，要从成都发货，经过七个多小时的等待，车修终于修好了。为了早点赶到莫斯卡，我们到神木垒兵哥客栈住宿。好在七个小时的等待中我们也不是无事可做，因为芦山县有一个全国知名的根雕石雕一条街，在那里我学到了有关“阴沉木、金丝楠木”等知识，看到了很多让人震撼的作品。我还拍到一幅从千年枯木缝隙中长出一枝嫩芽的照片，我取名为枯木逢春。
    第二天一早从神木垒兵哥哥客栈出发，到达夹金山顶，夹金山为远来的刚出行就受措的客人献上了她的惊喜。蓝天下白云中的山峦，夹谷中飞驰的雾气。光比太大，虽然没拍到满意的照片，但饱了眼福，正所谓风景在路上，有些景是来拍的，有些景是来看的。
    从绵阳到丹东，路况较好，一般的轿车都能通行。但从丹东到莫斯卡这三十多公里，我们确实估计不足，虽然我两上牛背山，从萦经和冷碛都上过。到丹东乡后才知道莫斯卡的路远险于牛背山。
     莫斯卡是丹东乡的一个村。名气远大于丹东乡。但是丹东乡也是一个很美很淳朴的地方。上天很是倦顾这里善良的人们。一条河从乡中穿过，47摄氏度左右的温泉常年流淌，山清水秀人憨厚。丹东乡没有一家酒店饭馆。要吃饭要么在老乡家，要么在乡政府伙食团。我们中午二点左右到达，打听吃饭的地方，正好碰到乡政府伙食团的老板娘。虽然过了吃饭的时间点，但老板娘还是热情的为我们做吃的。有炖土鸡，凉拌猪头肉，还别说味道不错，价也不贵。
     吃完午饭打听去莫斯卡的路线，租用上山的工具。乡上干部说，路太烂太险，今年已经没有一辆车上去过，那怕是四驱越野车。我们先租小四轮，结果小四轮拖拉机也上不去。去莫斯卡只剩下三种方式，徒步、骑马、租摩托。马骑过多次，摩托从末坐过。我当既决定租马，这里的习惯不是一人牵一匹马，而是一人牵几匹马。为了安全我要求每匹马都要一个牵马上。说好价钱，一人一马回来二百元人民币。刚要付钱成交，听说骑马去莫斯卡要七八个小时，我们就改租摩托，有一当地人帮我们张落，我们在网上看到租摩托包来回是每人120元人民币，那人要260元，一分都不少，既然来了260元也得去啊，跑了一圈没人愿意去，那人只好向我们表示歉意。我提议丹东乡的景色也不错，我们就在丹东乡看看，然后转道党岭。
    在我们商量何去何从之际，一帮重庆游客告诉我们从丹东乡逆河而上，里面风景美得很，还有最原始的藏民温泉泡澡，小河两岸鲜花盛开，只是路烂要四驱越野才进得去。路不远，我们花30元租一拖拉机拉我们到泡温泉的地方了解当地藏民泡温泉的习俗。如果只是当地人，他们基本上的裸浴。有外地游客或摄影人去他们会穿上衣服泡。外地人也可以脱光衣服跳进去一起泡。好奇心使然，我还偷偷的拍了几张，其实不用偷偷的拍。当地人对外地人很友好，很热情。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和你打招呼，都会对你微笑。拍了温泉浴，我们走路回乡，沿河拍两岸花草。在回乡的路上，有一当地人问要去莫斯卡吗？我们马上回答，当然要去，就是没有交通工具，他说他和他的朋友可以带我们去。来去车钱每人300人民币。我们问骑摩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莫斯卡，他们说两个多小时。我们说好晚上在丹东乡小学旁一藏民家最后量定，我们也住在这家。
    天气很好，晚上一定会有星空，吃完晚饭，我们找地方拍星轨，这时我们得到消息，在泡温泉的上面有一个叫吾斗村的地方明天上午10点过有赛马比赛。这个很难得看到，去莫斯卡也只需两个多小时。我提议改变行程，明天上午先去吾斗村看赛马，下午一点左右去莫斯卡，大家一至通过。去吾斗村涉及到要租车，有人建议还是租拖拉机。下午看泡温泉坐拖拉机的颠簸已经让我们心有余忌，我建议还是租房东的伊维科。房东司机喊价每人一百，全程陪同，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想在哪停，就在那停。虽然觉得贵，但还是同意了。当我们走在路途才觉得价钱相当公道，主要是路太烂，车底盘受伤是必然的。房东司机还带我们到吾斗村他的活佛朋友家免费喝奶茶，活佛带我们参观了庙宇。不一会，骑马的，开拖拉机的，骑摩托的，男女老少带上吃的喝的和帐篷，当然还有心爱的马匹来到了草场。他们搭好帐篷，举行了仪式，就开始喝酒，吃东西。每一个帐篷的主人都热情的请我们到他们帐篷里去坐坐，喝酒，那份温情让我们感动不已。我们拍了很多他们准备的场面，但从十点到十二点半赛马都没开始，一问原因，是乡领导还没到。由于和扎西彭措约好了去莫斯卡的时间，我们只好不舍的返回丹东乡。
     扎西彭措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把行装简化到不能再简，我连帐篷和睡袋都没带了。知道路太烂，相机包只能背在身上。还没出发，天空漂起了小雨，刚刚的蓝天白云突然就不见了。我想取消这个行程，但看见胡爱斌想和旱獭亲密接触那可怜的眼神，直穿我脆弱的心脏。义无返顾，毅然前行，没走多远大雨倾盆，既然前行就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因为在雨中，这条叫着路的路没有人养护，它的烂和险是我平生没见过的。我不知道怎样用词汇来形容它的烂和险。孤帆远影坐的摩托两次滑倒在山路上，胡爱斌坐的摩托一个横滑，车身与路垂直，前轮与深渊不到一尺。我们依然选择前行。三十多公里的路我们骑了六个多小时摩托。有些地方太险没法骑，我们只能步行。背上重重的器材，在四千多米海拔的山上总行程走了五六公里。大雨和大雾把湛蓝的海子，漫山的杜鹃隐藏得无影无踪。过了四千六百米海拔的垭口，才知下山的路更为艰险，摩托在又湿又滑又烂又险的路上小心的滑行。这样的路简直无法称之为“路”。为了安全，很多时候不得不下车步行。心想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到离开莫斯卡才知道，经历了风雨也不一定有彩虹。
     终于在千难万险中下得山来，远远看到大片经幡，我问那是什么地方，骑摩托的小伙子说，那就是莫斯卡。我马上要求停车，我要步行。我要带着一颗虔诚的心一步一步向心中的圣地走去。小伙子说虽然能看到莫斯卡经幡了，路还很远。就是再远我也要走到莫斯卡，因为，因为我再也不想坐摩托了。小伙子说那我帮你把包带走吧，我同意了。当摩托离我而去时，我后悔了。因为相机在包里。我只有用眼睛去看这美妙的雨中小景了。在步行中，突然想起网上的一句话，去莫斯卡最好带上两个人，一个是你最恨的，让他帮你去莫斯卡的路上背包，一个是你最爱的，让她陪你在莫斯卡围墙上数星星。我这才发现我此次之行准备得是多么的不充分啊。
    从高处俯瞰，莫斯卡村真的像一座圣境中的坛城。方正的村落被累砌的石墙围护，东南西北四方开有进出村寨的大门，每座门前都耸立有刻在石板上的保护神，火焰图案的玄妙石阵围绕着村落。在藏传佛教中，坛城也叫曼陀罗，是诸佛和菩萨的住息地，有着金碧辉煌的庙宇和宫殿，人们过着富足的生活，是所有信仰者向往的理想圣地。
     莫斯卡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常态？这里就是曼陀罗世界？据说，如果能在莫斯卡住上一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福分，那么来莫斯卡再艰辛、再苦、再累，我也认了、值了。
    雨一直没停，到了莫斯卡我们住在扎西家，有太阳能和风能两用发电设备，莫斯卡还没通电，发电设备是政府免费提供给当地藏民的。最让我好奇的是这里远离城市，风俗原始古朴，但这里的藏民大多都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扎尕拉也是一个古老藏寨，村落就在交通发达的公路旁，却大多数不懂汉语。原来是日穹活佛的要求，家里的小孩都必须到学校读书。学习藏汉双语。不然家里的人去世了，不会去念经超度的。
    我们去莫斯卡还有一重要原因就是想看野生旱獭与人友好相处的情景。高原牧区，旱獭十分常见，它们野性十足，机敏异常，稍有响动，即刻入洞，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在莫斯卡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它们不但见人不惊，只要听到“思里、思里”的呼唤声，还会立刻向人走来，当人们递出手中食物时，还会前足离地站起来，向人乞食。这是莫斯卡牧民长期善待动物、珍爱动物、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结果，特别是一些老人，每天都定时来喂食，旱獭三五成群地涌向“主人”，竞相争食，无法挨近的旱獭还不时地拉扯“主人”的衣衫，那种亲近场面，实在太诱人了。
    一看到旱獭，我们也争相拿手中的棒棒糖逗它，与它们近距离的接触。在这里是绝对不允许抓或吃旱獭的，如果被莫斯卡居民发现了的话，要被罚劳动一个月。这也是日穹活佛的规定，说现在生活好了，不愁吃穿，政府还给很多补贴，要大家爱家乡，爱生灵，爱大自然，人与人之间更要相互友爱。
     只是我们在莫斯卡刚好遇上按当地习俗该念哑巴经。早上五点起床做准备，到金龙寺念经，从中午十一点开始到第二天十一点，不吃不喝不说话。要么在佛堂寺庙，要么在家，所以我们在村子里很难看到有人出来劳作。就是偶尔见到一两个人，也不会与我们交谈。我们只好自己当主角与旱獭亲密接触拍下了令人终生难忘的画面。
     由于一夜的大雨4600米海拔的金龙山丫口下了大雪，我们不能沿原路返回。要从边耳乡磨子沟回丹东乡，路虽好走也不太险，但要远40多公里。为了安全也只好舍近求远了。每人加了80元车费。全是原始森林中穿行，景色很美，杜鹃花随处可见。
    此行可谓艰辛之极，感曰：非户外摄影之好，非吃苦耐劳之辈，非欣赏极致景致之人，劝君莫往！！！不过，还是朋友的一句话：“我到过莫斯卡，你到过吗？我亲近过旱獭，你亲近过吗？”是的，虽说我们没有提前做好功课，在思想上、心理上、物质上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我们到过，经历过，所以我们骄傲！
    《说文》中解释到；“路，道也。”所以，成功者的道路，无不充满了艰辛，无不充满了智慧，无不充满了友谊，无不充满了准备。旅行如此，人生更是如此！有了人与人之间的无私友爱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回来朋友问你还会去莫期卡吗？我回答：会，一定会去。在都市呆太久的人建议去那里住上一两天。你会对世界有不一样的认识，莫斯卡人的那份纯真，那份热情会深深的感染你，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桃源会深深的打动你，那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会深深的吸引你，去了莫斯卡，也许会对你的人生有不一样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