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华作品
记不起来在哪一期《华豫之门》看过专家评蒲华先生的一幅山水，忘记是哪一位专家了，说蒲华先生的画面显得有点“脏”。蒲华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画家，一生穷困潦倒，孑然一身，如今画作却价格不菲。他与吴昌硕亦师亦友之间，他的后事也是吴昌硕帮着料理的，吴昌硕题墓志铬曰“富于笔墨穷于命”。因为他生性嗜酒，疏懒散漫，人称“蒲邋遢”。这个坏名声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的画也邋里邋遢，其实不然。它的画面显“脏”那是像有人评价李煜的词“蓬头垢面不掩国色”。用这句话评李煜词，很多人不能理解和接受，李煜一代词宗，王国维推崇备至的人，哪里“蓬头垢面”了？其实今天读李煜词，觉得辞藻华美，而他所处的那个时代里，他的用词却是简洁朴素的，远不像温庭筠等花间词那样辞藻华美景致。而说蒲华的画“蓬头垢面”也不能理解和接受，蒲华的画哪里“脏”了，其实谷雨看来，说他“脏”，是说他惯用淡墨、宿淡墨与涨墨，善用湿笔，水墨酣畅漓淋，他尤其擅长画竹，这一特点更为鲜明，墨色在点画间跳跃而显得“脏”，并非真“脏”，是一种烂漫的美！
今与朋友松间草堂畅聊，发来一组荷花图，构图独具匠心，荷花精致逼真，可以看得出作者非常用心。欣赏之余，我却说出美中之一二不足，尤其是感觉画面“脏”。朋友不认同，我们争辩起来。我起初也觉得，作者用同一种颜色，谈红或粉红，只是用颜色的深浅不同来呈现远近的距离之感，怎么会感觉脏呢？
“脏”，有时候未必是颜色给予的感觉，有些人一幅画中用了很多很多的颜色，却并没有脏的感觉，这一点吴冠中、赵无极的作品都可以用作例证。有些人用一两种颜色，胡涂乱抹，也不见得脏，那是用笔墨营造出一种厚重，如李老十、罗伏生，他们的笔墨看似脏，却如蒲华的作品一样，其实并不脏。
有时候“脏”的感觉更多是来源于“乱”。饭前，菜肴、餐具摆放整齐，很干净，餐后，满盘狼藉。给人的感觉就开始 “脏”起来，脏是一种混乱和无序。用同一种深浅不同的颜色来布局荷花和背景的关系，那恰是脏的！
（2016年11月27日谷雨于拙书堂）
罗伏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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