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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川端康成的古都

文/ @梅朵看世界

京都是日本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
——川端康成

赤阳下的金阁寺

提起京都,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川端康成。在他的笔下,有平安神宫的樱花、嵯峨的竹林、北山的园杉、青莲院的楠木。他用细腻优美的文字,让我们对书中人物唏嘘哀婉。同时,也让我们领略了京都的古刹神社,花木风土。

走在京都街头,会有种置身在川端康成笔下的错觉。转过下一个街角,也许你就会与千重子擦身而过。在这么一座古老风雅的城市里,即便是炎炎夏日,也并不会觉得燥热烦闷,反而沉静在她的朴素、安静中。就那样悠悠、慢慢地,看着时光从眼前走过。

从老旧的物体(人)的外表下,显露出的一种充满岁月感的美;即使是外表斑驳,或是褪色暗淡,都无法阻挡(甚至会加强)的一种震撼的美。
——俳句诗人松尾芭蕉

有人说,京都是日本人心口上的那颗朱砂痣。是诗人、旅行者的崇拜之地。是一个沉默魅力的地方,一个私密的地方,一个藏在墙后的地方,一个你肯定能找见其美的地方,一个其意义像日本茶道一样精致、并隐身于多层暗示之下的地方,那里永远有你未曾见过的一面。

祗园

八坂神社

在《古都》这本书中,养父母对千重子说,是在位于祗园的八坂神社发现了她。这座历史悠久香火鼎盛的神社,深受生意人的喜爱。舞殿上的无数提灯,会在黑夜让这里夺目耀眼。

神社的舞殿

书中描写的一年一度的祗园祭也会在这里举办,这个盛大的祭典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在每年的七月,人们总会不约而来,虔诚祭拜。意在祈求洁净,消除瘟疫。

画好妆容 走在路上的艺伎

祗园,京都最大的艺伎区。走在花间小路上,经常会遇到化好妆的艺伎,即将登台的她们向世人们展示古老的日本歌舞艺术。

走在祗园的街道上,一面是现代的建筑,一面是古朴的木屋。现代服饰的人群中夹杂着传统华美的和服,时空的错落感让人沉醉而着迷。

清水寺

依山而建的清水寺

离祗园不远的清水寺依山而建,这座供奉着千手观音的寺庙,春季樱花烂漫,秋季红枫飒爽。清水寺不仅是赏花胜地,在这里还可以俯瞰京都的全貌。

通往清水寺的三年坂

通往清水寺的三年坂、二年坂是两处相连的石板坡道,充满了京都特有的风情。坡道两旁是古老传统的日式建筑。三年坂也被称为安产坂,因为很多产妇会通过这条路去往清水寺祈求平安生产。

走在前面的女孩里面 有千重子吗?

在川端康成的笔下,千重子和真一在清水寺一起看着日落。而午后的寺院绿树环绕,阳光顺着枝叶的缝隙洒下来,穿着颜色鲜艳的和服的少女三两成群,娇俏而绚烂。据说清水寺的茶艺名列京都之首,坐在山间喝着寺院里的抹茶,感觉无比的清寂惬意。

下鸭神社

下鸭神社

在川端康成《玉响》这部小说中,提到了下鸭神社。这座原本是贺茂氏的氏族神社,在平安京迁都后,它便成为京城的守护神社。

桥上的人 如今不知道在哪里看风景

想要进入下鸭神社,要先走过一片平安时代以来的原生森林,森林内树木林立溪水潺潺,静谧中充满了灵气。神社内碎石铺地,小桥石井,师法自然。

手水舍

将签文置于水中 字会显现出来

传统的和式婚礼

不仅在这里看到了国宝级的建筑,还很有幸目睹了一场传统的和式婚礼。神社里有条小河,占卜用的纸放在河水中便会浮现出文字,十分有趣。这里也是一年一度举办葵祭的地方,这个充满了王朝风情的祭奠为人们祈求丰收。

岚山

保津川

川端康成的文字中,曾多次表达对岚山的景色的赞美。春秋的樱枫、嵯峨野的竹林、苍翠山间的河道,以及晨间的迷蒙轻雾。

竹林 总是神秘的所在

岚山不仅仅是京都著名的景区,也是平安时代王朝贵族宅邸的聚集地。这里集中了许多古迹,驻足在嵯峨野的竹林中,还可以听到风吹过竹叶的天籁之声。

乘坐嵯峨野小火车可以观光岚山景区

豆腐料理店的院门

岚山景区里的餐饮老铺也充满了古风雅韵,汤豆腐是当地的名物,一家看似普通的豆腐料理店,进去后却发现庭院深深,别有洞天。造型各异的树,竹制的篱笆围墙,碎石地上的石灯笼,还有那看似不经意但却精心的一朵白莲,颇有种“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境。

庭院 日式的园林艺术——如花在野

看似清淡的豆腐料理,处处体现着精致和美感,映衬着窗外清雅的景致,仿佛就是整个京都的缩影,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恰如其分。

今日庵

位于京都的今日庵茶室

川端康成的《千鹤》是一篇表现日本茶道的小说,故事里的人物文子、文子母亲、近子、菊治、稻村,都和茶道有关,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茶室里。时至今日,再提到日本茶道的时候,人们马上会想到三千家,他们是日本茶道界的代表。其中的「里千家 うらせんけ」是日本传统茶道流派中最主要的流派之一。今日庵是里千家祖庭,位于京都市上京区小川寺之内。那里曾是千利休(日本茶道的“鼻祖”、集大成者)的孙子千宗旦带着他的小儿子归隐退居的一个地方,原本是只有一又四分之三张榻榻米大的一个极致狭小的茶室。当然,如今的今日庵指的是整体建筑群,它也逐渐成为了茶道里千家的代名词。

日本茶道中的部分茶具

《千鹤》把日本的茶道写到了极致,那里面所有的茶具都有了生命,琐碎、细致、脆弱、饱满,郁结了紫式部式的“物哀”情怀。

日本茶道有一套繁琐的程序,如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擦得干净,插花要根据季节和来宾的名望、地位、辈分、年龄和文化教养等来选择,主持人的动作要规范、敏捷,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感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日本茶道注重的是一种过程,体现的是形式即内容,整套繁琐的操作完得四个小时,要至少学上两年。

对于日本茶道,有人醉心于它的形式美,另一些人则对它繁复的礼法规矩不以为然。一部分因它是“无言的艺术”——在茶事过程中,不会有主与客以外的人打开窄小的躏口(客人在茶室内的出入口)或窗户参观。一主一客,只有当事人心里才能评判。一切都在茶汤里,在品饮后交汇的目光里,只不过旁观者无从感知而已。

日本人希望通过茶道提高精神生活的质量,而喝茶本身并不是重要的。“和、敬、清、寂”是日本茶道的精神,以“寂”为根源。

和:和谐,和悦,没有隔膜。
敬:相敬相爱,出于“本心”的流露而达到自然的、非理性的交融。
清:清洁,整齐,更多的是指对灵魂的洗涤。
寂:要求茶人忘却一切,去创造新的艺术天地。

现代人都比较想要去做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但是茶道不一样,它甚至是相反的。茶道是一个非常内省的、克制的过程,但在这个内省、克制的环境里,它又有一种非常体贴、观照人心的思绪。所以当你了解了茶道的形态,了解到它思想根本的时候,会给我们每一个人一个新的视角,去思考我们眼下的生活。且不管它跟茶道本身是不是相关。

豆瓣时间即将上线一档新的专栏《一碗茶的款待——日本茶道的形与心》。由日本茶道第一流派里千家入室弟子张南揽主讲。她作为国内最早接触日本茶道的新生代,修行茶道至今二十年。她说茶道不是阳春白雪,它根植于我们的日常,也不是什么具有冲击力的情感,而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过程。

主讲人 张南揽

在专栏中,你可以听到关于日本茶道的历史、精神、与文化。更重要的是,日本茶道美学投射到生活中所形成的那种意念。那种在朴素与安静中才能够真正触碰生活的感受,是需要被习得的。再朴素的生活,也会充满物质。学着在「从物质中获得快乐」和「不受物质约束的快乐」中找到平衡。

美は私が決めること。
——せんのりきゅう
美,就是我说了算。
——千利休
(出自电影《寻访千利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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