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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浮宫随感 ——向柏拉图的“对话集”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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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17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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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周四的夜晚,我穿过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来到卢浮宫的展厅,我想,我可能真的老了,面对一幅幅名作,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也走不动了。回想起年轻时,那脚步如风在卢浮宫里穿来穿去时的感受还是那样的鲜活。活到现在,岁月带给我的是一层层的伤害,我内心的痛苦不愿告诉家人,不愿告诉朋友,如今只想跟这些墙上的画儿对对话,只可惜,它们只能聆听,不能交流!

忽然间,墙壁上的画作说起话来,你一言,我一语。它们在说:“你的年龄与我们这些老家伙相比,还是个婴儿!我们已经挂在这里几百年了!”

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我的内心恐惧极了。

“别怕!是我们,你想成为朋友的人。”画作们抢着说。“我们都是大师们的代言人,我们也很想与人类交流。”

“我可以向你们问一些问题吗?那些是我多么想知道的答案!”我急切又虔诚地看着它们。

“当然可以,不过仅在午夜时分之前,一旦过了时间,我们便会在不同的空间里了。”《蒙娜丽莎》答道。

“杰作啊!我希望你回答,为何意大利的作品在文艺复兴时期有如此之高的成就?”

“意大利绘画的最高峰处于文艺复兴时期,这是毋庸置疑的,实际上,在中世纪时期的绘画技艺就已领先于欧洲各国。意大利中世纪绘画造型优美,颜色富丽,赋予着田园般的诗意。你可知道,那一时期的作品除了肖像画外,题材大多以宗教内容为主,这些特点都对后来的文艺复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中世纪绘画构图对称性很强,颜色有漂动感,所以显得既稳重又和谐。” 一幅名叫《圣母加冕》的画作自豪地回答道。

意大利:弗拉.昂热里戈《圣母加冕》1417-1455

“接下来说说你吧,我的朋友,你最喜欢卢浮宫里哪些意大利大师的作品?”《蒙娜丽莎》追问我道。

“文艺复兴前期有一位非常重要的画家叫波提切利,卢浮宫里展有他的两幅壁画,就在著名的《萨莫塔斯胜利女神》旁,那里的光线很暗,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多,我童年时期多次经过都没有发现。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发现它们了,其中的一幅壁画的名字叫做《维纳斯和美惠女神赠送礼物给年轻姑娘》,它深深地吸引着我!”

意大利:波提切利《维纳斯和美惠女神赠送礼物给年轻姑娘》1445-1510

“谢谢你对我的爱。”《维纳斯和美惠女神赠送礼物给年轻姑娘》说到。“我的主人波提切利的绘画造型追求唯美,他画中的女神仿佛像欲飞的,飘忽于风中的仙女。在技法上属于薄画法,只表现最简单的明暗关系,画技追随他的前辈们,先勾勒边线,再涂颜色。”

“我还很喜欢葛朗岱的作品。”我继续说到,“《老人与小孩像》是众所周知的杰作,但是,当我走在意大利厅长廊里,我更加留意葛朗岱的另外一幅作品———《玛丽.热阿碧和玛丽.萨罗美往见瞻礼》。这件作品很夺目,优雅的造型,富丽的色彩,时常不得不使我驻足,从他的作品中,我可以看出葛朗岱是一个对待色彩十分考究的人。他画中的暗部颜色不仅仅是那一时期画家习惯使用的固有色,在有些地方,画家还概括出了更为高级的色彩,比如,跪地的玛丽裙褶拖地的暗部颜色就不是以往的黑色或褐色,而是绿色,如此搭配,显得精到。我还发现,他将黄裙子的暗部归纳成土红色,这说明画家很会画色彩。与同一时期相比,葛朗岱的色彩认识更深一步。不是吗?”

当《玛丽.热阿碧和玛丽.萨罗美往见瞻礼》听到我夸奖它激动极了!快要从墙壁上跳下来了。

意大利:葛朗岱《玛丽.热阿碧和玛丽.萨罗美往见瞻礼》约1491

这时嫉妒的《蒙娜丽莎》有些急了,“难道你不敬仰我的主人达芬奇吗?他可算是文艺复兴前后对素描理论研究最深的大师了,也是最会通过素描画创作的画家。”

“我当然敬仰达芬奇,小时候,我时常来到卢浮宫坐在他的五幅作画旁写思想笔记。我感觉达芬奇的作品与其它同时代画家的作品相比较立体感很强,他的素描功底强到仿佛已经在用素描画色彩,用素描去表现一切的境地。”

“你所说的话有一些道理。”《蒙娜丽莎》回答道,然后它又转了转眼睛接着说:“如果把素描与色彩作比较,仿佛人类更注重素描功底过硬的作品,也许这是你们的下意识,人类对于"形"的渴望往往强于对于色彩的追求,这是你们的精神需求。可是我的主人达芬奇不仅局限于此,他的作品有一些异类精神的存在,你看!在这些画面中无论是手指的方向还是人物眼神的神态,不同的人物有着相同的神态,好像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灵魂的主宰。他的作品中没有布道感,有的只是对宇宙和异类精神的好奇。”

“是啊!”我对《蒙娜丽莎》说,“同时代的人不理解达芬奇,对他做过无数次研究的后来人也不能完全理解他,他就像个迷。”

意大利:达芬奇《蒙娜丽莎》1503-1506

意大利:达芬奇《美丽的费罗涅尔》63X45CM 1490

《镜中女人》说话了,“喂,你知道我的主人威尼斯画派的代表人物提香吗?卢浮宫收藏了许多提香的作品,提香善于画人物,无论描绘的对象是男性还是女性,提香都能把人物的心理表现出来。如果说达芬奇作品中人物表现的是精神性,宇宙性,那么在提香的作品中表现的就是人性,不同的人物有着不同的表情,这些表情可以真实的反映出人物内心活动。只可惜,我主人的作品与《蒙娜丽莎》摆放在同一展厅,《蒙娜丽莎》的对面是委罗内塞的巨幅油画《卡纳的婚礼》,许多游客来到这里只关注这两幅油画,拍完《蒙娜丽莎》就照《卡纳的婚礼》,然后匆匆而去。

“你的意思是说人类把你忽视了吗?《镜中女人》。”《蒙娜丽莎》问到。

“难道不是吗?至少我也是一件提香的得意之作啊!《镜中女人》有些委屈地捋了捋她的长发说。”

意大利:提香《镜中女人》93X76CM 1514

“哈哈!这里的讨论真有意思。”《女算命者》说到。

“《女算命者》,你是我仅看到的唯一一幅在卢浮宫展出的卡拉瓦乔的作品。幸运的是你就是他的代表作,卡拉瓦乔把你画得非常好,即使在卢浮宫里走路非常快的游客,也会给你一些审视的时间。你画面中技法成熟的像十七、十八世纪的作品,画中人物神态可掬,造型准确,对光线的运用区别于以往大师们的作品,卡拉瓦乔也许是绘画史上第一个光线大师!。”我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女算命者》,一直看到它不好意思了!

意大利:卡拉瓦乔《女算命者》99X131CM

“我向你介绍一下德国藏品吧,虽然卢浮宫里的德国藏品数量有限,只有一幅丢勒的画作,是画家二十二岁时创作的自画像,不过从这幅画中可初见端倪,丢勒对人物结构非常敏感,他刻画结构尤为用心,之后的《耶稣》 、《母亲》等作品更把这种特点发挥到极致。此外,在卢浮宫展出的荷尔拜因的油画都属上品。荷尔拜因的作品感觉整体、大方,这是许多绘画作品中没有的优点,众所周知,处理纷繁的人物画面要比处理简单且精到的画面容易的多,我的主人荷尔拜因能够如此自信的表现出概括又精到的画面堪称惊奇!”《作家埃拉斯姆》说到。

德国:丢勒《22岁时的自画像》56.5X44.5 1493

 小汉斯·赫尔拜因《作家埃拉斯姆》1523

“大家都知道,我亲爱的《作家埃拉斯姆》,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作品看上去就像德国哲学一般的严谨。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聊一聊法国艺术呢?在卢浮宫里,法国作品应有尽有,而且是代表画家的代表作品,想了解法国古典绘画,卢浮宫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文艺复兴前后的法国作品与意大利无法相比,但是,也不乏一些有特点的佳作,比如《加布里埃尔.德斯特雷和她的一位姐妹》就是一幅名画。《贺拉斯兄弟之誓》接过《作家埃拉斯姆》的话说到。

我走近一步,观其画风,本以为《加布里埃尔.德斯特雷和她的一位姐妹》是一位德国画家的得意之作,画面人物表情严肃,构图严谨。右边是德斯特雷,左边是她的妹妹,德斯特雷手拿戒指,妹妹捏住她的乳头象征她已经怀孕。如此夸张的寓意画常在意大利作品中出现,法国不多见,所以这幅作品在我看来描绘得有些不可思议!

德斯特雷的妹妹发现我在观察它,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法国:枫丹白露画派画家《加布里埃尔.德斯特雷和她的一位姐妹》约1595

“你最喜爱哪位法国画家?”《贺拉斯兄弟之誓》追问我。

法国:雅克路易大卫《贺拉斯兄弟之誓》330X425CM

“十七世纪画家中,有一位画家是我的钟爱:他叫瓦朗丹(Le Valentin )。

“你的眼光不错,他是法国卡拉瓦乔画派的代表人物。”《贺拉斯兄弟之誓》继续说到:“由于瓦朗丹的画风与那一时期(路易十四)所崇尚的古典主义画风迥异,所以他在当时并不如普桑、罗兰、勒布朗名气大,但是好的作品是禁得起历史考验的,现在看起来仍然值得人们去欣赏、去研究。

法国:瓦朗丹《音乐会》1594-1632

“您所说的我十分赞同,瓦朗丹作品所表现出来的自信令许多人望尘莫及,他的笔触强劲、肯定。在组画人物中不同的人物神情迥异,画面中明度较低,大多表现晚上和普通人的生活,画面处理的朴素而有力量。除此之外,菲利普.德尚贝尼也是我的偶像,我认为他的作品不比哪一位历史上一流大师的作品逊色。他的绘画技法非常高深,无论从造型还是从色彩表现力来评价都是无可挑剔的,德尚贝尼善于表现衣褶,构图恰到好处,对光的运用令人欣赏起来非常舒服,人物神情也细致入微,在卢浮宫陈设的他所绘制的每一幅作品都可称为佳作。1622年还愿画》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在这幅作品中,他将修女所穿的灰色调的衣服描绘得完美无缺。

法国:菲利普.德尚贝尼《1622年还愿画》1622

“与此同时,我还很喜欢西蒙.乌埃的作品。他的代表作《财富》是无数画册中提到的经典作品,每当我走到这幅作品前都会思考这幅画引人注意的原因,也许是画面中的,也许是构图和造型,黄色衣裙似乎在飘动,与天使的一个翅膀形成对称,画面上三个人物构成圆形,黄色衣裙又形成S造型,恰恰将圆形分割,这也许就是这幅作品成功构图的精妙之处。

法国:西蒙.乌埃的《财富》1590-1649

“你说得太好了!看来,你对法国17世纪的艺术情有独钟啊!的确,十七世纪的法国是艺术发展的蓬勃时期,那一时期的作品和艺术家值得人们欣赏和热爱!那么,又有什么作品令你失望过吗?”《贺拉斯兄弟之誓》似乎想激发我的情绪,就像它的画面表现的那样。

“当然是普桑的《圣母升天》。”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当看到原作后这幅油画使我哭笑不得,它的尺寸竟然如此之小,甚至比商店里卖的印刷品小很多。”

法国:普桑《圣母升天》

《圣母升天》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沮丧,它马上辩解道:“普桑是法国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的画多数表现历史题材,他既会画人物又能画风景,在众多画家中,这样全面的画家不多见。普桑的作品大多是多人物构图,人物形象希腊化,他是表现人物动式形态最丰富的画家之一,不同的人物有着不同优美的动作,千姿百态。他所画的光也很有特点,经常表现在一幅画面中某一人物中的某一点十分明亮,周围人物明度多为灰色调,显得十分有戏剧性,普桑较小幅的作品更优于大幅画作。”

《朱丽叶·雷卡米尔》这时看过来,对我说:“卢浮宫里藏有许多夏尔丹的作品,有人物画,也有静物画,他的人物肖像作品画的很好,画面人物非常传神,能与其静物画相得益彰,夏尔丹所描绘的静物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用品,然而,可贵之处在于他可以将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物品经营得十分有情趣,他的小幅作品和普桑的小幅作品一样生动。”

“你再看看那一边!”朱丽叶·雷卡米尔从她的卧榻上转过身来,手指着洛可可的作品:“洛可可绘画形式使人感觉轻佻,和夏尔丹的朴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当时,法国上流社会厌倦了那些布道深沉的绘画题材转而表现男欢女爱。这些作品的画家似乎忘记了前辈们的绘画技巧,绘画技巧就像颜色一样轻佻,但是,对于法国和世界而言又增添了一种绘画形式,而且人类对于这类题材的心里需求是不可或缺的。不是吗?”

法国 :佛朗索瓦·布歇《狄安娜出浴》1742

“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还会有这么多见解。”《贺拉斯兄弟之誓》趾高气扬地说。

“我们都是大卫创作出来的作品,谁也不比谁差!”《朱丽叶·雷卡米尔》显然有些急了。

法国:雅克·路易·大卫《朱丽叶·雷卡米尔》174X224CM 1800

“好了,不要争论了!有时间来我的浴室泡泡澡。”《土耳其浴室》想把它们的争端尽量地化解掉。他对我说:“请欣赏一下大卫的作品吧!这位新古典主义大师擅长描绘以历史为题材的作品,他的代表作全属此类,有两幅作品最能体现他的特点,一幅是《萨宾妇女》,另一幅就是和你一直在交流的《荷拉斯兄弟宣言》。大卫的作品人物造型唯美、典雅,有古希腊雕像特征,光线柔和细腻,仿佛沉浸在永恒之中,画面中的前后关系及背景气氛处理的非常好。我认为这是一种天赋,人与人之间的气质本身存在不同,通过艺术进而发挥出这种不同,有的画家善于表现大场面,有的画家乐于玩味小幅画,有的精于风景,有的陶醉于人物,在绘画过程中,画家们通常将自己的情感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实际上,这也是绘画对艺术的一种贡献。你仔细看,大卫将作品中的背景、道具等次要部位大多采用薄画法,很多部分就是调色油蘸上一些褐色颜料一带而过,但是画面不显薄气,可见画家的素描功底有多么扎实!”

“感谢你,《土耳其浴室》,你的讲述太精彩了,雅克·路易·大卫的天赋令人望尘莫及。”当我贱贱地漫步到《土耳其浴室》面前,回想起从前,很多人曾经建议我多看一看《土耳其浴室》的作者安格尔的作品,因为他可以精准的表现微妙的明度、纯度和色彩之间的关系。

这时我发现在《土耳其浴室》的对面有一幅油画非常夺目——安格尔的《浴女瓦平松》,这幅作品整幅画面用曲线组成,浴女的颈部概括为圆柱体,作品仿佛充盈着安宁,像静悄悄的夜晚。

法国:安格尔《浴女瓦平松》

反而,《土耳其浴室》使我感到很不解,我内心充满疑问:安格尔为什么将这幅画的主要人物画的如此突出,而别的浴女都隐藏在暗部,只有这名浴女绘成暖光,其余的连带背景均绘成冷紫光,八十二岁的安格尔有何寓意?

法国:安格尔《土耳其浴室》

“浴室里的事情说不清,不是吗?我的朋友。”《自由引导人民》会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它接着说到。“我的主人德拉克罗瓦就不会关注这些,他可是最富有激情的浪漫主义画家。如果在他的作品前驻足片刻,就会感到激情澎湃, 德拉克洛瓦很善于描绘带有矛盾情节的激烈场面,“战争”是他主要表现的题材。人们往往能够从他的画面中强烈地感受到热烈的气氛!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主人他最喜爱的作品居然不是我,而是《梅杜萨之筏》。”《自由引导人民》苦笑了一下。”

法国:德拉克罗瓦《自由引导人民》260X325CM 1830

“《梅杜萨之筏》是席里科的最后一幅作品,也是他的巅峰之作,据说这幅杰作在当时受到很长时间的冷遇,画家因此受到伤害。”说完话后我静静的看着作品,仿佛当年这场灾难又重现了,冰冷的海水,急切逃生的海员,灰色的色调,破旧的船筏,一切灾难即将来到。这幅画的艺术表现力极强,所具有的舞台效果充满着浪漫气息,观后使我怦然心动!随后,我又陷入了沉思,我在想:无论是德拉克罗瓦,还是席里柯,也许夸张的画法更能令人震撼吧!

法国:席里科《梅杜萨之筏》

“请不要忘记我们!不同地域的艺术作品有不同的特点”《乞丐》叫喊道,“弗兰德斯、荷兰绘画给人们的第一感觉便是画家们在色彩上的天赋,即使意大利画家也不能及,凡高能画出如此奇妙的色彩其实是有历史渊源的,早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初期,弗兰德斯绘画作品中的色彩就非常的明快,颜色搭配十分和谐,观看弗兰德斯的绘画作品,会使人精神愉悦!”

佛兰德斯:文艺复兴前期绘画

“说得好极了!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乞丐》”《玛丽抵达马赛》对我说:“你可知道,《乞丐》的主人勃鲁盖尔是一位风俗画画家,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弗兰德斯有许多画家表现风俗题材。《乞丐》虽然是藏于卢浮宫的手掌般尺寸大小的作品,但是,它在弗兰德斯展厅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是啊,画面中表现的这些乞丐都是残疾人,他们还戴着不同的高帽子。”我凝视着《乞丐》。

“这些高帽子分别代表“国王”、“主教”、“有钱人”、“士兵”和“农民”,他们的衣服上挂着狐狸尾巴,实际上,我的主人勃鲁盖尔画的是一幅寓意画。请再观摩一遍他的技法,他把作品中的色彩总是表现得那么明快,人物姿态滑稽可爱,刻画精到、细微,当你细细品味时,流连忘返!”

荷兰:勃鲁盖尔《乞丐》

“是啊,佛兰德斯、荷兰的画家就像荷兰的足球运动,充满着天赋和个性。勃鲁盖尔的作品我愿意细细品味,而鲁本斯的作品,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惊奇于他如此巨大的作品数量和恢宏的气势。美蒂奇展厅里陈列着二十四幅鲁本斯完整的作品,据说这是为马丽.美蒂奇装饰她的卢森堡宫而创作的。是这样吗?《玛丽抵达马赛》。

“是这样的。”《玛丽抵达马赛》回答道,它又说:“我的主人鲁本斯把人物富态、婀腴,肉感与动感表现无疑。他一生富贵,他的作品风格也许就是他的生活写照!”

佛兰德斯:鲁本斯《玛丽抵达马赛》

《沐浴的贝特尔贝》说话了:“荷兰有一位大师家喻户晓——那便是我的主人伦勃朗,他悲惨的命运与鲁本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的学术价值以“光”著称,许多参观者来到伦勃朗展厅的第一印象便是“与众不同”!他鲜明的风格特点与他的前辈们不同,也不同于他的后辈们,如果你进入了他的展厅就仿佛来到了的世界,无论明光,还是暗光,画面中的人物都衬托和活跃于灯光之下。伦勃朗时常在一幅画面中设有两种光源,一种是柔腻的泛光,一种是强光,腻光作背景,强光设计在人物或景物的主要部位。当人们在观画时,仿佛透过这些光线看作品,这时浓重和深沉的气氛便会悠然而出,伦勃朗的作品为艺术史增添了几分悲情感,更增添了光彩!”

荷兰:伦勃朗《沐浴的贝特尔贝》1654

好似还没有把话讲尽,十二点的钟声突然袭来,一切静止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思索着:纵观卢浮宫中的艺术品,无论从作品质量还是从数量上评判,卢浮宫不愧为世界瑰宝。我们可以在这座艺术的天堂里尽情的赏阅艺术、陶冶心灵,回味童年,向往希望!但是她似乎有着更大的责任,让艺术的血脉在那里不断的流淌下去,让人类在磨难中向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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