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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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仅39岁的作家,突发心梗,溘然病逝。
也许很多人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但你也许看过他写的段子。
本来看广告看得津津有味的……该死!又插播电视剧!
人生啊,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在附近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试试。
可翻了翻他生前的微博、知乎,却发现,所有的乍然离世,其实都“蓄谋已久”。
那个为观众、读者带来快乐的赖宝,很早之前就有了抑郁的征兆。
赖宝一路走来,很苦。
打拼的那些年,他一个鸡蛋能炒两个菜。
想喝杯豆浆,在永和豆浆门口站了30分钟,最后还是没舍得进去。
吃碗抻面,已经很奢侈了。
见到邻桌买了只烤羊腿,香得他捧着碗就“不要脸”地坐在人家旁边,一边闻一边吃面。
对家人,你什么也不能说,报喜不报忧。
对朋友,人人都觉得你成名成家,张口就是借钱。
但只有自己知道,仅有的存款,都是一分一毫省下来的。
图片来源:知乎@赖宝
在外人看来,写作的人光鲜体面,收入也丰厚吧。
可实际上呢?
整夜整夜熬到头秃,好不容易有了拿得出手的作品,又惟恐不被大家认可。
没有谁的生活是容易的,每个中年人,都有两幅面孔。
一边驮着房子、车子、孩子,仿佛无所不能;
一边把烦恼、苦痛吞了认了,谁也不敢说。
你只看到他住高楼,却未必能看到他藏起的一身锈。
他努力写书、写小说,经营着微博和公众号。
常年的工作繁忙加上失眠,常常到天亮才能入睡。
可没有人听懂他的呼救。
一个满腹才华的作家,在39岁这个创作者的黄金年龄,最终没有等来他的天亮。
他的头像,曾是不向生活低头而竖起的中指,如今像一个空留遗憾的大大惊叹号。
02
“他那么搞笑的一个人,怎么说抑郁就抑郁了呢?”
也许年轻人不会懂:人到中年,命都不是自己的。
我想起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49岁外卖员,吴德宏。
很多年前,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
承包过鱼塘,开过饭店,来到大城市南京追寻过梦想。
可年岁过去,欠下20多万的债后,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成了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父母指责他什么,他再也不回嘴,只点点头,又垂下头。
中年人就是这样变“怂”的:
历世愈深,所知愈多,越知道自己的微不足道,苦笑当初的不可一世。
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身负父母的期望,又是儿女的榜样,再也容不得肆意人生了。
49岁的年纪,他做了一名外卖员。
为了送单,电梯停电的情况下,他一口气爬过27楼,内裤都湿透。
体力拼不过年轻人,他就更加卖力,一个月跑500多单,总里程1951公里。
即便这样,总收入也才5000多,跟年轻的同事没法比。
手机软件里,加入购物车的心仪物品有很多,但唯一舍得下单的,是一张50元的电话充值卡。
可即便生活里全是海啸,他也想给家人带去暖阳。
每次回老家,他都会带礼物,有次买了100多块钱的礼物。
后来家人才知道,那个时候,他身上总共只有200块。
可刚穿上工作服,他就突然发病倒下了。
电饭煲里,还热着没来得及吃的饭。
值吗?太可惜。
可若不是身后有家庭,有老小,必须抓住手里的每一分钱。
谁愿意为了一单5元的散碎银两,慌慌张张,以命相搏?
我曾在电梯里偶遇过两个外卖员的对话。
其中一个拿过另一个的手机,查看他接的订单,惊愕地问:“你这5单,半小时以内,其中一个还在好几公里以外,怎么来得及?”
那个外卖员默默拿回手机,淡淡地说:“没办法,来不及也要来得及。”
电梯门一开,飞速跑了出去。
也许每个中年人的身体里,都有这样的两个灵魂。
一个是“可笑”的:好像没有情绪,没有爱好,理想也不知去向,四处卖笑求生。
一个是执着的:只想对家人好,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都岁月安稳。
一边说着“没办法”,一边拼尽全力。
没能力改变世界,于是妥协了自己。
03
里面写到,每到晚上10点,北京的护城河边就全是人。
一个马扎,一根鱼竿,很多人坐到天亮才会回去。
他们有的没有工作,父亲出了车祸,做了开颅手术,20天不到就花了30多万。
心烦无处排解,也不敢喝酒,只能来河边一坐就是一晚上。
有的是装修工人,全家指着他一个人挣钱。
一天赚120,可开销就要150,压力大的时候,不敢在家里哭,只好来这里发发呆。
有的是饭店厨师,被领导挑刺,被客人投诉。
唯有来到河边吹吹风,才不会想那么多,不会钻牛角尖。
只有平静的河水,漆黑的夜幕,才是属于自己大口喘息的空间。
待到夜色褪去,城市醒来,他们又要扮演起各种角色,唯独不能做自己。
他们需要做父亲。
30多岁的男人赵利伟,3岁的儿子患上血癌。
光是看病已欠下10几万债,接下来四五十万的手术费让他整夜失眠。
可不马上治疗,儿子只能再活3个月。
这个退伍军人,为儿子做起了“空中飞人”,每天在近百米的高空中粉刷外墙。
别人一天刷五六十平,他刷七八十平;别人吃饭喝点啤酒解压,他只舍得点一碗面条。
因为一分一毫攒下来的,都是整个家的希望。
全家生病,自己也快要撑不住。
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工作,照顾生活,陪送老人孩子看病。
父亲、哥哥去世,家里没个男人,母亲偏瘫,只能靠自己照顾。
孩子上不起学,更去不起特殊学校。
抬眼望去,哪有可以指望的人呢?
只有卑微地打听工作,哪怕去殡仪馆也行。
城市灯火闪烁,却不知其间上演着怎样的身不由己,怎样的悲欢离合。
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中年人游荡其中,都活成了两个自己。
一个在阳光下忍辱负重地捡着地上的六便士,一个在深夜里片刻安宁地遥望着天上的明月光。
破碎的现实和寂寥的灵魂,勾勒出一个中年人落魄的模样。
04
是这样的蝌蚪模样。
但它的头部,却能承受普通玻璃完全无法抵御的重击。
铁锤凿不烂,20吨的液压机也压不碎,甚至坚硬到可以抵御子弹。
整个泪滴,瞬间粉碎。
一面坚不可摧,扛得起家庭的一切;
一面脆弱至极,一句话、一次变故,足以让他们瞬间崩溃。
这就是“狗日的中年”,活得矛盾,又拧巴。
即便这样,无处退,不能退,在拧巴中继续死扛。
因为身后,还有父母、家庭,那是中年人的软肋,更是铠甲。
所以,请多心疼你身边的中年人。
他们是你的父母、丈夫、妻子、朋友。
请理解他们的疲惫,那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勇敢。
如果你人到中年,也请照顾好自己。
人们常记起余华《活着》中的名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
却忘了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
你扛起的责任很多,但最大的那个,是要好好活着。
挺过去,才意味着后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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