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11
藠岩
《我所知道的张家界》之十九澧水号子、薅草歌
王正鹏(土家族)/摄影/文
澧水号子,又称澧水船夫号子。
到洞溪徐家盛舅舅家去,要从缸边(澧水河一个古渡口)过澧水河,到溪口镇打尖(吃午饭),爬羊人垭,到土地垭小息后过烈狼岗,翻伏爷弯,经博鱼岩就到舅舅徐家盛家了。
从早上五点到下午七点,一天十四个小时,蹦蹦跳跳的就到舅舅家了。
吸引我到舅舅家去的原因大概有这样几个理由:妈妈常说舅舅对她如何如何好,妈妈说爸爸在那里盖有非常漂亮的房子,妈妈常说舅妈如何会做吃的,妈妈常说舅舅家儿子徐亚美婊哥如何如何乖,妈妈常说舅舅家女儿秀姐、林姐如何如何乖,妈妈常说舅舅家周围有好多婊哥婊姐婊妺是如何如何的乖,妈妈常说舅舅家屋后头有一块石头叫藠岩,藠岩的形状就象原子弹爆炸时产生的蘑茹云形状很好看,妈妈常说博鱼岩的石头一敲会发出叮叮当当的琴声会传到舅母耳朵里去的,舅母听到后会给你做好好吃的等着你。
有了这些诱人的理由,我一定要到舅舅家去。
已记不清楚是那年那月第一次去舅舅家了,舅老婊徐亚美到我家拜年后我和弟弟送老婊徐亚美时,就跟着赶脚赶去了。
到缸边(澧水河一个古渡口)过澧水河时,才知道有一条很大的河要坐船才能过去,由于去的早没人过河,船老板叫我们在船上等一会儿,船老板便在有篷的那一头开始做早饭吃,我抓住船梆子看河里的打鱼的小船上的鸟儿(后来知道是鸬鹚)抓鱼玩,这时忽听到一阵“嗨嗬” “哟嗬”“咿呀” 的喊声来,我看到一队条卡人(指光着身子的人)正拉着一根绳子拉着一条船往我坐的船方向拉过来,有几人在船上拿着槁子在喊唱,岸上打条卡的人(指光着身子的人)也符合着喊唱。船是乌黑乌黑的,人也是乌黑乌黑的,歌声也是乌黑乌黑的,后来听人说这是喊号子,随着槁子的一起一落,号子也一起一落的砸在河面上,又一声一声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后来国家编辑《中国民歌》、《中国民謡》、《中国民间故事》三大集成时, 我参与了本县的三大集成收集釆编活动, 有幸的很完整的听完了几个会喊《澧水船夫号子》的, 歌词并不是固定的, 多是随时即兴的、幽默诙谐的, 看到婆娘唱婆娘, 看到姑娘喊姑娘, 就如猫儿喊春的一样。
再后来, 我听到的《澧水船夫号子》又是另外一种唱法, 据说这种唱法已经列入中国非物质保护名录了, 不过, 我认为保护的是改良的《澧水船夫号子》, 并不是传统的《澧水船夫号子》。
薅草歌, 是流传在索溪峪、三官寺一带农忙季节薅苞谷草的歌, 很早(三十年前) 的时候我听到过几回, 薅草歌也是随时即兴的、幽默诙谐的, 看到婆娘唱婆娘, 看到姑娘喊姑娘, 没有固定的歌词, 多半把人唱得打哈哈就行, 把人唱得打起哄就行。
今日的薅草歌, 是改良的薅草歌, 不似先前的传统模样, 全是为了应合游人的薅草歌, 倒不如称为薅钱歌, 专薅游人钱的歌, 如有句俗话猫哭耗子的感觉, 没有表达出张家界人的机巧诙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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