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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十年掠夺中国家庭财富的路径图


中国市场在过去30年为大量企业家创造了惊人的机遇,但近年来举凡企业因举债过高或被他人牵连而导致破产,企业家跑路,突遭双规或因意外导致生命骤逝等突发风险成了富裕人群最大的噩梦。

根据麦肯锡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全球范围内家族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24年,其中仅有约30%的企业可以传承到第二代,不到13%到第三代,只有5%的企业传承到第三代还能继续创造价值;而华人家族企业的代际传承8年下来平均财产流失率高达60%,企业的创立者如费时5年将每股价值100元的股权进行传承,在传承3年后每股平均价值竟只剩下40元!这说明了在家族的发展和传承过程中,必然会面临各式各样的风险,家族财富消散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像,如果不通过各种预防或控制手段达到风险管理目的,可能给家族造成毁灭性的灾害。

究竟财富风险是以何种形式存在, 家族企业又应如何应对风险呢? 大致将家族财富消散疑云的原因归纳为下述几点风险:

企业和家业不分之风险

一般来说企业风险可被定义为:其未来的不确定性对企业实现其经营目标的影响。而企业风险又可分为战略风险、财务风险、市场风险、运营风险、法律风险等等;这里说的风险主要是指企业在合同签订(包括与风投签署对赌协议)、法律合规、公章管理、为他人进行担保和承担连带责任时以及资产代持方面所面临的各种风险。  

例如,在订立合同或企业借款的过程中,对方当事人可能会要求家族企业的拥有者提供个人资产做为担保;而企业本身也可能为第三方提供担保,或企业间互相提供担保,引发因连保或资金链断裂产生的滚雪球效应般的重大风险。另外, 企业在融资过程中引入风投资金时,往往要求其签署对赌协议,一旦增资扩股后的经营利润不如原先预期,实际控制人恐因此背上巨额债务。  

再者,许多企业家由于移民需求产生国籍转换,进而因美籍等身份导致的全球租税问题而将个人的股权交给父母、兄弟姐妹或受信任的朋友代持的情形,或是因规避政治风险及敏感身份,也形成资产代持的需求与行为。但类似的安排既未考虑到代持人的突然死亡、丧失行为能力以及自身离婚的风险,一旦发生上述意外,被代持的股权或其他资产都有可能外落旁人而成为其家人待“继承”或分配的财产!即使双方间签署了代持协议,但往往因各方当事人未事先咨询过法律专业人士,致使代持行为并未实际产生法律效力而导致财产流失。  

所以,企业资产和家庭资产混同的方式,可能让原本应进入家庭财富的资产伴随着企业所承担的风险瞬间消灭,故应提前采取隔离措施和风险分散,在企业和家族遭遇重大变故时,隔离出去的资产方不致被认为是企业的资产而遭冻结或用作抵债。

投资过度集中化之风险

中国的企业家多属强人治理,在做出投资决策时往往忽视了风险。因抵挡不住高回报的诱惑,而把多数财力倾囊而出重压在某个特殊行业或项目上,一旦项目出现问题,投出去的本金便成了打水漂,一去不回。

此外,企业家亦可能遇到市场上的黑天鹅事件,如美国的9.11事件、次贷危机、中东地区的政治暴动、俄罗斯因原油价格大跌产生的经济崩溃等,虽是不可预测的极端事件,却可能对财富产生重创甚至摧毁,需要建立起风险防范和风险对冲机制,比如将投资分散,进行资产配置以及投资全球化等安排,而非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用人失当致资产缩水之风险

想做好投资,除了做好多元化资产配置及动态调整外,对于拟投资目标尽职调查以及以投资目标的投后管理亦是相当重要,但投资人往往不具备这样的专业能力。尤其许多企业家往往过于依赖财务总监,甚至连投资决策也希望交由他们决定或共同决定,也就是财务总监实际上兼任了投资总监的角色,殊不知虽然都是管钱,但两者所需专业完全不同。更甚之,在笔者曾服务的个案中,有客户的财务总监因老板对其极其信任,自作主张将企业闲置资金外借或投向看似高收益实际是高风险的P2P 理财产品,导致血本无归。

信任但不放任,是笔者需要在此提醒的。建议企业家考虑外聘第三方专业投资顾问,或是将家族资产通过全权委托形式,交由可信赖的专业金融投资机构,藉由全委投资团队独立客观的判断、专业的团队分工以及强大的整合性平台资源、与客户利益一致性等,为家族客户提供更多个性化及全面化的财富管理服务。

易受轻忽的通胀及税务之风险

家族财富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趋向流散, 并且随着未来家族人力不断增多,财富的驱散现象将更为严重。故家族财富如要长期保有将会面临几项挑战:

缺乏回报的支出和活动。如果财富未能妥善打理并产生回报, 仅用于消费与支出, 需知道越到后代花钱的家族成员将会越多。再大的水库总有干涸的一日, 所以让财富稳定增值很重要。

战胜通货膨胀。根据《福布斯》统计显示,相比于美国的消费者物价指数(CPI)上涨3.6%的增速,奢侈生活价格指数同期的增幅达到4.5%, 如果希望提高生活品质,你的投资回报至少需要战胜CPI、CL EWI(奢侈生活价格指数),甚至是股票指数(如标普500等)。

税务风险。税务风险对于中国民营企业来说并不陌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高净值人群能够区分合法避税与逃税的不同。相对欧美富豪企业家多具有一套合法合理的省税计划, 不少中国富豪对于税务安排往往缺乏整体规划,而且采取能避则避的侥幸心理。当中国企业走出去, 人民币更加国际化市场化的同时,中国企业家的税务边际是相当模糊的, 这从阿里巴巴先前因涉及关联交易而导致股价大幅缩水的风暴可见端倪。

中国很可能会在未来的3~5年推出遗产税,这意味着未来在发生财产继承的时候,继承人需先缴纳接近50%的遗产税才能完成资产的过户,同时将导致财富大幅缩水,这往往是中国富豪在豪掷千金购置资产时万万没想到的。  

随着未来家族人力资本的不断增加,财富的驱散现象将更为严重, 因此家族财富必须通过专业的“资产配置+主动管理”的科学化技术, 来达到长期保值及稳健增值的最终目的。



离婚财产分割及财富旁落之风险

中国婚姻法采取夫妻共同财产制, 故一旦夫妻双方濒临婚姻破裂,将面对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风险。虽可通过婚前协议书或婚前财产公证来解决,但这亦不利于夫妻关系的和谐。土豆网的王微因离婚导致IPO失利,最终惨遭优酷吞并;神州泰岳董事长王宁便因支付给前妻安梅14.6亿“分手费”而成为创业板史上最贵离婚案例。研究发现近年来许多企业家或其二代竟因担心婚姻导致的财产风险,宁可选择长期单身的价值观扭曲现象。

事实上,这类婚姻风险是可以有效应对的。以新闻大亨默多克为例,其前段婚姻以支付高达17亿美元的分手费作为代价, 当他年近70仍决定与邓文迪走进婚姻时,谨记前次教训,一方面通过婚前协议书做出了婚姻生活的规划与安排;另一方面通过由家族信托持有家族企业股份的投票权和收益权继承规则的设计,默多克与邓文迪的两名子女虽获得家族信托所持有股票的收益权,却未拥有任何家族企业的投票权,巧妙实现了家庭与其媒体王国的隔离。  

此外,由于中国继承法中约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为配偶、子女、父母,如企业家未预立遗嘱却不幸遭逢意外时,由于多数仅有一个孩子,导致家庭财富将会由妻子、孩子及父母共同继承,但太太可先就夫妻共同财产部分先分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由父母各自拿走1/4,但等到父母过世后,将会再由其兄弟姐妹共同继承,故原先应往下传的财产反而是先向上传再向旁边的手足及其后代传了。此点也与其它多数先进国家仅配偶子女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父母为第二顺位继承人有所不同。  

家族财富拥有者应透过婚前财产协议预立遗嘱,或利用人寿保险及家族信托等工具,为财富分配预作安排, 弥补现行法律的不足与缺失。

家族治理缺乏有效机制致传承失当之风险

家族治理风险一般包括:家族企业运营不够透明、权力过于集中;缺乏未来共同愿景、未有合理的股权保护结构;缺乏清晰的决策流程、因每代分支家庭成员数不一而导致投票权分配不公;上下两代间、经营与非经营者之间的冲突;企业缺乏良好退出机制等各方面。

如未进行良好治理,将导致家族成员之间难以建立信任,家族内部意见分歧。家族成员如因缺乏对于未来的共同愿景或价值观不一致, 使得企业未来方向不明确,家族成员很可能感到家族事业是负担而非荣耀长存。这些情况除不利于家族的长期发展,亦可能导致意见分歧难以化解而令家族分崩离析。  

关于家族企业传承安排部分,创一代往往投注大量精力在企业的运营上,对子女的关注相对较少,将孩子送往国外学习后甚少陪伴, 造成孩子与家庭长期疏离。在与家长缺少互动下培养出来的孩子,不一定适合担任家族企业的继任者,同时对家族企业亦无使命感。

如上下两代对于接班计划如无法达成共识,更可能因情感破裂最终造成企业和家族财富双双损失,故建议创一代如因孩子不愿接班或评估后发现企业转型困难,比如靠资源、房产起家的行业或前景衰退的制造业,可考虑将企业在具备较高估值时进行套现,或是通过并购进行股权转让, 亦可选择以IPO、MBO等退出形式来进行套现,在家族财富由股权资产转变为现金资产后即可进行财富管理和传承安排,此点对家族财富主要集中于股权的中国企业而言格外重要!  

如果创办人仍希望由下一代来接棒,则必须提前安排接班人培养计划, 不仅培养孩子的企业家精神,打造其专业技能,更应通过家族宪法的制定,替后代子孙立下一个让整个家族能长久遵循的依据。同时可通过设立家族信托,不直接分配财产而使家族成员成为财产的受益人,实现家族财产所有权、管理权与受益权的分离。这样不仅可在家族财富和企业资产间筑起一道防火墙,并可按家族财富创造者的意愿,提前安排好百年基业的传承计划。  

创一代可通过设立单一家族办公室或多家族办公室,提供以投资管理为核心, 包括全球税务统筹规划、家族成员健康照顾、家族企业发展和家族治理、家族财富传承规划及慈善安排等综合解决方案的专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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