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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奥秘
(219)
汉语短语的结构属性和结构类型
朱英贵
现代汉语的语法研究,对短语这一级语言单位已经日趋重视。短语的语法性质,本身属于构句法的范畴,对短语的语法研究又成为了沟通词法研究与句法研究的桥梁,因此探讨短语的语法结构分类,确定更为科学的分类标准,进行更为精细的分类,对认清短语的语法结构性质和语法功能属性,无疑是非常重要的。拙论以下几篇文字拟对现代汉语短语的内部语法结构从新的角度加以观察,并按多级标准进行分类思考,以求对其有更加接近科学的认识。
一、短语的语法结构属性
短语的语法结构属性是在同它的下级语法单位“单词”或上级语法单位“句子”的比较中显现出来的。
首先来看短语和单词的异同。
短语和单词的相同点:
短语和单词都是汉语中供造句用的语法单位,都是造句的材料。
短语和单词的不同点主要有二:
其一是短语由词组成,它是比词高一级的语法单位,而词是构成短语的材料。
其二是各类短语都能充当句法成分,而有些词不能充当句法成分。
其次来看短语和句子的异同。
短语和句子的相同点:
短语和句子的语法结构原则基本一致,短语的语法结构和句子的语法结构都属于句法范畴。
短语和句子的不同点主要有二:
其一是短语没有表述性,句子有表述性,句子表示一个相对完整的意思,有语调或句末标点,短语没有语调或句末标点。
其二是短语至少由两个词构成,而句子可能会由一个词构成,由一个词构成的句子称为独词句,短语没有独词短语。
二、词的功能决定短语的结构类型
词是短语的构成要素,充当短语的结构成分,因此可以说,短语的结构类型是由词的语法功能来决定的。目前,语法学界对词进行语法功能分类,多是先分为实词和虚词两大类,再在实词和虚词内部分别划分为若干小类,虽然各家所分的小类和对各小类词的实虚归属不尽相同,但大多未能把词类的划分与短语的构成联系起来,你总不能将短语也分为“实短语”与“虚短语”吧,因此可以说实词和虚词的划分不利于对短语结构性质的进一步研究。
其实,汉语的词大可不必作实词和虚词的划分,因为“实”与“虚”毕竟是就词的意义而言,并不是语法范畴的概念。因此,拙论在此前若干篇曾经论及,汉语单词按语法功能的第一级划分标准,应当是依据词在它上一级语言单位(短语或句子)中的语法功能,是充当句法成分的,还是标示句法关系的?据此而将汉语的词分为“成分词”和“关系词”两个大类。
成分词是指能独立充当一般句法成分,但不能用来显露或标示句法关系的词,成分词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数词、拟声词、区别词、副词、趋向词9类;成分词与成分词一经组合在句法结构中,便可以构成主谓、动宾、定中、状中、中补等句法关系,但它本身不能显露或标示句法关系。
关系词是指不能独立充当一般句法成分,但能用来显露或标示特殊句法关系的词,关系词包括量词、方位词、比况词、介词、连词、助词、动态词、语气词、应叹词9类。关系词的职责是与成分词组合形成特别的句法关系,所谓特别的句法关系就不是主谓、动宾、定中、状中、中补、连动、兼语等一般句法关系,而是指联合、称量、方位、比况、介引、粘附、独立等特别句法关系。
这样多级分类的出发点和基本思路正是充分考虑到了词在短语中的语法功能,也便于引起对短语结构类型的重新思索,借以作为拙论短语分类的必要前提。
如果从词在构成短语中的功用来认识汉语单词的语法功能的话,那么——
“成分词”是可以不借助“关系词”就能构成短语的词,“成分词”与“成分词”之间能形成各种一般句法关系,因而能构成联合、定中、状中、动宾、中补、主谓、连动、兼语等各种具有一般句法关系的短语,我们将这种短语称之为“成分词短语”。
而“关系词”则是能与“成分词”组合成各种特别句法关系短语的词,我们将这种由“关系词”与“成分词”组合成的短语称为“关系词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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