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朝太师、太子太师翊国公郭勋,字世臣,号东泉,又号苍山,为明朝中期辅佐正德、嘉靖两位小皇帝的勋戚重臣。由于万历年间一些无良文人的演绎和抹黑,有关其对民族和国家的贡献,多不为人所知。本文根据明代原始文献《毓庆勋懿集》、《大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大明世宗萧皇帝实录》等考证郭勋的其人其事。
正德十六年3月丙寅,正德皇帝崩于豹房,传遗旨令太监张永、武定侯郭勋防守皇城四门、京城九门及草桥、芦沟桥等处。擒获江彬党,以营建大行皇帝山陵,敕武定侯郭勋督造。
嘉靖元年3月戊申,命武定侯郭勋督练京营军马赴边备御以边臣奏警报也
嘉靖二年8月 癸丑,1523年,48岁 太保兼进太子太傅
嘉靖三年,总兵柄,武力结束大礼仪之争,平新疆哈密乱,平甘肃与大同兵变
嘉靖四年,追封三代及继妻赵氏
嘉靖五年,尽反李福达案
嘉靖八年,因金辂案去职闲住
嘉靖九年3月,复职,佥书中军都督府事,督建圆丘(天坛)、方丘(地坛)、朝日坛(日坛)、夕月坛(月坛)和四郊建设。
嘉靖九年12月,提督团营军务,兼掌后军都督府事
嘉靖十三年7月,重书累朝及恭睿献皇帝宝训、实录,敕太子太傅武定侯郭勋为监录官
嘉靖十五年9月,1536年,61岁,以重录列圣训、录成,敕加监录等官武定侯郭勋光禄大夫、左柱国
嘉靖十六年3月,定征讨安南(越南)策略,鼻祖开国功臣郭英从祀太庙
嘉靖十八年1月,进封翊国公,取代定国公徐延德为朝贺班首官。回购太监财产,改造寺庙为住宅,限制王府俸禄,劝阻皇帝新建东宫。
嘉靖十九年 ,沙河行宫城(巩华城)工成被赏
嘉靖二十年9月,翊国公郭勋有罪下诏狱
嘉靖二十一年10月乙酉,67岁,郭勋死于狱
1.正德朝平定社会动乱,稳定皇家政权:1505年随着15岁的正德皇帝登基,大明帝国进入动荡不安的年代。朝中有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八个太监号称八虎为乱,朝外伊王去世、安化王作乱、宁王朱宸濠叛乱,刘六、刘七农民起义,各地少数民族造反,国外葡萄牙舰队攻占马六甲,入侵中国南海,大明帝国进入内忧外患的年代。刚步入30而立之年的郭勋,先作为锦衣卫镇抚,护卫小皇帝登基,后继位武定侯,出使伊国,安抚伊国宗人,统率京兵,帮助皇帝擒拿太监刘瑾等,作为总兵官镇守两广,不顾丧亲之痛(母亲、祖母、儿子),剿平两广叛乱。敢冒言官的流言蜚语,为稳定社会,维护皇家政权,瞥家舍业,住梧州在外7年,尽职尽忠。国之大事唯祀与兵。在正德皇帝带领文武大臣外出胡闹期间,郭勋公代行祀礼,统率京兵,维持首都的稳定,可谓中流砥柱。
2.实现正德到嘉靖朝政权的平稳过渡:1521年,正德皇帝猝死豹房,又一个14岁的小皇帝由外藩湖北安陆入京继位。在张太后的安排下,步入壮年的郭勋公带兵防守皇城四门、京城九门及草桥、芦沟桥等处,擒获江彬党,搁置文臣们无聊的大礼之争,立挺小皇帝以皇帝而非皇子身份登基,实现了政权的平稳过渡,可谓是中流砥柱。
3.总握兵柄,支持改革,总督营建,实现中兴。
嘉靖十九年不惜冒犯皇帝,为被诬陷的大同抗虏、山东平乱的将军时陈争命。世宗实录记:翊国公郭勋上言,将臣虽以善战为勇,亦以相机为智。而文臣不谙军旅,但驱之使战,或待以苛礼,或绳以文法。至于诬死如海州副总兵时陈,名将也。虽贪财特以赂遗有司,非自利也。何可锢而不用,宜许自赎。兵部覆:时陈赃罪狼籍,久系未决。宜令陕西守臣上其狱于法司会讯,以请。得旨如议。已,都察院言:时陈贪虐,尝以事榜掠死者至二十三人,后所部畏刑,多以贿免,不能赂者即自经死,赃盖三万八千余人,情汹汹几至生变,罪不可宥。他若匿边,情通私茶,强占屯田,威奸子女,又其小者。前奉诏下总制尚书唐龙及二司杂问,乃抗违潜匿,夕未服辜。又守备王楫等附益聚歛,皆可罪。得旨,时陈擅杀不辜,科刻盗用官物数万,凶邪酷暴,糜烂生民,追赃完日即便处决,王楫等戍边卫,余如议。
嘉靖九年三月,朝廷拟建圜丘(天坛)、方丘(地坛)以祀天地。因财力不足,工部尚书章拯等言兴工次第莫先圜丘,而方丘及东西二坛次之,先蚕坛又次之。皇帝再次想到实干而又灵活变通的郭勋公,诏复郭勋佥书中军都督府,以四郊兴工,敕武定侯郭勋、宣城伯卫錞、大学士张璁、知建造事,督视规制,总督工程。礼部尚书李时同知建造事,督视规制,工部左侍郎蒋瑶提督工程,都察院右都御史汪鋐,吏科给事中夏言监视巡察工程。嘉靖十一年,命提督团营军务,兼掌后军都督府事。四郊兴工,修复长城、疏通京城通惠河,以及全国性的疏通河流漕运等基础建设,不仅带动了全国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了科学技术的进步。
4.对外用兵,剿抚结合,平定越南内乱。在平复越南内乱的策略制定中,虽然万历年间撰修的《大明世宗萧皇帝实录》,省略了许多郭勋公上疏兵部的凑文,但从吏部回复郭勋公的凑言中,可知其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决策和布局,明显与礼、兵二部急于用兵、急于求成的策略不同。
“庚申礼、兵二部会廷臣议征讨安南,言莫登庸有大罪十不容不讨。逼逐黎譓占据国城罪一,逼娶国母罪二,鸩杀黎懬伪立己子罪三,逼黎宁远窜罪四,僣称太上皇帝罪五,改元明德大正罪六,设兵关隘阻拒诏使罪七,暴虐无道荼毒生灵罪八,阻绝贡路罪九,伪置官属罪十。请大发宸断,播告中外选将训兵、克期致讨。郑惟憭随带军门以备緫兵官咨访调用,上曰安南久不来庭,法当问罪。今本国奏称逆臣莫登庸篡乱阻绝贡道,又僣称名号,伪置官属,罪恶显著可即命将出师征讨。緫督等官各推选素有才望者,用之调度兵粮事宜户兵二部议处以闻。寻诏起原任南京刑部右侍郎胡琏为户部右侍郎,升原任巡抚江西右副都御史高公韶为户部右侍郎,俱兼都察院佥都御史总督粮饷。琏云贵公韶两广。以都督佥事管官江桓充左副总兵,牛桓充右副緫兵,杨鼎、田茂充左参将,孙继武、高谊充右参将,樊泰、萧鼒、汤庆、陈伟充游击将军,各领兵征讨,大将候旨简用。”
“辛酉吏部议覆武定侯郭勋奏言,今方有事安南,请于云南、广东添设右参政副使各一员,广西贵州添设副使各一员,云贵两广及湖广地方先年裁革首领佐贰官宜量紧要地方仍旧铨补,俟大选则以才力者除授,议入得旨两司官依拟添设知府,并复设紧要地方官属,即拣择各处有才名者更调升补,不必大选内除授。已乃升云南副使车纯为本省参政,四川副使龚亨”为广东参政,莱州府知府仲选为云南副使,广州府知府邹守愚为广东副使,山东佥事王世瑶为贵州副使,已云南澂江府知府缺,吏部拟南京刑部署郎中张烈升补。“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具有实战经验的老将,自然如纸上谈兵者的观点不一,团结国内的力量,一致对外也是策略之一,因此,其后的战事发展遵循了郭勋公制定的策略,越南被逼投降。
武定侯郭勋,大学士李时夏言奉敕同三法司会鞫重囚当矜疑者六十八人俱免死戍边,勋等因言南京及各省南、北直隶重囚一体降敕,令各该法司并各抚按官虗心鞫审具招奏请定夺,以广皇上恤刑之意,上从之。
5.精兵简政,节流开源。嘉靖17、18年,大明帝国又恢复了欣欣向荣,一派中兴景象。郭勋公晋封为翊国公和太师。但大量的基建工程和对外用兵,过重的负担超过了朝廷财力的承受能力。嘉靖16年5月记○时修饬七陵,预建寿宫及内外各工,凡十有九所。工所月费常不下三十万金,而工部库贮仅百万。巡视科道以为言。上命各有事衙门从长会议,于是工部尚书林庭木昂等会同吏、户、礼、兵诸臣议,区处事宜六条:一处工役军夫,兵部所拨军夫旷役者数踰二万,宜令户部扣算折量银两,角□羊送工所,候各军到营,责令赴工着役。一广开纳,事例儒学廪增附生员停降者,许加银以原旧名色,民间子弟亦许纳银俱入国子监肄业,其知印未及一年者,亦准加银起送。一借帑藏银两,拟如庙工例,借太仓银四十万,兵部马价、柴薪银三十万,光禄寺银十万及请内帑银百万,并取通惠河岁省脚银解户部者,自嘉靖七年起尽数查发工所。一稽矿洞银两,山东河南蓟州矿银角□羊部者且二万余,宜行天下有矿地方设法采取。一议罪犯收赎,凡文武官吏、监生公罪及军职立功等项并军民人等徒罪以下,俱准收赎有差。一定工程次第,外而七陵、寿宫、山陵、行宫;内而慈宁宫,工程已举不敢少缓。其文华殿、养心殿、崇德殿、金水河并礼仪房、双阳桥修理渐完工,不容已。惟奉先殿、崇先殿、慈庆宫、沙河行宫俱工程重大,难于并举,乞酌定先后之序,逐渐建造。至于金山行宫、朝宗等五桥,麦庄等四桥,讲武殿、安乐堂、混堂司宜暂停止。疏入,得旨大工事宜既经会议,开纳诸例悉准行。有矿地方令抚按官计处具奏。太仓银准借六十万。二内殿慈宁宫宜亟建造,慈庆宫、东宫府接次造之,余俱停止。金山功德奇可撤毁,其内帑银乃备宫中用者,不准发。
军队不得不预支明、后年的粮响。为解决京营与边防军队供给和吃住,郭勋公提出了一系列精兵简政、开源节流的措施。如让四郊营建和修复长城的军队实行轮班休整,嘉靖十八年八月,翊国公郭勋言,内外管工官员多偷安自便,且升转太速,以致各官观望待迁,怠弃职业又不肯克期催督物料,俱乞降旨容参奏并科道官论劾从之。嘉靖十九年八月庚子,翊国公郭勋言山海接居庸关不过千里,而设官甚多,若巡关御史及山海关主事皆非祖宗之旧,当革。
○17年2月巡抚山东右副都御史胡缵宗奏青莱登三府地坊旧有元时新河一道南北距海三百余里舟楫往来兴贩贸易民甚便之比岁游塞不通商农皆困原设闸座故迹犹存惟马家濠中多顽石乃元人<锍-釒>凿未竟者今已募夫凿通尚有停口窝铺浅隘者一百余里淤塞者三十里乞动支官帑开浚永为民利工部覆如瓒宗议诏从之
4月 ○提督两广军务兵部侍郎蔡经奏两广进兵安南水陆之路有六计兵姑以三十万为率责限亦以一年为期合用粮石已该一百六十余万其造册市马犒赏器械诸费大约用银两七十余万人核两广兵除哨守外汉土兵及顾募不过一十二万仅及三之一粮除岁支外改运穵运及召买不过四十万仅及四之一银括诸库所贮不过三十余万亦仅及其半耳若兵未可以期月期所费尚不止此臣唯兵赉代谋敌宜用间查得凭祥龙州归顺钦州及海洋西路皆接安南近境必湏就近体察则彼之虗实可以周知归附易于招致臣已量遣官兵预积粮饷于前项紧要处所使之振扬威武体察机宜若果黎宁尚存民怀旧主宜量授名职假之气势鼓率忠义荡析党奸我制其命彼效其力莫贼不足平矣如其不然则彼国人心已澳不可骤收而我动调大众远涉炎海即使雷霆所击靡不摧折然劳逸势殊不可不审处也敛州知州林希元乃复以安南人心离散登庸父子乱政亟行之状上闻因言滔夷旧民自拔归正者甚众彼藩篱也已失兵可迳进且登庸近攻参宁武文渊皆为所败则其兵力可知时不可失请亟遣文武大臣视师以收复中国南裔<锍-釒>俱下兵部尚书张瓒等复请会府部科道议及议上用兵事宜率常谈且多前所已条议者上不悦曰安南事必识违道者乃见得分晓朕闻卿士大夫私相论议谓不必征讨尔等职司邦政全不主持一一委之会议既俱不协心国事其已之仇鸾毛伯温令在京别用
18年
○户部会议漕运事宜一南京水军诸卫旧设有军余六百八十七名每名岁办浅船料银四两后以军余掣去他用而船料取给南京法司赃罚然罚锾每不足供造船之费假贷为用累不可言宜下南京户兵二部议处如旧佥补军余一给散运军羡余银间有事故扣除者俱寄贮通州官库累年影射漫无稽考宜一切籍送太仓收贮俟有公费各卫所赴仓关领一遮洋运船于德州常盈库顺带山东布花赴蓟州仓交收每布一疋绵花二斤得脚费各一钱而监收者往往以不如式责令陪偿为累特甚宜自今令有司遣人随船自角□羊即不如式无与运军一苏松诸处往往以粮徵未完故将铁斛隐匿独以一斛取次传较耽延日月有误运期可自后每总各添造铁斛五张角□羊漕司较勘平准带往水次兼用一革垫仓糠秕以免插和一申明晒扬以速运期<锍-釒>上俱如议行
嘉靖十七年六月
○先是武定侯享□阝勋奏迩来科道奉委验收仓库钱粮废职侵官招权规利殊失言官之体宜行裁革但令专事谏诤事下工部覆议谓勋所奏深得修明职守之意上命仍查原设验收部官以闻至是工部言甲字等十库原设本部员外郎一员军器局原设郎中一员设司监御马监中马局针工局银作局司苑局内官监兵仗局酒醋面局宝钞司嘉靖九年始命原管十库员外郎一并验收并增设十库监局科道官上曰十库监局部官原有者仍旧系九年增设者俱革之
19年4月
○辛巳户部议覆武定侯郭勋条陈边务五事一请各边田亩向属镇守内臣为业者分给总兵副参游击等官召人佃种仍敕抚巡官申严侵占之禁一运军例许顺带土物四十石以备路资及陪补耗粮之费顷因沿途盘验百计侵克运军苦之宜禁革一敕大同宣府辽东各巡抚官督催山东河南等处积逋之课所司徵解迟速当据实举劾以示劝惩一江之南北近设儹运主事五员令其各诣水次监兑俟兑毕仍令押赴京通二仓庶闸坝不致留难一行巡盐御史严督运司将正余盐斤数目照例成包毋使私贩倍于官盐诏悉如议行
5月
○甲辰翊国公郭勋奏河南等处岁灾秋班操军不至者众请特宽免兵部题覆上曰京操官军岁以春秋往来我宣宗皇帝立法以戒不虞虑至深远千人不至者都指挥逮问夺俸若遇灾伤具奏放还累朝以来守为定例比来乃以万计卿等不闻举奏辄欲宽纵法令何在今姑依拟此后不许废法
6月
○是时诸宫殿工作频兴役外卫班军四万六千人不足郭勋乃籍其不至者人输银一两二钱雇役名曰包工秋班雇四千人春班五千人各三阅月所雇视班军食粮四斗前此户部尚书李廷相给两月粮而梁材继至坚执不与勋遂劾材专擅上命兵部会勋议奏兵部言材守职不得不慎得旨包工军行粮凡已役过者计日补给以后禁勿包工自今派拨官军动支钱粮所司务遵故事行勋又以兵部缺军差拨先是籍逃亡旗军布花折粮等银倩工应役至是支给愈多户部尚书梁材谓外卫上班并京营官军锦衣卫旗军计可四万余人已足分拨柰何混支前银别为雇募诏从户部议兵部尚书张王□赞即按籍遣之勋又谓侵已权奏材王□赞互相比周变乱成法侵牟职掌<锍-釒>入上谓材沽名误事似忠实诈令冠带闲住王□赞拨军不与提督官会同姑贳其罪各工夫费工部计议以闻
19年8月
八月
○翊国公郭勋请给东西官厅奋武等营马一万八千四百二十匹上命兵部如数兑给太仆寺言今马之存者无几请发马价四十万两往直隶河南山陕市马以待用从之
6.丰富的遗产:今天的北京城随处可见郭勋公督建的物质财富,如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先农坛,卢沟桥,巩华城,包括嘉靖皇帝及以前的明朝寝陵,通惠河,以及周边区县的长城等。其遗留的文化遗产更是影响巨大。武定版的《水浒传》、《三国演义》、《雍熙乐府》,嘉靖朝以前的大明各朝皇帝实录,宝训录等,是目前能见到的最老版本,对传承中华文明,有着不可估量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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