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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是妾非朝云
朝云是妾非朝云
  
  朝云是苏东坡的妾,但我要先讲讲苏东坡先生一生中的另三个女人,之后再来细说他的妾――朝云。
  这些女人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四个女人。他是苏东坡,而这四个女人分别是:他的初恋情人堂妹,他的第一任妻子王弗,第二任妻子王闰,以及妾朝云。
  林语堂是这样给苏东坡下定义的:“我可以说苏东坡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个瑜珈的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小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但是这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但是,今天,我并不是想说苏东坡个人的一生的。所以转录林语堂先生的话是为了更好的讲一讲这四个与之休戚相关的女人,更主要的是朝云。
  
  堂妹
  因为是堂妹而非表妹,自然是与之同姓,故而不可以通婚。这样,苏的初恋情人就不得不与别人成婚了。苏对她念念不忘。他曾为他写过一首隐诗:
  羞归应为负花期,已是成荫结子时。
  与物寡情怜我老,遣春无恨赖君诗。
  玉台不见朝酣酒,金缕犹歌空折枝。
  从此年年定相见,欲师老圃问樊迟。
  他还曾去过她家探望,那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苏愿意教她的俩个孩子写诗,却不愿与她的夫婿多谈。这一点,足见苏的真性情。至于堂妹的容貌,无从知道。至于堂妹是否对苏也深情至些,更无从知道。但苏在流放期间,听到堂妹的死讯之时,竟写信与她的儿子说自己听到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心如刀割。这足以让人动容。另,他后来回到靖江看她的墓园时,第二日还曾被友人撞见他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当然,那时,他已是一个老年人了。
  
  第一任妻子王弗
  我们都知道,有这样一首词,至今依旧是经典之中的经典: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首词就是专为王弗写的。
  王弗与苏成婚那一年,苏十八岁,而王弗十五岁。他们的婚姻生活前后总共只有十年。王弗在二十六时就过世了,留下一个六岁的儿子。但她是一个讲求实际的女子,她曾经在丈夫离家在外,脱离父母管教的时段中,经常给丈夫忠告。那时的苏也相当的年轻,但他愿意听从夫人的劝告,这实在也是一个一起成长的阶段吧。她死后,苏送她回家乡,不但写下了那首词,还在山坡上种了三万棵松树。
  
  第二任妻子:王闰
  苏的第二任妻子是王弗的堂妹,叫王闰。他们并不是盲婚。苏与她初次见面之时,她才只有十岁。她在王家被称为“二十七娘”。到她与苏结婚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岁了,她的性情比较温和,比苏小十一岁。苏又处在了男人成年之期,因此,她全心崇拜他。她陪伴他约三十年的时间中,似乎一切随苏的意思,分享他一生所有的起伏荣辱。不但如此,她还曾为苏选了朝云。但是,不曾见苏给她留下了什么字句,只是在她死后,苏表示了要与她合葬。
  
  妾:朝云
  现在就来说说朝云了。朝云的位置在苏家并无不妥。她是妾。
  朝云其实是被王闰选中的。她在十二岁那年被王闰买下,作为夫人的侍女。王闰当时一定考虑了她的容貌,且朝云那时似乎就已经是一个待调教之中的小歌妓了。其实,王闰买下她,不止为了帮她自己干点活,目的就是为了待她长大后给苏做妾的,这也算是贤惠的表现了吧。因此,朝云等于在苏的亲自调教下长大。朝云比他小二十六岁,由此可见,苏在成熟后心中定然有他自己所喜女子的理想模样。这个模样不止是容貌而已,其余一切能在生活细节中能表现出来的全要算上。(包括在朋友聚会宴饮之时,这可相当的重要。)因而,他把朝云“塑造”成了他的所爱。晚年,朝云确实是他生活的重心女子。但他同时也有担心,因为朝云还年轻,在苏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应该在是现代所称的熟女吧。因为曾经生育过(孩子很早就夭折了),体态必定更加的妖娆,丰韵也必是不差了。但苏自己却已升级为爷爷了,估计已开始长老年斑了吧。故他会说:我真有福气,朝云还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小蛮,就已经因为白居易先生年老,而离他而去了。苏亦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这点也许我不能用肯定的事例来证明,但是,我可以用我自己,一个女子的感觉这样说。他在晚年给朝云写了两首词,都有点儿太过于美化她了。
   其一
  白发苍颜,正是维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碍。朱唇箸点,更髻鬓生采。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好事心肠,著人情态,闲窗下敛云凝黛。明朝端午,待学纫兰为佩,寻一首好诗,要书裙带。
  其二
  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海仙时探花丛,倒挂绿毛幺凤。
  素面常嫌粉污,洗妆不退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朝云也只和他一起过了二十来年。在王闰死后两年,朝云也过世了。四个女人都比他早死。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了。但他对朝云的死是最为伤心的,也许因为朝云还年轻,又也许因为他老了,需要人陪伴他。但朝云毕竟在她盛年之进过世了。苏把她埋在了他们最喜欢去野宴的场所——丰湖。此后,除却去看朝云,就再也不去那儿宴饮了。
  
  人生最后的六年,苏都是一个人过的。但是,他已经是有福之人了。除却他的初恋,没有得到,也不可能得到的女子以外,其他三个女子一生都爱着他,陪伴着他,更重要的是他所享受的全是合法的。不用如现代的男子一样,只要进了婚姻这座城,或者用笼子来形容吧,(也许更窃合某些男人的心意),想再出发找一两个属意的女子,或者即使是女子钟意于自己,也是不能那样随心性而行了。更不可能享受这种齐人之福而不世界大乱。因此,也许作为古代的男子更适意吧!
  单单像朝云这种一心一意崇拜到底,在现在社会,再有经济,也无法再生产这样的“产物”了。而朝云之名终可留世,亦是苏之功。如无苏,如非苏之妾,自是无从得知,世上曾有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人妾者多了,独朝云在少数留名者中亦留下了她的芳踪。但现代社会,想自己也培养一个这样的“妾”?恐怕会不但不传世,不但会以失败告终,(现代社会冲击力大,即使是开始懵懂,但不久之后,即无法掌控。)更重要的是,婚姻体制是必不支持的。更从何寻找如王闰之流呢?因此,妾,已经成佚名了,取而代之的新名词,越来越多矣。但,均已失去了原来之意寓也。
  妻妾不但是名分上有别,在对待男人的态度上,应也是有别的。因此,我斗胆认为,男人应更喜妾而非妻。单妾此字,就已含有多少无法言语的暧昧之色,更添男女之间的情韵吧。非但如此,妾在某些场合亦可增添男人得意之色吧~~
  但朝云是妾,“妾”却已非朝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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