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马演义

解读徐墨然先生笔下的马
作者：水清（中国国家画院）
古往今来，中外以马题材为画的名家不可胜数。熟悉中国画坛的人都知道，唐朝的韩幹是“画马的鼻祖”。北宋的李公麟，宋末元初的龚开元代的赵孟頫、清代的意大利宫廷画师郎世宁……
但当下国人一提到画马，首先说道的是徐悲鸿。徐悲鸿的马，借鉴西方画派精准、动感、力量之风格，开现代画派之气。秉承悲鸿家传的当代著名书画家徐墨然先生，其笔下的马，师承了堂叔悲鸿的精髓而不囿于悲鸿，无论国画还是油画，神采骏逸，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以“一洗万古凡马空”的姿势，表现出骏马奔腾蓬勃的气度和精神，这就要归根于徐墨然先生扎实的书法线条和素描造型功底了。
徐墨然先生的《志存千里》油画，白马驹目光炯炯，颔首自若，祥和的外表下，却内孕着蓄势待发的激情和跃跃奔腾的神韵，凸显出强烈的视觉张力。画面构图独特，无背景衬托，巧取马儿头颈部分，将白驹的眼睛、鼻子、鬃毛、肌里，能看到马面孔里的血管，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白驹呼吸的声音，如此写实，超级细腻精妙，淋漓尽致。观一隅而现全貌，这样一匹饱酣奔放的白驹，留给观者的是无限的遐思，意蕴悠长。郎世宁的《百骏图》“合中西而成大家者，当以郎世宁为太祖”。《志存千里》以一幅白驹头部逼真的特写，以气抒怀的内蕴，可堪称当今无与匹敌。
徐墨然的《观自在》，以酣畅的墨色，勾勒出马的头、颈、胸腿，尤其是腾空而跃的双腿细劲有力，犹如钢刀，力透纸背；腹部、臀部及尾部弧线极有弹性，富具动感；马鬃和马尾飘逸，马头冲击力凸显，给人以冲破画面直奔而出之感，有着一马当空，万马齐喑之气势。徐墨然的《春风八骏图》，八匹或千姿百态、倜傥洒脱的马，或奔腾跳跃、四蹄生烟的马，或回首长嘶，腾空而起的马，形态各异，独具神态。笔墨简而意不单，看似信手拈来、豪放无忌，实则立意高深、用笔严谨，全幅画以豪情奔放为贯穿，以气写形、以形突显其神韵，痛快处回味无穷，夸张处不牵强做作。八匹奔马万里如风而驰，犹如听到了雷鸣般呼啸而过的马蹄声碎，“奔马精神”跃然纸上，飞扬出中华的灵魂。徐悲鸿以《八骏图》享誉画坛，徐墨然的《春风八骏图》在笔墨上、动态神情以及精气神上堪与堂叔徐悲鸿的《八骏图》比肩。
徐墨然的工笔《伴侣》，一马觅食，一马依偎，俩马依偎嬉戏，自由舒闲，神态各异，造型逼真，栩栩如生，极尽骏马之态。墨然先生吸收了西画的焦点透视及明暗等相关技法，注重解剖结构、光影效果，又运用了工笔细腻的笔法，注重于动物皮毛质感的表现，突显出马的立体感。墨然先生将中国画的笔墨融入了西画技法，堪为兼容并蓄的典范之作。徐墨然的马，具象上借用了西画写实，线条勾勒得准确、细劲、洒脱，显示出徐墨然先生深厚的线描、素描功力。抽象上注重中国传统画中的写意，以线塑形，运用了书法飞白的技巧，在笔画中夹杂着丝丝点点的白痕，从而倍增飘逸飞动之灵性。显现出的气度，释放出的力量，完美地彰显出奔马的气势精神。都说画马难画骨，徐墨然先生不仅画出了马骨，更画出了马的神韵。如范迪安先生道：“他画的马都是无鞍、无缰的不羁之马，或休闲于青柳树下，或腾空起飞，蹄下生烟；或回首长嘶，宁听春风，英姿飒爽，神态各异。仿佛都要破纸而出。既有传统画马的功底，又吸收了西画的长处，为近现代画马的发展开辟新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