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忌索取
作者：刘宪茹2005-10-2014:03:00发布于：博客中国分类：默认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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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忌“索取”
事实上，我是不赞成把索取与奉献做为衡量人的道德的卑下还是高尚的标准的。索取与奉献，本质上都是人的社会行为，不过这种行为的直接效果是利己还是他，最后终究还是利“人”，即做为社会行为的主体的人是受益者。而人，扩展开来说到人类，为了自身生存和发展，是必定要通过“受益”来实现的。这受益的资源，可以是自然界，可以是人类自身的创造，可以是精神领域。如果从人的社会关系的角度去论，可以是群体行为，可以是自我行为，也可以是他人行为。这就意味着，受益原则既不排己，也不排他。
如果我们客观地审视一下人之成为人以后的人类历史，我们就看到本质上就是索取的历史。原始人类的集体猎取猎物，采食野果野菜，是索取。进入到文明社会之后，凡能够数得到的创造物质和精神的所有劳作，都是在索取，都是在通过索取满足人类自身物质和精神的欲求。农民种田，是为了收获，是向土地索取。工人做工，生产产品，是为了通过出售而获取劳务报酬，是向工场索取。自然科学家从事发明创造，旨在把科研成果转化成生产力，是向自然科学索取。社会科学家去发现人类的社会历史的运行和发展规律，以此去整治社会，去保障人类社会的健康发展，是向社会发展规律索取。艺术家调动自己的灵性和“才智，生产着各种门类的艺术品，以此来满足人们的精神意义上的需求并从而也保证自身的生存需要和精神欲求，同样也是索取。政治家呢？政治家说起来可能要复杂得多，但无论从他们所施行的治国方略还是军事战略还是外交方针上看，无不具有强烈的功利意识，无不是在残酷的利害相较的情况下做出的决策，无不是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自然更是回避不了索取。索取是人类的天性。索取是刺激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原动力。索取是维持人类生存的必须的主观条件。永不停止的永不满足的索取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根本标志之一，是人类的伟大的根本标志之一。我们没有必要去忌讳索取。我们没有必要对索取讳莫如深。我们没有必要视这个词视这种行为为洪水猛兽。我们没有理由把索取与自私连在一起。我们没理由人为的给索取穿上一身“囚服”，让它成为人们所不耻的丑行，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成为令人唾弃的德行的反面标志。我们于么这么不敢正视我们自己呢？我们干么这么自己和自己过去呢？大善不仅不应当无恶，大善还应当无伪才是。
说到这里，我已经开始有些害怕，害怕耽倡导索取即倡导自私之嫌。如此，则我不仅没有这个胆量，也是我对我自己所不耻的。我的最根本的意思是想说明：一切遵从规则的索取，都是合情合理的无论是个人行为还是集体行为；否定人和人类的这种行为的社会功用，采取虚空主义或者片面的利他主义的态度去倡导或建构人类道德，不是实事求是，不是尊重科学，纵有万般好意亦难奏些微之功。我还想要表明的是：市场经济是要遵从价值规则的，价值规则是不仅绝不排斥利益追求而恰恰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向市场索取，既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必然行为，又是天经地义的正义之举。只是这索取的要义在于：一切都必须依规则行事，一切都必须遵从共同约定的道德规范，利己无可非议，损人必受惩罚。
这于是，我们又不能不说到奉献。奉献其实是和索取在性质上完全相同的人类的社会行为，本质上应该是物质的。把奉献提升到道德领域中来，我猜想人们的用意一定是为了克服利己和自私的心理和行为，去倡导和呼唤利他和为公的品行和义举，这应该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试想，倘使人人都把别人的利益看得至高无尚，人人都把为别人为集体的奉献看得神圣崇高，那世界该是何等美好！而事实上呢，这已经远不是高不可攀的道德之颠。人类的得以生存和繁衍下来，不能不说就是人类的彼此支撑彼此奉献的结果。奉献就寓于索取之中。奉献可以是主观自觉的，不讲代价的，忘我的，绝对利他的，也可以是有我的，利我的。“把索取做为奉献的反义词又让索取成为了贬义词，这是人为的不公平。把不该道德化的东西道德化而加以排斥和鞭挞，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一个有出息的民族，一定应该是道德崇高的民族。道德崇高就包括乐于甘于勇于安于奉献。一个有出息的民族，一定应该是一个有作为的民族。有作为就包括善于敢于光明磊落守规循矩索取。君子爱德诉之无求是尚德大德无量恩德，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不叫缺德少德无德。做人当做德，但做德并不排斥遵从道德意义上的索取。
于是，我郑重地为“索取”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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