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子 咏海棠》 刘克庄 赏析

卜算子·咏海棠　刘克庄

　片片蝶衣轻⑴，点点猩红小⑵。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千般巧。

朝见树头繁，暮见枝头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风吹了⑶。

注释

⑴蝶衣轻：花瓣象蝴蝶翅膀那样轻盈。

⑵猩红：象猩猩血一样鲜红。

⑶了：尽。

赏析

上片先写花的可爱。起首一句“片片蝶衣轻”为花描态绘色：片片花瓣儿宛如蝴蝶轻盈的翅膀；点点花朵儿猩红如染，那么鲜艳娇美。写花之态，从花瓣儿着墨，因花瓣儿薄，故云“轻”，而“片片”又见花瓣儿之多。“点点猩红小”从整个花朵儿落笔，“点点”又见花朵儿之密，同时再著一“小”字，补足上文“轻”字。两句同一写花，而角度各异。“道是天公不惜花”以揣度的口吻插入一句设问，由于引进了“天公”这一自然界的主宰丰富了全词的含蕴，突出了作者创作本词的寓意，很耐人寻味，用“道是天公不惜花”一句设问，然后再说出花的“百种千般巧”。是说：若说是天公不爱惜花朵，可是他又是为何把这花儿妆扮得如此美丽动人呢？这不正是天公惜花的原因吗。细细品味“巧”字，又分明包含着花的气韵美和内在美。只有形貌和气韵、外在的表现和内在的含蕴配合相宜、谐和一致，方可谓之“巧”，谓之美。

下片写花被“雨洗风吹了”的惋惜之情。上片极写花的可爱，这是为下片写花被雨打风吹去作铺垫。

“朝见树头繁，暮见枝头少。”这里，“朝”、“暮”对提，“繁”、“少”对写，不仅见花事变化之骤，亦且见词人对花事的关心。从中可以看出“爱花成癖”的词人逐枝察看的忧惧情态，一段惜花情思宛然若揭。

“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风吹了”是说：若说是天公果真爱惜花朵，可是他又是为何用风雨把花儿摧残得如此不堪。这不正是天公并不惜花的结果吗。这句与上片“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千般巧”相对应。正反两种设问，分上下片对举，这使整首词的结构显得精致而又富有意韵。词人的本意不在于得出一个最终的结论，而是借设问，表达一种爱花惜花的深情。这话发人深思，同样具有一种哲理性味道。上片的“道是”句是扬，这里的“道是”句是抑，欲抑先扬，抑扬之间，流露出词人对天公任凭风雨摧残花事的不满。

这首小词写惜花而又不止于惜花，具有言外之旨。含蓄的表达了词人怀才不遇，不受重用，屡遭压抑的凄楚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