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如何理解“大道泛兮”？

   第三十四章先说道而后说人，与其它章节有点类似，但版本有较大出入。第一句“大道泛兮”的“泛”字就各有不同。

河上公本和王弼本是“大道氾兮，其可左右。”傅奕本是“大道汎汎兮，其可左右。”帛书本为“道，汎呵，其可左右也”。其实，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才是现代人应读的版本。因为，（一）氾、汎现代汉语几乎不用，也不好认不好读；（二）氾、汎都是泛的异体字，本来读音相同，意思也一样：水向四处漫流。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大道为什么“泛兮”？先看古人的注解：

河上公章句： “'大道氾兮，其可左右’，言道氾氾，若浮若沉，若有若无，视之不见，说之难殊。”

王弼注： “言道泛滥无所不适，可左右上下周旋而用，则无所不至也。”说道到处可以去，到处可以用。看现代名人的解释：

余秋雨翻译： “大道如河水滔滔，流注左右。” （余秋雨：《老子通释》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1年，第107页。）

陈鼓应今译： “大道广泛流行，无所不到。” （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204页。）

刘笑敢认为： “本章'大道氾兮，其可左右’一句通常解释为道无所不在，……笔者以为，这句或可解释为道氾在万物，可左可右，这和高明说此句'言道泛滥无所不适，可左，可右，可上，可下’相通。” （刘笑敢：《老子古今》上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356页。）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这一句翻译是，大道广泛流通啊，并且可以左右逢源。泛，意为广泛流淌，四面八方漫延开来，无处不在。左右，如果按方向、方面来理解那就太片面了。因为，左右是描述“泛”的状态，只是左右流不准确，上下流不可能。 “泛”是四面八方漫延扩散的，用左右逢源，没有任何阻挡才贴切。

大道弥漫、扩散开来，左右逢源，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到处都有，而且谁也离不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