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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雅斯贝尔斯

爱消逝之地,人如同走肉;爱满溢之地,人才可鲜活。”探寻爱的真谛,寻找个体的意义与归宿,乃至思索人类的迷局出路。这在20世纪之初的德国以及欧美国家,成为了一个拷问内心久久盘旋的难题。无数的思想家都在用自己的理论以及判断给出答案,有的想借“科学之光”照耀人类的未来前途;有的则寄希望于个体的伦理道德的不断完善;还有持有进化论以及自然科学的相关观念的群体则以“无为”的态度来顺应时代的自我发展。而无论是哪种做法,实际上都处在一个自己的视域范围内,对于这位思想家而言,都还只是发现能解决难题的答案的冰山一角。

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则以存在主义为切入点,从每个等待精神寄托的个体出发,来回看整个群体的历史进程。并在每个“自我”的完善历练中,达到最终的“超越”。这一点,无论从哲学、精神学科、历史学还是教育学,都是如此。而这位孜孜以求克服困难,实现至高的理想目标的大思想家,则让我们重新看到前进路上的风景与理性的光芒。

雅斯贝尔斯,德国当代著名哲学家、神学家、精神病学家。在历史学以及教育学上也有着广泛的影响。雅斯贝尔斯乃是20世纪英语世界的突出学术代表,尤其是在哲学领域中开创了存在主义的“生存哲学”新路,并继而同他在其他领域的学术成果相统一。而其一生的经历也就是他的学术研究之路。从医学的苦苦学习到转向心理学的研究,并最后转到哲学的学术研讨工作中来。其在哲学中的著作《世界观的心理学》《哲学》《论真理》以及《生存哲学》,都是存在主义流派的重要代表性作品。在同时代的诸位哲学大家中,雅斯贝尔斯以他独特的研究视角,以极为重要而普遍的哲学目标而独树一帜,突出重围,成为之后哲学界生生不息的思想源泉。

而在哲学的领域内,他也做到了一个哲学家可以达成的关键任务——为哲学之后的发展指明方向。这一点很是重要,实际上在前几期,我们在皮尔士詹姆士柏格森等人的哲学研究中就已经可以看到哲学所面临的突出问题——来自具体科学的冲击。而不同的哲学家都提出了自己的理解与想法:有的坚持传统形而上学,不过加上了数理逻辑的部分而已;有的转向科学主义,认为哲学成为了“科学的奴婢”,像中世纪向神学“俯首称臣”一样;有的则站立在个体存在的立场上,紧紧把住伦理学研究的高地。但只有雅斯贝尔斯,条分缕析地逐步发现科学与哲学的关联,并认为二者各有重要无法相互取代——科学的思维对于世界以及哲学本身都很重要;而哲学的研究可以给科学探明界限并赋予意义,对于人类也是不可或缺的。其对哲学的拯救可以为我们现代人所反思借鉴。

雅斯贝尔斯的历史观与教育观

雅斯贝尔斯不同于同时代的海德格尔,尤其是在人格方面。我们大可以说,雅斯贝尔斯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而另一位恰好相反。在妻子是犹太人的身份的影响下,他受到了纳粹的迫害。但他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妻子、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没有站在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沼中“自我欺骗”,没有因此成为罪人的帮手。他说:“如果我放弃了你,我的爱人,那我的全部哲学没有任何意义。”在纳粹当局的紧逼下,他被剥夺教授身份以及出版权,但他仍然坚持学术以及思想自由,在大学中连同学生发动运动,反对不义的战争。

也正好是他的战争经历,让他的历史观得以跳出民族的局限,而是站在“世界公民”的高度去思考人类的去处。由此,在历史上他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一书中创新地提出了“轴心时代”的说法,历史从哪里来?难道民族有优劣之分?

这些都是雅斯贝尔斯极为关切的问题,他认为,人类在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于北纬30度上下,出现了几个文明的中心,并独立的诞生出伟大的精神导师与思想家,从中国的百家、到古希腊的三哲,还有犹太地区的先知们……不同的地域各自出现了思想伟人,但却思想上有着极大的共通性,并深刻地影响了后来的世界。

在教育观上,“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这句经典的教育学名言实际上并非出自雅斯贝尔斯之口。但是其中蕴含的教育学理念实际上同他一脉相承。在教育上,雅斯贝尔斯认为教育本质在“使人成为人”,是一种成长性的学习过程,而在学习的过程中,师生要平等民主相互对待,并且借助“助产术”让学生得以掌握知识,最终成为完整、完全、完美的人。

雅斯贝尔斯的哲学观——生存哲学

1.生存哲学的本体论——“存在”与“现实”。雅斯贝尔斯的哲学直接承袭了克尔凯郭尔尼采以及更加早期的康德。而他在思想成熟后极为反感现象学的胡塞尔以及海德格尔,可见,他的哲学便是较为纯正的存在主义代表人物。而在本体论上,实际上雅斯贝尔斯解决的就是“有限与无限”的关系。并诞生出“生存哲学”。

存在”自然是最高的哲学范畴,一切探讨的开始,人的最终归宿。这在海德格尔那里我们已经清楚。而在雅斯贝尔斯这里,这个概念是有着不同等级以及范围的。最高级的、最无限的、无所不包地被称为“大全”。而大全的具体样式也就是不同的生存形式——由低到高依次是:实存(此在)、一般意识、精神、生存、超越存在。可见,用分类的方法雅斯贝尔斯基本穷尽了不同的生存层次,从为满足生存的物质需求到最终的超越存在进入“大全”的范畴。因而对于个体而言,最为重要的就是去不断超越,克服低层次的有限而到达“超越存在”的无限,最终实现“我自身”。

另一方面,这些“存在”的分类实际上关注的是个人的生存状态。而世界的本原的存在则被雅斯贝尔斯称为“现实”。现实就是无限的,并且既然无限,那么只有在历史中才能把握,而个体由于自身所处生存阶段的有限性,只能通过“行动”来感悟现实。

2.生存哲学的认识论——理性

同样的,真理相对的是“大全”以及“现实”,因而是无限的。但是当个体处于不同的生存阶段的时候,“真理”也必然是有限的。如何获得绝对的真理呢?雅斯贝尔斯认为方法就是——“体验自我”,因为自我的发展是无限的,所以只有用行动的方式去感悟自身,才可以掌握到无限的真理。这个又被称为“例外”。其次就是找到一个能让我们存在得到肯定答案的确定性来源。这个来源自然也是从无限的“超越存在”而来的,被称为“权威”。至此,人通过“理性”(实际上就是形而上追求“大全”的过程,由此可见雅斯贝尔斯的本体论以及认识论是同构的)就可以不断超越自我,获取真知,实现价值!

无论是“轴心时代”,还是其教育观,亦或是他的存在主义哲学中对于个体意义的积极肯定。这些都让我们离这位思想大家愈发地近,让我们共同学习其思想的精华,并向他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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